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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行到一僻静小巷深处,眼角余光瞥见几重人影,他低头一看,五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错落有致的封住出路脸色不善的盯着自个儿,左浅警觉停驻脚步,人微一侧身稍往后瞟了一眼,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俩扛着棒球棒的男子,身高和自已相差不若。
糟了,对方人有够多,手有家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下午好!C大的左浅?”
左浅咧开嘴角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认真打量几人之余,脑子转得飞快,只是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几人,其中一人为他解惑道:“要不是你这头醒目的长发,我们还担心会认错了人。”
左浅了然的沉吟一声,丢掉肩上碍事的书包,整了整腕子上的护腕问道:“能请问找你们几个渣子来的缩头乌龟是姓谁名谁吗?”
左浅口中的渣子一号听到左浅的轻蔑也不生气,只是怪笑着重复的问了一声:“渣子?”然后仰天大笑,还不待他笑完,脸便变了色的发狠道:“那让你看看这堆渣子的厉害。”
的确,一个渣子不可怕,一堆渣子……左浅毫不示弱的拖长声音哼笑道:“我好怕怕的哟”
三个人近身与之搏|斗,左浅很利落的挥拳踢腿迎击,几分钟过后,被揍的一人见三个人奈何不了他,恨恨的朝地上吐出一口血低咒了声:“妈的!”后挥手让一直立在墙边的几个少年一拥而上,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全身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和踢打的左浅是被一根球棒打倒的。
迷糊中,他看见对方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身影,和两个被人架走的背影咧了咧嘴平躺在地上心里想道,够本了的。
只是,在他发觉意识可能快要消失前,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糊上了自已的眼睛,让目能所及的视线变得一片绯红。“好寂莫,老子好寂莫。”有什么能派遣这份寂莫?
突然,左浅想到,自已还忘掉一件事情,那个冰坨子脸,老子还没让他好看。拖着疲惫且伤重的身子,左浅扶着墙根歪歪扭扭的站起了身。
沈重在交稿回来的时候,看到铁门前蹲坐着一个人,一身的衣上裹满了泥和其余的颜色已看不清原来的款式样子,别提有多脏。
他下车想去看个究竟,可能是听到声音,一头齐肩黑发逢头垢面的少年,抬起一张腥红的脸咧嘴笑道:“沈重,我又来看你了!”话完,脑袋无力垂下。
“……你怎么?”在认清那张糊满了血的脸时,沈重忙蹲下身去扶那个往下歪的身影。
在左浅最后的意识里,冰坨子脸好像在担忧的叫着自已的名字,他气若游丝的说:“对,我就叫左浅。”
沈重有个私人医生叫齐朗,当他看到这个一脑门儿血的少年时也吓了一跳,他伸手扒了扒少年的衣服向沈重道:“你还是帮他洗一下吧,不过脑门儿上那个窟窿甭洗了,出来我给他缝针,你家喂了狗吗?胳膊上全是被抓的伤。”
“有没有生命危险?用不用去医院?”
齐朗道:“可以等我给他包好伤口后,你带他去检查有没有脑震荡,不过你在哪捡的这么个……”这么个什么,齐朗都不好找词儿来形容,他行医这么十来年还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伤了,一看就是和人打群架干的。
一听到没有生命危除了,沈重吊着的一个心也算是落下了,“啧,麻烦!”要万一出个好歹,这人是在自已门口发现了,自个儿说不定还得吃上官司,想想还真是。
“他的家人呢?”在沈重给左浅清洗身子的时候,跟过来的齐朗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到底从哪弄回来的?”
“都跟你说我不知道了。”沈重冷着一张脸手上加重了力道,可能是捏到少年身上的伤,对方哼唧了声。
在用手帕擦掉左浅脸上的血时,齐朗怪笑一声:“要不是先知道了是个男孩子,光看这脸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带把的。”
沈重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齐朗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说说,不过这个伤口我倒是用的美容线,好好保养应该不会留疤。”
沈重无声的扫了小孩儿几眼又扫了小孩儿额头上缝的伤口几眼,走到一旁给季况打电话道:“你那个叫左浅的同学父母电话是多少?”
