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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若不是已经住在一起,被照顾了近五个月,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外表俊秀、打扮流里流气的家伙这么婆妈、爱照顾人。
但有时候,过度的照顾并不会讨人喜欢。
特别是今天──
……如果你没有意思就不要给他机会──别让他对你动了感情──
老友的提醒着实令他不快。
抬起手臂,朝热身完毕的年轻小伙子勾勾手指。「过来。」
「干嘛?」章宇恩不疑有他,就这么乖乖地被人招之即来。「我先去拿毛巾──唔!」「帮你热敷」四个字被吞进男人突然扑上来的吻里。
「那、那个先让我帮你按──」
「今天不要。」习近勋搂住章宇恩紧实的腰,上身一翻,将人带上左侧的床,用自己的重量压制。「我想要你。」说完,低头吻上他两片年轻嫩红的唇,双手摸索着年轻人结实富有弹性的身体。
习近勋的舌熟稔地钻进对方没有拒绝的嘴里,轻轻地滑过变得敏感的腔壁,恶戏推压深处的小舌,逼得身下的人低呜呻吟,这才满意地卷起他响应的舌,允许彼此纠缠。
「勋……」被激烈的舌吻挑起欲望,清明的眼开始迷离,蒙上一层情欲的水雾,看起来比平常更亮泽动人。「我也很想,但──嗯……」
男人俯身啃吮喉结的动作咬掉了「但」字之后的下文,一手沿着年轻易感的身体滑到裤头,动了动指尖,勾起一点空隙钻了进去,爬向已经亢奋扬起的阴茎。
章宇恩忽地激灵,理智告诉他要并拢双腿拒绝诱惑,本能却让他只曲起膝盖敞开自己,方便男人一掌握住自己。
「不──啊!?嗯……等、等我──」
理智让章宇恩断断续续吐出拒绝的言语,身体却老实地偎向年长的情人,任他上下其手,更狂放地低头,啃吻男人压向自己的胸口,舌头贪婪地舔着,不时滑过那突起、变得硬挺的乳头,回敬他对在自己下半身的挑逗。
「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碰你的机会。」习近勋拿他的话砸了回去。「好了,天快亮了,不要浪费时间,我──」怀里的人忽然往右边滚了半圈,漂亮地逃开。
章宇恩火速逃到床尾,拒绝被色诱成功:
「那、那个──等一下我就要准备早餐、叫宁宁起床,还、还要送她上学,那个……」章宇恩试着轻松说话,可惜微哑的嗓音让这份故作镇定破了功。
习近勋旋腰往床尾看去,视线死死盯在被自己解开的睡衣,以及拉下一半的裤头,露在外头一小撮的毛发与隆起的轮廓诱得他喉咙一紧。「宇恩……」
咕噜!吞咽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年轻力盛的章宇恩为自己赤裸的渴望烧红了脸,困窘得要命。
床上的男人挑眉,翻身,双肘撑起自己,深邃的黑眸闪过笑意,任睡衣从结实的肩膀滑落,露出精实的上半身。
几点艳红落在浅麦色的左胸,引人遐思……
那是他刚种的草莓,还热着……章宇恩恍惚地想着。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回味方才留在唇上的触感。男人的眼睛清明中带着一点情欲、还有更多的急躁。
男人的两条长腿毫无知觉,像死物一样在床上笔直平躺,无论怎么动作都不见一丝动静,彷佛不属于男人似的,让他只能在床上,在可伸展的范围内伸展,宛如困兽。
只有胯间被性欲唤醒、微微隆起的性器,是下半身还有生命、知觉的象征,顽强地抬头,彷佛在抵抗什么,看在章宇恩眼里,有种异样的美感。
呯蹬!章宇恩心跳加速,率真地望着情人胯间,咽了咽口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竟觉得情人此刻困兽般刚强又无助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习近勋发现他双眼发直,显然被自己的「色诱」动摇,觉得有趣。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副残废样有什么吸引人的,上半身是有刻意锻练出的结实没错,但事故和手术留下的伤痕累累,自己看了都倒胃口,一天比一天瘦弱萎缩的腿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就他每天不厌其烦地又捏又揉,甚至还有欲望。
