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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了吧?”我不确定的问着,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要不然……是我听错了?
“没……没事了,学长。”这回,我真的确定自己听到他喊我学长,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胸前,哦,对了,校徽给了明,胸前空空一片,难怪他这样“尊敬”我。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我只是个红铜校徽的普通学生,免得他真的找我麻烦。
“呃……咳……同学,”真不习惯啊,居然有一天会和颜悦色的跟一个带银色校徽的低年生说话,我不自然的咳了咳,“这个树林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可是……可是……这里刚刚死过人啊,而且我也差点被杀,没有人管吗?”新生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刚来吧,来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的事吗?”我严肃的说。
“听过一些,这里……好像很乱,但是……也不该到这么夸张的程度啊,那是杀人啊!!”他情不自禁的喊出来。
果然,他的接受能力还是停留在来这里之前,看起来这孩子以前过的还算“普通”,不过,我现在突然有些理解,当初董情说我是“温室的小花”时候的感觉了。
“你父母没有跟你提起过这里会发生什么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什么也没说,我妈妈只是让我永远做自己,我不太明白……”他有些困惑的说。
我感觉像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那种感觉,让我如在睡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又像是一直蒙在眼睛上的东西被人一把抓下来……做自己……看来,他妈妈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却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他指明了一条路,不过,在这里,做自己……往往是很难的。
“你有一个好妈妈。”带着最真诚的微笑,我说道。
“嗯!”他用力点点头,带着自豪的笑容说:“我妈妈是最好的妈妈,她和爸爸都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哦,而且她很漂亮,嘿嘿,”带着羞涩的笑,他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就比隔壁的阿姨差一点点。”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的差距。
“哦?隔壁的阿姨?”我打趣道:“看不出你有恋母情结啊。”
他似乎羞得抬不起头来,讷讷的说:“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啊,像天使一样,被她美丽的眼睛看一眼,我就浑身暖洋洋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变成一个同性恋的!”停了半晌,他小声说:“我知道在这里的规矩,不过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知道这里的规矩?知道这里什么规矩!就是贵族的孩子可以随意宰割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天经地义的吧,弱肉强食的概念,已经过早的灌输到他们的脑中,然后他们就天真的、迫不及待的在这个不受任何约束的乐园里实践。呵呵,看来,他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一个可耻的,可以随意践踏的,带着红铜校徽的,玩具……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声音,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这是在这个学校里培养出来的冷漠,在我知道他明白所有这一切的时候跳了出来,变成厚厚的盔甲保护着我。
还是不要和他有什么牵扯了,经验告诉我,跟这些贵族的孩子有交集,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学……学长,你生气了吗?”惶恐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显得那么无助。
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走吧,呆在这里怪冷的。”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对他硬下心肠,虽然他胸前银光闪闪的校徽是那么刺目。
“嗯!我叫萧阳,学长呢?”
“林夜泉……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学长了,听着不习惯。”我淡淡的说,恐怕,很快他也不会当我是学长了。
“不行,一定要叫学长,这是礼貌,而且,夜泉学长是我到这里以后对我最好的人了。其实,刚离开家,我很害怕,只有学长你才会安慰我。”他坚持道。
算了,我也不勉强,只希望以后的生活中,他还能坚守自己,不被这个大染缸染上罪恶的颜色。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吧,清澈的泉水已被染黑,那羞涩的太阳,又不知道何时会被乌云覆盖。不过……
“唉,在这里,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你也不想父母担心吧?”带白银校徽的人也不见得安全啊,我担忧的看着他俊秀的脸。
“嗯,谢谢你,夜泉学长。”箫阳笑得开心的看着我的眼睛。真是,这孩子听进去了吗?新生……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快来了吧……
第39章
一瘸一拐的回到寝室,我也顾不得脏,呲着牙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呼,还是寝室的床最舒服,柔柔暖暖的,还带着菊花香,多么令人安心的味道啊。不过……怎么一点灰尘的霉味都没有?宿舍应该已经空了一个多月了啊。我正奇怪的想着,忽然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
难道……是明?是明回来了?!
顾不上穿鞋,我连滚带爬的冲到门口。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仿佛激动的要从血管里冲出来。是不是他?是不是他?一定是的,一定是董明回来了~~
“明!!!”猛地打开门,我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却对上一张清秀的错愕的脸——罗勇。
“夜泉……你回来了?”他白皙的脸上满是惊讶,然后慢慢神色变得复杂。
“嗯,刚回来,你身体好点了吗?”我关切的看着他,看他精神好像还不错。
“你……”他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我,眼眶却红了起来。
他看着我,先是震惊,然后眼里流露出的深深的哀痛,让我一下想起来自己的狼狈,脸上红了红,但是那一瞬间,我觉得那一个月是值得的。我是不是还有机会赢回这份友谊呢?
“你先进来吧,瞧瞧我,还让你站在门口说话。”我下意识的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触电一般闪开了。还是……不行吧,在被我那样伤害过之后,怎么样,也是无法弥补的吧,心里痛了痛,我努力微笑着说:
“呃……你先进来吧,我先换个衣服就给你泡茶。”尴尬的缩回手,我急冲冲跑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急急忙忙跑到客厅,可是……
“人呢?”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一个人影,我又转到厨房和卫生间,也都没有。
奇怪了,嫌我太慢就走了吗?
