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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哄了小家伙睡下,我回到卧室,里面的人正好脱着衣服,很诧异地看到有人进来,不耐烦地挑了一下眉,“做什么?”虽是这么问,但脱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衣落,露了那精壮的身体,瘦了,但还是那么的精壮完美,强有力的手臂,厚实的胸膛,还有那精实却不粗的腰……
曾经,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而现在,我连走近都不敢,怕惊了他,怕扰了他,怕他不耐烦了。
脱了衣服见我还杵在入口,何晋鹏开始皱眉了,“倒底什么事?”
“我……住这里的。”我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在那双锐利的视线下,显得自己越来越像小丑,正被他鄙视着,甚至嘲笑着。
“这里是我的房间。”何晋鹏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也不管我,便走进浴室,“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我看着那道门,门里是他,门外是我……
曾经,我们靠得这么的近,而现在,我们离得那么的远。
走到衣柜前,把衣柜门拉开,将自己的睡衣取了出来,还有明天要穿的衣服。想了想,把他的睡衣也取了出来,把明天要换穿的供水,底衣,中衣和外衣,放好在一边。
把卧室门关上的时候,似乎把什么也锁在了里头,而钥匙,并不在我这里。
二楼有浴室,我只能到那里洗澡,然后把刚才取出来他穿过的衣服一并拿去洗了,挂在阳台上。从阳台的方向,可以看到卧室透出去的灯光,我愣了愣,收回了视线。
雨停了。
天一亮,我就起床了,身边的小家伙睡得很安稳,小心翼翼不吵到小家伙,下了楼,把三人的早餐给做好,再上楼将小家伙唤醒了,帮他换衣,让他刷牙洗脸,然后一起下楼,看到那男人已经立在餐桌边,盯着桌面的早餐似乎在出神。
“你刚出院,吃些清淡的吧,面包热狗不太适合。”我边说,边给小家伙盛了一碗鲜鸡粥,他以前没有吃粥的时候,一直都是吃那些西式的早餐。
在小家伙身边坐下来,然后剥了个水煮蛋,放小家伙面前的小蝶子里,“慢点吃。”
何晋鹏可能听进了我的话,脸色虽然不是很温和,但还是坐了下来,我看了他一眼,终还是拿起另一个蛋剥了壳,放他面前的小蝶里,没再说话。
用过早餐,何晋鹏并没有等我们,就先提着公事包驱车离开了,我望向门外,听着传来并不清晰的汽车声音,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地砸了一下。
“二爸,爸爸先走了,一会宝宝和二爸一起去。”小家伙从碗里抬起了头,露着甜甜的笑容,没有问爸爸为什么变成那样,也不问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二爸了。
我笑了笑,“好。”
应完,起身收拾着碗碟,我知道一定是有人交待过小家伙,一定不能说哪些话,哪里话不能说。不然这么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尽然避开会惹我不高兴的话题呢?
