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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到葫芦,何随就感到自己的手一震,震动的冲击波是从葫芦内部传出来的。
这里面有东西?何随没感觉到重要,摇了摇,也没听到水声。
南阳眯起眼,身形一晃突然就到达了何随的身前。但陆离也在同一时间移动过来,站在何随侧身的位置飞起一腿就将南阳踹了出去。后者霎时飞出去两三米远,起身的速度却也足够快。
何随几乎看不清他们的移动速度。
原来那个南阳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看来真的不是所有的鬼都像何倚风那么无能。
何随拿着葫芦低眉思索着,四周扫起的风在耳边飒飒作响。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握住了。
何随静了一下,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生气了。”何倚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何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走到了自己身边。
“我没有把身体给他。”旁边的人继续说,紧紧握住何随的手腕。
何随还是没有看他。
“你不相信我吗?”何倚风低着声音问,何随感觉到阵阵的寒意从毛孔侵袭入自己的血液经络中。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何倚风:“那又怎么样。我就算相信你,有什么分别吗?”那个身体,依旧是被抛弃,而眼前的人,仍是执迷不悟。
“我只是……要回去陪她……我……没有办法。”
何随握紧拳头,猛地打开了何倚风的手:“你不用和我说,和我无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难道还是你的谁吗?”
何倚风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欠……”
“啪!”一声重响突兀地出现,何随高举的手还没放下,何倚风的头歪至一边。
仿佛一瞬间时间被静止。
何随落下的手捏住了何倚风的下巴,轻哼一声:“欠?你欠她的?那你欠我的,还了吗?”
一个活着的何随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何夏兰。
“喂。”何随拉着何倚风的脸凑近自己,“你那个晚上在想什么?你看到我被刺的那个晚上在想什么?”
何倚风沉默着,何随低笑了两声:“不,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
那天何倚风不是突然恢复记忆了吗,
于是他应该马上就想到了回去给他可怜的死去的妈妈赎罪去,他急急忙忙地就走了,他眼里只有那个可怜的死去的何夏兰,眼前的何随算得上什么,才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何随算什么,何随活着,何随受伤,或者何随也不小心挂了,都没有一个何夏兰来得重要。
在何倚风眼里,何随和他那不中用的身体一样,都是被抛弃的那一边。有什么不同。
“你他妈地把我当什么!”何随随手将葫芦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将何倚风整个人推倒在地双腿放在两侧夹紧他的腰。
“看来你是等不及让我来收拾你了。”何随歪着嘴,深吸一口气,戏谑地俯看着何倚风,拨了拨唇角,“好吧,我们马上就开始玩一玩。”话未说完,一拳已经全力地招呼在了何倚风的脸上。
“你看多好,你这身体也是假的,肯定怎么玩都玩不坏。”又一拳朝何倚风的眼睛砸去。
只有沉闷的肉体相撞的声响和低沉的喘息交叉缠绵着。
何随偶尔会停下来甩甩手,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加入运动。
何倚风一声不吭,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不痛?对,我知道你一点也不痛,所以也别怪我不客气。”
拳心火辣辣地疼,何随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促急的,像要喘不上来气般。
真麻烦,打人也这么累。何随眯着眼,双掌撑在何倚风的胸上。视线底下的那张脸简直惨不忍睹,要是活人的话,他现在大概都已经蓄意谋杀成立了。
不知为何,小腹处突然感受到由下窜上的莫名兴奋与火热。
何随稍一愣神,就恢复了镇定,不过是憋了太久而已,一不小心就把野兽放出来了。
稍硬的肉块就顶在下方的腹部上。
何随看到何倚风如死水的眼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似乎不敢置信地望向何随双腿张开跨坐在他身上的部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何随突然觉得十分有意思,特别是那张破烂的脸上僵硬扯出的表情,何倚风不知道他简直可笑死了好吗?
像中了邪一样,何随由着心里的愉悦放大,恶意地动了动□,故意拿那东西在何倚风的身上摩擦着。
“何随!”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身体终于动了,一只手按住何随的手掌,带着些微的颤抖。
何随俯□靠着何倚风的耳边捶着气,呢喃般地说:“你怕什么?”
“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我、我们是兄弟……”
何随突然一巴掌摔上何倚风的脸:“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既然选了何夏兰,还和我当什么兄弟!!”
“我还没一个死人重要吗?!”这句喊出来,不仅是何倚风错愕的脸,连何随自己都愣住了。
他这
是在向……何倚风……要求什么呢?
该死!
何随烦躁地站起来,踢了何倚风一腿:“当你的鬼去,我们,两清了。”说着踉跄地推开,脚却踩到了一边落着的葫芦。
何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整个向后仰去。却没有如约摔在地上,而是落进了一个冰冷僵硬的怀里。
“何随。”何倚风叹息般的飘渺声音在身后响起。
就在同时,何随闻到了一阵奇异的味道,浓烈的,几乎让人作呕的香味。
周围的烈风也在一瞬间停止了。
何随看见了陆离停下来的身形,和同样静止的南阳脸上有些许惊恐的表情。而他们所看的地方是……
那个害何随差点摔了一跤的,圆葫芦,不知什么时候,顶上的盖已经掉开了,瓶口缭绕着一缕鲜红色的气体。
下一秒,气体骤长,分成两缕向两个方向袭去。
何随背后的力道突然一松,没了支撑的他整个后背砸向地面,钝痛在整个背部散开。何随眼一黑,再睁开时,视线里只有一片阴沉的天,身后的何倚风不见了。而对面,陆离没有表情地站着,‘南阳’无知觉地倒在地上。那个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子又已经盖上了。
何随抬头看向陆离:“他被,吸进去了?”
