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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以身偿命
作者:鬼丑
备注:
那手突然摁住了李沧远,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下一秒,上衣就被那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一层。
李沧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那人双手束缚着自己,低下头,伸出舌头,在自己的腹部上舔了一下。
那舌头冰冷而且柔软,李沧远好不容易放缓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那人找了一会儿,在一个地方停住,没有犹豫,深深的舔了舔李沧远的肚脐。
那么冰冷的温度,那么凶狠的力道,就像是要从这里舔到李沧远的腹腔内部一样。
李沧远的身体猛地绷直,弹了起来,僵硬的像是一张弓。发出了自己都恐怖的呻吟,拼命想要挣扎,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根本就碰不到这个男人。
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的,李沧远的嘶喊声吓人,连自己都开始害怕,脸上热的受不了,脖颈一下却又冷的连不行,男人似乎也有些犹豫,力道稍微放松,李沧远就听到有一点点的水声。
李沧远心跳如擂,血?是自己的血吗?
……
攻君请认准【阎离辰】。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写一个最纯粹、执拗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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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
这是不是一场梦?
这只是一切的开端。
第一章。
李沧远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黑夜下,耳畔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却能感觉到风猎猎吹过自己的身体,刺骨的寒冷。
“师傅,我、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梦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对着前面佝偻着身体的老者,哆哆嗦嗦的说,“它、它刚才没有那么重……”
老者摇着手中的铜锣,并没有多说话。苍凉的古道上就只有少年恐惧到了极致的呼吸声。
“师傅……”少年呻。吟道,“它、它好像在我耳边喘气了,师傅,求你了,帮我看看……”
李沧远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需要好长时间才能理解少年到底说的是什么。他想冲上前看看少年说的‘它’到底是什么,可是手脚都无法动弹,他应该觉得冷,因为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可是身体却没有办法动弹丝毫。
前方的老人终于是被弄得不耐烦了,呵斥道:“跟紧了,看着脚底下,早知道怕来这里干什么?”老人的声音嘲哳难听,像是指甲划破玻璃的声音。
李沧远看见少年的腿一直在发软,面色惨白,有汗珠留到眼睛里,却也腾不出手来擦汗。少年的身后背着一个小山样的东西,奇怪的是,在梦中,李沧远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
李沧远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慢慢前进,突然,少年身后小山一样的东西动弹了一下,动弹的幅度很大,少年几乎是当场就哭了出来,惊叫着将身上的物什摔到了地上,一口气跑出了好几米远。
老者回头,手中拿着一根不长的桃木棍,冲到少年面前,狠狠的抽了几下,喊:“没用的东西,你敢扔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少年跪在地上任由打骂,嘴里喊着:“它动了!——它真的动了!”
“屁!”老者停下手,“死人还会动?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死人还会动的。”
李沧远想,原来少年身上背着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死人。
老者腿脚不稳的凑近点看,这时,李沧远竟像是瞬间转移了一般,蹲到了那死人身边,眯起眼睛打量了起来。
紧闭着眼,面色青黑,骨节僵硬,一副死了很久的模样。
老人摸了摸死人的后颈,检查了一下脸上的符印,站起身来,道:“胆子这么小还出来走脚……罢了,前面有一间客栈,就不赶夜路了。”
说完走向前方,锣鼓,给少年指路。少年的脸惨白,却仍然是一咬牙,跪下去冲着尸体磕了两个头,这才背起那尸体,腿脚发软的继续走了去。
老人说的客栈,是个‘死尸客栈’,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正中央摆着三口整齐的漆黑棺椁,寂静无声。
李沧远就跟在两人身后,进入了死尸客栈,关上门的瞬间,他竟然感到胸口剧痛,——只是感觉罢了,梦中没有人会把这点疼痛当回事。
李沧远揉了揉胸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坐在地上的两个赶尸匠。
少年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老者一瞪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老人抽了口烟,对少年说:“你去看看符印,没事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少年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走上前去。
李沧远这才看清楚少年的长相。
狰狞、丑陋,偏偏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年轻而有活力的。
少年照旧给那死尸磕了一个头,方才站起来,准备检查符咒。
老人笑道:“你究竟要磕几个头?累不死你的。”
少年转头说:“死者为大,尊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人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侧过头去,假寐。
少年刚刚扶起那黄色的符咒。
方才紧逼着眼睛的死尸,此刻竟睁开了眼睛。
墨黑的眼睛,仿若骷髅的两个眼洞,却冒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是腐臭的肉味儿,那双眼睛甚至还往外滴着红汤。
少年整个人都呆住了,从喉咙里发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像是黑夜里被人发现了的老鼠,胆战心惊,心惊胆战的吼叫。
死尸的手本是僵硬的垂在身边两侧,现下已经举起三公分,僵硬的指甲暴长,已有半个胳膊这么长了。
少年的腿软了一下,跪坐在地上,咆哮着向后退。
这退着的方向,恰好是李沧远旁观的地方。
明明少年看不见他,可是李沧远还是向后猛的退了一步。
李沧远看到那个老者被死尸举起,长长的指甲戳在那人的心脏里面,红色的血水滴在地上,很快,老人的脸也开始变黑、变暗。
少年向他这边爬了过来。
“救……救命、……救我,——哥!”
李沧远猛的坐了起来!
