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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陵坦然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有更好的去处,我不阻拦,仙器就应该跟着对的人。你若能让它现出原形,我二话不说,将此宝双手奉送。”
清秀男生的面色急速阴沉下来,半晌冷笑道:“这羞辱法对我没用。你们既然跟那老秃驴一处,他自然有告诉你我曾经费尽心力都打不开此宝。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一点,当日你能动用此宝,纯粹是机缘巧合,那帮蠢物做得太过,激怒了天地,才给了你逃命的机会。此情此景,千年不会再遇。”
“是吗?”莫陵的嘴角边是明显的讥嘲:“你不是天才吗?”说着,他将手缓缓地伸了过去,握住了棍子的末端。
刹那,万道强劲的金光如同爆裂的太阳射发出来,扫遍整个天际,又有万朵金莲如水流转,将这雪景耀得更是水晶琉璃五光十色。
清秀男生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晴天霹雳的震惊让素来稳重从容的他也禁不住踉跄倒退了两步,怔怔地看着莫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洁白到几乎一尘不染的天地间,莫陵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静立的冰棱、冰峰、冰柱上:“这天下,不唯你是天才!”
“放肆!”清秀男生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失控地挥起了右手,把它甩得高高的,霎时,地面开始剧烈晃动,冰块纷纷裂开狭长的缝隙,冰柱统统折断,冰棱尽皆落下,看似无意地掉落在地面上,却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莫陵前所未见的阵型。
“你死了之后,就只有一个天才。”清秀男生的目光中满是冰冷,柔弱无力的芊芊五指慢慢张开,狂暴的龙卷风从地面飞腾而起,带着撕裂一切的愤怒卷向天边。
但玉虚杏黄伞毕竟是上古的仙器,即便在封神时代也坚不可摧,万朵金莲牢牢地将莫陵全身护住,任凭龙卷风肆虐到冰山倾覆,雪屑漫天,它自岿然不动。
龙卷风卷过之后,地面一片狼藉,原本开阔的平地一下子塌陷了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只留下清秀男生所站的一小块圆地还完好无损。
清秀男生慢慢地放下自己的右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身后,原本卧倒在地的郭明义跟随那夺目的金光一起不见了踪影。
“好险啊!”莫陵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优容镇定,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都怪你,说了叫你把持心境,你没事乱发什么同情心!你也不想想,那么难爬的山,怎么会有这么多老人小孩去爬?他们难道不会走公路搭火车?”
被莫陵扯回麓山实景的郭明义头脑里还一片乱糟糟的,完全没回过神来:“怪你才对,你既然有能力打得开玉虚杏黄伞,那还怕什么?为什么不真刀真枪地跟他干一场?”
莫陵气道:“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菩提是什么功力?我又是什么功力?此人连佛舟阵都能破解得出来,他掌控的法力等级随便就可以把我捏死了。”
郭明义不依不饶道:“可是你有玉虚……”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莫陵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大,我是有玉虚杏黄伞,不是玉虚杏黄枪!那家伙就是一个纯防御性的东西,没有任何攻击力。我难道站在那里任他轰,好让他分析找到弱点在哪里吗?”
一席话堵得郭明义哑口无言。
莫陵叹了口气道:“别做梦了,现阶段我们只能逃。”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道:“不好!”
“哪里?”郭明义以为菩提又追了过来,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莫陵的脸色已经变得比阴雨天还要难看:“你还记得他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吗?”
郭明义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只知道到处都冰天雪地的,除了白什么颜色都没有,实在不好判断,该不会是到了北极吧?”
莫陵咬牙切齿道:“是天山!他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郭明义吓了一跳:“不会吧?他怎么可能知道?”
莫陵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这个大菩萨起了善心,他趁隙而入,侵入了你的心智,获知了你脑海里的内容。这下惨了,他一定会在天山四周围布下严密的埋伏,不血战一场看来不行了。”
郭明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不好,朱若云的躯体会不会有危险?要是被菩提发现了必然会被毁掉。”
莫陵沉吟了半晌道:“这一点应该不用担心,朱若云她是明代的人,夺了那么久的魂,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她的真身真要那么轻易就被找到,鉴印那老头也不会这么随意就告诉我们藏在天山了。我猜,在天山的藏身地点必定另有封印保护,除非是你亲到,否则解不开那个封印。”说着,他语气一转,恶狠狠地道:“但是你一路上不准再起善念,不准再想帮人,不准再……”
“行了!”郭明义啼笑皆非地打断道:“知道了,我又不是潘旻。现在我们还继续爬麓山吗?”
