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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举起相机对着傻了似得天少啪啪一顿拍。
梁志成手死死抠住桌面,低下了头,完了!
珏汶的双眼凶光四溢!孟灵他老爹脸色大变!
洛沙暗叫不好!珏尔深深皱眉!
高俊个半吊子冲着台上大喊,“天少,天少,哎呀,你快说你爱她呀。”
天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他一直说,“两个小时。。。一个小时零59秒。。。一个小时零58秒。。一个小时。。”
孟灵歇斯底里吼了声“珏伏天你疯了!”
“我做不到,我他妈做不到。。。”
天少转身一脚踹飞乐器架,几拳捣烂台口摆放的射灯,挂着满手的血摇摇晃晃走下台,抄起把椅子狠狠掇向了在坐的人中。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人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全部被天少的举动吓得痴住了,就连拍照的记者都放下相机,直直地盯着天少。
人们愣神之际,珏汶走过来一巴掌呼到了天少脸上,“逆子你要作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滚上台!”
“我做不到。”天少跟没看到珏汶,没挨过这巴掌一样,捂着胸口跌跌撞撞一步步往宴会厅的门口走。
泪流了满脸,天少解脱的笑了,白音你赢了!
然后天少飞奔出了宴会厅!
白音等我,千万挺住,你小子不是很能打的吗?一个小时零20分,不够了,时间不够了,怎么办?怎么办?
天少发现他的心在一下下抽搐,他有心跳了,是的,他的心终于又开始跳动了,无论是紧张还是害怕,但他又活了。
来到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天少哆哆嗦嗦打开车门,上车,刚发动了引擎,车前多出个人。
梁志成盯着车里的天少一动不动,车窗落下,天少探出头嘶吼,“你他妈让开!”
梁志成看天少,“伏天你要干嘛?”
天少脱口道,“干我想干的事情。”
梁志成坚定道,“那好,从我身上碾过去。”
天少跳下车,扑通跪在了梁志成面前,“我求求你让我去救他,志成我求求你了!”
“来不及了伏天。”
梁志成仰起脸,泪流了下来,他心痛啊,这个和他一起长大心高气傲的天少,这个和他一起走过无数困苦风波都没皱过一下眉的天少,现在跪在了他面前。
“等我们赶到看守所,白音早死了。”
“不会的。”天少满含希望仰视着梁志成,“你也知道白音他很厉害的,我都打不过他,别人又怎么动得了他,你说是不是志成。。志成。。”
梁志成膝盖一弯跪在了天少膝下,“伏天你醒醒吧,我们派去的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不要在骗自己了,你现在赶过去,不但救不了白音的命,还会暴露了你自己,让所有人知道,珏家栋和白音是你谋害的。”
天少耷拉下脑袋想了想,再抬头,手狠狠卡住了梁志成的脖子,“那又怎么样?我和他一起死行不行?再敢拦我,我他妈掐死你。”
梁志成带水雾的双眼乞求地看着天少,喉咙发出兹兹的讲话声,“伏。。天。。不要去。。。”
话落,头顶闪过一道黑影,天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靠!”高俊丢下木板,手叉腰道,“天少是毁了。”
“你全听到了?”梁志成摸着脖子上的红印,探究的看向高俊,如果这个人全听到了,那?
“听到什么?”高俊俯身伏起梁志成神秘兮兮道,“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你就被掐死了,梁志成看来天少真中邪了,我的念珠都压不住他,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先送庙里吧。”
“木板哪儿来的?”梁志成弯腰手穿过天少的双臂,不是他多疑,是那些话绝不能让第三个活人知道。
“那边好多。”高俊看看梁志成,帮忙抬起了天少的腿,“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这什么态度?”
梁志成不语,俩人把天少抬上车,高俊刚要上车,梁志成啪关上了车门,“你可以走了。”
高俊跳脚大骂,“操梁志成,我也是天少朋友,怎么就不能关心天少了?”
望着外面跳脚的高俊,梁志成发动了车。
白音你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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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微弱的月光打入通铺映着白音苍白如纸的脸庞,侧躺在白音身边的珏家栋问白音,“很难受吗?”
