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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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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吧老板请的,饺子。”苏秦换了身衣服出来,将要洗的衣服拿去小阳台的洗衣机里。
  洗衣机旁边的篮筐堆了许多要洗的衣服,大号的衬衫,背心,裤衩,一眼就能看出是严戈的。
  他将颜色深浅不一的衣服分类,先将浅色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又转身去客厅。
  路过厨房的时候,严戈在洗碗,微微弓起的身子隐没在昏黄的灯光下。厨房的灯泡是20瓦的钨丝,光线有些暗,不过因为厨房本来不大,倒也无所谓。
  昏黄灯光里男人的背影带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来,苏秦脚步停了一下,进厨房拿了擦桌子的抹布,帮忙把碗盘收拾回冰箱,擦干净桌子。回厨房的时候注意到炉灶上还熬着粥,香味淡淡却很勾人食欲。
  严戈洗完碗擦手,一边不满道:“你都几天没回家吃饭了?”
  苏秦一愣,想了想,“有一星期了吧?”
  
  中午在食堂,晚饭因为最近又加了个新兼职的关系,都在外面吃。
  托儿所的兼职是一、三、五,新兼职是街对面的网吧,二、四、六。星期天他都待在学校图书馆,算起来好像很久没和严戈碰过面了。
  严戈的兼职也十分杂,很多时候凌晨才回来,两人不是一个醒着一个睡着,就是一个起了一个还没起,总之一直在错过。
  严戈终于想起来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明明是两个人的屋子,这一个星期却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摸摸心口,觉得奇怪,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怎的就没有这种别扭的感觉?
  他打开白炽灯,灯光下苏秦的身影好似又瘦了些。他拉过青年的手腕,皱眉看他,“你在学校有好好吃饭吗?”
  “有。”几乎每天都是刘备和张勇义变着法的请自己。
  “在幼儿园和网吧呢?”
  “有。”珍姐偶尔会给自己带盒饭,网吧里则有员工餐。
  其实员工餐也不是每顿都有,只是网吧老板挺心疼苏秦,觉得他看上去比自己十五岁的儿子还要瘦小——当然这是说身材上。这么年轻出来打工兼职也不容易,又听说他还在上学,成绩似乎还不错,便总是给苏秦拿好的来。
  只是苏秦体质也许就这样了,怎么吃也吃不胖,也可能是从小就精打细算的关系,总是习惯性的想很多,给自己的压力比实际情况还要来得大,所以总是一副被欺负的瘦弱样子。
  严戈叹气,把桌上还剩的两串鸡肉推给苏秦,像养宠物似的,“吃零食么?我下去给你买点?”
  苏秦和同年龄的人比懂事的有些过了,很多他都知道的东西,苏秦作为一个年轻人却是一问三不知。
  这样下去,读书会不会读傻啊?严戈莫名有些担心。
  
  “不用了。”苏秦笑笑,“吃的挺饱。”
  他拿了杯子去倒白开水,又接了严戈推过来的鸡肉串吃起来。他脱了凉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一刻似乎才有了些大小孩的样子,面貌映着电视投影的光影显出几分稚气。
  严戈也不再多说,换了个台,地方新闻在播报全市流感蔓延,严戈看了几眼,没什么兴趣的转了台。
  苏秦道:“我今天在学校听说,墨西哥爆发的大规模猪流感进入中国了。”
  “哦。”严戈漫不经心道:“那最近不能吃猪肉了?”
  苏秦解释:“这是会传染给人的,潜伏期一般在四天左右,初期症状因为和普通感冒很像,很容易错过前72小时的最佳治疗阶段。1917年澳大利亚爆发猪流感的时候死亡超过五千万人。”
  严戈瞪大眼,“这么吓人?”“国内好像还不严重,主要是从国外回来的人带回了感染源。”苏秦吃完鸡肉串,有些困了,他嘱咐道:“你接触的工作和人都比较杂,自己注意一些,一旦有感冒症状先去医院。”
  严戈哦了一声,见苏秦起身朝卧室走,有些落寞道:“你这就睡了?”
  现在才十一点。
  “嗯。”苏秦揉了揉眼睛,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有些像脆弱的孩子,“累。”
  他只回答了一个字,便进屋关上了门。
  