再加上自己长他十岁──三十四岁已经列入「叔」字辈的他,习近勋实在不懂,章宇恩的喜欢甚至是迷恋,根本没有道理。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再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习近勋凝视还在看自己的年轻同居人,扬唇用被躁热烧得低沉的嗓音唤了他的名字:「宇恩,过来。」
「哦……」已经几近恍惚状态的小伙子像穿了线的木偶,傻不隆咚地趴在床尾一手按着男人的腿,一手撑在床垫,慢慢爬向掌握线头的操偶师。
从小腿肚传来的麻痛让男人拧了眉,虽然说这代表自己的腿还有知觉,神经、肌肉慢慢在复元中,然而在这种时候,多少都坏了「性」致。
不过为了让小木偶回到身边,他可以忍受一下,有欲望的不单是血气方刚的他,还有自己──他从不隐藏或掩饰自己的需求,更乐于带头沦陷。
爬啊爬,年轻的情人手脚并用,腿部的不适感到他的手滑上腰侧时才好过许多,让习近勋舒开眉头。
「乖,再上来一点。」猎人耐心地哄诱。
「嗯……」猎物乖乖上当。
习近勋满意地挺身,伸手准备要抓住猎物肩头大肆凌虐一番时,猎物迷茫的眼忽然回复清明。
猎人登时警觉。
来不及了!「我说不──啊!?」一个天旋地转,习近勋被章宇恩翻了一百八十度,改躺为趴。「章宇恩!」
「医生说最好是每天不间断,你知道不间断的意思吧?就是每天每天,都不能停,要不停地做,所以──」
「唔……啊!」强烈的刺痛并着麻痒,偏偏无法移动闪避的窒困惹火了男人。「你他马该死的──啊!嗯……混帐啊唔……王八……」
章宇恩背对着他,跨坐在臀上压制他的挣扎。
看着自己高扬未退的小老弟,无可奈何地一笑。
唉,他也在忍耐的好吗。「昨天已经被你用这招躲过一回,今天再让你用这招得逞,我也太不长进了吧。」
「不要碰我的腿!」碍着趴躺、臀部又被他坐着,习近勋就算捶他、推他下床也是困难重重,只能抓住他衣襬,无力地推。
「不碰不碰,我捏就是了。」我捏我揉我死命地又捏又揉!章宇恩用足以刺激神经的力道刺激身下这双冰凉微瘦的腿,两三下,就让双腿回温变暖,是血液循环的现象。
想当然尔,也听见男人一声比一声更愤怒血腥的咒骂。
幸好墙壁还算厚,不至于挡不住,他暗忖。「会不会痛?」
习近勋恼怒,咬紧下唇,拒绝承认这痛让他难以忍受,却不知自己频冒的冷汗早就说明了一切。
「很快就好了。」他无法代替他痛,只能一边劝慰一边制造让他难受的疼痛。「痛完你会舒服一点,复健的时候也比较不会那么难受。我从书上看到的,也跟医生确认过,他还教了我几手。」
「唔……该死……本来可以有另一种啊……唔嗯……舒服的方法啊……」
他也很想做啊,但──「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所以──你先忍一忍,乖。」
乖?「什么乖──啊!?」又一个天旋地转,习近勋发现自己仰面正躺,原本坐在自己臀上的章宇恩现在是背对着自己半跪坐在肚子上。「章宇恩!」
「换前面了。」章宇恩说,眼睛却在不小心刷过他大腿根部时闪了下。「呃……」方才轻微勃起的男根被疼痛刺激,更加精神抖擞。
「还没结束吗?」事已至此,习近勋也懒得挣扎了,只想快快解脱。
「啊,就快好了。」章宇恩恍然,压低身子伸手摸上小腿。
身下的男人忽然颤了下。「你在干嘛?」
「按、按摩啊。」章宇恩忽然学起毛毛虫,从脚踝按摩到大腿时曲起身体,往反方向时则伸展,一曲一伸,胸腹有意无意间都会「不小心」碰到那变得更高了些的敏感,有几次伸展太过,自己的也会碰撞上去,搞得两人低喘。
本于复健的按摩不知不觉开始走样……
谁先开始的已不重要,此时此刻,没有人想逃开这张不知是由谁张开的情欲之网。
「唔……嗯……」章宇恩闷哼,一上一下吞吐着嵌进口中的炙热。同时,曲起男人的膝,一手很「尽职」地按摩因肌肉萎缩变得有些削瘦的腿,一手轻揉男人曲膝大开的胯间那微胀的软囊,不时以指尖爱抚上头的皱褶。
