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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叔。”
“有什么吩咐,林先生。”管家恭敬的停下回答。
“没什么。”刚刚一害怕就喊住了管家,可是又没什么话可说,我紧张的支吾半天,才问:
“莫少爷在做什么?”
“今天……是大少爷的忌日。”平板没有起伏的语调回答着。
我猛地一抬头,惊诧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管家大叔。今天……就是莫非天的哥哥的忌日……那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还是那样的阴沉而冰冷。
“到了。”
恍恍惚惚的跟着管家爬了很久的楼梯,我才发现自己又来到顶层,那唯一的一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进来。”阴柔又带有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呆滞的肉体得到了命令忠实的行动着。
缓慢的走到房间中那张奢华舒适的大沙发跟前,我就被那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不得不蹲跪下去。沙发上的男人威严而高贵,白得透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湛蓝的眸子从我进入房间里就注视着我,刺骨的视线像是要直接探视到我的思想最深处。
然后就是寒意……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进到古堡中就感受到一股冷意,越靠近莫非天,那种寒意就越强烈,那种仿佛能钻进骨头缝中冻僵骨髓一般的巨大破坏力,让我的神经都坏死得无法反应。
正对面的那堵宽大的墙壁上,巨大的液晶屏上正在放着图像。
屏幕上,又是那黑洞洞的房间,少年在几个男人的折磨下脸色越发苍白,然后,一个带着弥勒佛面具的男人拿起一根烧得火红的铁棒……
又是那卷录像带!
我觉得我的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都在尖叫,从进入到古堡,到走进这个大厅里,这是第一次有了那样深刻的疯狂的恐惧!
不,不要再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得仿佛直接扎进灵魂的惨叫,在高保真环绕立体声音响中仿佛穿过了十几年的时空,又一次发生了,发生在这个房间里,发生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我在跟着一起尖叫,可是我只是张大了嘴,像是脱水而干涸的鱼,用尽了力气,却只能无声的悲鸣。
快关掉!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目光像是被黏在屏幕上一样,连眼皮都无法眨一下,只能那样直直的、赤裸的、毫无防备的被残忍血腥的画面侵犯着,烙印在视觉神经上,火烫的、灼痛的,让我的胳膊不自觉的越收越紧,僵硬的抱着自己的身子,仿佛这样,就能排拒这一切。
那些男人举起了雪亮的刀子,在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年身旁发出狰狞的笑声,我知道,就要结束了……然后周而复始,那个少年被凌辱残杀的最后几个小时将在这卷录影带中被一遍又一遍的重放,让那痛苦延续、蔓延,像是浓重的油彩,一层层的叠加成最深沉凝重的色调。
唰的一声,所有的尖叫停止了……
空气中,只剩下凝重得近乎固态的寂静。
屏幕上一片漆黑,刚刚能颠覆一个人所有人生观价值观的惨剧景象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那沉重的、缓慢的呼吸声,以及已经低到极限的气温,说明这个房间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凝滞的空气,静止的时间,和已经石化的我。
“你关了录像。”轻柔的、危险的、没有一丝波动的耳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渗透进我的每一个细胞,刺得我皮肤发麻。
“对、对、对不起。”我打着抖说。
“理由。”淡然的、平静的语调。
阴噬的寒意轻柔缓慢的包围住我,我仿佛感觉到死神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冷汗已经一层又一层的浸湿了衣服。
“不……不小心碰、碰到了,呵……呵呵……”我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大脑还在当机中,手里的遥控器像是烫手一般,却被我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捏得紧紧的,硌的手指的骨节都发痛。
强烈的悲哀像是洪水一般淹没了我,鼻腔酸楚得疼痛,那种剧烈的无助感又一次大力的冲击着已经仿佛撕烂了的心脏,疼痛得让我不禁微微弓起了背。
不能说话,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不能动……
