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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云松了一口气,王芳燕看了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道:“这位是……”
“我表妹。”早有预谋的郭明义抢先在朱若云嘴唇张开之际把关系给定死了。
朱若云白了他一眼,道:“那个有英字的女孩查出来了吗?”
王芳燕答道:“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字,所以我将近三十年来失踪或者意外死亡的带英字音姓名的女生全部查找出来了,有三十多位,我对比了她们的相片,排除了一些长头发的,身材高挑的,还剩下十三位,我从中又挑出了三位作为重点。”
朱若云打断她道:“你选为重点的凭据是什么?”
王芳燕毫不迟疑的答道:“这三位当中有两位曾经提到过校园存在请鬼游戏,另外一位是因为她在临死之前留下一封意义不明的遗嘱。”
潘旻听得张口结舌,偷偷跟郭明义道:“你找来的这两个女的都很强啊,我看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
郭明义瞥了他一眼:“是没你什么事。”
王芳燕继续道:“第一位叫秦怀瑛,21岁在契约之地失踪,在她生前发表过一篇文章刊登在校刊上,上面有一句话提到过‘校园里请鬼游戏盛行,我也曾经玩过两次,感觉并不十分刺激,那些也许都是骗人的,如果要玩,我只玩那些厉害的。’。第二位叫班榆英,22岁在契约之地下落不明,和第一位类似,她在自己的日志中也提到过请鬼游戏,说的是‘请鬼游戏流传着无数种形式,数也数不清,但那些都是假的,说来自己也不相信,玩过一次真的之后不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按捺不住继续尝试的好奇心。”
潘旻插嘴道:“这两位确实很有嫌疑。”说完,讨好的看着王芳燕。
王芳燕直接当他不存在,接着道:“最后一位叫刘志莺,20岁失踪于旧操场一带,曾一度被认为自杀,原因是她留下一封疑似遗书的信,信上称:‘我于月圆之夜,必当起舞,与你达成永存的协议,纵使徘徊不定,也绝无悔意。’”
朱若云低头想了一会,问郭明义道:“你觉得呢?”
郭明义不快道:“你都已经有主意了,何必还问我?我若答了,不是刚好被你用来驳斥?我才没那么傻。”
朱若云有点哭笑不得:“你想多了。我的想法是,这这三位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可以排除。”
王芳燕吃了一惊:“为什么?”
朱若云微微一笑:“从你们描述的瞬间现场来看,首先,这两个女生是因为对另外一个意外死去的同伴感到愧疚所以才决定玩那个游戏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个游戏复活她。由此可见,这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说不定已经玩了很多次,所以可以排除说想玩厉害的请鬼游戏的第一位嫌疑人。”
“其次,短发女生对于玩这个游戏还是有点迟疑的,尽管她非常想通过游戏达到复活同伴的效果。如果她们玩过很多次游戏都是安全的,那么迟疑就显得没有理由,除非她对于这些非人类的东西本能的感到害怕。一个害怕鬼的人是不可能还有好奇心去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的。因此,也排除掉了第二位嫌疑人。”
“最后,从短发女生的表现来看,她是绝对意料不到这次玩游戏会一去不回,因此她也更加不可能事先留下什么遗书。”朱若云笑眯眯的道,虽然脸对着王芳燕,眼光却瞟着郭明义。
郭明义暗地里叹了口气,此女的心智如此厉害,将来自己未必没有与她对敌的一天,看来战斗会非常的辛苦。
王芳燕从小也是伶俐聪明出了名的,来到这所学校之后更是所向披靡,爱慕者无数,以至于养成了恃才清高孤芳自赏的性格,猛然间得见一位比自己更加厉害的同性,不由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幸好她容貌不怎么样,否则必是我的最大劲敌,王芳燕心里暗暗忖度道。
潘旻失望道:“全部都不对?那么说我没还要一个个的排查?天啊,这得费时多久啊。”
郭明义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复杂,朱小姐,麻烦你今天晚上到那个契约之地转一圈不就完了?”
朱若云愠怒道:“你拿我当诱饵?”