因男人热情响应而鼓躁的下半身不耐地摩蹭身下人的胸腹,终于在对方含住自己的时候发出惊叹。
「勋!?啊嗯──啊……」章宇恩全身发抖,在男人给予的刺激里失神,双手紧扣在男人大腿,失控地动了动腰身,本能地想要男人的嘴给他更多的压迫,与随着压迫而来的快感。男人的嘴里是这么地湿热……
只剩最后一丝理智,紧紧抓着他不放。「我不用……我、我要按──你的腿……」
「是你挑起的,记得吗?」习近勋吐出口中变得更硬挺的分身,轻轻刮搔着露出嫩红的敏感顶端,把玩鼓胀沉重的肉囊,轻轻啃了下。
「啊!?我、我……」章宇恩俯身,额头抵在情人腿根,忍不住颤抖。
颤抖的同时,两片唇瓣时有时无滑过方才以唇舌爱抚过、属于男人的欲望,感觉到它兴奋地跳动了一下,忍不住又把脸凑了过去,伸舌舔吮,细细品尝,直到男人发出低沉咕哝的微喘。
年轻的身体是如此易感又禁不起挑逗,很快的,章宇恩投入这场没有结合的性爱,忘我地吻着、吞噬着,也被吻、被吞噬……
直到高潮冲破临界点,他们毫无顾忌地在彼此口中释放。
淋漓的水声、时有时无的呢喃,迂回在封闭满是水气的浴室里,荡漾清脆的回音。
白瓷材质、大得醒目的按摩浴缸里,两个大男人面对面而坐,喷头涌出的水柱啵啵作响,拍打泡浴的两人,潮湿的空间里弥漫做爱后甜蜜的慵懒氛围。
习近勋抓住浴缸两侧的扶手稳住自己,恼火瞪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看着他一手托捧自己的腿,一手又捏又揉,时而低头亲吻那双无力萎颓的脚。
章宇恩玩得很乐,习近勋却只想臭骂、抢回自己的脚。
该死!他的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上。
「要我提醒你吗?你刚才已经按过了。」
「我还不想睡,趁精神正好,再帮你按摩一次。」章宇恩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时已褪去,换上深幽的靛蓝。
「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消耗你多得用不尽的体力。」习近勋抓住他手腕,食指在上头来回摩蹭暗示。「让彼此都愉快的方式,宇恩──啊!?轻、轻一点!」
「我希望你能快点站起来,」章宇恩亲吻掌中的小腿,轻轻啃咬少动萎缩的肌肉。「愈快愈好。乖,如果你听话,我会做你爱吃的起司火腿蛋卷,外加两片淋上枫糖的法式吐司。」
他这么好拐?「你当我是宁宁那丫头吗?」
「再一杯杂粮咖啡?」
「宇恩……」
「嗯?」
「站这么久不累吗?」
专心按摩的年轻人视线终于离开情人的腿移到脸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在我站起来之前,你已经站起来很久了。」
「蛤?」
促狭的目光追着困惑的眼光,引领章宇恩的视线往下──深赭色的男根在清可见底的水中昂扬。
「赫!?」连自己都吓一跳!章宇恩猛地倒抽口气,俊秀的脸胀红一片,「啪」的一声,低头把脸沉进水面,懊恼地吐气,弄得水面啵啵直冒泡。
「哈!」爆发的笑声忽地在浴室里炸开,回荡不绝。「哈哈──哇!?」笑不可抑的男人忘情地双手捧腹,整个上身滑进浴缸,典型的乐极生悲。
「勋!?」章宇恩连忙倾身捞人。
习近勋一手搂住情人脖子,一手按在浴缸底部撑住自己。
「咳!咳咳──哈哈……」男人笑得震动的小腹时不时轻撞贴近自己的、属于年轻人易感激动的情潮。
哈哈……笑声渐歇,在年轻人闪动流光的眸里看见赤裸坦实的欲望。
「勋……」懊恼的声音多了相诱的低哑。章宇恩调整坐姿,红霞般的脸埋进他肩颈,不敢四目相对。
太丢脸了,才刚刚做完又──章宇恩暗咒自己像无底洞似的情欲。只要一碰到他,哪怕只是一点点,自己就不对劲,只想赖在他身边,只想窝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享受他炙热得烫人的体温、对自己的触碰。
「嗯啊……」优雅的长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