一点动静,都会让勉强维持的平静就会彻底崩溃,我僵持着,小心翼翼的微弱的呼吸着,可是一滴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滑落脸庞……
落入一只苍白冰冷的修长大手中。
“我说过,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泪。”低沉冰缓的声音在我耳旁幽荡荡的响起。
“对不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喉头酸涩的硬块吞下,才颤抖着声音小声说。
不敢抬头,不敢直视那双透彻的、冰凉的、仿佛什么都没有的空洞的蓝眸,我怕我心中那强烈的悲痛染进那双无机质的没有感情的眼中。
没有感情,就不会感觉到哀伤、就不会……像我现在这样的痛。
可是身后的那个人,那么的冷……为什么人的体温,会如此的冷……
我缓缓的,把搭在我肩上的两条胳膊抬起来,环绕在我的胸前,让他整个人,都紧紧贴在我身上。
他没有一丝抵抗的,柔软的搂住我,沉重而冰冷的呼吸声慢慢靠近到我耳边,然后,我感觉到那两条胳膊,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的缠住我的身子,像是要把我揉进体内一般。被束缚得很痛苦,骨骼肌肉似乎都承受不了那强大的压力一般吱吱作响,呼吸也困难了起来,但是我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的胳膊,双手也轻轻握住那两只深深陷入我的肌肤的苍白大手,好冰……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只觉得,当他冰冷宽大的怀抱紧紧的、紧紧的搂着我,就好像,能有一点点的温度,传递到怀抱着我的那个人,给他染上一丝的热度。
“莫,莫少爷,我能问个问题吗?”我哽咽着,轻声问着。
“说。”
“您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为什么要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看那卷录像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而惨死,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
平静无波的盈蓝瞳孔突然紧缩成针尖大小,空气的张力一下崩到最大,仿佛每颗分子都在剧烈的挣扎跳动,耳旁似乎都有嘶嘶的声音,那紧绷的气氛让我的头皮发麻,身子也抖得像是风中的枯叶。那双空旷的、透析的两颗冰珠,牢牢的锁住我的视线,我仿佛被死神攫住了呼吸。
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仿佛囚禁着我的灵魂的蓝眸。
下巴突然被用力捏住抬起,让我对上那双深海般冰冷深沉的眼。
“你在可怜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您是这样强大的人,而我只是一个胆小鬼,我怎么配可怜您,我只是害怕看到鲜血和死亡罢了。”我怔怔的盯着那两只盈澈透蓝的仿佛冰珠一般的瞳孔,屏住呼吸说着。
“夜泉,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蓝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他清淡的说着。
“莫少爷,您的哥哥,是一个很勇敢、很坚强的莫家人,也很一个很伟大的兄长,他到死,都没有给他的姓氏抹黑,他和您一样,强大、高贵,他用生命保护了你,他……在你的灵魂中活着!”我抚摸着那双冰蓝的眼瞳,颤抖着哽咽的轻声说着。
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年,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有向敌人求饶,虽然被那些畜生折磨、强暴,但是他的强悍和高洁,是无法被任何人抹杀的。
他……大概是莫非天有生以来唯一接触过的温暖吧。
控制不住,心底的痛楚缓缓升成眼底的热流,在它又一次溢出眼眶之前,我仰起头,把手盖在眼睛上。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我,只是任我在他的怀里纵情的流泪。灼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的时候,仿佛把心中的某些东西也带出去,那种沉重的、窒闷的、令人痛的无法呼吸的东西,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痛快的奔涌而出。
我紧紧咬着牙,没有一丝声音的哭泣着,却不想让他见到我的眼泪——眼泪,是强者不需要的东西,可是,总要有人为了逝去的人而伤感、怀念,那么就让我,代替莫非天,为他的死而哭泣,然后永远的记着那个强悍的超越了生死的少年。
“为什么哭?”虚幻中,仿佛听到他这么问。
我昏昏沉沉的笑了笑,虚弱的说:“因为你不能哭,我就替你哭。”
“没关系的……”
哭的是胆小懦弱的我……
你还是那个冰冷强大没有感情的恶魔……
没关系的……
他们只知道你活下来,吃掉了刚刚保护自己的哥哥的尸体,却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心情?!
