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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愣了一下,跟上去了。
房间里,叶香山双手抱胸,站在窗边,听见他们进来了,缓缓转头,目光扫过石诺,扫过严冬,最后停在杜三脸上。
“呵,”他笑了一声,“你的好弟弟。”
严冬不解地回过头,身后的杜三浑身抖若筛糠,嘴唇嗡动半晌,嘶哑道:“小毅!”
杜毅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嘴里堵着块破布,没法说话,只是满脸的泪水,不停摇头。
严冬瞬间明白了,这内鬼,就是杜三的弟弟。
“大哥,香山大哥!”杜三扑通一声跪下了,膝行着爬向叶香山,“绝对不是我弟弟!我弟弟胆小怕事,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朝程医生下手啊!肯定是有误会!”
叶香山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继续眺望窗外。
杜三不敢爬了,再爬也没用,叶香山不打算听他解释了。
他转而连滚带爬到弟弟身边,也没人拦他。杜毅满脸的泪水,刚被他拿下来嘴里的破布就哭声震天,大叫道:“哥!救我,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连程医生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害他啊!”
“你用不着见面,只要知道他打算坐哪辆车就够了。”石诺说,“你会修车,所以破坏几个零件,让车无法加速,应该很容易吧。”
杜毅一个劲哭,嘴里大叫道:“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程医生坐哪辆车,况且帮会里会修车的多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石诺大哥,我弟弟胆子小,又从来没见过程医生,没有胆子更没有理由害他!”杜三紧紧搂着自己弟弟,大声说。
“人不到绝处,永远看不出来胆子有多大。”石诺一扬下巴,旁边立即有人扔了一张纸到杜三面前。
“上个礼拜,你弟弟女朋友的账户里忽然多了二十万,前天,她的账户里又多了二十万。原来,程医生的命就值四十万。”石诺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三分促狭。
严冬暗地里瞪了他一眼,滚你□□,我家子青是无价之宝,值四十万的是你!
“真的?”杜三问他弟弟。
杜毅点点头,不敢看他哥哥,说:“我欠了人家赌债,利滚利,二十多万。两个礼拜前,有个老板叫我帮他找几个人,他要收拾个得罪他的人,说前后一共给我四十万。我想着这事不亏,打人而已,咱又经常干,就答应了。本来说好,是上个礼拜他给我二十万,下个礼拜打完了再给二十万的,可不知道怎么,他提前把钱给我了……”
话说到这里,杜三已经明白,自己弟弟是被人阴了。
可这套话实在太诡异离奇,除了自己,只怕没人肯信。
“你还能联系上那个老板吗?”杜三问。
“我们就在酒吧见过一面,黑咕隆咚的,没看清啊!那之后都是电话联系,哥……我听人说他姓黄,在城东做酒生意,你看……你看……”
“城东没有做酒生意的黄老板。”石诺嗤笑一声,“你这故事讲的还挺离奇的,没去写小说真是委屈你了。”
“香山大哥,”杜三合了合眼,“我自己的弟弟,心里有数,他说的肯定都是真话。但你们不信,也是正常。我杜三给帮会卖命快十年了,浑身上下受的伤数不过来,我从来不抱怨什么,也不计较什么。可我今天拿我这一身的伤,求大哥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去查清楚真相,一个礼拜以后,如果我不能证明我弟弟是清白的,那我跟他一起接受帮规处置!”
“三天。”叶香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这段时间,人交给石诺。好酒好菜招待着,尘埃落定前,他还是咱们的好兄弟。”
石诺应了一声,跟了上去。叶香山把人交给他,三天后,就要看到一个好端端的杜毅,这期间,石诺就是再想把人灭口,也只能忍着。
严冬看着叶香山的背影,深深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初见时那个性格爽朗重情重义的大哥,他能站到今天的位置,必定是有理由的。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叶香山如此安排,究竟是信杜三多一些,还是疑他多一些呢?不过都无所谓,他只要确定,叶香山已经完全不信任石诺,就够了。
叶香山跟石诺走了,严冬也不能久留。但他站在门口等了杜三一会儿,所以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城。
杜三出来时显得非常憔悴,见了严冬,扯动脸皮,难看地笑了一下,然后问:“冬哥,有烟么?”
严冬给了他一根,他掏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半根烟都燃尽了。
“你打算怎么办?”严冬问。
“查。”杜三说。
“从哪查起?”
“不知道”
“就凭你一个人?”
“……嗯。”
“查不出来怎么办?”
“……我陪小毅一起死。”
“那你还不如刚刚就陪他死。”严冬笑了。
“冬哥觉得我查不出来?”杜三红着眼问。
“你说呢?”严冬见他扔掉烟头,又递上一根。
“对,我查不出来,就算能查出来,石诺大哥也不能允许我查出来。”杜三长叹一声。
“石诺有反心这件事,多少人知道?”严冬问。
“该知道的都知道。”杜三说,“不过他有没有反心跟我没关系,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救我弟弟。”
“好好干吧兄弟,”严冬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困难来找我。”
杜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严冬背倚着墙,打开烟盒,手里一捏,一只烟蹦了出来。
他取出烟放进嘴里,拇指按住打火机,点燃香味浓烈的烟草。
杜三,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12
第二天中午,杜三来了电话。
他一筹莫展,眼看时间过了一半,却是到哪里查哪里碰壁。他隐约知道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查到什么,再加上他在帮会的地位摆在那里,很多地方本来就看的着够不上,所以只能来求严冬。
毕竟严冬是唯一一个肯帮他也帮得上他的。
严冬接到电话,安慰了他一番,其实自己也发愁。
石诺说程子青之所以出事,是因为车子出了问题,而杜毅会修车,又有大笔不明收入,所以内鬼他首当其冲。
嗯,这明摆着是扯淡。
凭这么单薄的理由就怀疑别人,石诺是另有目的,叶香山也跟着起哄,难道他发疯了?