正在我困惑的时候,房门又响了,罗勇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我好奇的问。
“这个……给你,对伤口……比较好。”他递给我一管药膏,黝黑的眸子低垂,轻声说道。
“谢……谢谢。”我嗫嚅着接过来。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我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才好,心里暗暗道:快说点什么啊,难得能这么平静的说话。可是搜肠刮肚就是想不起来说什么。
“你……”
“我……”想不到我们竟然同时出声,然后又同时停下,我和罗勇都笑了。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的时候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我们还在开学那一天。
“你先说。”
“我帮你上药吧,你看起来,伤的挺重的。”
“不……不用了吧?”我迟疑的说着,让人家看那种地方,还是很不好意思。
“来吧,没什么的,我和同寝室的经常互相上药,不会弄痛你的。”他自嘲的笑笑,脸色越发苍白,我赶忙点点头。
羞涩的把头埋进枕头,我静静的感受到他温暖的指尖伸进衣服,慢慢的把裤子退下,动作轻柔而缓慢,更让我觉得不自在,脸上热的仿佛能煮鸡蛋了。
“那个……你快点好吗?有点痒。”我低声的说。
“……哦”他停顿了一下,低低的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能感觉到冰凉的膏体被挤进那里,火辣辣的灼痛感立刻平息了下来,我舒服的叹了口气。
“夜泉……”
“嗯?”
“你恨我吗?”清清淡淡的嗓音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我一震,翻过身来面对着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该被恨的对象,我不但对他见死不救,还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落井下石的□他,最后还连累他为了我受那么重的伤,他被我害得那么惨,却问我恨不恨他,这个傻瓜,这个傻瓜,真的是太傻了。
“你别哭啊~~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他手忙脚乱的擦着我的脸。是吗,我哭了吗,原来,我还是有这个叫良心的东西啊,面对着这个最早被我伤害的人,它还是会痛的。
“你的伤……真的好了吗?”粗鲁的擦了擦眼睛,我抽噎着问。
罗勇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好的差不多了,我听说了,你后来一直在莫……少爷那里,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那一个多月的经历,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啊!”他好像想到什么事一样震了一下,然后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的伤……”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真的,倒是你,你怎么有我的宿舍钥匙?”不着痕迹的,我转移了话题。
“那个,本来应该是董明的,他是新的宿舍长,但老师说他身体不舒服,让我暂时代一下,我平时没事就过来打扫一下,算是……报答你那时的救命之恩了。”
“你这个傻瓜,那本来就是我害的啊。”我带着哭腔说着。
“嗨,别说这个了,你的伤要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很痛的。”罗勇的脸色暗淡了,他又想起自己的经历吧。
“那个……”我急忙说:“刚开学会很忙吧,我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小心翼翼的问道。
罗勇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然后微笑着说:“好啊。”
明天,就是新生入学的时候了。我拿着罗勇交给我的宿舍分配表走在行政大楼。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尽管已经看惯了元冕华丽的宿舍,我还是不由得为这里的辉煌庄严长大了嘴。气派的大厅好像罗马教廷一样宽阔,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巨大的华丽水晶吊灯,大门的两旁竖着十几根两个人都无法合抱的粗大的柱子,上面还雕刻着形形□的图案,两排柱子中间是长长的走廊,黑色大理石的地上铺着红毯,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楼梯处。两旁的墙上画着恢宏的壁画,天使和圣母在名为天堂的乐园中安详的微笑,真是讽刺,越是丑陋的地方越会用华美来掩盖,谁能知道在这庄严的地方隐藏的是阴暗的人性和黑色的欲望。
让我惊奇的是,两旁的墙上还挂着数十幅巨大的画像,比真人还大,有一些我认识,国家的高官,富豪,贵族等,还有一些不认识,但是猜的出来,都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极有身份的人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年轻,几乎和我一样年轻,在左边第八幅,我看到了元承正,那时的他跟元冕好像啊,但更威严一些,眼中闪烁着冷酷,跟我见到的他完全不像,那时的他充满恐惧,那是对比自己强大的力量的臣服,是一种绝望,连挣扎都不能的绝望,对那个男人——莫非天!!!
“这幅画像要被撤下来了。”温润的声音,温和的语调。
我意外的回过头,是他,那个险些撞上我的男人。
“哦……啊,你好。”我手足无措的打个招呼。
“呵呵,真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微笑道。真是个温柔的人,在这里出现,真让人无法适应。
“没……没关系,哦,我叫林夜泉。”我紧张的伸出手,瞥见他胸前白亮得刺眼的校徽,又缩了回去。
“你好,我叫君千释。”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轻轻握了握,微笑着说:“上次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呵呵,似乎每次我都会吓到你,改天一定赔罪。”
上次……他还记得啊。我惊讶的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清澈的眸子蕴含着平和,无边眼镜更为他添了一份斯文、优雅。
“你该不会忘了我吧?”他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做作,反而更显得幽默,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我心底暗暗赞叹,尤其在这个学校,这样温和的人实在太少见了。
“没有,没有,”我慌忙的摇摇头,又想到一件事,问道:“你刚才说这幅画要被撤下来了?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元总统在这个月病逝,所以……他是过去式了。”他无奈的耸耸肩。
“病逝?!”我惊讶的喊出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啊,很突然的,据说是心脏病,现在已经由副总统李合道暂代总统职务,全国都已经沸沸扬扬了。”他做出遗憾的表情,但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丝毫遗憾,也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