  隔开两人的卧室门,严戈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他又是一个人了,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热闹气氛的广告却更突显一个人的寂寞。
  什么时候觉得这个客厅有些大了?明明多坐两个人都显挤得慌。
  明儿个找人回来打麻将吧……严戈有些无趣的关了电视,也拖拉着拖鞋进了次卧。
  
  结果没过几天,流感开始大面积蔓延,整个南城陷入了恐慌中。
  许多学校和公司放假,大学因为人流复杂,只能停课并要求学生待在宿舍内不得外出。汽车站、火车站和飞机场均有不同程度的关闭场地或加强出站口的温度测试。
  一旦高于正常体温的人,都会被强制隔离进行观察。
  严戈的许多兼职也因此而停止了,他待在屋里看着新闻,因为全球的死亡人数增加,国内也发布了预警。
  他有些担心起苏秦的情况来。
  因为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H1N1的厉害,一些非大型企业公司依然在照常上班中。
  苏秦的学校自然也停了课,体院有几名学生出现高温症状,被强制送去医院,体院也从外封闭了。
  刘备和张勇义发短信给苏秦,让他最近不要在学校待着,苏秦本来也想回家,可托儿所人手突然不足,珍姐前几天回了老家,托儿所的负责人便联系了苏秦,让他来帮忙看几天。
  小孩子们依然蹦蹦跳跳,丝毫不知如今现状,苏秦因为是药学院的人,前一段时间导师便讲过大概知识,所以他是清楚的。可托儿所缺人,他也不能说不去,于是这两天便待在了托儿所里。
  
  晚上回来时,严戈道:“那个幼儿园没什么问题吧?”
  苏秦嗯了一声,“我每天都有给他们测温度,也有全园消毒。”
  “毕竟在菜场后面。”严戈还是担心,“人多环境也不太好。”
  苏秦笑了笑,“我知道。”严戈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反倒不好一直念叨了。只得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
  结果第二天傍晚就出了事。
  周家的叫宝宝的女孩,突然咳嗽起来,苏秦上午帮他们测温度时还没什么问题,可哪知这时候再测,居然38。5。
  不好!
  苏秦心里咯噔一下,短暂的大脑空白后他马上打了医院的电话。
  南城最近在严查H1N1的携带者,一接到电话几乎马上派了人过来。菜场里正做生意的人们都吓了一跳,就见两辆救护车赶来,蓝白闪烁的灯带出人内心自然而然的恐惧,热闹的菜市场居然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宝宝的家长马上也接到消息赶了回来,父母亲两人全都被带上了救护车。托儿所被隔离,连带菜场也被从外封闭,有警察来现场帮忙,强令所有人在原地不能动,要先消过毒,测过温度才能走。
  一时间紧张的情绪带起人的恐惧和愤怒,许多人嚷嚷起来说要回家,却被警察强制压住了。
  
  苏秦因为和宝宝近距离接触了许多天,自然是必须要隔离的人之一。其他小孩也被一个个抱上车里,托儿所负责人一个个给孩子的家长打电话,连房东都知道了这件事,又敲门通知了严戈。
  严戈一瞬间傻眼了,脑袋里浮现的画面全是电视上死亡人口统计和抢救无效的画面。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听清房东说了什么,踩着拖鞋就往外冲。
  一路到了菜市场,黄线从外面封起来的感觉让人心情更糟。
  他看见白色的救护车从另一头开出来,车窗上映出抱着宝宝的苏秦。苏秦极力镇定,但脸色还是惨白如纸,严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追了上去。
  因为这是小街口,救护车要避让车辆和行人开得很慢,严戈追到门前,抬手拍窗。
  苏秦吓了一跳,转头,眼前映入严戈焦急的脸。
  “苏秦!别怕!”严戈大叫,“我马上去医院接你!”
  前面的车让开,救护车加了速,很快严戈就跟不上了,气喘吁吁在后面看着。
  苏秦趴到后车窗的位置,愣愣看着男人还不停的喊着。
  “别怕!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的脚踝和小腿上沾满了菜市场肮脏的水渍,因为跑得太急,廉价拖鞋的带子断了一根。
  