他当然没有。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借着这件事,让自己彻底容入进帮会中来,以后无论荣辱生死,都是谨义帮的人。
他靠着沙发苦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现在想通其中关节,但既然答应了杜三,他已经不能不管了。
“咔嗒”。
门开了。
程子青抱着一袋桃子走进门,用脚关上门,看到严冬,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不是去诊所了?”严冬问。
程子青从医院辞职后就开了家诊所,也不在乎赚多少钱,反正有叶香山,他饿不死。
“嗯。”他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摆着出事那天他所坐的那辆车的照片,撞得不轻,驾驶座那边已经彻底凹陷了进去,怪不得老张伤重,到现在还没有出院。
他把桃子放进厨房,顺手洗了几个,坐下来,递给严冬。
“老张这个人爱车如命,看到车子被撞成这样,不知道要有多心疼。”他拿起照片,一边吃桃子一边说。
“他爱车如命?”严冬下意识问。
“他每个月都要去做一次车子保养,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清洗一遍,还专门指定那一家店。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喜欢在他保养过车子之后坐他的车,那家店也不知道用什么清洗剂,味道特别难闻。出事那天我还跟老张开玩笑,说闻着你车里的味反应都要变慢,万一一会儿看不清楚红绿灯,都要怪你。”程子青说。
严冬一愣:“你们出事那天,他去做过车子保养?”
程子青点点头:“预约的,不去就作废了。”
“发生车祸的时候,你能感觉到车子有什么问题么?”严冬追问。
“这我哪知道,吓都吓死了。”程子青吃完一个桃子,用纸巾擦擦嘴,站起身往书房走,“我又不懂车,就算让我对着看,我也看不出来啊。”
“前几天,我账户里忽然多了一大笔钱,我想知道是谁给我的,万一转错账,也好退给人家。可是我怎么查都查不到那个人,你说这可怎么办?”严冬跟上去。
“查得到哪家银行哪一天汇款的吗?”程子青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装入包中,回过头,朝他挑眉,“找监控录像啊。帮会里那帮白痴跟社会脱节了,你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也脱节了?”
说完,他闪过严冬出了书房,往门口走去。
“子青!”严冬叫住他。
程子青回过头,那目光已经非常不耐烦,仿佛在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个话多的人,我住进来三天,咱们说过的话,数都数的过来。”严冬一边向他走一边说,经过茶几时,顺手抄过一个桃子,重重地放入程子青手中。
子青接了下来,眼角微挑,轻声道:“对,所以,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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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三天已到。
还是那户农家。
该请的人,杜三一个也没落,全部请到。
严冬估摸着他这架势,是不成功便成仁了。反正此事与他无关,他帮杜三的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但他不承认,也没人捅破。
石诺来时,带来了杜毅。他果然没别虐待,除了精神憔悴以外,看着竟然还胖了,腰围一圈小肚腩。
石诺大概虐不死他,就想让他胖死。
叶香山到后,也算进入了正题。
“香山大哥,我弟弟杜毅不知被谁陷害是内鬼,现在事情真相我已经查清了,下面我一一跟您说。”杜三道。
叶香山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严冬见他在刷刷刷摆出几样东西,跟律师上证据似的,顿时坐在椅子上别扭的不行,心想你一个黑社会查内鬼,搞得跟法庭似的,多不吉利。
可没办法,入乡随俗,人家就要这么晦气着来。
“首先,先说车子有问题的事。”杜三道,“开车的司机老张每个月都会到固定的店给车子做一次保养,事先都会预约,到店保养过,就会把预约改掉。我已经找到那家店,并且取来了程医生出事那天的记录,证明老张已经把车子全部保养过,根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说完,杜三把复印好的预约记录表交给叶香山的小弟,小弟递给叶香山,叶香山却看也不看就放在一旁。
“照你这么说,车子没问题?笑话,车子没问题,会油门失灵没法加速,叫人撞上?”石诺今天带来了高林祥,他恰到好处质疑,“肯定是那天老张保养之后,被杜毅动了手脚!”
“一整个晚上我弟弟都在楼下大堂喝酒,大堂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他根本没有出酒店大门,更不知道程医生来过。”杜三又拿出第二份资料,“不过高哥,我也好奇,为什么保养过的车却出了问题。所以我特地找行家去检查过撞毁的车子。我听说高哥也带人去检查过,不知道有没有检查出,车的油门制动系统根本不是由于撞击或者偶发产生的脱落,而是有人在事后硬生生给拽下来的。”
高林祥的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看了石诺一眼,却发现石诺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手腕上的表。
这时候,他答检查出来了,等于承认自己是有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