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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胳臂爬起来,曹京下床拉开了窗帘,看见窗外的晚霞红得如同火烧一般绚烂,原来都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乌黑的眼珠四下扫了扫,男孩看见大床上四下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凌乱,可是他模模糊糊记得早先他们做完之后弄得床单一团糟。
吞了吞口水,曹京又才发现自己虽然全身都痛得要命,可是整个身体却干净清爽,穿着曹佩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新买的大嘴猴睡衣,仔细闻闻,甚至还带着香喷喷的阳光味道。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又忍不住一顿美,心想那个臭老头就是爱干净,这才没多久就将床上连同他都收拾得这么齐整。
虽然醒来没发现曹佩琛在身边多少有点失落,不过,看在那老家伙已经干了这么多活儿的份儿上,曹京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一次。
慢腾腾地挪过去打开和自己卧室相连的侧门,本来曹京以为会在小房间内看到那人,哪想到卧室里居然也是空空如也。男孩一呆,连忙再回到主卧一看,床头柜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摆着手机钱包钥匙之类曹佩琛经常会放的东西,他有点发慌,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开主卫的门,里边也是空的。
曹京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跑出卧室,瞥见老保姆正在餐厅忙活。不知道遇到什么好事,老太太脸上笑咪咪的。
保姆见他出来,绿豆眼笑得都快看不见了,“小京,你醒啦?”
曹京原本应该心虚,可是现在他更关心另一件事,连忙问道:“我爸呢?”
“曹先生走啦。”保姆像是在考虑什么重要问题,不甚在意地回答,“他还让阿姨给你做白灼虾蛄,待会儿要多吃点哦。”
此刻曹京哪有心思想吃什么,只是急急地继续追问:“他怎么走了,去哪儿了?”简直不敢相信,倘若那个老混蛋就这么丢下他走了,简直猪狗不如。
“我不知道呢,好像开着车走的,出去有一会儿了。”
如同被一记重锤敲在心上,曹京登时红了眼睛,跳起来就冲进老头子卧室里,一脚踢翻了床头的落地灯,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他咬牙切齿的叫骂,“曹佩琛你这猪头,我恨死你了,我诅咒你头上生疮脚底流脓便秘三个月!”
老保姆听到响动赶紧走过去查看,见他如此生气也着了急,“小祖宗,怎么了,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呢?也不怕磕着……”
曹京气得话都不想和她说,只是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拉过薄被将自己盖了个严实——如果不这样他真怕自己当着老保姆流出眼泪来,那就真的糗大了。
任凭孙秀芝怎么安慰曹京都捂着头不应,正在老太太无计可施的时候,大门轻轻地打开了。
曹佩琛悄悄地走进卧室,朝老太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支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卧室门。老保姆看见他回来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又回到厨房继续她伟大的晚饭事业。
将曹京整个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曹佩琛笑着凑在他耳边说:“这么恨爸爸啊下这种毒咒,嚷得十里外都听见了……”
曹京一听,立刻拧巴着身体拉开身上的被子,看见曹佩琛好端端地就在眼前,脸上还带着几分微微调侃的笑意。那种被对方操纵着心情,起起落落犹如坐过山车的感觉很不好受,怒火瞬间又腾腾地烧起来,曹京抡起拳头就给了父亲几拳,“你跑哪儿去了!我……”
只骂了一句曹京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刚才他还以为曹佩琛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走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饶不了这个老混蛋。
“怎么了,爸爸只是出去买点药,你不是身上疼吗?”早就习惯了被他不时踢打几下,曹佩琛伸手抓住儿子的手腕,见他眼圈儿都红了,“早知道你这么精神,爸爸就不去了。”
“谁说的!”曹京这才发现曹佩琛的额头上挂着一些细密的汗珠,想是匆匆赶回来的缘故,心里泛起一股温暖,可是嘴上仍旧恨恨地埋怨:“都是你!我全身都疼死了,还有那里……”说到这儿他突然涨红了脸,后面的话也自动消音。
“哪里?”曹佩琛故意拉开他身上的睡衣,“让爸爸看看……”
“妈的,你死一边去!喂喂……曹佩琛,你个老流氓!哎哟……”
虽然曹京一再地抵抗,可是男人就是有本事将清凉的药膏涂在了他觉得不适的地方。这样一来身体的确是舒服多了,那种甜蜜中透着羞耻和惊慌的感觉却让曹京一直又叫又骂。
“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回头爸爸叫你起来吃晚饭。”曹佩琛俯身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见父亲好像又要走,曹京连忙抓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儿?”
