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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妙的是到最后竟又汇合起来再往远处流去。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韩晋以为这原只是个藏风之穴,没想到竟还界水以止,做到了真正的聚气。他驻足不前,为之赞叹。
可韩晋又隐约觉得哪里不自然,想了想拿出地图来看,哪里有什么小河?明明只是一个湖!如果是河那是活水没有问题,但如果是湖便是死水,水本就属阴,墓藏在死水之下,天地灵气骤不到反而阴气越积越重,只会祸害子孙,致其病弱福薄。
“这是怎么回事?”韩晋抬首炯炯地看着秦森,煤油灯忽明忽暗地照着旧地图。
“师兄果然心思细腻,其他人可比不过。”秦森赞道。
“什么其他人?”韩晋听出异处来,揪着问。
秦森摆摆手不回答,继续刚才的话说:“师兄可记得那车夫说过的话?”
见秦森避而不答,韩晋只是眼视略沉了下来,也不追问了,顺着他的话答:“是说鸡鸣村近两年犯冲,流年不利的事?”
韩晋不信什么触怒山神的话,所以以犯冲来概括。秦森听罢,嘴角翘了起来,对于韩晋的这些坚持他很是欣赏。
“不是,我说的是他提到前两年政府派人过来开山的事。”
“你意思是这河是那时候开凿的?”韩晋想到了上山的石板路,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的,大概是想搞景区吧,不管是私用还是其它。”说到这里,秦森撇嘴讥诮地笑起来。
“可这样……”这样又为何半途而费?如果真的是景区哪还容他们来看什么墓?
“师兄忘了?鸡鸣狗吠啊。”
“嗯?”
“呵呵——”秦森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那些人是被吓走的,你看啊,在一个骤阴多年的墓地边上做工,出什么怪事也不奇嘛。”
韩晋虽学的是风水之术,但恶鬼作祟什么的还是不大相信的。
所以他蹙紧眉头严肃地看着秦森。
“不信?那其它就说不通了。不过他们倒是做了好事,不但破了此墓的阴气,还阴差阳错地筑了个宝穴出来。”秦森笑得眉飞色舞好不欢畅。
韩晋稍松的眉头又骤拢了起来,他心里微微有了不安。秦森不是韩晋,风水术数他虽有天赋却不狂热,这么件事连韩晋也没有兴奋,何至于秦森会乐不可支的样子?
“来,师兄,让我瞧瞧你分金定穴的能力,找个最安全的入口,我们进墓去。”秦森没有发现韩晋的不安,继续欢快地说。
“不得,怎么可以扰死者安息。”韩晋喝止。
“安息?藏在凶地上本就无法安息的。”秦森不在意。
“这里是宜藏之地,这位置又有龙虎卫穴,墓主还造了石龙石虎压山,这墓穴本不该是凶穴的,至于后来如何变成骤阴之地,人死百年又怎样料想得到?地势变迁罢了。”韩晋摇头。
“我倒觉得是被人陷害,这里土质不容易成泽,又如何能够积雨成湖?藏风之穴如此破来,倒是省事,不用凿山改势。”
秦森的话不无道理,但其中作为之怨毒令韩晋拧起了眉毛。什么时候只会耍赖的秦森变得如此心肠坏,尽想些恶事来?这些年他怕是吃足了苦头才如此对人世心怀恶意吧,韩晋再次深深地愧疚。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入墓是不对的。”韩晋语气软了些,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师兄先找吧,这么多年没有见识过了,我想瞧瞧师兄退步了没有?”
