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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鹤忙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阿离道：“下午公司还有别的事情，我不能陪你在这里呆着了。好好拍戏；顺便提防着他点。”
“好。”
俩人当着林清宁的面窃窃私语半天实在是太不拿人当回事儿了。他黑着一张脸色。就算是用墨镜遮挡一半仍然看出他现在很不高兴。散发那种强大的怨气让他周围方圆三米之内的人全都搬着椅子上对面坐着去。免得被波及。
沈清鹤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可是林清宁还坐在椅子上。俩人一同来的。没道理给他丢下。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耐着性子凑过去：“咱们该走了。”
“去哪儿？”
“回酒店。”片场的位置很偏僻，总要给他们个休息的地方。这个剧组还算厚道，给沈清鹤这样出现没几集的酱油党也订了房间。
林清宁点了点头。
沈清鹤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倒是被比下去了。看着好像他才是助理，林清宁是大明星似得。
一直到人都走了，原本安静的片场炸开了锅，纷纷讨论这人到底是谁？
回到了酒店之中。沈清鹤第一件事情不是休息，而是上网看了一圈飞机票。这家伙要是现在就能走就好了。
林清宁舒适的坐在沙发上，颇为满意道：“这才叫沙发，就你家那个，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往上一坐屁股下面几块布都清清楚楚，我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那么硬的沙发。”
沈清鹤脸上黑了一层。
林清宁继续道：“网上夸你的演技出神入化如今看来也太有夸大的成分。”
沈清鹤停下手。看着他：“怎么讲？”
他一个小人物，一没钱，二没资源，唯一的特长就是演技还能拿得出手，如今越来越多的导演认可他，隐隐的也就觉得自己演技还不错。如今见他这话里有话，自然好奇
林清宁靠在沙发上，很随意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形象可言的姿势在他身上却如同猫咪一样慵懒，还带着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优雅。让人忍不住嫉妒。
“刚才导演说你演得不错，你别以为在夸你？真正好的表演不是在演，导演那种说法只是单纯的说你技术不错。”林清宁继续道：“不过也难怪，你们这个圈子，新人太多，容易夭折在里面，圈子太复杂容易迷失其中。没人愿意悟这些真正的表演，反正有粉丝捧就算赢了。”短短几句话说出了他不俗的见识。
沈清鹤脸上红了。
林清宁眼界颇高，按照他这个标准娱乐圈就没几个能达到的。能达到的那些都是在话剧舞台上摸爬滚打多年堪称艺术届的泰斗的老几位。没有一定阅历和天赋绝达不到。若用此条来框束沈清鹤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但意外的沈清鹤不但听进去了还听懂了：“我知道了。”
林清宁笑了笑：“什么啊，你就知道了。赶紧叫外卖，失节事小饿死是大。”
刚谈点正经事他又没没个正经了。永远这么半真半假的，思维跳跃，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那句话是真情，那句话是假意。
阿离回到公司，段涯锡那个大忙人竟然在他办公室：“你跟他说了吗？”
“没有。”阿离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段涯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紧不慢的。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去跟他说。”谁能想到，当初最反对同性关系的阿离如今居然马上就要跟段涯锡去国外领证结婚了。阿离现在想想还觉得不真实呢。
段涯锡这段时间一直幸福的如同在云里雾里。什么公不公司的全然不管了。任何事都没有自己的终身大事重要。跟阿离商定让他辞了沈清鹤经纪人之位。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实际上却一拖再拖。这让段涯锡心中很没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又后悔了，这只是缓兵之计？
阿离看见他有些生气了，叹道：“我本来打算今天就跟他说的。可是去片场的时候居然看见他跟林清宁在一起。快气死我了，他林清宁是什么样的人？叶君成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沈清鹤那家伙要是跟他混，只怕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行了。”段涯锡不爱听这话。从俩人一开始的时候就工作个没完，现在算起来，阿离跟沈清鹤的时间比跟他还长。堂堂一个经纪人跟助理似得天天跑片场，这些他也就忍了。那家伙也不省心，三天两头的住院，上次看见阿离从医院回来好几天没合眼。给他心疼的现在想想还怒呢：“他重要还是我重要！”这么长时间一直想说的话，终于借着这个机会说出口了。
阿离皱着眉头：“你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工作。”
“你跟公司都签离职了还工作什么？你工作的时候我没有耽误你，如今也该歇歇了。再说他那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儿自己不能做，偏叫你去做，你是经纪人又不是老妈子。”段涯锡想到这个仍然生气。
阿离原本也是个火爆脾气，可是现在却皱着眉头：“这是在办公室我不想跟你吵。”
“那你还要替他忙活多长时间？你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赶紧给他打电话。耽误了老子结婚，十个沈清鹤也赔不起。”一想到阿离拖拖拉拉敷衍他这么久，心情就无敌巨不爽。
“行，行行！”阿离对他也有诸多过意不去。直接给沈清鹤打了那一通电话。说明了事情的真相。电话那头居然很高兴
“太好了，祝你幸福。”沈清鹤嘴角挂着真心的微笑。
“谢谢。”阿离心里暖暖的。
段涯锡直接给助理发信息，让买个一个小时后就起飞的飞机票。对于人生大事他已经拖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拐到手。迟一分钟他都焦虑。
“你可千万小心点那个林清宁，离他远一点。”阿离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段涯锡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他工作了。否则他一定会活活嫉妒而死。
挂了那电话，段涯锡黑着一张脸对他不满道：“说你爱我。”
阿离彻底无语了。挺大个老爷们整那些虚的干啥。这些年真真假假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哄他的话却一句都活不出来：“别闹。”
回应阿离的是一个深深的吻。几乎是连哄带骗上的飞机。等阿离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了。其实他还是有点婚前恐惧症。
