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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次数多,何随却也没怎么呆过医
院。大概是嫌他烦,小病就顺其自然地好,严重一点的先拖着,实在不行了才会被打发去医院看看,好在其中大部分也真的顺其自然地好了,只要在那之前忍耐着痛苦,最后一定就能撑下来。既然会那么不小心地被车碰,路也走不好,那干脆就关在家里,哪也不准去好了。只要关起来,把钥匙一插,门一锁。所以和一天到晚闹腾、呼朋结伴的何倚风不同,何随就只会安静地在房间里读书。那时何随就像是何倚风的影子,沉默、无趣,没有存在感。甚至除了何倚风,没有人叫得出他的名字。他们只会望着他叫唤另一个人。
何随觉得何倚风就像是一株硕大的向日葵,永远向着最光明的方向,永远以最灿烂的姿势站立着。也不知那沉重的阳光,什么时候会把他压垮……
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何随收回飘得太过遥远的思绪,在红灯前打了个右转,拐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入口。
或许是小时候生的病太多了,何随长大后身体倒变得无比经折腾。即便过着三餐无常日夜颠倒的生活,身体都好好地撑着,没发出过一点报警信号,何随也就变本加厉地不管不顾,成了名符其实的工作狂人。
反而是那个人……沦陷了。陷在这栋巨大的白色建筑里,不知何时才能脱逃而出。
问过护士后,何倚风的病房没有移动过,何随也就按照记忆里的方位走去。
到病房门口后,何随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如果那两个人有谁在的话,最有可能是司楠,比起钟原,何随更不希望看见她。毕竟何倚风和她有更为特殊的关系,如果不是这场意外,这种特殊的关系大概马上就能升级成另一种更为独一无二的联系。
何倚风要结婚,何随总觉得是件无法想象的事。
当初发现自己的性向时,何随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起了何倚风,他们是双胞胎,虽然已有极大的不同,但是在一些本质的东西上却大体都是相似的。何倚风如果也喜欢男人的话……自后何随并没有接下去猜测,因为他发现这实在是个极其无聊的命题。何倚风无论如何,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但是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大概因为,并不是遗传的关系吧。
出乎何随意料之外的,在病房里的不是司楠,竟然是钟原!
那个男人直直站在何倚风的右侧身前,望着床上的何倚风面无表情,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何随本来想转身离开,等钟原走了再回来的,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明明先来的是我,竟然被你给半路抢走了。”
“你都这样要死不活的了,她都不肯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竟然又出现个双胞胎兄弟,
何倚风,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吧!”
钟原说得很慢,声调几乎没有起伏,眼角却充满了嘲讽与恶意。
“我说,你就把她还给我不行吗!”说着,钟原慢慢地伏□,脸几乎要和何倚风贴上了。
何随把门缝推开了大了点,在看清楚钟原的动作后紧紧皱起了眉,有一股怒意升腾上来。
只见钟原把两手正正好地掐在何倚风的脖子上,五指慢慢地收紧,何倚风的下巴被迫抬起,原本苍白的皮肤染上了窒息的红。
何随刚想冲进去,钟原却在一瞬间松开了手。
男人稍显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边出现了裂纹。他用手撑着床,整个人趴伏在何倚风的上方俯视着他,嘴里喃喃道:“何倚风,你就这样别醒了好不好。我们是好朋友吧,所以帮帮我,别醒好不好。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何随简直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何倚风,这么无耻的男人,就是你所认为的朋友吗?简直让人恶心。
“倚风,不要让我失望。只要你不逼我,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
大门‘嗙’地一声砸在墙上。
钟原陡然一惊,慌乱地直起身子。
何随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想挨打的话,你最好马上出去!”