季况在电话那头被沈重问得一愣,随即问沈重出了什么事时,沈重把大概情况给他说了下,还让季况联系他家里人看看。
季况听后直接大声在电话里骂娘,说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做的怎么怎么样,沈重捏着眉头觉得事情真是麻烦透了顶。
等到季况反应过来时说:“沈叔,麻烦您照顾那家伙下,我立马过来。”
“记得通知他家里人。”
“沈叔……”季况结巴半天才道:“那家伙从来都是一个人住的,没人能照顾他。”
很少讶异的沈重随即惊讶了下,季况匆匆挂了电话也没详说,在等季况的中间,左浅醒了。
齐朗很好心的扯着一张恶心的笑脸问道:“同学,有没有感到恶心或头晕?”
左浅瞪了他一眼道:“我又没怀上,恶什么心?”
齐朗荡在脸上的笑适时的僵了一下,正想着再诱哄两句时,听到立在一旁双手环胸的沈重冷冷道:“问你什么就答。”
左浅这才转脸看向沈重的方向,待看到说话的是沈重后,眼里立马流露出惊喜的目光随即又显出可怜巴巴的神态,别着嘴重新看着齐朗答道:“不晕,不恶心。”
齐朗吞下吃惊的样子,幽怨看了沈重一眼“我看,不需要去医院了,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当然,行事权在你。”
沈重心烦的瞅了齐朗一眼才对着躺在床上的左浅问道:“看给你谁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你接回去或是我把你送过去?”
左浅滚着眼珠子半天不说话。
齐朗无聊的坐在一旁许久后,背着他的药箱跟沈重告了辞,出门前还笑着对左浅道:“咳……虽然你没有怀上,但也还是要多补血,毕竟流了很多出来,虽然不是流产。”
左浅牵着嘴皮子笑了几声,但扯着嘴角的伤实在痛得慌,所幸就憋在肚子里闷笑,沈重摇了摇头把人送了出去。
齐朗刚走,季况来了,看到躺在床上的左浅伤得这么严重,在沈重家里简直闹翻了天,直问对方是什么人,他要找人把人回揍回去,沈重被他嚷得头疼。只捏着眉心倚在窗边皱眉。
没想到季况闹到一半,突然就转头盯着沈重很没脾气的叫了声:“沈叔!”
沈重有不好的预感的看向他,只听季况很吞吐道:“求您个事!”
第6章 耀眼
沈重用修长的食指敲打着眉心半晌才看向季况道:“说!”
“我想求您装作小浅的家长跟学校请个假。”看着对方颇显意外的眼光,季况沉吟的看了看躺在床上半天没动的左浅再把沈重拉到屋外说道:“这事儿不能让他家里人知道,详细情况我也不好跟您多讲,反正就是这家伙没有可以出面的家人,再者,不管是被打还是打别人这事让我们学校知道了那家伙就上不了学了,沈叔……”
沈重摊了摊胳膊,本想说自已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突然冒出这么个不良少年,还跟自已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但看在季况的面子上,也就是打个电话的事,他终是点了头。
季况激动的想上前握握沈重的手,不过一想到沈重不喜欢被人家接触那握出去的双手就在半路上收回来了,为了不显得尴尬,他还特意用手扒了扒自已的头发,看着沈重要进屋,季况忙跟着底气不足道:“沈叔,还有个事儿……”
沈重长叹口气,背对着季况做了个打住的动作,垂头丧气的季况跟着沈重进到屋里,看到左浅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脸上不禁范出一丝担心和一丝得逞道:“叔,这家伙睡着了,我看我就不动他了,再说这一身的伤也实在是搬不回去,您要觉得麻烦每天放学我来照顾他。”
一向不喜欢被人麻烦的沈重看着睡着还拧着眉心的左浅皱了皱眉,直到过了许久之后,才挤出来干巴巴的一句话:“真是麻烦透顶!”