郭明义道:“你挺身而出为普罗大众当一回诱饵也不白委屈了你,再说我在后面跟着呢,有什么事我会援手。”
正说着,“砰!”房间的门突然被人重重的撞开,把四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眼镜男哭得稀里哗啦冲了进来:“社长!”
王芳燕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眼镜男一边抹泪一边哭道:“小琴她……她在契约之地没了。”说完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王芳燕的身子剧烈颤抖,说话也不利索起来:“难……难道是因为我……我教了她一个错误的方法,她一赌气就……”
郭明义像是想起了什么,走过去一把搀住哭得连腰都直不起的眼镜男:“你有没有那个什么小琴的相片?”
眼镜男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被泪水浸湿的黑色钱包,翻开最里面一格,拨开层层叠叠的卡片,小心的拿出一张被塑胶套封完美的保存着的彩色大头像,上面那个马尾女生略显羞涩的笑容宛若生前,套封的下面还贴了两个紧紧粘在一起的红心闪亮贴纸。
郭明义拿着那张塑胶套封的相片,终于明白了眼镜男为何会哭得这么伤心,他长叹一声,拍拍眼镜男的肩膀,把相片重新放回那个最深的格子里去,交还给了他。
这是一场戛然而止的相思,死亡的残酷扼杀了开花结果的所有可能。
看着哭得已经不能自已痛彻心扉的眼镜男,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忙碌到现在,他们没摸到传说的一点端倪,没发现破解的一丝曙光,而活生生的人命却依时不断的在他们面前流逝,带来一层又一层浓重的悲哀。
看着已经呆了的王芳燕,最后还是郭明义出来叫人把哭得将近虚脱的眼镜男给搀扶了出去。
回到房间的郭明义第一眼看见的,是朱若云怔怔的脸,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忧郁和哀伤,眼眶中晶莹流转却不涌出,是那种强压的悲痛,仿佛感同身受的痛入骨髓。
那一瞬间的朱若云,流露出来的是和同年龄的女生毫无二致的天真无邪,冰雪纯洁。
这和平时巧于心计的她简直判若两人,郭明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用嘲讽的语气道:“难得朱小姐会动情。”
朱若云的视线仍然停留在那个被人架着往外走的眼镜男身上,仿佛听见了郭明义的说话,又仿佛没听见,轻轻的道:“据说,月下老人拴好的线如果被突然切断了,他就会把那两根线重新接驳起来,打上十个同心结,这样,他们就有了十辈子做夫妻的缘分。”
郭明义有些意外,他琢磨着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答言。
倒是旁边的潘旻猴急的跳了出来,接口道:“这简直就是胡说,那岂不是每对鸳鸯都恨不得早死了?而且怎么知道是拴好没拴好的线,就算是拴好的,断了就断了,还接驳起来干什么?就算是接驳起来,也不用打十个结而且还是同心结那么复杂……”
潘旻说得正在兴头上,滔滔不绝,猛然一转眼看见郭明义威胁要杀他的眼神,赶紧识趣的闭了嘴。
“所以,月下老人是不存在的。”朱若云的眼神依旧直视前方,声音却越来越低:“你说得对,断了就断了,断了的线是永远都接不起来的。”说到最后,璀璨莹润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缓缓划过脸颊那两条细致的弧线,犹如细流弱水,汇聚于半空中。
“我……我只是……只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朱若云慌忙的拭去脸上的痕迹,却慌乱得无论如何没法把这“只是”后面的话接下去,面对着一直保持沉默的郭明义,最终把头发一甩,忙忙的跑了出去。
潘旻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后来转向郭明义的时候,刚好看到后者正在恶狠狠的瞪着他,心虚的问道:“师兄,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郭明义凶神恶煞的道:“我只是觉得你太无聊了!”
月光如水,郭明义静静的一个人走在林荫小道上,欣赏着这难得片刻寂静,耳朵里面传来脚踩踏树叶那软软的“沙沙”声,感觉自己已经远离了刀光剑影,俗世凡尘。
这并不是他回去宿舍的必经之路,但他每天宁愿兜一大圈来到这里散散心,用这满目的翠绿去淬炼内心的疲惫和挣扎。
“……坟土两无猜……”若有若无的声音突然从树林的侧边隐隐的传了过来。
郭明义刹那停住了脚步,眉头皱得可以拧出水来,不会这么倒霉吧?上次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马尾女生玩这个请鬼游戏,怎么今天又碰上别人玩同样的游戏了?