“爬个屁。”莫陵泄气道:“都已经被他知道行踪了,走山顶这路行不通了。如果我是菩提,知道了郭明义要去天山,就不会再费尽心力地追踪他的行迹,而专注于在天上外围布下包围圈,守株待兔。所以我们可以结束这苦难的生活,干脆大摇大摆去算了,从今天起,非五星级酒店不去!”
郭明义吃了一惊:“我们哪来这么多钱?抢劫银行我可不干。”
莫陵撸起袖子道:“老子当掌门五六年可不是白当的,辛苦得很。但凡有富人找我们门派降鬼,不管那鬼是强是弱,都是我亲自出马的。”
郭明义无语,他知道,掌门出马,价钱起码要翻三倍。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陵用实际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挥金如土,他不仅专门挑最豪华的酒店入住,并且还购买了全身护理套餐按摩套餐健身套餐高尔夫套餐马术套餐,除了美女特别服务套餐没有选择之外,只要酒店有的他全买了。
郭明义除了对他的财产丰厚程度表示极度震惊和对他的客户来源到底是不是单纯富人表示极度怀疑之外,还极度不理解为什么向来低调的莫陵会突然这么炫富。
他曾经问过莫陵,莫陵很潇洒地用一句话回答了他:“人生得意须尽欢。”
后面一句莫陵没有说,郭明义也没有想到继续追问,而那一句才是他突然疯狂花钱的原因。
只为己命不久长。
从鉴印大师那座小院落踏出的第一步开始,深晓这场战役凶险异常的莫陵便已经打定了一去不回的念头。
卢焕章当日对他说,每一个人都有着必须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是的,那东西已经找到了。自己只要确保死得值就行了。
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就当莫陵以为可以平安到达天山外围准备跟菩提来一场正面冲突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他们选择落脚的地点,并不是一个非常兴旺的城市,甚至连城镇都说不上。
但这里却有高端豪华的酒店,跟四周围穷困潦倒的民众低矮破旧的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陵心中隐隐一动,觉得有点心悸不安,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依照一贯作风选择了那家酒店并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是莫先生吗?”前台的接待小姐秀丽得非同寻常,笑容也甜美得可以撩拨人的心弦:“非常欢迎您的到来!已经有人帮你们预定房间了,您可以直接上去入住。”
郭明义讶异道:“是谁?潘旻吗?”
接待小姐笑道:“贵客的姓名我们不方便透露,两位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就在房间里等着你们。”
郭明义紧张了:“难道是菩提?”
莫陵道:“我们上去看看吧,反正他也暂时伤不了我们。”
两人来到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有一间门虚掩着,静静地伫立在氤氲的白雾中。
郭明义掏出了七色舍利,莫陵也拿起了透明的棍子,两人悄悄地贴墙来到了门的两边。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莫陵用棍子轻轻推开了门,沉声道:“是哪位贵客对我莫陵如此照顾,可否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朝着莫陵双膝跪了下去,激动地喊道:“掌门,可总算等到您来了!”
莫陵还在发愣,郭明义倒是认出来了:“钱密松?灵霄派现任掌门?你怎么来了?”
“郭前辈万万不可如此称呼。”钱密松含泪回头道:“灵霄派并没有更换掌门,现在一直都只有一个掌门,就是莫掌门。”
郭明义收起七色舍利呵呵笑道:“你们莫掌门好福气,有你们这帮兄弟。你别跪着了,都进来坐吧。”
“是,是,是我糊涂了,还让你们站着。”钱密松忙不迭的让了进去。
莫陵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喜色,他看着里面金碧辉煌的装潢,看着钱密松恭敬地给郭明义斟茶,半晌阴沉地一笑,缓缓地走了进去。
一杯热热的茶下肚,顿时驱走了一日来的疲惫和辛劳,氤氲的水汽弥漫,让人更有说话的欲望。
郭明义望着钱密松笑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钱密松忙道:“说起来这事还真得感谢长白三老。”郭明义顿时警觉起来:“长白三老怎么了?”