  “哥哥。”宝宝咳嗽着,脸蛋发红,紧紧抓着苏秦的衣袖不放手,“怎么了吗?”
  “没……”苏秦哽咽了一下,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可是你哭了。”宝宝担心道。
  苏秦抿了抿唇,伸手抹掉滑落的眼泪,道:“嗯,因为有些……开心。” 





19

19、18 。。。 
 
 
  苏秦知道,甲型H1N1只是甲型流感病毒的其中一种,它的定位主要分布在飞禽和人的身上,世界卫生组织认为H1N1主要是猪流感的基因组成的,因此又叫猪流感。
  这种流感的潜伏期很短,半点到四天或者一周之内,患病者基本是青少年和成年人,反之儿童和老年人却很少。原本苏秦还存了侥幸之心,却哪知天底下人这么多,世界这么大,偏偏就砸到自己脑袋上了呢?
  他和宝宝下了救护车之后,就立刻被带往了隔离室。陪同医护人员全身武装,看上去自己仿佛就像个移动瘟疫一样,要说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测量体温,消毒,全身检查,抽血化验。
  苏秦被折腾了个完整,随后被扔进了隔离室中。隔离室四周一片雪白,房间倒是挺大,前面有摄像头,床,电视,矮柜一应俱全。
  他在床边坐下,身上的衣服已被扒光,换上了消过毒的病号服。白底蓝格的病号服让他看起来更是虚弱了不少,就算没病,在这些医生的眼睛里也像是有病的人了。
  
  之前脑袋里的空白短路此时终于恢复过来。无论他再怎么做事能干,实际上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要说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习惯性的将所有情绪掩藏在表情下面,表面上看起来,他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可严戈看出来了。
  他耳边还回响着严戈的声音“不要害怕,我马上来接你。”
  他看出来了,看出了自己的紧张不安,恐惧和无法找人诉说的忐忑。
  瞬间被隔离的自己,不能联系家人,不能联系朋友。突然全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感染上病毒,说不定就突然这么没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如果就这么没了?家人会怎么样?朋友呢?小弟呢?
  自己活了二十年,脑袋里所存放的记忆却不多,大部分是幼时就开始帮忙家务,收割麦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草鞋和母亲去很远的镇上卖手工品,一天下来也只能赚到很少的钱。
  黄土地,黑乎乎的大山,冒着炊烟的屋顶,后院叽叽咯咯的母鸡和河边嘎嘎嘎的鸭子。
  夏天凉爽的河水,冬天遮蔽视线的大雪。
  在很多地方都已经用上天燃气的时候,他们还是烧着麦梗和柴火,一口黑乎乎的大锅却从来没装满过吃食。
  肉虽不是奢侈品,却也不是能经常吃到的。母亲磨出老茧的手指,总是不见身影的父亲,偶尔男人回来,一脸沧桑,皮肤蜡黄,进门倒头就睡,像是几百年没睡过觉,起来和儿子们吃顿饭,翻了家里的钱就又出门好几天。
  周而复始,周而复始,直到他以优异成绩考上大学,离开那座小村庄,进入这个陌生的大城市。
  许多东西他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比如说微波炉,比如说电饭煲,比如说吸尘器,还有电脑。
  在食堂吃饭刷的卡,一开始他也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用。拿着卡站在刷卡机前面,尴尬而茫然,身后是等得不耐烦的其他学生。
  那一刻脸像烧起来般的无助,没有几个人知道。
  
  然后还有什么?苏秦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看着天花板,脑袋里胡思乱想。
  常易算是自己记忆里最有色彩的一个篇章,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只围着那人转,常易帮了自己很多忙,也对小弟们十分友善,他原本期待过的未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连带自己想成为医生的理想也一起……
  他揉了揉眉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常易教会他许多东西,也许和爱情有关,也许无关。年少的自己到底懂爱情的什么?自从常易离开之后,他就总是反复这样问自己。
  爱情包括什么?一辈子在一起,互相扶持,共同创造的理想?
  也许都不是。
  常易离开之后,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不能将理想和梦想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而是要自己扛起来。
  完善自己,坚强自己,没有另一个人也能独自走下去。这是他目前唯一了解到的东西,那种被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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