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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永不复返人间!”
整张桌子剧烈的抖动,紧接着“嘭”的一声,桌子上冒出了大量的白烟,郭明义放开手掌,碎片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只不过已经变得湿漉漉,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莫陵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瞬间心下恍然:“我知道了,严盛他们是没有法力的凡人,手上也没有法器,不可能进行威力强大的诅咒,除非借助佛舟阵的力量,而佛舟阵中又数这个镇眼之宝最为坚固可靠,所以你推测严盛他们必然是依此为依附而下的诅咒。”
郭明义微笑道:“没错,现在诅咒既破,真相必出,我们是时候该去见见那个杀死马天坪的怪物了。”
“师兄,莫大哥,不好了!那个怪物又……”宿舍的大门被推开了,潘旻焦急的脑袋晃了进来,但随即愣住,宿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奇怪,他们两个刚不还在这里的吗?我在走廊上都还隐约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呢。”
与此同时,校道旁边的密林里正快速的掠过两道黑色的身影,急匆匆的朝校园深处赶去。
此时天已近黄昏,夕阳躲在了密密的云层里面,月亮还没来得及升上来,天色变得昏暗而沉闷,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宁静中蕴藏着爆发的压力。
一时间,身边的景物如同那些巨大的广告牌上画面变幻,纷纷的转了个样子,原本是郁郁葱葱的花圃变成了虬根外露的苍天大树,细碎的叶子随风飘落下来,在接触地面的刹那,化为灰尘,平坦的水泥路一节一节的变成了细碎小石铺满的道路,哪怕是再轻的脚步,踩在上面都会发出“嗤嗤”的响声。
以往遇到这种情景,两人当然狂奔逃命,此刻诅咒已破,心无顾忌,都不由得停下来细细感受。
莫陵最先道:“是瞬间现场吗?似乎不是,身边的空气并没有发生变化。”
郭明义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摸地上的碎石,只见他手微微一颤,已然了然于胸,起身笑道:“的确不是瞬间现场,我就疑惑,这瞬间现场怎么可以左飘右移,一点都不固定,看来果然是这样。你也摸摸地上的石块试试,但要记住一点,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要相信你感觉到的。”
莫陵眼神中掠过一丝迷惑,但他是聪明的人,也不询问,直接用手指碰触地面,眼见那小石块的棱角已经顶到了自己的指尖,灵台中突然一阵清明,身上的法器都放出七彩的光华,那指尖竟然神奇的穿过石怪,直达地面————自己触摸之处是平坦得毫无凸出!
莫陵站起来道:“太可怕了,原来竟是用强大的精神意念力强行灌输入我们的脑海,迫使我们的神经反映出这么一副虚无的景象,这里必然是那怪物诞生的处所,虽然不是瞬间场景,也胜是瞬间场景了。”
郭明义道:“没错,之前我们二人仓皇逃命,无暇他顾,再加上对这未明的怪物有所恐惧,所以很容易被侵袭入脑,改变我们周围的环境,现在静下心来,你我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懂得如何把持心智,便识破了这一场幻局。如果我们催动法力,完全可以扭转回现实的环境。”
莫陵道:“这便罢了,它都已经没有敌意,何苦我们在这里多此一举?”