静谧的房间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李沧远吓得喊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不是梦——这里是自己的卧室。
李沧远近似疯狂的喘息,抬起手想擦一擦头上的汗珠,这才看到,自己的手颤抖的连举都举不起来。
“小远,你在干什么?”楼底下妈妈的声音传来。
李沧远看了看闹钟,九点整,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李沧远吞了口口水。
“——没、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攻受类型是冷淡淡定攻x书生淡定受,伪兄弟伪年下,不吓人哟,放心的看。ps:封面是十一大人给俺做的,太大气了,怕压不住图啊哈哈^_^
☆、客栈。
第二章。
李沧远洗了澡,从楼上下来,坐在餐桌上,看着忙碌的母亲,想到已经出去加班的父亲,压低了声音,尽量平静的说。
“妈……昨天晚上,我梦到……我梦到小离了。”
那个背着尸体的少年,不是别人,他叫李沧离,是李沧远的亲生弟弟。三年前,李沧离成为了一个赶尸匠的徒弟,第一次赶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正在吃饭的母亲脸上的笑容一怔,愣愣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问:“什么梦?怎么样的梦?”
“……我梦见他。”李沧远想了想,低着头,“他在赶尸……后来,他让我去救他……”
什么样的‘后来’,两个人不言而喻。
母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算了算日子:“该是给他上供的日子了,能托梦,他在地下过的也……”母亲吞下了后面的几个字,正了正精神,摆了摆手,对李沧远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妈妈就回老家看一看,你好好在家里待着。”
“恩。”李沧远应了一声,放下筷子,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李沧远不敢再躺下睡觉,刚才神经太过于紧张,后脖子上的筋‘突突’的疼,揉了两下,那熟悉的感觉又弥漫在胸口上。
不是疼,和梦中一样,很压抑,像是一块儿大石头压在胸口上,血液无法流淌,连带着指尖都开始抽缩。
李沧远狠狠地揉了揉。
李沧远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梦中少年那狰狞的容貌,以及那双明亮的眼睛。
李沧远的弟弟,生下来就长得吓人,到了七岁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脸皮,人就更没法看了,幸好身体一直很好。只是那副长相——连出去帮人打工,都会遭人嫌弃。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经别人介绍,弟弟就成为了一个赶尸匠。
那人一直强调这是个很‘赚钱’的营事,有些吓人,但是安全。况且弟弟长得那个模样,有份工作就已经不错了,无奈之下,父亲帮弟弟立了字据,谁都没有想到,第一次出去‘走脚’,弟弟就再也没有回来。
自从弟弟离奇消失之后,家里的条件倒是风生水起,没过两年就到了北方的大都市,远离了那个让人伤心的小城镇。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李沧远突然被母亲的声音打断,母亲接听了一通电话后,突然叫了李沧远一声。
母亲满脸踟蹰的走到李沧远的房间,张口说:“小远,你得请假一个星期和我回老家——你弟弟的坟冢,出了点问题。”
“恩?”李沧远转过身,睁开眼睛,“怎么了?”
“……”母亲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找到小离的尸体了。”
“什么?”李沧远大惊,“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是小离的尸体吗?”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那脸……家里人看过了,应该没错。”
“不可能……”李沧远惊愕,“一年了,怎么可能看得出长相?”
母亲并不愿意多说,摆摆手,一脸憔悴。
李沧远想了想,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准备明日就动身和母亲回老家。
在李沧远的心里,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弟弟。
李沧远小的时候身体非常不好,经常发烧到失去意识,家里条件每日愈下,后来只能让父亲带着这个多病的大儿子出去做生意、治疗,所以他和弟弟就没什么交集,直到出事那天才见过李沧离的相片,才知道自己的兄弟原来长这个模样。
奇怪的是,自从李沧离出事之后,家里的生意好了起来,连他这幅病怏怏的身子骨也慢慢调整的健康了。
李沧远觉得,自己是从弟弟身上得到的‘好运’,这好运的代价却是弟弟的生命。
坐着直达湘西的火车,车厢里喧闹非凡,孩子的哭闹声、打电话的吼叫声。
李沧远闭上眼睛,隐隐能闻到洗手间里让人作呕的味道,竟然联想到弟弟那消失了一年的尸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有人可能一年尸首不腐吗?除非泡在福尔马林里。李沧远的脑子乱成一团,不知不觉,母亲扯着他下了火车。
来接站的是李沧远不认识的一位大伯,卷着烟卷,一声不吭的看着李沧远一个人拉着两个旅行包在崎岖的山路颠簸,丝毫没有上前帮一把手的想法。
“妈,”李沧远喊了一声,“您等等我,我把这两个包扛起来吧。”
听了这话,老人回头瞪了李沧远一声,嘟囔道:“米懂坨(不懂礼数)。”
李沧远没听懂,径直停了下来,刚想扛起来,母亲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小声说:“包里面的东西不能举国头顶,你慢慢拖着吧,别扛着。”
李沧远疑惑:“什么东西不能举起来?妈,您怎么突然……”突然这么迷信?那老伯又不知道自己的包里有什么,怎么不让自己扛起来呢?李沧远咽下了想说的话话,想,毕竟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域,还是安分一点好。
那老伯操着吉首话,语速一快李沧远就听不懂了,只看母亲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沿着山路走到了一户人家,李沧远揉了揉被颠的麻木的四只手指,刚想说些什么,转过头看见母亲和刚才的老伯吵了起来。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中气十足,表情暴躁,母亲也一改平时的模样,瞪圆了眼睛,吼:“你若米起死?(你怎么不去死?)”老人的语速更快,一连串说了好多,李沧远是一句都没听懂,看着两人快要打起来的模样,连忙冲出去,谁知这时母亲一看到他,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冲着老人叹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沧远将母亲扶到了外面的一个小竹凳上,犹豫地问:“怎么了?和那个大伯吵得那么凶?”
母亲摇头就只知道流眼泪,一边流泪一边死死地盯着李沧远,弄得他很是奇怪。
过了大概五分钟,那个大伯从屋里拿出一叠的艳红色衣服,看了一眼李沧远,叹了口气,掐了烟,对母亲说着些什么,随后转过身又走回了屋子。
母亲的眼泪流的更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远,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