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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慢著!”厉寒彬猛烈地咳喘几声,雪白的脸色好像时刻都会融化的积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之所以要杀江茹梦母女,咳咳,是因为她放弃了最初的计划,害得你无利可图。不过你别忘了,交赎金的人并不知道取消了计划,你照样可以拿到1亿现金。而且,咳咳,假如你答应放了我,我愿意拿厉氏股份与你交换,如何?”
厉寒彬胸前的衣襟慢慢松开,他趔趄後退好几步,跌倒在地。深深看了眼江茹梦和厉家琪,心中思付,家琪、还有江。。。阿姨,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倘若我有机会出去,一定立刻找人来救你们!
“啪啪──”房间响起刺耳的掌声,宋彦满面笑容的看著厉寒彬:“也对!这个老贱妇虽然是你的後母,但是蛇蝎心肠,你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顾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个小妞,她为了保全你们,宁愿失身於我。你刚才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差点死在我的枪口。为什麽现在又不想救她了?”
厉寒彬嗤笑一声:“她为了救我,失身於你。我为了救她,差点死在枪下。一报还一报,刚才已经还清了。再说,人人都怕死,我自然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你放过我,既能得到钱,又能杀想杀的人,一举两得。只不过,厉氏股份的转办手续需要几天时间,你就当做善事多留她们几天小命,怎麽样?”
宋彦频频点头称赞:“不错,成交!”
忽然,房间外面传来阵阵喧闹的打斗声和喊叫声,宋彦来不及拔枪,就被破门而入的警察当场抓获。
走进房间前,闵向航想象过无数纠结的画面;进来後,还是被不堪入目的画面震惊得说不出话。茫然的寒彬、惨白的家琪、痴呆的江阿姨以及地面上四处可见的夺目血红。。。。。。
闵向航紧紧搂住厉寒彬,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会从面前消失:“对不起,我来晚了。”
“向航,我没事。”说著,厉寒彬抬起左手掐了掐闵向航的脸颊。
闵向航用迷惘的眼睛注视著厉寒彬:“寒彬,你不是被绑架了吗?为什麽行动自如?”
“我。。。。。。”
“因为我和厉总裁谈了条件,他给我想要的,我就放了他。”旁边手戴镣铐的宋彦插嘴道,“唉!那个小妞真可怜,为了保护自己的妈妈和哥哥,失身於我。谁知道她哥哥为了自保,最後对她弃之不顾!”
“他说的是真的吗?”闵向航狠狠钳住厉寒彬溃烂的手腕,眼中闪动著不曾有过的凌厉,“你真的为了自己,和这个畜生谈条件?真的为了自己,不管家琪的死活?你知不知道,是家琪告诉我你在这个地方!你又知不知道,家琪为了成全我们,甘愿解除婚约!”
厉寒彬痛的倒抽一口气,连忙开口解释:“是真的,不过。。。。。。”
“啪──”闵向航扬起右手,绝决的一巴掌落在厉寒彬的左脸颊,缓缓脱下自己的外套覆盖在厉家琪赤裸的躯体上,轻柔的把她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我不会再相信骗子说的任何话,不管家琪变成什麽样,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从今以後,我会忘掉你和有关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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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傍晚,残阳似血,烟霞如绮。况逾和陈平按照约定带著赎金和仅有的分公司股份驾车前往庄园。
斑驳的朱红色大门前停著几辆警车,陈平悬了几天的心终於放下一半,焦虑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看著恋人豁然开朗的面容,喜好酸味的况逾又喝了好几瓶陈醋。
“况逾,你快点啦!”陈平指著不远处的老式两层小洋楼急催道,“附近除了花花草草,就只剩那幢洋楼了,我想总裁一定在那里!”
况逾撅嘴嘟哝:“知道了!总裁、总裁。。。。。这几天你口里念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况逾的声音不大,仍然被走在前面的陈平听的一清二楚。
“为什麽况经理如此爱吃醋?”陈平停下脚步,双手抱胸,笑盈盈的望著陈平。
陈平一副委屈小媳妇模样:“因为我没自信啊,从开始到现在,主动的人一直是我,你甚至连一句‘我爱你’也没对我说过。阿平,如果这次换我被绑架,你会不会同样四处找我?”
