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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勤怒得要摔茶杯,却往前递了一下,李誉忙给他续上半盏,末了还冲他微微一笑,不待柳勤发火,李誉先说话了。
“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不答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去死,也许我真的是胆小鬼,我害怕未知世界的黑暗,我害怕死亡后会真的无知无感,记得曾读过一首诗,拜伦的吧,他说他没爱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没爱过他。可我总觉得我是爱这个世界的,哪怕这个世界不爱我。”
“你到底要说什么?”柳勤恼到无力。
李誉微笑摇头,“你不要生气好吗?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怕你,说真的,我怕过,你刚来那天,我特别怕,就象看到一个至尊的神灵,我从赞叹到畏惧,那种感觉,有点象小时候跟爷爷去庙里拜神,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不敢乱想,又想法特别多,可是你搬来那天,我就没那么怕了,我说了你别生气,我从那天就觉得你很好,我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
“哼,你还真是……滑稽!”柳勤冷笑,不可抑制般肩部也跟着抖动,却突然停下来,直视李誉,“你就是象刚才那样,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迷惑了彬子,我现在明白了。”
李誉摇头,见柳勤又开始揉太阳穴,忙重新找出药片递过去,“吃了好吗?真的很有效,阿磊他们应酬很多,有时回来就醉得难受,都是吃这药缓解一下的,你试试?”
“不用了,让我头疼的是你!”
“那……你回房间休息,不然……我出去一下?”
“一下不够。”
柳勤别有意味,李誉心知肚明,却微微摇头,“我不能走,韩彬没撵我,我还不能走,而且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以前还在大杂院的时候,我拒绝过很多人的友好,但那是因为懦弱,并不是不需要,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些类似的原因吧,过分的自我保护意识,却忽视了真正的自我……”
“胡扯!那是你,不代表我!”
“可你说韩彬是你的人,还说我会害了他,这不是因为你想保护吗?可是保护是为了什么,不是想要他幸福吗?因为爱一个人,想要保护他,希望他幸福,这难道不是另一个自我想要达成的愿望吗?”
“你……”柳勤语塞,气得直起身来指着李誉,“你简直莫名其妙!”
柳勤丢下茶杯上了楼,李誉有些惶然,继而有些释然,又觉得柳勤真的可爱,孩子气的可爱。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誉说起柳勤喝醉了的事,韩彬直觉自家宝贝肯定受了气,却听李誉咕咕笑,于是一下就被转了心思,觉得自己魅力下降了,一个回合的情*事还在余韵中,身下的人竟然笑起来,这还了得!
“誉儿很精神啊?小誉儿也是,又开始立正了……”
“别……彬……我……我有……”
“有喜了?”
“不……不是……有……有话……嗯……”
“我知道,小誉儿有话要‘吐’,乖啦,腿再高点,会让小誉儿全部吐出来的。”
“啊不要!彬……慢……”
一夜大半宿如此过去,李誉想说的话一句没吐露清楚,身子倒几乎透支干净,幸亏安磊接手了周二和周四的早餐工作,今天周四,李誉不用做早餐,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韩彬无所顾虑,不过李誉也挺喜欢清晨时分跟韩彬窝在被窝里温馨,通常这时,韩彬会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因为还在迷糊中,韩彬会不经意露出孩子气的呢喃,孩子气的嘟咙。
“誉儿别动嘛,让我再抱抱。”
“那你好好抱,不要再弄别的了,我有话跟你说。”
“说嘛,我听着呢,誉儿最好了,腿挪高点,小屁屁好性感,来,跟彬小哥磨腻磨腻……”
“彬……”李誉羞恼,本能想踢韩彬一脚,韩彬笑,知道昨晚过分了,大清早不该再过分,不然就真过分了,于是收起狼样,狼瓜子也从情*色换成爱抚,听自家宝贝舒服得呻吟,才敢把狼活儿插在宝贝两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
李誉知道这已经是韩彬最大限度的退让了,于是尽量忽略腿间的骚扰,把那只还在自己股沟边蠢蠢欲动的手抓到胸前,又把另一只欲图不轨的手也按在一起,这才集中精神说话。
“昨晚柳勤喝醉了回来,很难受的样子,是你又叫他搬出去吗?”
