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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绕了过去,转过身来目光轻蔑地盯着他看。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年我就可以整得你混不下去,现在你以为找了个新东家就能翻身做主人了?我告诉你,没门!”
“王先生,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威胁我吧。”
“你那天说的话什么意思?”
“我不记得了。”
“你他妈别给我装蒜!你说的照片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个狗…娘养的在背后捣的鬼?要是我姐和我姐夫离婚了我他妈要你好看!”
景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双目赤红,喘着粗气,暴跳如雷的王海,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好像他就在说一件非常荒谬,完全不知所云的事。
“王先生,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景函慢慢地露出一个讥诮的冷笑。“我是什么人你们不应该比我更清楚?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一个穷学生,你们那样对我不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我能捣什么鬼?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陆总风流,你姐知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懂吗?”
王海在盛怒之下看似凶狠地一拳砸在景函的脸上。只是拳头还在半空就被人拦住。
景函的眼神冷得像是要结出尖锐一丛丛冰棱。他扣着王海的手腕,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直到王海面色苍白,想要呼痛却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发出嘶嘶的气声。即使他曾生疏这些东西这么久,王海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一点,王海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懂。
“我只说一遍。我和你之间的过节还不到要命的程度,你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找死。”
就在王海怀疑自己的手腕骨会被生生碾碎的前一秒,景函松开手,在路人过来围观之前就走掉了。幸亏冬天天黑得快,路上行人大多脚步匆匆,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这边发生的闹剧。除了早他几分钟下来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的陈羽。
“你刚那手可真是帅爆了。”陈老板降下车玻璃,冲着景函故作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前男友教的?”
“一半是他,一半是他心腹教的。”
景函拉开车门坐进去,一面扣安全带,一面回答陈羽的问题。
“你怎么不顺势暴揍他一顿?我敢保证你要揍他他肯定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作为老板不应该这样教唆员工闹事。尤其是在公司门口。”
景函拒绝了陈羽一起吃晚饭的邀请,只是让陈羽把他送到离家比较近的一条街上就下了车。
自从陈羽收到那些不堪的照片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在此期间风平浪静海面无波,对方再无什么进一步的动作。陈羽看到景函仍旧会有一点点的尴尬,但是迫于景函的平静漠然,他也只得逼自己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白邵宇只怕已经焦头烂额到没工夫去来找他耀武扬威。
就算有什么小动作萧远在他身边安插的人和景函自己也能够解决。同样的错误景函已经不会再犯,而且他知道这一次他和白邵宇之间真的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不会再有其他。
白家最大的军…火交易线昨天晚上刚改了姓,白家已经被推上了一个容不得出错的位置。百年家业想要积累起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但破落起来却如同山倒,呼呼啦啦的就没了。
景函没有回家。他打了辆出租车,途中经过广茂大厦。
他应该比任何一个人对这里的感觉都要复杂。这里的空间设计是他的心血,他的成果,从它建成起景函就没有停止过心里的痛恨和愤怒。它带给王海声望,荣誉,金钱,人脉,却给他这个真正的设计人以痛苦和耻辱。
这并不是他生命中第一件失去的东西。
正是这一次他才正视了没有萧家的庇护,他有多么的弱不禁风。
景函去的地方是已经被高价拍卖投入建设的一块地皮,而这里将要成为白家的噩梦。它将成为一个无底黑洞套牢白家所有的资金。华庭只是为了确保计划完整的一小部分,真正让白家彻底瘫痪的是这块地皮本身的开发投资也是白家注入的。
景函看得出来,真正参与这场争斗的除了萧远几个人,还有政…界的人。
白家官匪勾结,才能在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的情况下仍旧支撑着前行。
这种关系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么时候变了天谁也跑不了。
收了景函钱的出租车司机抽着烟等着景函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景函也确实提前五分钟就上了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唠叨景函为什么要大晚上来这种地方看刚开了个头的工地,景函却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大概就是想来看看。”景函看了看周边,这地段现在来看是绝对的黄金地段。“我做房地产调研的。”
司机给了他一个理解加同情的眼神。大概是觉得吃口饭都不容易,格外的同病相怜。
“说起来我有个侄子快毕业了,学的是个挺冷门的专业,正找工作找得焦头烂额。”
“年轻人,不急。”
“我也劝过他,可是年轻人好胜心强……”司机努力地回想着。“开年再去试试。”
“慢慢来,会找到工作的。”景函随意安抚了一下,就由得司机接着喋喋不休去了。
司机把他送到他家小区门口。景函下车的时候习惯性往身后看了一下,刚好看到一辆颇为眼熟的从马路对面开过。这样熟悉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感到有点好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这样的相见不相识,不正是他所期待的?
甚至连萧远来A城都已经变得需要别人来告知。上一次的半夜来访不管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景函都确信他是第一个见到那男人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萧远来决定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这一次,也该轮到景函了。
作者有话要说:
☆、31
31
圣诞节之后就是公历的新年。
景函挑着二十八号请整个工作室的人出来聚了聚,作为对近段时间的奖励和提前的庆祝新年。
A城这段时间都是阴雨绵绵的天,虽然不至于冷到雪积三尺,但南方城市一直都是那种细细密密刺进骨髓的阴冷。可即便天气如此糟糕,也挡不住街头一片片欢欣的红透出的喜庆与勃勃生机。
比起最先设想的KTV之类的,景函请他们去的地方高档得有点出人意料。聚餐之后有专人开车来接送他们去A城一家颇为神秘的会所。景函面色平静地告诉众人不用担心,他已经预约好了位置,一切普通娱乐费用他会负责买单。
他们去的地方叫Ultramarine,从外面看也没有多么的纸醉金迷,富丽堂皇,但来人都有这种认知,内部越是奢华表面越是不动声色。
在景函出示了一张类似会员卡的东西之后,看门人才鞠了个躬放行他们所有人,在领他们去定好的包间的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面色冷峻的工作人员,竟一个外人都看不到。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这里的门槛有多么的高,采取的是怎样严格的会员制度。
景函预定的是三楼的位置,算不得特别好的位置,甚至不会提供某些特殊服务,可景函也没想给身旁的一行人打开那扇大门。
包间进去之后别有一番天地,KTV,台球室,休息室,舞厅以及另外几扇关着的门让人分不清用途。景函轻门熟路地让人上了酒和别的吃食。酒开的是1994年的木桐,有几个对红酒稍有研究的女孩子看了看酒标就差点傻了眼。
“老板,这……这么好的酒真的没问题吗?”