“我不会找你。”
恋人的回答让况逾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苦笑道:“是吗?”
“傻瓜!”陈平上前一步,握住况逾满是冷汗的手,“如果你被绑架了,我不会找你,因为我已经害怕得失去了寻找的方向和力量。”
“阿平。。。你的意思是?”柳暗花明的答案令况逾倍感惊喜。
陈平轻声嗫喏:“。。。我爱你。”
声音不大,但况逾还是将那三个字铭刻於心。佯装开玩笑:“什麽?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陈平淡淡说完,加速脚步走在前面。
“我听清楚了,我也爱你!”况逾跟在陈平身後大喊大叫,“阿平,男人要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你要负责我一辈子!”
“喂!你声音能不能小点?”
“不能。”
“为什麽?”
“我希望你能听清楚啊!哪像你,说话跟女人一般细小。”
“。。。。。。”
斜阳挥洒出满地的灿烂,一对恋人踏著余晖在庄园的小径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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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人声,况逾、陈平找到了绑架人质的房间。房间门口处,偶然遇见了横抱厉家琪的闵向航。陈平面带笑容,刚想上前和他打声招呼,闵向航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明明都认识,干嘛板著一张脸,做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陈平莫名其妙道。
况逾挑了挑眉,好奇地问:“你认识?”
“算是吧。。。。。。”
忽然,房间内传来警员焦灼的声音:“先生,你怎麽了?”
“总裁!”
“寒彬──”
两人疾步走入房内,况逾小心扶住意识混沌的厉寒彬,忐忑不安道:“寒彬,我和陈平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咳咳。。。我。。。。。。”细密汗珠布满厉寒彬的额头,咬破的唇瓣血迹斑斑,恍惚迷离的双眸流淌出凄凄哀伤,“我的右手。。。中枪了。。。。。。”
“什麽!”况逾、陈平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失声惊呼。偏头看向厉寒彬右边的衣袖,鲜血渗透的深色布料隐隐泛著不寻常的光泽。
厉寒彬用越来越微弱的声调宽慰两人:“我、没。。。事,咳咳。。。就是手。。。受了一点伤。。。。。。”
“。。。。。。”
“你还傻愣在原地做什麽?!”陈平胡乱擦干眼泪,慌忙催促况逾,“我们快上医院啊!”
“嗯!”况逾点头如捣蒜,遂抱起厉寒彬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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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流满面的况逾抱著气息奄奄的厉寒彬快步冲进医院急诊室,妖冶慑人的豔红液体沿著指尖滴答落地,仿佛绽开在地表的曼珠沙华。
“医生,快救救他!他右手受了枪伤!”况逾小心翼翼将厉寒彬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口气焦急万分。
医生拍拍况逾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请问病人有无病史?”
“总裁他患有支气管哮喘。”陈平身为厉寒彬的私人助理,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并且总裁他是数量稀少的双性人,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
听完病史,镇定自若的医生顿时眉宇深锁,沈声静气道:“嗯,知道了!麻烦两位现在先出去,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况逾点点头,拉著惴惴不安的陈平静候在急诊手术室门口。
整个急诊手术室笼罩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护士帮病人带好氧气罩、贴好心电监护仪、紧急挂上血袋和输液袋等。医生剪开厉寒彬右边的衣袖,轻拍他的脸颊,试图唤醒病人知觉:“厉先生,厉先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厉寒彬的意识是清醒的,几次想开口说话,无奈孱弱的身体不听主人的调配,唯有努力点头示意。
“厉先生,我们现在要帮你把子弹取出体外,必然要进行麻醉。你现在怀孕四个多月,麻药或多或少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所以。。。。。。”医生左右为难,在手伤和胎儿之间无法抉择,只有听取病人自己的意见。
“不。。。要。。。”厉寒彬大口大口地喘息,艰难发出的声音哽咽而焦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不要。。。麻醉。。。医生。。。我求求你。。。不要。。。。。。”
厉寒彬爱子心切的决心感染了在场的医护人员,医生俯身在病人耳边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胎儿。但是不麻醉就手术,我们怕你会难以承受。”
“我。。。没事。”听到宝宝没事,厉寒彬苍白如纸的脸上洋溢出一抹淡淡的幸福。
剥离子弹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著,冰冷锋利的手术刀划开血流肉烂的伤口,厉寒彬痛得眼冒金星,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攥紧病床的被单。
医生了解病人的疼痛,一边进行手术,一边安抚开导:“厉先生,如果疼的厉害,就叫出来!”