“嗯,好像是。”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到底……”李誉缄口,因为感觉到从身后插入两腿间的东西一下就消退了,这只能说明韩彬很不高兴。
“你生气了?”李誉回身,很担心地看着明显冷了脸的韩彬。
韩彬叹气,半卧起来点了一支烟,把李誉搂在胸口,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歪头亲了李誉的鼻子一下,“我爱你。”
“我也爱你。”李誉很自然地回应,然后才明白韩彬说的这个我爱你,是回答为什么要柳勤搬出去,可是这不对。
“彬,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有怎样的变故,我都爱你,这个,是我爱你,你明白吗?”
韩彬愣住,不是不明白,而是找不到同等份量的回复,誉儿不会因为一个形式上的婚姻而不爱他,也不会因为突然入驻的一个故人而不爱他,似乎爱不爱一个人,是誉儿自己的事,无关周边人物环境,无关外界事变人非。
自己呢?韩彬不敢多想,怕扯出心底那个意味不明的答案,这个答案若是一个断然的不爱了,那就会撕痛过往中的某个脆弱点,但若这个答案介乎爱与不爱的临界,那就会触痛如今心上的这个脆弱,左右都会痛,唯有沉默。
第88章 放手幸福
李誉也沉默了,却还是微笑着回应韩彬此时耍赖般的亲吻,然后起身披了浴衣去浴室,仔细洗漱一番,换衣服时,见韩彬还是之前的姿式,李誉的心一下就疼起来,仿佛看见一个迷了路却倔强着不肯哭的孩子,李誉很心疼。
“彬,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可怜他,但还是……让他搬走吧……”
李誉说了这话也不敢看韩彬的脸,转身就出了房间,下楼梯时只觉得腿软,昨晚纵*欲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刚才自己说那话,那几乎算得上作恶了,甚至……很卑鄙!
李誉羞愧得红了脸,尤其餐桌上柳勤还就昨晚醉酒后蒙他照顾而跟他道谢,这让他越发羞愧,只能埋头喝粥,含糊不清地回应着客气话,又听柳勤跟他表示歉意,说因为找工作的事,所以不能尽快落实新的住处,还要在这儿打扰几天。
柳勤笑语嫣然,李誉却没法凝神,只在柳勤说到不能尽快搬走时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点头,继续喝粥,听柳勤跟韩彬打招呼,这才抬起头来,起身给韩彬盛上一碗,然后继续吃自己的,却听韩彬没吃几口就说,“你房子找到了吧?”
柳勤还没答话,李誉先咦了一声,见柳勤有些奇怪地看他,顿时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忙低头继续吃。
柳勤瞟一眼李誉,再看一眼韩彬,眸子里微微闪了闪,嘴边淡笑起来,“房子的事暂时摆着,我想先把工作的事定下来,总不能一直这么休假吧?等工作落实了,再就近考虑住处,刚才我就跟李誉说了,他不介意我多住几天,还是彬子你介意?”
韩彬咬着一半荷包蛋,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柳勤自动忽略,没说出口的都不算,有种你开口撵我!
气氛有点尴尬,李誉坐不住了,捡起自己吃好的碗去了厨房,耳朵却有些不受控地听着饭厅的动静,果然有闷闷的谈话声,然后是柳勤的哽咽,伴着一声恼怒的低吼,李誉想像不出柳勤那么优雅的人是用怎样的表情吼出那声“你他妈操蛋!”
李誉跑去饭厅,主要是怕韩彬挨打,却在门边就听到一声响,进门一看,果然是韩彬吃了一耳光,李誉心疼得不行,差点本能性地要回敬柳勤,手都扬起来了,却被韩彬一声轻笑拉住,回头见韩彬得意得跟个鬼似的,不由怒嗔,“不疼的吗?还笑!”
韩彬把李誉那只要打人的手抓了捂在自己挨打的脸上,嘿嘿低笑,“刚才疼,誉儿来了就不疼了,来亲一个,消肿!”
李誉躲闪不及,被韩彬亲个正着,等回过神来却不见了柳勤,不由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韩彬舔舔嘴角,“能出什么事?出了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我只管我的人。”
“可他是你爱……过的人啊,不然,你找找去吧,就算只是朋友,也不能放着不管是不是?”