“我……”钟原似乎还想要辩解,却在何随的眼锋下溃败。
“我哥以后我会来负责,别让我再看见你。”何随头也不回的说,直到听到那个踉跄的脚步声逐渐在走廊中远去,才将视线投注在何倚风身上:“真是没眼光。”
沉默了一会,何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看来,你真的被很多人恨着呢……”
“何倚风,你知道吗?”何随低低地说。
还以为是什么,结果竟是这么俗套的三角恋情,何随感到不屑又好笑。看那男人的样子,何倚风可真是背了一个定时炸弹。
要说他幸亏遇上了场车祸吗,不然在婚礼的时候发生意外才是真正的悲剧。何随把手轻轻搭在何倚风的脸上,一路向下,抚摸至脖颈,上面还有刚刚留下的模糊的指印,对衬着苍白的皮肤,更显得有点可怖。
何倚风的身体消瘦地有点可怕,双颊都凹陷了下去,全身上下也仿佛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贴在身上。
这样的一副身体,有什么竞争力可言?
何倚风还真是做出了一个聪明的选择,他也许早就觉察了,不来,不见那些人,也就不会失望。他只有逃避这招一如既往地运用地纯熟。
逃,你又能逃得多远,逃到哪里去,即便捂住了眼睛,剧目还是一样上演。
司楠是之后来的,因为钟原的影响,何随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这个女人是无辜的,何随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何倚风,那份感情
并没有虚假,但是做为三人组矛盾的中心,何随也不认为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普通的容貌,何随也看不出她也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何倚风既没有看男人的眼光,连看女人的眼光也没有。不过何随一向面瘫,也就看不出面上有什么不同。
司楠看到屋里是何随时惊喜又失落:“你、你怎么来了?”问完才发觉有多么不妥,何随会来,当然是来看何倚风的。
何随思量了一下,说出了刚刚做好的决定:“以后何倚风的一切事宜由我来负责,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司楠才回过神,讶异地说:“交给我就可以了,我是他……”
“我是他弟弟。”何随不耐烦地说,“我会和医生说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会调查清楚。”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有权利……”司楠慌了。
“未婚妻?就是还没结婚,你们并没有法定上的关系。”何随说得冷淡。
何随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出病房:“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太经常来看他。”
身后,受到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冲击的司楠呆愣愣地站着。
靠在驾驶座上,何随斜眼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慢慢的,慢慢的,做出了一个如何倚风一般的笑脸,两秒之后,又把嘴角的肌肉放平。
何倚风,你欠我的,可越来越多了,可别忘了还……
☆、第十九章
夏黎躲了那么久之后,债主终于找上了门来。
“你好,打扰了。”陆离的那张脸就像面具般的没有一丝缝儿可钻,整个人又硬又冷。
何随的背后响起兵荒马乱的声音,当他回头看去时,只瞧见夏黎还没来得及完全藏入屋中的那一截后脚踝,倏地连脚也看不见了,整扇门被急急地关上。
何随重新看向陆离,问:“你找到让何倚风回去的方法了?”
陆离摇摇头,说:“我来找夏黎。”
基于曾经有过的合作关系,两人也算是认识了,再加上何倚风以后的事肯定还要再麻烦这个人,何随将陆离让进了屋内。
陆离以简洁的语句说明了来意,夏黎前不久从家族大会上逃走了,众人在寻他无门的情况下,才特意招来了陆离将人带回去。
“家族大会?”何随抓到了关键词,这听起来可真是个古老的名词。想不到夏黎还是大家族出生的,而且敲这陆离的身份,可能也不是一般的大家族。何随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天师、抓鬼世家一类。
“内部事务,不便告诉。”
“夏黎,他是普通人吧。”何随对其他隐秘也没什么兴致,如果不是何倚风,他连一点点的兴趣也不会有,但是夏黎就不一样了,毕竟是最好的朋友,何随也没在夏黎身上看出过异能来,但是似乎,能让一个家族大张旗鼓,这个少爷或许是个大人物?