季况在沈重出了客房的时候擦了擦额上的汗,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左浅出了神,其实他只是在思考到底是哪些家伙有作案动机而已,没想到看起来已经睡着的左浅却突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吓了季况一跳。
季况吃惊的指着他道:“原来你没……”
“嘘!”左浅对他竖了竖食指说:“不要让沈重发现啦。”
“不是”季况有些疑惑的坐到他床边道:“你干吗突然就一副想要赖上沈叔的样子。”
左浅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道:“反正我回家也没人照顾我。”
“那倒也是。”说话间,季况敛了一脸的担忧神色肃穆道:“今天和你火拼的家伙你心里到底有底没底?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
左浅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的跟季况说了下,看着又要发飙的季况左浅再次让他小声点,以免沈重知道自已没睡着把他轰出去。
两人聊到很晚,最后都了无头绪,只是左浅突然就凌厉了一双眼道:“那几个家伙最好不要让我再遇到他们,今天的仇我先帮他们一个个的都记下了,我左浅还没有说吃闷亏的道理,只要他们还在C市总有把人翻出来的一天,到时老子一定十倍百倍的给他们报复回去。”
望着一脸狠绝的左浅,季况没来由的打了冷颤说道:“别忘了叫上我。”
可能是失血太多,左浅说着说着就真的睡了过去,唇色都白得有些吓人,季况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人,但受不住他爸妈三两个电话的催,直到沈重勉强着说会帮他看着左浅,季况才感激的开了车回去。
那晚十点多,沈重从外面买了碗皮蛋瘦肉粥,欲把睡着的左浅叫醒,手搭到少年身上时,透过衣服传来阵阵烫意,沈重用手探了探对方的脸,摸到他脸滚烫得有些吓人,连耳后的头发都汗湿了,沈重见这高烧来得奇怪,就给齐朗拨了个电话,齐朗听到倒也不吃惊,只让沈重给左浅物理降温,再给他灌一次药。
烧得迷迷糊糊的左浅,靠在一个凉悠悠的地方,嘴里被谁灌了一口味道极怪的东西,条件反射着就要吐,却被人用力的掐着他脸颊两边,让他硬是不情愿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咳呛不已。
在那人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后,左浅咳了好一阵,牵到嘴角的伤处,痛得他嘶了口气,然后听到勺子碰到碗壁的声音,随即一点温温的东西抵上了自已的唇,本欲皱眉撇开脸,不想有人声音虽然冷冷的却从中透着关心的命令道:“张嘴”
出于本能的,左浅张了嘴,然后就是一勺粘稠又透着香味的温热东西被人灌了进来。
他听到那个声音继续道:“嚼!”
本能的他照着那人的命令做
“吞”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几套动作后,左浅迷糊的睁了睁眼,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头顶上的灯光看不清脸,但他就是知道那人在看着他。
眼见那人盯他一阵后转身欲走,左浅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凉凉的,修长的,舒服的,无法形容的,那人转头过来看他,左浅由心底发出了一声从未出口过的呼唤:“阿爸!”
被拉着的那个人的身体好像僵了下,然后茫然的问了句:“什么?”
“阿爸!”左浅又叫了声,抓那人的力道握得更紧,想像中,父亲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也许!
沉默了许久后,对方问他:“疼吗?”
左浅闭着眼睛柔和了整张脸:“不疼。”
后来的事,后来的事左浅就不知道了,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左浅是在透过沙帘的一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醒来的,他睁开眼便看到随着光线上下浮动的尘埃,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他伸手去捞了捞,随着他手的搅动,本就上下浮动的尘埃翻滚着,纷飞着。
“你醒了?”
冰冷的声音从右边方向传来,左浅转头去看,那人就立在窗前的帘后,若不注意去看,你便不知道那里立了一个人。
左浅愣愣的看着那个人,只见对方也不等左浅回答,随即伸手拉开了所有的窗帘,还没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强光,左浅唔了声用手挡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那人就像立在阳光里,周身似被渡了一层光,耀眼得很。
看到对方要出去,左浅放下蒙眼的手央求道:“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嘛。”
沈重停下脚步意外的侧身看了他半晌,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冷道:“给你拿吃的。”
“哦”
第7章 毛病
粥不凉不热刚刚好,里面加了肉末,喷香无比,一点点盐味和蔬菜叶子,熬得很粘稠。有种入口即化感。
左浅摸着额上敷伤口的纱布,吃得无比畅快。
沈重坐在床前看他半晌,重新问道:“在C大演讲之前,我们确切该是没见过的吧?”
“没有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你三番两次……?”
左浅回望着盯着他的沈重停下了吃东西的手,见左浅不吃了,沈重疑惑道:“怎么了?”
左浅说:“我刚才很认真的想了下。”
沈重颔首看他
“不知道!”左浅说完还很无辜的盯着沈重,沈重无语的起身往外走,左浅又端着碗吃开了,在沈重快要出门之迹,左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