陆离沉默地点点头。
☆、第五十章
用手拉松脖子上的领带,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再倒了一杯水到玻璃杯里,喉结上下滑动,不一会,水杯就见了底。何随沉默地将水杯放回到茶几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打开未读信息。
“七点。”
何随放下手机坐了一会,起身转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打开房间的门,何随并没有开灯,而只是过去将窗帘拉开,外面的光亮透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房间内的景象。
何随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弯□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一会紧接着就顺利地覆在了另一只手上,那只手很冰,没有一点温度,就像是死人一样。只握了没多久何随就将手抽了回来,视线缓缓上移,那张仿佛睡着一样的脸让人感到奇异的安心。
何随从旁边拉过来条椅子,干脆坐在了床边,什么也不干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是何倚风的身体。
那只不小心被打开的葫芦也不知是什么宝物,何随没问,陆离也没对他说。那只葫芦无意间被打开之后,就将现场的两只小鬼都吸了进去,就算已经强占了何倚风身体的南阳也没有幸免。魂魄离体之后,何倚风无依无靠的身体再一次倒了下去,成为一具完美的空壳。
那葫芦明明是南阳的东西,竟然连他自己都着了道,这事不免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陆离却没有笑。
他说这东西不是南阳的,而应该是他家的那位大人给他的。本来有着大人给的符咒南阳是不会被这只葫芦欺负的,可他大概玩得太过高兴了,在和陆离打架的时候直接将那张符也丢了出去。
陆离就是为了这个葫芦来的,当然,也为了让何倚风不被吸进去。没想到阴差阳错地何倚风还是进去了,不过既然葫芦没被拿走带给那个人,好歹这件事陆离也算是做成了一半。不过何倚风并不能就这样呆在里面,不然大概出来就会变成另一种东西了。陆离解释道。
何随把何倚风的身体抬了回来,直接就扔在了家里,反正不吃不喝也能这样活着。这是陆离说的,只是这身体上要戴着当初让何倚风的魂魄维持实体的那个戒指,使用方法还是没有变。
原来那戒指的作用还是多功能的?何随还想探寻一下戒指的工作原理,陆离已经带着葫芦跑不见了,只让何随等着。
只不过是在那座小县城里呆了几天,何随却感觉蹉跎了几个月一样,回来后也没什么精神,每天都过得十分倦怠的样子。
生活仿佛从来没这么平静无聊过。
“跑了那么远,还不是回来了?”何随嘲讽地对床上的人说,明
知道他什么也听不见。何随觉得自己精神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自从回来后。
知道何夏兰早就已经死了之后,有些东西就开始变了。当时还无法察觉,但是回来得越久,那种感觉越明显。
关于他的,关于何倚风的,关于他们之间的。
仿佛一瞬间意识到,彼此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这件事,再也没有人,拥有比他们之间更深刻的牵系,印在血液骨髓中的,与生俱来的亲密。
阻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堵墙已经塌了,相对的手掌间没有任何的阻碍。
他们能够回到命运的最初,成为彼此在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心灵相通,甚至感觉到另一个人的脉动。那样一种令人兴奋的关系,原本应该存在的,却被扭曲的。
回到他们应当存在的样子。
没有一扇窗隔着,他奔跑在外面,他静坐在里面;他一脸阳光,他满是阴郁;他不知晓他的怨恨,他对他一直默然不语。
拥有着相同的面容,却过着截然陌生的人生。
何夏兰死去的那刻,带走了他们对立的理由。
那真是个可恨的女人,不是吗?何随一直都知道,没有半点的怀疑,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就连死亡,也无法让她获得原谅。
她死了,多好。这是一个好的结局,会有一个更好的开始。她的死,是注定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是她应得的。何随勾起嘴角,他从没有这么认真的笑过,笑容的弧度大到不能更大,是的,他很高兴,再没有比何夏兰的死更让人觉得高兴的事了。让那假惺惺的动容都见鬼去吧,他已经忍耐地够久的了。
何随抿着嘴,蜷起腰,全身难以自抑地抖动着,从唇角溢出的笑声响彻在昏暗的房间中,久久不停。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难以理解的事,比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再比如何夏兰对何随的厌恶。当然他们可能不是一个哲学范畴的问题,不过同样地让人费解。
这个问题何随很小的时候曾经努力地思索过答案,不过很快他就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因为那对事情的结果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人更绝望。
同样,何随也想过,如果他比何倚风早出生的话,会不会他们两人的人生就会颠个倒了。不过对于永远不会得到证实的假设来说,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划分了界限。
当何夏兰翻着满篇的唐宋诗词想出‘倚风’这么个风流潇洒却和现代到底有点格格不入的名字时,旁边一样咿呀在哭的婴儿就得到了随便两个字,何随该感谢那位录入名字的
人出了点差错,不然他的一生可能就以‘何随便’这么进行下去了。‘何随’两字,到底不算太差,至少后来也比何倚风听着合时宜了许多。
不过在见到了这么多灵异的不科学的怪力乱神之后,何随想,说不定这就是他上辈子欠何夏兰的,所以才命中注定要被她这般嫌弃厌恶。
如果是因为宿命,那么至少有一个理由。
可惜当时的何随没有幸运得到这么一个自我催眠般的安慰。
幸亏,他也没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何随最不屑于那种不顾一切的自我检讨,双方都有错的定论。这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怎么能混为一谈。他知道自己站在什么位置,在对抗着什么。
后来在读了许多书后,何随为自己的遭遇何夏兰的行为总结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何夏兰是神经病。何随很满意自己的这个解释,至于何夏兰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摸样,那不在何随的研究范围里面。
何随一直在尽力地避开何夏兰,就算在那个家里,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不能被她被影响了。她已经有了一个何倚风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何随起过一瞬间的念头要救救何倚风,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