正说着,远处已经传来那种细碎的摩擦声音,只不过这次缓慢得多,并不如以前急剧。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了两人的面前,这是第一次露出它的真面目,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郭明义和莫陵二人都不由身子一麻,打了一个冷噤。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物啊!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下肢竟然都是些人类的腿脚,只不过并不是完整的,而是从大腿根部被截断,然后接在了最上面的一个躯体上,猛一望去,将近有上百只人腿连在上面,皮肉已经死灰,看样子它们的原主人已经死去数十年以上,都赤着脚,十几只发黑发硬的脚板撑住地面,其他的腿脚则好比手一般在空中胡乱的挥舞,无一例外的是脚趾都很长很尖,如同装上了一把把人肉尖刀,马天坪便是死在这么一把尖刀上。
在腿脚上面的躯体相对要好些,足有五个南瓜那么大,被说不出名的湿嗒嗒的黏液所包裹,远远看着就象一个化了脓的大茧,茧的前端破了一个洞,从里面露出一双红色眼睛——其实那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之所以红是因为里面布满了无数的血丝,根根凸起,观之可怖。
怪物移到距离郭莫两人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便乖乖的停下了,用那双红色眼睛左右巡视着,甚为谨慎。
莫陵凝神看了半晌,大喊道:“我是校报现任社长莫陵,严社长近来可安好?”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郭明义道:“早该知道了,在看到黄妍看着你依依不舍的眼神的时候,就料到了。我说你们何苦去设这样的诅咒,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也别把后人看得太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不,不是这样的。”那声音显得痛苦万分:“我严盛何等的人,怎么会做这般遗毒后世的事情?诅咒一事实在不得不为之。”
郭明义道:“我看你们留下的资料,当中有太多故意隐讳之处,不知严社长能否为我们一解谜团?”
那声音道:“你破除诅咒那会,我已得到解脱,原本即刻可以奔赴黄泉,但我执意留下,就是知道魔物死灰复燃,不能一走了之,这是我的冤孽,必须要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便尽管问吧。”
郭明义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先告诉我们你是如何知道校园里侵入的是魔物而不是其他邪祟的呢?”
这个问题严盛却答得相当简单:“就是通过你手里的那块碎片,当然,那会子它不是碎片,是一块很大的圆玉,发出极其温润的光,周围还有祥云环绕,是件了不得的宝物。”
郭明义一愣道:“你一个凡人,哪里来的宝物?”
严盛道:“有人给的。”也不等郭明义发问,又继续道:“你想必要问我那人是谁,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告诉我名字,是一个深夜来找我的,全身披着黑衣,也看不清面貌,只是和我说要解校园的危机,非得有这个不可,并指点让我去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室研究阵法。”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意料,郭明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反而是莫陵抢道:“那你们是怎么研究的?研究出来什么没有?”
对于实用主义至上的莫陵而言,他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毫不关心,他只关心接下来对自己有用的事情,那就是如何正确启动佛舟阵。
严盛道:“有一本书详细记载了佛舟阵的所有原理,我们在古籍修复室里找到了这本书,于是就开始对着里面的摆设进行研究。”
“在古籍修复室里……”郭莫二人面面相觑,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佛舟阵记载竟然就在身边!
“好吧。”郭明义苦笑道:“那书想必也是那黑衣人留下的。既然你们有了书,就更加不会走偏路才是,为什么会沦落到五人全死的结局?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转折?”
严盛低沉的声音透露出强自压抑的痛苦:“那本书一共记载了佛舟阵有两种启动方式,最佳的方式是第一种,可是那里面所要求的条件我们根本达不到。”
见问到了紧要关头处,郭明义不由语音微微颤抖:“什……什么条件?”
严盛道:“它要求必须有一件仙器作为镇眼之宝,而且这仙器还不能是普通的仙器,必须是威力巨大由神佛亲自执化的仙器才能生效,否则便无法启动。”
尽管早已猜到这个结局,郭明义心中仍不禁一凉,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希望在急遽的破灭,他看了看莫陵,后者面色黑沉,默然不语。
严盛哪里想得到两人心中转过的千百个念头,仍自顾自道:“仙器向来都是传说中的事物,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当时情势不妙,魔物攻得很是猛烈,即便是心地纯良的人,也有不少受了诱惑,变得悲观起来,整个校园死气沉沉,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决定冒险采取后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在记载中被称为‘非紧急情况下不得使用的替代方法’,当中只是说会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却并没有详细描述后果是什么。我们五人一合计,觉得坐以待毙也是全校阵亡的结局,还有什么坏得过这个呢?于是,便开始准备起来了。”
郭明义道:“准备阵法自然是暗中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又突然想起来要设立什么校报?”