“呃。。。这才。。。刚开始。”厉寒彬惨淡一笑,“我。。。坚持得住。。。”
医生摇摇头,没想到眼前这个消瘦苍白的年轻人会有如此大的意志力。
依附在子弹边缘的皮肉逐渐被手术刀剥离,厉寒彬紧握被单的左手青筋凸起,固执地咬住残破不堪的下嘴唇,努力咽下喉头发出的细碎呻吟。
“厉先生,你还好吗?”医生尝试与病人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没。。。事。。。”怎麽可能没事?厉寒彬现在已经疼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嘀嘀──”心电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护士看著上面显示的数据,急呼道:“医生!不好了!病人心律不稳,血压骤然下降!”
“我们抓紧时间,快点将子弹取出来!”医生镇定指挥,“从血库提几袋RHB型血过来,将氧气量加大!”
“是!”
淡淡注视著痛不欲生的病人,医生默默为他打气。厉先生,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
切肤之痛痛吗?不,它远远不及心痛。向航就这样离开了,抽丝剥茧的疼痛慢慢腐蚀他的心扉,泪如潮水无止境的下坠、汹涌。一切都变得黯然褪色,无迹可寻。。。。。。
长达六个小时的无麻醉子弹剥离手术终於结束,隐忍的厉寒彬已经疼得昏迷不醒。
“医生,病人他。。。哭了。”好奇的年轻护士看著病人的斑斑泪痕和潮湿氤氲的长睫毛,开口道,“真可怜,要是换作我肯定早就疼得大喊大叫了!可他,连一句低吟都没有,只是默默流泪。”
医生摇摇头,虽然手术结束了,但依然愁眉不展:“我想厉先生绝对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哭。”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摘掉口罩走了出来。况逾和陈平急忙询问情况:“医生,我们是病人最好的朋友,他还好吗?”
“厉先生他已经没什麽大碍,肚子里面的胎儿也没什麽问题。”
“太好了!”陈平露出开怀的微笑,“我就知道总裁他吉人自有天相!”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厉先生他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由於右手的创伤过於严重,已经丧失了手的功能。”
“什麽?!”况逾和陈平呆若木鸡的望著医生,久久无法回神。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夏雨骤降,雨膏烟腻。密集的雨珠叩响窗棂,发出劈啪的旋律。闵向航关好病房内的窗户後,再次守侯在厉家琪床边。单独的VIP病房环境静谧,与窗外嘈杂的雨天截然有异。
“家琪,下雨了。”闵向航将厉家琪的长卷发撩拨於耳後,“向航哥哥还记得从前有个傻丫头每逢下雨就心情惆怅,而治疗惆怅的良药就是听我讲故事。今天傻丫头想听什麽故事呢?”
“。。。。。。”除了雨打窗棂的声音,一切归於宁静。厉家琪静静躺在床上,纤长的睫毛随著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宛若一个丢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医生的话语言犹在耳:厉小姐身上的伤都是外伤,随著治疗会慢慢痊愈。至於她会长眠不醒,医学界给不出答案。有很大的原因是病人自己不愿意苏醒。作为病人家属,多陪病人聊聊天、多多开导她。情况乐观的话,也许过几天、几个月、几年。。。她就会苏醒,若情况不乐观,也许她一辈子都是这样。。。。。。
轰隆隆的一记夏雷打断闵向航的思绪,收拾好纷乱的心情。闵向航掖了掖覆盖在厉家琪身上的薄被,笑著开口道:“今天我给家琪讲个老掉牙的故事──《睡美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