珏家栋自己也是冷汗直冒,头昏昏沉沉,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不过珏家栋只碰了一次,所以反应并不强烈。
“还好。”白音微闭着眼。
珏家栋暗笑,觉得白音隐忍的表情还挺可爱,他逗白音,“可你在发抖。”
白音歪头小声道,“我感觉不太对劲。”
珏家栋往白音身边挪了挪,“怎么了?”
“我们关的地方不对。”白音脸贴在珏家栋耳边低语,“按正常来说,我们应该关在北城,而不是这里。”
“关哪儿不一样?”珏家栋小声回应。
白音说,“你没发现和我们一起因吸毒关进来的人神色很不对吗?”
“没注意。”珏家栋扭头瞅瞅他身后睡熟的三个人。
“希望是我多虑了。”白音说,“睡吧。”
“嗯。”珏家栋闭眼道,“白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吗?”
白音沉默,朋友,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有一个应该也没关系吧?
过了片刻珏家栋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可以!”
珏家栋微笑道,“朋友晚安。”
在这种环境下身边有个人说可以和自己做朋友,确实是件窝心的事儿,可白音没想到,他的第一个朋友在今晚将永远长眠!
白音原本是警惕性极强的人,稍稍有一点儿异常马上能觉察到,可这时的白音和平日的白音无法匹敌,全身的骨头钻心地疼,头也像要马上裂开一样阵阵地疼,包括五脏六腑都扭曲的叫嚣着疼疼疼,所以白音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珏家栋当时没睡着,只是前天刚碰过毒品的他脑子有些混沌。
感觉有几道黑影袭来,珏家栋翻了下身没睁眼,想着是谁起来上厕所,当冰冷的刀刃接触到脖间的皮肤时,珏家栋睁眼的同时吼声也跟着发了出去。
“白音!我们中了小天的计!他想要我们的命!”
没等白音睁开眼,一把铮亮的尖刀已插在了他的手背上,连刀带手一并抬起,白音一个前扑将珏家栋身上的黑影摁倒在了通铺上,可已经来不及了,另外两个黑影正在一刀刀捅着珏家栋的肚子,血一股股从珏家栋嘴中喷出,他说。
“快。。跑。。朋友。替。。我报仇!”
很微弱的声音,可白音却听的那样清楚,那话几天后都任生生不息地围绕在他耳边。
黑暗中白音的脸麻木平静,拔下手被的刀,插向身下人的胸口,在拔出,握着那刀白音站了起来。
他必须活着!
全身还在噬骨地疼,头依旧要炸开般的痛,白音奋力向另外两个黑影扑去,一脚被踢飞下通铺,白音趴在地上没动,两眼死死盯着窗外无尽的黑暗。
“这么不经打?”一个黑影跳下通铺,“不是说很厉害吗?”
另一个黑影去看通铺上被白音捅了一刀的人,“哥他还有活着。”
“再给他一刀。”那人说,“东家给的钱是咱哥俩的了。”
另一个黑影毫不犹豫又给了那人一刀,“东家什么人这么有钱,整个看守所都被他买通了。”
“别瞎打听,等会儿逃出去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黑影走到白音面前,蹲下身,叹息道,“死了不要找我们报仇,我们也是收人钱财□□。”
“小心!他在装死。”通铺上的黑影大吼着跳下通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地上的黑影哀嚎着向后退了几步,倒了下去。
白音握着的刀上满是鲜血,血水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白音光着的脚背上,现在一对一对了,白音立在那人面前,眼里闪着幽黑死寂的波点。
黑影凌厉的笑了,“来吧小子!”
白音没有动,“我们不需要决斗,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杀了你无任何意义。”
黑影凝视着白音,“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白音说,“不能,但我确定你杀不了我,而且你哥的眼睛需要即刻就医。”
“你果然厉害。”黑影说,“不过不是身手。”
黑影饶过白音,用力拍了拍门,“死人了,快开门。”
根本没人回应,“死人了他妈的快开门!”