同性之间的爱，困难太多，所需要面对的也太多，根本不是一纸结婚证就安全。
“我没带证件。”阿离有些慌了。
段涯锡拍了拍他的手：“你藏在床板底下的，我都带了。”
阿离诧异了半天，歪着头啧啧的讽刺道：“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身边有一特务。你都是在哪儿受过这么专业的培训啊？”
段涯锡挑了一下眉头：“早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挂了电话，沈清鹤倒是有几分轻松感，他跟东皇的合约已经改了，正好月底到期，双方都没有洽谈续约的意向。阿离又走了。如此跟那个男人也算彻底没了羁绊。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儿。一想到阿离能寻到自己的幸福，心中就几分感动。这都是命，阿离不想要的，却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
林清宁在旁也听到这话。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有些人兜兜转转都能在一起。有些人临门一脚却退缩了，就比如他跟叶君成。
林清宁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来了提示音。打开一看，原本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冷峻道：“开电脑！”
“什么？”沈清鹤见他正色，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根本转不过来弯。
林清宁情绪晦暗不明道：“150分钟抢先版不知被谁发到了网上。”
沈清鹤顿时愣在当场，怎么可能，院线都还没上映，网上就爆了？
第70章 对不起
看到电影晃动的镜头和压抑的基调。由于之前网上乌七八糟的爆料；导致这个电影默默上线；十几分钟之内就没转发了千余次。
沈清鹤粗略的快进着看了一遍，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情节。
一时间无比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前一阵子还在炒说床戏是假戏真做。大家对电影没感觉率先快进到那个部分。尤其是听到；片中子毅的那句：“求你，操/我。”听的各种爽。
网络段子手们，各自发挥才能纷纷编成各种下流三俗的段子。沈清鹤的脸上红了又白，心里早就乱作一团。
他并没有公关，也无人帮他打理这些事儿；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天内事情会蔓延到什么地步。
下午沈清鹤一到片场，不少工作人员就朝着他打招呼，甚至还有几个人暧昧的笑。让他略有些尴尬。
他的专业素质不错。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一开机还要装天真，装开心。
林清宁在酒店里看这个电影。
在电影的镜头之下，他拥有者堪称完美的侧脸，各种剪影投射在窗帘上，晃动的大镜头和各种画面，那故事中的人居然显得那么性感。
有人说，镜头就是导演的眼睛，他眼里呈现什么样，他就会拍成什么样。这个片子贯穿了发展最快的那几十年。非常深刻的一部剖析人性的片子。尤其是看到前后那两段床戏的时候。林清宁都快起了反应。
这样的男人，他果然没有看错。性感到无可救药。最后一段热辣的床戏，在他脚边的红色脚链，荡漾间，好像直接划过心弦。让人口干舌燥。
最后那男人还是结婚了，沈清鹤扮演的子毅，就在远远外面听着鞭炮声。脸上没有任何激动和不甘的表情。哀默的听完了喜乐奏完全程之后开车走了。
连情绪都免了。片子里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最后只给了一个远景，他最终还是开车离去，谁也不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全片完。
一声叹息。
叶君成，坐在大办公室中，冰冷的看着那剪辑好的两段床戏。如果谢昭那人没有这份心思，是绝拍不出来如此香艳的场景。看的他一腔怒火。就好想亲眼目睹自己的人出轨一般：“你们都是好样的。”这话带着说不出的冰冷。
沈清鹤拍完下午的戏之后，就基本快杀青了。目前没有他出场的戏份。
刚到酒店里，林清宁直接道：“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要回去了，你同不同我走？”
沈清鹤看着他。
林清宁继续道：“出了这么大事儿，叶少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你同我走反而是最安全的。就当是给自己休个假，等回来再说。”
“不用了。”
林清宁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仿佛说让跟他一起走，这句只是个简单那的客气话。
“那你好好保重吧。”林清宁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东西。难得碰见这么有胃口却这么有趣的家伙。
可惜这货也是个执拗的，那家伙有什么好？
林清宁都要走出去，突然道：“对了，如果叶君成找你去的话，千万别去。就这样，我走了。”他飞吻了一下。轻轻松松的走了。
沈清鹤也无暇顾及其他。原来红的代价就是直面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他如今没有几个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公司的庇佑。每次都要直面枪林弹雨的冲击。说真的毫不在意是骗人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精美的茶几，难道，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穷极一生想要的根本得不到。每次抓到半空中的残影就以为抓住了全世界，可其实却全化成了泡沫。
手机嘀嗒提示了一声。他一看，账号了进了八千万的汇款。是林清宁？
林清宁汇款之后，直接打了一通电话，冷声道：“做的不错，如果有人查起，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让人偷出那个片子。否则，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电话那边唯唯诺诺的说了几句。
林清宁这语气冰冰冷冷跟叶君成居然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影响了谁。挂了电话，去了机场，顺手把电话一关机，伴随着飞机划破天际的鸣响。国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外面有人客气的敲了敲房门。
沈清鹤刚一开门就看见几个黑衣西装男。带着大大的墨镜，为首的那个道：“我们少爷请你过去一趟？”
“你们少爷？”眼见着些人来者不善。心里也暗自敲了鼓。
“是叶君成少爷。”那人好脾气的解释着：“邀请你过去聚一聚。”
叶君成那人素来骄傲，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还不知道在暴怒之中会如何对待他呢。如今两人早已不是爱人关系，整起他来自然肆无忌惮。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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