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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呢,当然也绝对不可能算了。”
“我会把钱还给你。”纪言愤愤地道,“我现在拿不出二十万,但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以后?”韩以风鄙夷地笑了,“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不是慈善家,没耐心沽名钓誉,慢慢等人把钱还给我。”
纪言怒道:“你不要太过分!我朋友本来只借你们五万,不过晚一天还钱,你们就逼他还二十万!我还钱给你,你却还不知足!”
韩以风丝毫不理会纪言的愤怒。他走到床边,弯下腰,一只手按住墙壁,一只手依然插在裤口袋里,眯起眼睛盯着纪言:“你又搞错了一件事情,你朋友跟我借钱,自然该知道不还钱的后果。弱者只有挨打的份——”他嘲弄地笑笑,“这么基本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懂?”
纪言一时语塞。
“不过呢。”韩以风话锋一转,“我今天心情很好,看在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份上,愿意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三个月内能把欠我的钱还清,我既往不咎。”
纪言闻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真的?”
“我不会食言。”
“好,你记住今天的话!”纪言说道,“三个月后,我一定把二十万还给你!”
韩以风却露出一脸似笑非笑地神情。
纪言一愣,紧紧皱起双眉:“……你逗我玩?”
“我说过我不会食言。”韩以风悠悠地道,“只是你再次搞错了一件事情。你要还我的,可远远不止二十万。”
什么?!纪言暗怒。这混蛋怎么漫天要价!
“昨晚你高烧,如果不是我把医生请来,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于急性肺炎了。”韩以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欠我一笔钱,欠我一顿打,还欠我一条命。目前的人体市场上,一对角膜值二十万,心脏值二十万,两肾值四十万……保守估计,你至少该还我一百万。”
一百万?!
你他妈杀了我算了!
纪言在心中愤恨无比地大骂。
就算赔上我十条命,也不可能凑出一百万!
看着眼前惊疑不定、又恼又怒的纪言,韩以风兴致愈浓,不禁扬起嘴角,笑道:“怎么样,做不做这笔交易?”
纪言气得鼓鼓的,干瞪着双眼。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哦,记住,你还可以选择以身相许。”
韩以风走出房间,边走还边哼着该死的小调。
管家见韩以风出来,快步走上前,“少爷,连家大公子在客厅等你。”
韩以风一顿,望向管家:“你是说连轶?”
管家低头:“是。”
“他来我这做什么?”韩以风心中奇怪,“他等多久了?”
“有二十多分钟了。”
“他说找我什么事吗?”
“连公子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
“连公子情绪似乎不太好。”
“哦?”韩以风挑眉。
走到客厅,韩以风一眼便看见了连轶。连轶此刻坐在沙发上,前倾着上半身,手肘顶住膝盖,双手交握成拳状,轻轻地支起下颔。
“什么风把连兄吹到这来了?”韩以风笑道,坐到连轶对面。
连轶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的赌局。”
“怎么会忘?”韩以风笑着点燃一根烟。
“我和你赌过一个人。”
韩以风眯起双眼:“我记得。”揣度着连轶目的,“看样子,你今天登门造访,是想和我算清这笔赌帐。”
“没错。”连轶单刀直入,“我现在要带他走。”
“现在?”
“对。”
“你说的到底是谁?”韩以风不禁有些费解,一番沉思,突然抬起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连轶。他脸上渐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想不到……那小子背后还有你这座靠山。”
连轶道:“你只需把他给我就可。”
韩以风懒洋洋往后一靠:“我很奇怪,那小子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平庸得发烂的路人,你居然也能看上?”慢慢地吹出一口烟雾:“……莫非是他床上功夫很好,让连兄你欲罢不能?”
“别废话。” 连轶淡淡截住韩以风的话。
“呵呵;”韩以风冷笑,“我还当他无知,原来只是装纯。”
“韩以风,我不想说第二遍。”连轶表情变得幽冷。
“别动怒啊。”韩以风笑道,双目闪烁异样的光泽,“我会把那小子还给你。但那小子之前惹过我,又欠了我不少钱。惹我的帐,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但他必须把欠我的钱……”
“——多少钱。”连轶再次截断韩以风的话,一甩手,将一张空白支票压在桌上。
“我替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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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纪言的生活彻底乱套。
原本的日子单调、乏味,但很宁静。他就像S城众多的打工者一样,学历不高、家境不好、运气不佳,所以只能在社会的下层混日子,为养活自己而辛苦打拼。
但是,方浩强成为他命运急速转弯的导火线。
若不是方浩强愚蠢得去借高利贷,他也不会敲破韩以风的头;
若不是他敲破韩以风的头,他也不会遇到连轶;
若不是遇到连轶,他也不会和连轶有进一步关系;
若不是和连轶进有一步的关系,连轶也不会对他说出那番暧昧的话;
若不是连轶说出那番暧昧的话,他也不会发烧到差点死掉;
若不是他发烧到差点死掉,他也不会任韩以风轻易捉住;
若不是被韩以风轻易捉住,他也不会重新遇到连轶……
Wait,wait!
怎么好像成死循环了?
那么,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呢?
到底是因为背了本来应该方浩强背的黑锅,所以才出错;还是因为打破了韩以风的头,所以才出错;亦或是遇到连轶,所以才出错?
纪言陷入语句死循环的重大危机中,思绪如线团乱糟糟缠绕。
而在纪言身侧,是一言不发开车的连轶。
车在路上疾驰,风自耳边咆哮掠过。
纪言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惊觉连轶开车的速度实在可怕。他想提醒连轶注意安全,眼角余光瞥见连轶神情幽静得骇人,到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连轶怎么会突然出现?
韩以风怎么会答应放他?