钱密松道:“你们走了之后,三老气得都快吐血了,开了好几次法术界的全体大会,在众人面前立下军令状,非要把你们二人找到千刀万剐不可。可是说也奇怪,他们耳目众多,加上有各大门派的支持,可以说天底下就算是最会翱翔的鸟儿也都插翅难飞了。我和山里的人都为你们俩捏了一把汗呢。可是就是找不到,怎么找也没有线索。你们可真会躲!”
郭明义微微一笑,心想鉴印大师果然老谋深算,长白三老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回去学校里面的,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那里是自己屠戮无辜的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去面对的。
钱密松继续道:“但三老并不放弃,孜孜不倦地加紧搜索,几天前我无意中听到消息,说找到你们的踪迹了。我大吃一惊,赶着先过来了,一是给你们接接风,二是给你们报报信。”
郭明义笑道:“好,好,长白的事总要有个了结,就让他们来吧。”郭明义现在完全不怕了,七色舍利自己用得是越来越娴熟,更重要的是莫陵有那把玉虚杏黄伞,可谓天下无畏。
说了半天,郭明义忽然觉得这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一些,想起来莫陵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在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不禁笑道:“你怎么了?你的弟子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感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莫陵抬起头,温然一笑,简短地道:“第三呢?”郭明义疑惑道:“什么第三?”
钱密松干笑了一声:“还是掌门厉害,知道我的心思。我听说你们一直在跟魔物打,打得很苦,但是打得很长威风,最后把魔物都给干掉了。”
郭明义道:“打得很苦倒是真的,但后面两句都不对。威风从来都不来我们这边,再说我们打倒的不过是黑暗魔物,现在又出来了一个光明的魔物,那才真叫头疼。”
钱密松笑道:“我对这光明魔物也有所闻,有些粗浅的想法说出来,郭师兄不要见笑。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小孩从还没出娘胎开始,就有了自私自欲的心了。很多原本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为了吸收更充足的母体养分,甚至不惜把另一个给吃了,或挤死了。等到出世之后,互相打架、争抢,再到后来的俗世、江湖,哪一天不勾心斗角。光明是有的,但光明里私欲总是不离不弃。你说对付黑暗的魔物,可以用光明,可是对付光明的魔物,难道是用黑暗?推理来推理去,却变成了一个悖论。”
“不……不对……”这一番话说来真是石破天惊,郭明义隐隐觉得哪里逻辑不对,但又想不出来。
钱密松正待再说下去,莫陵却突然开口了:“我不要茶,我要咖啡。”
钱密松明显愣了一下:“可是,掌门,以前你都只喝茶,不喝别的呀。”
莫陵强词夺理道:“我都下山这么久了,跟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需要咖啡因压压惊。”
钱密松起身道:“那我去给掌门调一杯来。”说着起身匆匆朝吧台方向去了。
郭明义看出莫陵是在支走钱密松,他抛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手上立即传来一阵刺痛,莫陵把什么东西从桌底偷偷递了过来。
郭明义接过一看,当即脸色大变,原来莫陵给他的正是那块图书室找到的镜子碎片。
莫陵的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郭明义纵管不太相信,可仍然屏住一口气,将镜子那面缓缓地对准了钱密松。
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另外一个头颅,上面毒蛇盘踞,面部的肌肉上长满了毒瘤,一个个耷拉下来,乍一看去就好像一个蛤蟆头,嘴唇里呼出的全是黑气。
魔物?!郭明义倒吸一口冷气,立即将手伸进口袋,紧紧的攥住了七色舍利。
莫陵对着他一挑眉,暗示他先下手为强。
“咖啡来了。”钱密松笑眯眯地端着咖啡走了回来:“掌门,我不大会调,你别嫌弃。”
莫陵含笑去接:“你有心就好。”
正在莫陵的手就要触碰到杯子的一刹那,钱密松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那被子里滚烫的咖啡往莫陵一泼,莫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