陆离不置可否,木着脸说:“总之,我是来带他回去的。”
何随看着陆离硬梆梆的样子,问:“你收了不少钱吧。”虽然仅仅有过短暂的合作,何随倒是很快明白了陆离不白干活的本性,果然,对方也微微地点了点了,对陆离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他的工作准则,如此而已。
“他就在那间屋子里。”何随指了指另一边的卧室。
“我要把他带走。”
“没意见。”何随摊摊手。既然是家务事,那肯定不会有啥生命危险,何随没闲心去掺和夏黎的事。这少爷死乞白赖地呆在他家里,又不付生活费,所以他的去留,大体上来说和何随没什么关系,反而还能安静一点。这几天何随几乎要被夏黎烦死,一个精力旺盛又无处发泄的家伙,只能三不五时来挑衅一下在身边的人。还好何倚风在,何随才没有淹没在夏黎滔滔不绝的口水话中。
特别是当何随为了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而夏黎还在一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随就开始怀疑自己人生的意义。
这个祸害送走了也好。
何随没有直面陆离工作的经过,只能卧室里一阵鬼哭狼嚎后,就陷入了死寂。过了一会,陆离拖着面如死灰的夏黎出了屋。
夏黎远远地向何随投来哀怨的眼神,何随视而不见。
夏黎
走得时候一步三回头,仿佛期待何随能说点什么,何随直接挥了挥手,说:“回来后把你的东西取走。”
陆离带着夏黎出去的时候,何倚风刚回来,他去下面找谢怀桑下棋去了。只有在何随在家的时候何倚风会去找谢怀桑,因为对方晕鬼,只有何随在何倚风才能变做实体。本来是没有这项活动的,那天谢怀桑看见夏黎惊恐地逃走后,虽然人是不再过来了,却不知从哪里知晓了何随家的电话,催命似的打来,何随不胜其烦,就把罪魁祸首何倚风给打发了下去。后来何随得知谢怀桑找何倚风仅仅是为了下棋而已,他已经懒得有所表示了。
自从遇上何倚风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正常。
“你棋下得很好?”何随只问了这么一句。
何倚风看着远处,像是心不在焉地说:“一般而已。”
何随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不对劲,缠绕在何倚风的身上。原本以为只是为了躲钟原和司楠,何倚风才不爱出门。只是那之后,何随发现何倚风变得有点迷迷糊糊的,虽然也睁着眼、说着话,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是一副不甚清醒的状态。要好久,何随才能发现何倚风在什么地方。
最初何随并没有在意,因为恰好接近一月之期,可能是陆离给的戒指的力量变淡了,维持何倚风的实体的能量不够,他才会变得这样飘飘渺渺,似乎要变回离魂一样的状态。但是在何随滴了血续了期之后,何倚风的情况还是没有什么改善。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太过奇怪的地方。
问何倚风,他仍是茫然无知地傻笑。
那种笑的方式仿佛刻在他的灵魂中,每一次的弧度都无比类似。何随暗地里对着镜子做过许多次,都没有同样的感觉,明明就是一样的脸。
“夏黎,你要走了?”何倚风是从电梯里走过来的,有了实体之后,他就尽量使用和做人时相同的生活方式,而没有使用穿墙飞天的异能。
夏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带点无奈地笑笑。
何倚风没有多问,向着何随走去。
陆离本来径直向前走的,在和何倚风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回头看着他,目光如电。
陆离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连带着何随和夏黎也不由自主地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何倚风身上,只有他本人浑然未觉。
“等等。”陆离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而拉进了与何倚风之间的距离。
何倚风疑惑地停下来,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被谁都无视时很寂寞,不过变做目光的焦点也不是件那么舒服的事。
盯着何倚风上上下下地看了许久,陆离突然一下凑近了他的脸,靠得很近很近,鼻尖都快要碰上了。
何随看着这两个突然成了雕像一动不动的人,终于
猛地向后一拉何倚风的领子,把他远离陆离,带到自己的身前,而抬眼问:“怎么了?”
陆离也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