连轶和韩以风是不是早就认识?
纪言心中十万分不解,可是现在,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连轶隐隐散发的怒意,压迫得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车骤然一停,纪言身子往前一倾,五脏翻腾。
车内没有开灯,车外街道昏暗,不远处的破旧楼房闪烁几点昏黄的光。
连轶点燃一根烟,夹在手指间,任烟雾被弥漫成奇异的形状。
纪言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很好啊。”连轶终于说话,语气却说不出的讥诮,“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倒很热心别人的事。谁欠钱让谁还,你惹什么事?”
纪言也很郁闷。是啊,本来应该是方浩强那小子该收拾的烂摊子,怎么就不明不白落到了自己头上?
可是……既然都已经落到自己头上,难道还要再踢给方浩强吗?
“我没想到那个人会还记得我……”纪言闷声说。
连轶狠狠弹掉烟灰,“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
纪言不禁感到羞愧。
回想这一个月,他对连轶一点也不好,不是恶语相加就是拳脚相向,可连轶却始终对他很好,而且两次救了他的性命。
连轶一定对他又失望又厌憎吧。
纪言垂下头。
连轶用力吸了一口烟,道:“算了,这次的事我不想再说。”目光穿过车窗玻璃落向外面夜色,“韩以风虽然记仇,但不至于失信。他有诺于我,不会再拿你怎样。”
“……嗯。”纪言点点头,极低声地说道,“你是不是帮我把钱还了?你还了多少?我会想办法全部还给你的。”
连轶拿烟的手一颤。他好一阵静默,慢慢地道:“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个?”
“那个,”纪言挠挠头,“……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一阵凉意涌进连轶心间,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一个多月的温柔,好几次情绪失控以及得知他被韩以风抓住的焦虑担忧,得到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真可笑!
连轶心里越寒,脸上神情便越冷,冷得竟透出几分邪魅之气。他这些年来始终冷漠薄情,既因为没人能让他动心,也因为他讨厌情绪不被理性控制的感觉。鬼使神差地遇到纪言,莫名其妙地上了心,偏偏纪言浑然无觉,毫不领情。
既然如此,不如早作决断。
连轶一撇嘴角:“这也是你的选择么?”
纪言愣住:“什么选择?”
连轶失望之极,反倒平静之极。他的平静得就像夜色下的一潭幽水,“原来你连我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
纪言不禁面上发热。他原本心存侥幸,希望自己不提,连轶也不提,两人从此放过那个尴尬而暧昧的话题。但连轶的心事显然和他的心事背道而驰。
答应?不可能。拒绝?说不出。
除了答应与拒绝,还能回答连轶什么?
纪言进退维谷,十分难受地忍受着车内压抑得快要窒息的气氛。他低着头,手紧紧握成拳头,挣扎了很久,嗫嚅道:“……对不起。”
连轶竟低低地笑了一声。
“没什么好道歉。”连轶拿左手托着头,右手扶住方向盘,显出有些疲惫的样子,“其实这样对你,对我都更好。”
看来连轶并不介意。纪言心想。
“我对你的确有些好感,但也只限于好感。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懒得付出真心的男人。你的选择完全正确。”
纪言胸口没来由地疼了一下。好奇怪,连轶明明不介意,为什么自己反而更加难受?
究竟是因为拒绝连轶而难受,还是因为连轶不在乎自己的拒绝而难受?
来不及细想,连轶已经打开车门:“我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你下车吧。”
纪言一怔,默默地走下车。车门在背后“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
纪言突然想起什么,用力拍打车窗。
连轶摇开车窗。
“你的东西,”纪言焦急地喊道,“你还有东西在我那,要不要上去拿一下?”
“扔了吧。”
“啊?”
“我走了。”连轶发动汽车,最后看纪言一眼,“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纪言走到五楼,掏出钥匙,打开门,在黑暗中摸索到开关。一按,房间瞬间被灯光照亮。
新的电视机、空调、冰箱和沙发,这些都是连轶买的。墙脚两个旅行袋,也是连轶带过来的。
但连轶却头也不抬地说:“扔了吧。”
纪言坐到沙发上,脱掉鞋,慢慢蜷缩起身子。隔壁住户正在看电视,一家人的说话声和欢笑声隐隐约约传入纪言耳中。那是清贫的一家人,男人打扫街道,女人做钟点工,孩子正读高二,需要大把大把花钱。但纪言每次看到那家人,总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种对生活的满足与热爱。
他想起了他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想起了他安静的弟弟,想起了四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光……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吧。如今,母亲早已带纪书离开,父亲也成为最不愿面对的人,而他自己,因为只有一个不起眼的专科学历,艰难苟且地在竞争激烈、浮华奢侈的S城生活。
分、崩、离、析。
纪言脑海中没来由冒出这四个字。
突然间,他的心被一阵冰凉的潮水迅速淹没,这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要弥漫成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空虚。
第二天,纪言辞去酒吧的工作,收拾行李打算离开S城去B城。
临别前请小清吃了一顿饭,不料小清哭得稀里哗啦,反复说,纪言啊,我想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好的人了。
纪言心中苦笑。他算哪门子好人?伤人伤己,把别人和自己的生活都弄得一团糟。
小清一直哭到家门口。
她喝了酒,有点醉,拽住纪言衣袖,一遍遍说纪言你不知道我给那人打电话说你出事时他有多紧张。他一看就是那种干脆的男人,很不容易爱别人。可是纪言你知道吗?他真爱你的话会爱你一辈子。纪言你别这么任性,你退一步,让他回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纪言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听。心底里有个声音说,如果他真能退让而不失去连轶,他也就退让了吧。
但连轶态度冷漠,根本就已计划好要彻底斩断两人关系。
也是,他和连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