严盛叹道:“我还没说完,后一种方法由于缺少了仙器的辅助,就必须另辟蹊径来增强阵法威力,若是能将阵法的摆设范围无限的扩大,那么它所发挥的威力就会无限接近于前一种方法。我们只不过是五个学生,没有什么权势,于是便利用人心慌乱迷惘的状况创办了校报,为自己团结了一大批力量作为掩护和筹码,逼迫学校在外围建造了数条商业街。为了担心真的有商人跑来这边做生意,同时也是加强阵法效果,我们请工匠在上面雕刻了无鬼钟馗的塑像,果然,这消息一传出去就没人敢来了,哪个做生意的不讲究风水,不避讳晦气呢?商业街从建起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废弃了,也是借此提醒下外人,这所学校里面曾经发生过多么不为人知的一幕吧。”
这跟郭明义的推理如出一辙,所以他并不惊讶:“但是当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你们并没有实际用到这些商业街,对吧?”
“不,”严盛喘着气道:“我们用了,但失败了,它只短暂的阻隔了魔物一段时间,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什么?!”郭莫二人都大惊失色,那一瞬间,郭明义只觉得心里象破了个洞,有个什么东西正急坠而下,掉入冰冷的洞窟,一去不回,彻骨的寒气甚至侵袭到了他的四肢,让他全身不由自主都在微微颤抖。
“怎……怎……怎么会?”郭明义的语音颤抖得厉害,严盛无意中说出来的一句话却彻底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和莫陵为这场决战托付的最终的希望,如果商业街不管用,古籍修复室也不管用,那么同样没有仙器的他们又该用什么赢得这场斗争呢?
严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便是我今天变成这样子,另外四位同伴惨死的最大关键所在,也是整件事最不可解的转折所在,且听我慢慢说来。当我们怀着极大的欣喜启动了阵法之后,发现并不能一劳永逸,相反还惹恼了魔物,放话要将校园屠杀殆尽,以报此仇。我等便慌了,忙着继续研究,终于在书上不经意间发现其中一页的边角有淡淡的铅笔痕迹,似乎被人用橡皮匆匆擦去,但擦得并不是很干净,有些字依稀还看得出来。”
“黄妍是学化学的,用了一番功夫将那文字还原出来给我们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每一个字,说的是‘此阵玄妙之处在于正可用,反亦可用也,然因无仙器之威,而无法借乾坤之元气,迸发毁天灭地之力,实为一遗憾。余等苦思数十年,终于思得一法,可遵循反道,极尽其致,虽稍显歹毒,却可媲美仙器,唯一不足者,乃不知其报应也。惟慎!惟慎!’”
“我们看到这段文字,都觉得喜从悲来,柳暗花明,算是天不绝我。不料下面所记述的,不愧是石破天惊的内容,把我们每个人都看得惊住在那里,冷汗频流,四肢冰冷。原来他所说的‘遵循反道’的方法何止‘稍显歹毒’,简直说出来都是一种罪过。那便是舍弃书中所说的一切佛舟阵的原理,改以偏门邪道的血祭为之。”
郭明义皱眉道:“血祭?你们杀人了?”
严盛沉默了,良久,才轻轻的道:“没有,我们做不出来。但是,当时校园已经完全乱了,很多发疯的学生乱砍人,砍死的不在少数,我们就收集那些新鲜的血液和尸体,权当血祭。”
郭明义继续问道:“血祭生效了?”
严盛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道:“不能说完全生效,因为书中是要求启动阵法之人亲自行这等恶毒之事,而我们并没有照做,因此血祭只发挥了一半的功效,但仍然重创了魔物,很多功力不深厚的都被驱赶出校园了,但有些过于黑暗的执念仍然遗留下来,跟我们殊死抗争。”
郭明义暗暗点头,心想,怪不得在死亡火焰传说的瞬间现场会看到第二次启动阵法。
严盛接着道:“但由于血祭的方式过于歹毒,虽然我们强行使用了阵法,但是却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功效。我作为阵法启动的主阵人,一直站在血祭的正中央,当阵法启动之后,我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气贯穿入我的身体,就好像掉进了冰窖,全身颤抖个不停,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身上已经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肢体象是被活活的撕裂了一般,痛入骨髓,我只记得大叫了一声,就晕死过去。等我醒来,就发现……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而且我的神智也经常迷失,变得躁狂凶狠,甚至……甚至有可能还杀了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