“遵命,不过你要陪我去,他要还打人的话,你得保护我不是吗?”
“嗯!”李誉一脸正色,韩彬哈哈笑,拉着自家宝贝出了门。
两人在望海亭游了一圈,没见着柳勤,李誉犯疑,“你说他一生气就跑这儿来,真的假的?”
“真的。”韩彬笑,望着一湖碧波,“他说这儿能让他冷静,所以他不高兴了就会来这儿,四年前,的确是这样。”
“现在呢?”李誉这话把自己都愣住了,四年前的柳勤,韩彬很了解,四年后的,韩彬又如何知道?
“傻誉儿!”韩彬拉了李誉坐在湖边的椅子上,指着湖中心的亭子,“那儿是他一生气就跑去的地方,有一次我找了去没见着人,只有他的外衣落在亭栏上,吓得我一猛子往湖里跳,因为之前吵架我吼了他,叫他去死……”
韩彬说着就笑,李誉听得难受,拉了韩彬的手轻拍一下,“你凶起来是挺吓人,可你没有坏心,何况吵架时的话多半恶劣。”
“是啊,就连你这种性格的骂起人来都凶得很,我记得你还骂过我变态呢!”
“对不起,当时很伤你吧?”
“傻瓜!”韩彬抚了抚李誉的脸,“你当时吃我一耳光,不是更伤?”
“没有。”李誉微笑,语气温婉平和,“我一直都认为语言的伤害更令人难以承受,身上的伤再重,只要不致命,总会愈合,心灵上的却很难治愈,最多只是选择了淡忘,却经不起旧事重提,甚至经不起类似场景或话语的提醒,人的心灵、感情、精神,比起身体本身来说,其实要脆弱得多,所以,我们,不要去那样相互伤害,好吗?”
“嗯。”韩彬点头,有些不敢去看身边的人,因为,真的有些,自惭形秽,有些……不堪匹配。
“现在怎么办呢?”李誉话头急转,韩彬失神,呵呵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知道发短信这种事,道歉我是不会说的,最多准他再住两天,就这样。”
韩彬说着就编了短信发出去,李誉不敢多话,心里却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苦涩?释然?酸楚?窃喜?
柳勤在午饭后才发来回复,却是客气而不生疏的谢绝,说他找到地方了,下午就来拿行李。
韩彬自然如释重负,李誉却更加羞窘,总觉得是自己撵了柳勤,所以柳勤来拿行李的时候,李誉又是帮忙又是陪笑,完了还送上自制的各色小点心,知道柳勤不会做饭,送出大门时又再三嘱咐他有空来吃饭。
柳勤一直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上车前盯着门后的楼房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到李誉脸上,“也许,你真的赢了。”
柳勤说完就走,李誉愣了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自语,“这又不是比赛,哪来的输赢?就算我赢了,也是因为你曾经的放弃嘛……不过,谢谢你,因为,我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快点幸福起来,这样,韩彬会更幸福吧……”
李誉喃喃,倚在门边笑开了脸,回过神来发现门口停过来一张黑色轿车时,李誉的心跳莫名加速,果然的,车窗摇下,露出黑社会老大那张神祗一般英俊的脸,李誉看得一个寒颤。
“尚……尚先生……有何指教?”
“红烧鱼。”
“哈?”
“你答应过的,别装傻。”
“没……没傻啊,可是……”李誉身子慢慢往门里缩,突然就钻了进去“砰”地关了门,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连跑带摔。
尚远还保持着先前酷酷的神色,直到确信韩彬的宝贝竟然真的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跑掉了,这才慢动作般扭头盯着驾驶座上那人,“阿飞你说,我究竟是有多可怕?”
“大哥,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再找机会问问李先生吧,可能……只是误会。”
“真的?”尚远微微眯眼,半信半疑。
秦然嗯了一声,怕老大继续纠结,忙请示是否离开,尚远泄气般往靠背上一倒,“走吧,还以为帮他打发了柳勤,他会乖乖做鱼来吃,看来还是高估了他的品行。”
秦然对老大这番感慨无语对应,开出樱花路还能听见老大在叹息,终于忍不住出言劝慰。
“大哥,这个暂时不关李先生的品行问题,主要是消息渠道还没打通,李先生根本不知道咱们这边的动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