何晋鹏开走了他那辆习惯了的银色奔驰,车库原来有一黑一红,红是十分招摇的跑车,还带着一股骚包气息;黑的是一大家伙,跟越野车差不多的,有点巨无霸的感觉。两台车都不适合我,再看看,新年时才收到的一台红色带白的法拉利,大伯送的,另一台是新婚时,大哥送的兰博基尼,白色的,跟我们婚礼上的一百台同一款。
我选了白色的兰博基尼,至少看起来没那么招摇。
小家伙难得的机会坐在副坐上,拉着安全带帮他系好,我把车开了出去,把人送到了幼儿园,马上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一些家长也懂车,对着我开出来的车指指点点。小家伙高高兴兴地冲向他的老师,还不忘跟我挥手,说着晚上等我来接。
看着背着小书包一甩一甩的小背影,我愣着出了神。
小家伙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爸爸了,当小家伙冲我笑的时候,我恍惚会以为是何晋鹏。
是了,大概,因为现在的何晋鹏,不会再对我笑了吧。
到了公司,马上就感受到了公司职员投来异样的眼光,何晋鹏不记得我甚至给我脸色的事,我猜公司早就传开了,今天他又是一个人先来了公司,这使得流言更加沸沸扬扬。
不多久我就知道了,公司还有人在流传出,其实我跟何晋鹏根本就不相爱,只不过是我凭着什么肮脏的手段威胁了何晋鹏,所以对于跟我在一起的时光,其实是他最不想回忆起来的,于是这一次阴差阳错,反而帮了何晋鹏一把。也让这么坏的我知道什么坏事干了最后都没有好结果的。
我在公司人眼里,就成了个阴险狠戾还靠卖肛无耻的死基。
我知道,当你好的时候,别人再妒忌也只是在暗地里恨着,等你不好的时候,会全都踩到你头上来。人情冷暖我早就看惯了,对于这些恶毒的留言,我也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我们技术部的人,不但没听见他们流传,反而用同情的目光看我,有的根本就不熟,还来我面前,一脸怜悯地拍拍我的肩,“没事,那些自己卖肛也没人买,所以才妒忌你,你就当被狗吠了几声,不痛不痒的。”加一两句人生大道理。
我:“……”
尽管我有些无语,但心头却还是暖的,对这些同事,抱了感激。
何晋鹏不会再叫我到顶楼一起用午餐了,马航拉着我到员工餐厅去吃饭,到了那里,我直接成了众人八卦甚至诽谤的对象,有的会故意说大声些让我听见,给我难堪。我没理,倒是马航气得拍桌就要去评理,让我给拉住了,“让他们去说吧,但我是这公司总经理夫人的事也是事实,不过几个跳梁小丑我还不会放在眼里。”
我的声音并不大,也不重,轻轻的,飘了出去,却足以让周围不少人听见。马航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似乎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冲他笑笑,拉他坐了下来。
“哟,小矾矾也在啊?”四位美女一出现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她们眼里没有旁人,只朝我们这一桌走来,我扬起笑容,“几位姐姐也下来吃饭啊?”然后拉着马航微边挪些,让出了位置。
“是啊,都下来好几天了,还别说,这里的饭菜都不错呢,也得谢谢你当初让总经理办这员工餐厅,全公司的人都受惠了呢。”平时给何晋鹏泡咖啡倒茶的那位,笑得好甜,说的话也清脆清脆的,小半个餐厅的人都听得见。
明显看到那些人震惊之后,都埋了首。
感觉那些不善的视线,少了。
我笑笑,没再说话。
知道她们是有意帮我,对她们,我感激。
事情,发生在何晋鹏回公司后的第五天,回到家一见到我,第一句就是:“把我的资产还有股份还回来。”
“……”我愣愣地抬起了头,看到他手中的几份文件,是一式三份的,其中一份还在我的手里,那东西,当初他拿出来时很刺目,刺得我很难受,时隔了这么久,再次出现,仍是这般刺目,刺得人心口阵阵地疼。
何晋鹏啊何晋鹏,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每一次的举动都能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收回刺痛的目光,我拍了拍小家伙,小家伙很懂事,拿着作业颠啊颠就上楼了。我站了起来,不意外地对上男人狠戾的目光,“除非你记起我,不然这份东西,我就是死了带进棺材,也不会给你。”
这是你留在我身上的,证据,证明你爱过我。
我怎么会轻易还回去呢,傻瓜。
☆、第152章 病了
何晋鹏的神情变得更加的阴狠,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离开了这个家。
晚上,妈妈打了电话过来,关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好,那边便沉默不语了,我以为她要挂电话的时候,那头又传来声音:“晋鹏搬回小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嗯。”我应着,其实的,什么也没有说。
“孩子,唉……”妈妈的语气里,欲言又止,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叹了一句,便把电话挂了。躺在小家伙的床上,给他讲着睡前故事,把人哄睡了,我却睡不着。
披着衣服,来到卧室,一切如常,只是少了几件东西,并不是很起眼的。
这房里,有他的味道。
有我们热情的气息。
有我们的回忆。
却,没有他。
日子照样过着,早上起来做早餐,然后送小家伙到学校,我再去公司,公司依旧流言四起,依然会有不善的视线投来,也有人关怀。
周三时,我拿着项目文件,刚离了办公桌,就被王胖子部长给拦住了,他一脸为难,我也处变不惊了,“部长,您有话直说,不必觉得为难。”能让他为难的事情,其实并不多,我知道的。
“今天的解说,阿顺去。”阿顺,是二组的组长,而我,是一组的组长。
“好。”我把文件交了出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问,转回自己的位置上,周围的同事都同情又带着气愤,看向我为我不平,我抬首,捕捉到部长那气恼的尾巴。
他在为我气恼吧,我知道。
这项目,我从年前就开始做了,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何晋鹏发生意外,其实早就进入实战了。我花费了大部份的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异手于人。
难过吗?