景函知道她们担心的不过是自己承担不起这般高昂的消费,他稍稍偏过头对着她们弯起唇角,安抚性地微笑着。
“只要不叫某些特殊服务,我都没问题。你们最近表现不错,值得奖励。”
特殊服务一词隐义颇多,在场的男性同胞们都心知肚明的闷笑起来。虽然好奇这里坐台的公主少爷,但是来的人都挺识时务,知道这儿的人肯定不便宜,也不希望为此给自己已经如此慷慨的上司之一添更多麻烦。
付钱的人都说没问题,女孩子们很快放开了点歌,唱歌,笑笑闹闹起来。
景函坐在靠角落的沙发里,嘴唇贴着玻璃杯,一点点品着杯子里昂贵的红酒。一旦脱离了众人的目光,他就不再微笑,眼神里似乎带上了点恍神,也不知道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你和这里的老板关系不一般吧?”
在景函去倒第二杯酒的时候,绕到他身边的陈羽俯下身来轻声问他。饶是知道陈羽不会是那个意思,景函的手还是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
“何以见得?”
“这种地方,能来的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吧。”陈羽的声音即使在那么喧闹的背景音乐下,景函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不会去找萧远,那么我只能这样猜了。更何况……这里的设计是你的做的吧。”
“是啊,”景函环顾了四周,比划了个手势。“我和这儿的老板有点私下里的交情,毕竟你也知道我的出身。”
“走,去陪我玩一局,老规矩。”
景函放下杯子,跟着陈羽走到了另一间房,看着陈羽关上门,将另一边的歌声隔绝在外。不知道景函是否有事先吩咐过,陈羽很轻松就找到了称手的球杆,松松领口的纽扣,接过景函递过来的烟点燃了叼在嘴边。
确实是学生时代的老规矩。
那个时候他哪里能想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景函还有这么玩得开的一面。
景函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一截手臂,肌肉线条柔和但利落漂亮。他正给球杆上巧粉,姿态漫不经心又格外娴熟。他们两个人上一次这样打斯诺克已经是许久之前了,在专业成绩上陈羽斗不过景函,可这球桌上的博弈就不同了,五五开,谁也彻底赢不了谁。
开球顺序是猜拳决定的。景函赢了,就是他的开局。两个人来来回回,还一面记着分。大概是两个人都有一定生疏,战况曾一度胶着,先是陈羽占优势,再是景函扳回来。打到最后,景函赢的分数不多,可也确实是赢了。
陈羽摆摆手,说着年纪大了比不过你了。景函正略微得意地耀武扬威,就感到手机响了。
“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记得回来付账就行。”
景函推开门,经过其他人玩乐的地方,没有什么吵吵闹闹爱你爱不完,反倒走起了伤情路线。他那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助理抱着话筒正在唱一首我怀念的。前奏响完,女孩子的声音干干净净的,竟真的能听出几分隐痛。
谁拿走我的心,却忘了那就是承诺。
景函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知道那边的事情更加紧急,在小助理唱到“谁懂我多么不舍得”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等在门口的人看他出来了,一句话不说的就自动跟在了他身边,比起保护更像是监视。
他们坐的是只去最高三层楼的专用电梯。
“三爷想要见你。”
“我知道,他的人电话都打过来了。”
电话那边的是那个长着张漂亮脸蛋却极度缺乏表情的小美人。他说的内容非常简洁,只有“门口有人,五分钟之内来”一句话,甚至连景函的回答都没有听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态度嚣张得可恨,可没人愿意得罪他,毕竟他怎么也算是三爷身边最亲密的人,是三爷最直白的传话筒。
三爷占了28层最豪华的一套包间,景函到的时候显然前一位客人刚刚走,连还未干涸的酒杯都还摆在三爷的对面。那个可以说是救了景函两次的男人面色并不怎么好,眼睛底下隐隐约约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苍老,也让景函第一次这般清晰地看到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深深刻痕。
“你知道谁刚走吗?”
是萧远。他们又一次擦身而过,距离相近不过数十米却不曾相见。仿佛那日说下的话语终于化成了对彼此的禁锢,一次次将他们生生的错开。不过那样也好,起码在一切彻底结束的之前看到了令对方都感到无话可说。
“白家离毁灭已经不过一步之遥。”
这样一个本该撼动A城半边风雨的消息被三爷用一种似乎是在讨论天凉了的语气说出来。三爷嗜酒,从景函每次见到他他都在饮酒上是可以看出来的。
“我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起码会喜极而泣。”三爷稍稍凑近了过来,馥郁的酒香和灼热的吐息软软地擦过脸颊,景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三爷记得最开始和他见面的时候,景函有多么的抗拒旁人的靠近,像一只被拔光了刺鲜血淋漓却又拼命逞强的刺猬。
“有什么可开心的呢。”
“大仇得报,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等等,不都是人生几大快事?”
“就算我这么做,时间也不会倒流。”
“你和萧远的答案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景函只是神色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