曹佩琛挑眉看他,口气带着无奈,“刚才有只野猴子冲爸爸又踢又挠的,总得去收拾收拾。”说着他脱下纯白的衬衫和背心扔在床上,让曹京看看他做的好事。
看见父亲那白玉般结实精壮的身体上满是青紫和抓痕,曹京羞得差点抬不起头,却兀自嘴硬,“都是你自己不好!我都说不要了,谁让你……谁让你……”回想起那时候激烈如同打仗一样的情景,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的确有些夸张了,于是咬了咬下唇,不情不愿地小声哼了一句,“那我也帮你涂药,总可以了吧。”
曹佩琛愣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用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曹京。被他看得浑身燥热,男孩受不了地大吼了一声,“不要就算了!你滚出……”
“嗯,那就麻烦小京了。”曹佩琛微笑着打断了儿子暴躁的叫喊,将化瘀和消炎的药扔在床边的柜子上,悠闲地坐在床沿,“消炎药膏抹在背后就成,其他地方爸爸自己来……你笨手笨脚的,可别越帮越忙。”
被他那大剌剌的样子气到,曹京恨恨地“呸”了一声,眼珠子骨碌一转,拿起棉球故意蘸了点红花油,狠狠地直接拖上了曹佩琛背上被他抓破的地方。
男人吃痛,“咝”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霍地转身捏住儿子的手腕,“小京!”他当官多年自有一股威严,突然间被偷袭疼痛难忍,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悦和微微的愤怒。
“好了好了,你凶什么凶!”曹京历来最害怕他摆出这副官老爷的脸嘴,虽然扳回一城挺过瘾,心里不免有点打鼓,“又死不了!”
慢慢放开他的手,男人感觉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心想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小东西能让自己容忍到如此地步,“你怎么这样,爸爸很疼啊……”
向来嘴硬心软,曹京听到父亲破天荒的示弱,立刻内疚起来,当下没再吭气,只是小心地替他抹上药膏,末了还轻轻朝伤口上吹着气,好像幼年不小心摔倒流血的时候,曹佩琛哄他那样。
几乎无法忍受这甜蜜的折磨,男人回身将儿子缓缓压倒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清浅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你……怎么还不走?”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曹京这才得空小声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没有航班了。”虽然是无意的,自己的确打乱了父亲的计划,不知道他会怎么安排。
“嗯,爸爸过阵子再走。”男人说罢,扭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脖子,“在这儿多陪你几天。”这是曹佩琛最后的妥协——等自己在省里站稳脚跟,那时候就算把这孩子宠到天上去,也没人能管得着,不必急在这一时。
年轻的曹京哪知道父亲的心思,原本心里还抱着一丝期待,听到男人这句表面温情实则毫无商量余地的话之后,他的身体一僵,热度也随之消失。
“曹佩琛,你给我滚蛋!”