难道大家都喜欢到这条路来玩这个诡异得不得了的请鬼游戏?
郭明义循声找了过去,只见一处篝火幽幽燃燃,一个女生模糊的身影蹲在地上,似乎在低头挖着什么,嘴里喃喃念着的,正是这首古怪的歌谣。
郭明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周围的环境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但一草一木,都透露出说不出的诡异。
这里有个地方不对劲!
郭明义东张西望,这条小路他走了不上百遍,对一切的场景都熟悉得不得了,可无论他多么警惕的到处查看,都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在理智和直觉面前,郭明义从来选择后者。
既然毫无发现,便只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郭明义步步为营的接近那个女生,试探性的问道:“同学,同学?你一个人是玩不了这个游戏的。”
女生继续蹲在地上,没有理他,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神情甚是专注。
这让郭明义的疑心更盛,他刚想用手扳过女生的肩膀,那女生却已缓缓的转过了头。
瞬时,郭明义倒抽一口冷气,饶是他身经百战,猛然的视觉冲击下,仍然情不自禁的蹬蹬倒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背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转过头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见过的马尾女生!
郭明义震惊的不是见鬼,而是那马尾女生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此时却可怖异常,到处扎满了不下百个的血洞,每个洞都有手指那么粗,汩汩的往外冒着什么,不是血,是那种粘稠的绿色液体,如同脸上抹了一层积苔多年的湖泥,让人胃里忍不住的恶心的一阵阵抽动。
“噗”的一声,篝火的火苗突然大了许多,颜色从红黄色转为了深绿色。
这是鬼火的颜色!
郭明义到现在总算知道了刚才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周围一切的景物都熟悉正常得一如以往,但直觉却使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到毛骨悚然,这便是最大的不对劲!
瞬间现场!!
这里是完美的复制了这条小路的瞬间现场!!
怎么回事?马尾女生不是死于契约之地的传说吗?为什么她的瞬间现场会在这条小路而不是在旧操场一带?
没等郭明义想清楚这个问题,马尾女生已经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一双满是眼白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半晌伸出一只手指戳了过去。
担心感染到尸毒的郭明义忙一低头躲了过去,往侧边跑开,回过头来看时,发现马尾女生并不打算把手指戳到树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脸直对前方,道:“你!”
只说了一个字,马尾女生就闭嘴了,紧接着她将手指放下,转身低头又走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蹲下身去,继续在地上划着什么。
郭明义好奇的跟了过去,越过她的肩膀看时,才发现她捏着一根树枝,树枝没有触碰到地面,而是在半空中凌乱的挥舞着,似乎在画着一个又一个繁乱的圈圈。
她究竟在干什么?
郭明义正想继续看下去时,篝火忽然一下子升高,然后猛地爆炸开来,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去之后,四周恢复了原状,没有马尾女生,也没有那幽幽的鬼火。
郭明义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一早六点,郭明义就紧急打了三人电话,一起齐聚到血雨社的办公室来。
自从王芳燕加盟之后,大家讨论就方便了许多,不用再到处找偏僻的角落惊动一片偷情的鸳鸯了。
其他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显然听了郭明义的经历之后,都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潘旻生怕其他人说完就没有自己说的份了,象抢着投胎那么积极首先发言:“瞬间现场是不会骗人的,哪里是死亡之地,哪里才会有瞬间现场,所以小琴根本不是死于契约之地传说。”
王芳燕冷静的道:“不可能,被契约之地传说夺走性命的会有两个明显的特征,首先找不到尸体,只能作失踪处理,其次鬼魂也跟着消失不见,除非用回本来的那个游戏才能请出。昨天知道小琴的死讯之后,我已经用卦仙请了一次灵,答复说小琴的魂魄根本没在。”
潘旻顿时哑口无言。
朱若云昨晚似乎没有睡好,一双眼睛有些红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