气愤吗?
笑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比已痛麻木的伤口更难受的?
只不过,何晋鹏,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了这地步了吗?讨厌到,你一向厌烦的小剂量都做上了?
春后,最后一拨寒潮来袭,南方的潮湿非常厉害,细雨加寒潮,我总觉得冷得手脚都冰冰的,怎么也暖不起来,一到家里,最先的是把家里的暖气开到最大才安心。
那天,没什么工作,部长看我脸色不太好,让我先下班。技术部一向自由,有时忙起来没天没夜的,所以偶尔早退是没有关系的。
挂起包,我驱车离开了公司。
想着离小家伙放学的时间还早,我兜到市中心之后,把车点在了一超市门前的停车场,随便游了一圈。在一些店铺面前驻步,总会想起,那个男人光明正大地牵我的手塞进他的大衣口袋,然后拉拉我的围脖,冲我笑……
看到,那个男人也不管别人的视线,站到人队里为我买珍珠奶茶……
看到他捧着爆米花,一手还牵着我走进播放厅……
走着,走着,那么多成双成对的,他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是啊,别人那么幸福,而我的幸福,那么短暂就被收走了,没有公平可言,都注定好了的。
细雨下,看到一广场前有个卖艺的老大爷,正肩与脖子支地,倒挂着,手在拉着这个季节的曲目,凄凉而又唯美的二胡声,声声飘进我耳里。
走了过去,我在大爷的旁边蹲下,往他摆在前面的钵里放了一百块,之后就蹲着静静地听。
曲声止,风未停。
我睁了眼,老大爷已经掰直了身体坐了回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眸子不似枯井,反而显得十分的有神,我扯了扯嘴角,“大爷,再拉一曲呗。”我出声,“挺好听的。”
大爷摆正了二胡,却没有拉,而是看向我,说,“年轻人,你因何这么的伤心?”
“……”一顿,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有伤心到都写在脸上了,让一个陌生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伤心的人,再听二胡,会更想不开的,大爷给你讲笑话,怎样?”老大爷脸上挂着老态的笑容,却很和蔼的。
“好。”我点头,听着老大爷讲了个笑话,不知是不是我心情的问题,并不好笑。老大爷笑呵呵地看我,“是不是不好笑啊?”
“呃……”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了,老大爷却接了口,“这就对了嘛,不好笑就不要强迫自己笑。”他顿了一会,把二胡放于一边,然后盘坐在地上,拖过那钵开始一张一张叠着里头的钱。话头就是从这开始继续的,“人生嘛,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何必为难自己呢?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低下头,看到前方一点的地,是湿的,因为人来人往的地方,会沾到水。
这道理,我都懂。
“……大爷我啊,二十年前就被诊出活不过两个月了,当时啊,可多人高兴了。可还不是活到了现在?那些高兴的人,有的都死了,死在我前头,你说,人生是不是公平的?高兴了,你就会觉得,每一天都是这么的好,于是啊,这日子还会变长哩。”
“……”我听着,没有接话,也不打断。
“小伙子,听大爷的,这么年轻漂亮的,怎的就跟世界末日似的,生活啊,很美好。”
这话,从一个卖艺乞丐的老头子口中说出来,的确很是诡异的,但却听进我的心口里去了,我点头,“我晓得。”
老大爷伸手,想拍拍我的肩,大概是发觉自己的手有些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