依然无人应答,黑影坐在地上抱住了他哥,“哥你忍忍,半个小时后他们肯定会开门。”
这是说好的时间,没到点儿这间住所任何人喊救命都不会有人前来开门。
白音跳上通铺擦了擦刀柄上的指纹,把刀还给通铺上死了的黑影,坐到珏家栋身边,一下下用手擦拭珏家栋脸上脖间的血,可这血怎么这么多,怎么也擦不完,如果没有他这个朋友,这个人会死吗?会吗?
被刀插穿的手紧紧握成拳,白音低下了头,这怨这恨原来是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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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少是在梁志成家里醒来的,他被梁志成用麻绳一圈儿一圈儿捆绑在了椅子上,梁志成坐在他对面,端着个碗,要喂他饭吃。
“伏天你吃点儿吧!”
“你杀了我吧。”天少说。
梁志成道,“天亮了我一定给你松绑,伏天我是为你好,你提前一天说要改变计划,我都不会拦着你,可现在真的没意义。”
“少废话。”天少紧闭上了眼。
“伏天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梁志成放下碗道,“如果狠不下心,当初何必逼自己走上绝路。。”
天少把头转向了一边,“你随便说吧,反正白音死了,我他妈也跟着去。”
天少可不是开玩笑,说天少脑子有问题也好,神经病也罢,天少醒来回忆了一下他这几天的煎熬和过往的种种,活着这么累,不活也罢,天少突然觉得好像白音死了更好点儿,这样他就可以抱着白音躺进超豪华防腐又隔音的棺材,永埋于地下,并且那坑越深越好,白音喜欢安静,他也怕吵。
这么一想天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后来天少又想他为什么爱白音爱到愿意去死,可天少怎么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天少觉得大概是因为白音是他的初恋吧。
梁志成被天少气得在地上一顿暴走,他真的不理解天少的思维,要是为了这个人死都愿意,为什么还要为了名利地位取这个人命!
早上一夜没睡的梁志成瞅了眼绑在椅子上睡的乎乎的天少,出门买了份报纸,如果珏家栋和白音真死在了看守所一定会被曝出来。
昨晚某看守所内发生严重殴斗事件,两死一伤,两名再逃!
死者为百胜集团大公子珏家栋,另外一名死者为外地人士,王大虎,伤者白音,再逃人员也为外地人士,金州,金海。
具体详情任在调查当中。
看完报纸梁志成仰天长叹,白音你果然厉害!
梁志成又翻了翻报纸,想看看有没有天少大闹订婚宴的新闻,不出他所料,没有,即便珏汶不顾及颜面,孟灵他老爹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名誉受损。
梁志成回来,天少还未醒,梁志成没打扰天少,天少几天没合眼,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天少直到下午才睁开了眼,梁志成端了碗粥喂天少,“吃了我给你松绑,还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白音没死?”天少募地瞪大了眼。
“哎!”梁志成叹气,“对,他没死,可,以他的判断力,不难猜出昨晚的事情不是巧合,他肯定会恨你的,甚至报复你,你真的要把他留在身边吗?”
天少定住了,两眼空茫的望着前方。
“伏天,你怎么了?”梁志成手在天少眼前摆了摆,“你可别吓我啊伏天,你说话呀。”
看天少还不开口,梁志成赶忙给天少松绑,绳子解开,天少颓然地低下了头,“志成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他报复我了,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命也可以给他,可我怕他恨我,志成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会的一定会。”梁志成发现他又快哭了,看着这个人难受,真是比自己难受还要来的痛苦。
“真的?”天少抬头跟个小孩儿一样眼巴巴望着梁志成。
梁志成重重点头,天少嗖地跑了。
天少狂奔下楼,没带车钥匙,于是天少打了辆出租车一路紧张兮兮来了看守所,结果看守所的人和天少说,“人中午就被接走了。”
“接走?”天少心里咯噔一下。
白音在这坐城市一个朋友没有,怎么会被人接走,在者说白音还在审判时期,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没有两下子,人根本提不出来。
看守所的人解释道,“是保外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