“不可。”还是坚持。
秦森幽幽叹息,垂着眼说:“你再坚持又何用?墓其实早已经开了。”
韩晋惊怒,颤着指尖指着秦森。
“你……”
“师兄还是随我来吧,去看看。”本来还想让韩晋自己计算方位的秦森,此时不得不自己先走了。
韩晋只好跟上,但胸腔起伏甚剧,可见他的气愤。
小河上有木桥,猫拱的样子,没有栏杆,倒是颇具乡野气息。两人踏过木桥,韩晋跟着秦森钻进草木茂盛的树丛里。煤油灯还提在韩晋手上,如豆灯火只能照亮他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而秦森走在前,压根不能受到灯光的半点帮助。韩晋担忧他会被拌倒,心里的气便消了,急步趋前,说:“还是我开道吧,你且跟着给我提示方位。”
秦森默默地知了,心里很是高兴,可他没有答应下来,往前的脚步也没有半点停顿。他笑着解释:“这里树木密集而杂乱,还是我领着路比较好。”
“我与你并肩吧。”韩晋已经走到秦森身边。
“好。”秦森偷瞄了眼韩晋手上的煤油灯,勉强一笑。
秦森领着韩晋七拐入弯地前进,其它人可能不懂,但韩晋是看懂了,他们走的方位暗合奇门遁甲中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看似零乱的前进,其实每一步都有规定。韩晋暗暗心惊,是什么样的墓会如此考究?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的事是弄明白秦森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等得豁然开朗时,两人已经来到山脚,秦森往前面向某丛杂草探手,一拨开,赫然便是个直径大约半米的洞。洞口幽深,似乎直通很远的地方。
韩晋虽未见过也能猜到这是什么,这必是盗洞了。再一次怒火中烧,韩晋不分青红皂白,问也不问情况便骂道:“你就作孽吧。”
作孽?秦森眼里的笑意很深。这是韩晋第二次这么说他了,第一次是在他向韩晋表白的时候,他那样兴奋地等待着韩晋答应,却得来韩晋一句作孽。此时再听来,倒有些恍惚回到过去一般的感觉,滋味酸中带甜。
韩晋见他不知悔改反而笑意可掬的模样,胸中怒火更炽,咬牙道:“你可知做这种事是犯法的?更何况天道轮回,你就不怕遭报应?”
秦森勾了唇角轻巧地笑,语含不屑地说:“我们学的是风水术数,为何又要听那些佛家的谒语?信什么轮回因缘?”
“你……”韩晋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我只知道活着一世是一世,既然前一世我也不知道,那后一世我也管不着,我只求这一世活得快活。师兄,我们都只有一世,没什么轮回。”
“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你,你,你……”那些话,韩晋说不出口。只能一甩袖往盗洞走去,径自钻了进去。不是要他进去吗?他韩晋就进去,看秦森到底要玩闹到什么程度!
秦森笑容僵了,师父是对的?这些年来他敬爱的师兄都是这么以为的,他又能如何?不过罢了,过了今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
秦森叹气,跟在韩晋的身后,低低地说:“师兄,我确实进来过,但这盗洞不是我让人打的。”
韩晋现在是既怒又恨,怒秦森的不争,恨自己这些年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好好教导他,但事已至此,韩晋也不知道能够如何办。
“这些话你不必说。”他冷淡地回话。
“有必要的,我还是想要在师兄心里留一点清白。”秦森低语。
“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很快便没有秘密了。”
忽然韩晋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秦森,语气极冷硬地说:“现在说。”韩晋之所以突然强迫秦森是因为他心里害怕继续往前,似乎有本能在告诉他如果继续走下去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在等待着他?韩晋不断地问自己,但不会有答案,答案在秦森身上,他便问了。
秦森莞尔一笑,说:“说了便没意思了。”
“我不需要什么有意思。”
“继续走吧。”秦森笑着摇头,就要向前走去。
韩晋见此连忙出手想拦,却没想到秦森的动作很快,一下便越过了他。
“秦森,我们必须在这里说清楚。”韩晋喝道。
“不。”秦森回身笑望着韩晋,后退。韩晋站着没动,秦森两步便退到了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了,暗处的他还说:“师兄,我在前方等你。”
这话听来竟有些幻杳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墓中(一)
韩晋心中一窒,连忙提灯跑上前,可无论他脚步加得多快也再照不到秦森的身影了。
秦森竟有这样的速度吗?韩晋心里慌乱得很,还带着一丝不安。但他的不安不是来源于担心秦森会害他,而是另外一种莫名的感觉,心“咚咚”地狂跳,好像他的灵魂比他的大脑先一步知道些什么,使他忐忑,使他害怕。
干冷的空气填充着墓穴,煤油灯的光照不到两步以外的地方,寂静里只有韩晋鞋底擦过夯实的泥地的窸窣细响以及他急促的呼吸声,无处不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但韩晋不能回头,甚至不能停下来,因为他还要寻找秦森。
这样想着,韩晋反而稍稍冷静下来了。
“秦森!”