37
接下来的几天曹佩琛果然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家里陪儿子。
曹京恼他死活不肯提带自己一起去赴任的事,只觉得老东西以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不老实,现在一个人去外地当官,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花天酒地,一定是嫌带他在身边麻烦才不肯让他跟,不禁越想越是愤怒。
曹佩琛对儿子那爱理不理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只是每天都在他身边跟着,极尽温柔体贴——曹京喜欢打篮球,曹佩琛就陪他在小区的球场上玩个痛快;曹京想吃某家馆子的四川小吃,曹佩琛亲自开车出去给他买,两个人甚至还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可奇怪的是,曹佩琛却不再碰他,反而将初尝情味的曹京弄得又是欢喜,又是心慌。
跟父亲坐在电影院里,当周围人都在因为屏幕上的剧情而哈哈大笑的时候,想到他马上就要走了,根本无心看戏的曹京忍无可忍地凑在男人耳边愤愤地问:“你当是援助交际啊?!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心里隐隐觉得,曹佩琛是不是怕了,是不是心里内疚,是不是想甩了他,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补偿。
曹佩琛横了他一眼,警告地说道:“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被他阴沉的口气吓得身体一颤,曹京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从看完电影到回家吃晚饭,后知后觉的曹京才发现曹佩琛一直保持沉默,好像还在因为自己在电影院里说的那句话而不高兴。
曹京的心里有点打鼓——虽然曹佩琛一向做一些很极品的事情,可他有个好处,就是鲜少当面和人闹情绪,更不要说因为生气而不理他。
拉不下脸去道歉,又因为父亲马上就要走,气闷得不行的曹京早早就找了个借口躲进卧室。玩了一会儿始终无法集中精神,他只好放弃游戏躺上了床。因为心里有事,平常晚安三秒入睡的他今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曹京无法忍受失眠的痛苦,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从床上起来,连拖鞋也不穿,走向那道连着父亲卧室的偏门,轻轻拧开。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熟睡的曹佩琛平稳有力的呼吸声……还有曹京咚咚的心跳。
傻傻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空调机箱突然运转发出低低的轰鸣,曹京这才惊醒,当下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床边,掀开薄被从床尾小心地钻了进去。
借助黑暗的笼罩,曹京才有勇气摸摸索索地来到男人的双腿间。
颤抖着双手小心地剥下他薄薄的睡裤,曹京学着父亲当时爱‘抚他的动作,握住那个炙热的东西,凑上冰凉柔滑的脸蛋,闭着眼睛轻轻地来回磨蹭。
当那东西被他温暖湿润的口腔所包围时,曹京明显感觉到它狠狠地抖动了一下,像是有所回应一般。这让他又是兴奋,又是害怕,身体都颤抖起来,唇舌却更加贪婪地吮舔着,直到下颚发酸,而那愈加粗长的东西渐渐盈塞了他的口腔,仿佛立刻就要钻进喉咙,搅碎他的五脏六腑。
曹京不在乎,这一刻他只想这么做,于是他加快了动作,生涩而狂热地舔舐爱‘抚,几乎带着一种绝望的讨好。
终于在一记疯狂的深喉之下,一股热流涌进曹京的口腔,这一瞬间他呼吸困难,双颊都麻木了,连泪水滑落下来都没有察觉。
突然被自己突兀的咳嗽声和重重的喘息声吓到,曹京来不及多想就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打算逃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一只结实的臂膀拉了回来,紧紧抱入怀中。
臊得全身如同火烧一般,尽管是在黑暗中曹京仍旧选择闭着眼睛,只听见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温暖的手拭去了他脸上狼藉的泪痕。
“小京,对不起……”
男人是真的没想到,这个骄傲的孩子为了留住他,竟然肯做到这个地步。
38
次日
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十分可耻,曹京突然有点不敢面对曹佩琛。并不是因为半夜偷袭,也不是因为在父亲的怀里哭着睡去,而是他那时候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贿赂曹佩琛留下,简直可说是丢脸之极。
不过让他稍微安慰一点的是,一整夜男人只是抱着他轻轻拍打呵护直到他入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早早就起了床,吃过早饭之后曹京敷衍地对父亲说今天有事要出去,曹佩琛问他去哪儿要不要爸爸送你,曹京立刻说不用了我自己去,男人听了之后没有吭气,曹京也觉得不大自在。
受不了这种暧昧的空气,曹京打算马上离开,曹佩琛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爸爸陪你去。”
男人终于想起,今天是曹京参加一个全市青少年直排轮比赛的日子——还好昨晚忍住没有对他胡来,孩子年纪太小,说穿了曹佩琛还是舍不得。
原本当初曹京并没有兴趣参加什么比赛,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直排轮玩得不错,同学叶一帆偷偷帮他填了报名表,最后因为曹京尚未成年,还得让曹佩琛签字同意才报上名。
其实曹京打从心眼里不想带曹佩琛去,因为他并没有把握能获得名次,赛场失利不仅丢脸还要被这老家伙毒舌,他只要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可气。
“怎么,怕半道摔个仰八叉,不敢让爸爸去看?”那孩子眼珠子一转曹佩琛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