韩晋一声声地叫唤,但秦森始终没有应他。
他继续往前,忽然觉得逼仄压抑的感觉减轻了许多,韩晋将煤油灯提到两边看了看,原来他已经出了墓道入了墓室。但墓室实在太大了,光靠一盏煤油灯黄豆般大小的火光哪里能够看得全?其实除了四周的一点空间,他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韩晋感觉到了,他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种感觉很明显,刺得他汗毛尽竖。
“秦森?”韩晋低低地叫唤。
他屏息安静地等待对方应答,如果是秦森他便不怕。
“师兄……”幽幽咽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韩晋马上转头,但哪里有什么人?他心跳漏跳了一拍,无来由地烦躁,低喝道:“秦森,你在哪里?快出来!”
“师兄……”秦森又说话了,声音飘忽不定,似乎比刚才远了一些,“你再找找,我就在这里,师兄,我在这里。”
韩晋不动,他定了定心神,说:“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然后是秦森低微的笑声,只是一点都不动听,倒有些尖啸,听得韩晋头皮发麻。终于秦森止了笑,低声幽怨地说:“你说过相信我的。”
此情此境,又如何让人全心全意地信任?可幸亏那个人是韩晋,他无奈地选择相信,再幽深恐怖也比不得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秦森的信任,他相信秦森纵使做过许多错事本质上还是好的,他还是韩晋记忆深处那个做事带着孩子气的秦森。
“好,我找,你呆着别动。”韩晋叹气。
“师兄,师兄……”秦森还是幽幽地说着话,“师兄你是不是恼我了?”
韩晋心里一紧,他记起那日秦森笑着叫自己莫要恼他,如今再听一遍才明白秦森当时的真意,他该是真的害怕自己恼他的吧。
“没有,你乖乖呆着,我不恼你。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事中的古怪韩晋还是有所感觉的。而且现在秦森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正常的人?
想到这里,韩晋顿住。
秦森不像正常人,还是不像人?此处是墓穴,其中联系在哪里?为什么秦森人不人鬼不鬼似的?这是真的秦森吗?抑或者是鬼的把戏?可世上真有鬼怪存在?虽说韩晋与秦森的师父出身自龙虎山张氏,古时是以驱魔抓鬼闻名的天师,可他们师父从中学的是风水术数,教他们的也是风水术数,韩晋认为那是严谨的科学,而不是虚无飘渺的神技。
只是现在这局面,是真鬼还是有人搞鬼?
“师兄快过来,我在这里。”秦森的飘忽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韩晋的思考。
韩晋马上将头脑里的各种想法都抛开,此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它的事情,他必须要将秦森找到。无论说话的这人是秦森还是其它,韩晋都必须要去会一会,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继续靠着分辨声音方向前进,但墓室太黑,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
蓦地,韩晋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僵硬着想要将举在胸前的煤油灯往下放一点,想要看看究竟脚下的是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候,秦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却是在韩晋的耳边。
秦森说:“师兄,不要停,我们继续走。继续走,好吗?继续走。”
这一次声音很急,似乎是在催促韩晋继续前行。
韩晋迅速回头,煤油灯的光虽然不够明亮,但也足够让韩晋看清楚他身后什么也没有。
明明刚才还在耳边说话的秦森呢?
“师兄莫找了,我就在前面,就在你前面不远。”秦森的话远远地传来,一声一叹,“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过来吧。”
韩晋不走了,他蹲下要去看到底他踩到的是什么。他知道秦森不想他看,但这也证明了这东西很重要,所以他非看不可。
“师兄……”秦森这下没再阻止韩晋了,而是若有若无的叹息。
很快韩晋便发现刚才他踩到的是一条人腿,应该说是一个完整的人躺在那里,不是白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