只有一味挣扎在哥哥惨死的景象里,却忽视了眼睁睁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沉默的孩子……
死掉的和活下来的……
……到底……谁更不幸?
逝去的人无法了解被留下的人的痛,可是人们心中永远只留着那些已经无法追逐的背影,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更多。
没关系的……
你还有我。
如果曾经温暖过他的人消失了,那么,我可不可以代替他,让身后的人,再重新温暖起来?
可是当时我的脑中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想默默地抱着这个浑身都散发着浓黑死气的冰冷的恶魔。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被他重重压在沙发上,身上的男人专注的用冰凉透彻的蓝眼盯着我,看得我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爆炸了一样的压迫感压的我喘不过气,就在我以为我会在下一瞬间被他杀死的时候,突然的,一言不发的,冰凉的双唇压了下来,凶狠而霸气的揉碾着我的。
我吃惊得瞪大了双眼,只看到模糊的视线中,一抹深沉如大海的深蓝在眼前荡漾,里面无数种情绪激烈的变换着,暗流涌动。
双唇被吸吮得又热又涨,一点冰凉的柔软强硬的挤了进来,激烈的交缠着我的舌,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一般,黏腻的滑动着,侵略着我的口腔,嘴唇、牙龈、舌底、上颚,没有一个地方遗漏的,细细的又霸道的舔舐着,让我有种灵魂要被吸出来的错觉。
嘴巴刚一得到自由,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挣扎着吸入更多的新鲜空气,肺仿佛膨胀到极致,努力把更多的空气压入血液中。
“唔……不……”唇舌挣扎着活动了一下,却又立刻被堵上,那冰冷的、坚硬的、宽厚的胸膛密密实实的包围着我,挤压着我,像是要把我嵌进体内一般,那强大的压迫力,让我无处可逃。
“莫……莫少爷……”我轻轻的回抱着他,骨头被勒得发痛,可是包围着我的那令人胆寒的压力,却让我觉得骨头碎裂也没有关系,因为,他虽然是那样的强大、却又如此的寒冷孤寂。
怀抱中那坚硬而健硕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仿佛吞噬一般的更加猛烈的吸吮着我的唇,光是唇舌的交缠就已经让我浑身瘫软,然后身上一寒,衣襟被用力扯开,扣子崩散四溅,此时的莫非天浑身都散发着沉重的暴力之气,那张冷凝阴鸷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这就像是冰封的河流的表面,虽然平静阴冷,底下却狂潮涌动。
我知道,我刚刚,已经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那种郁积已久才找到一个突破口的、爆发性的内心情绪,只能通过这样封尘而抑制的方式发泄出来,安静却暴烈、冰寒而炽热、隐忍并急切的,在我的身上发泄出来。
他放开我的唇,无言的盯着我,锐蓝的视线像是要从我的眼中一直看到我的内心,挖掘出我所有的感情和思想。他又猛然俯下头,凑到我的颈窝,细细的嗅着什么。
“更浓了……”他喃喃的低语着,让我几乎听不清。
忽冷忽热的鼻息抚摸着我颈侧的肌肤,敏感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的神经似乎都聚集在那里,只感觉到一个柔滑的、温热的物体轻轻掠过去。
“嗯~不~不行了……”甜腻的呻吟溢出喉咙,强烈的快感让我的身子像一把绷紧的弓,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没想到只是被他舔了一下,就让我好像高 潮了一次,全身都是放松的虚软,只能软塌塌的缩在他怀里。
他反复啃咬着我脖子上最嫩、神经最敏感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快 感渗透进血液里,一直向着下身流去,我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每一寸肌肤都饥渴的、疼痛的渴望着他的抚慰。
“~~~嗯~~嗯……啊!~~~~”脖子一痛,我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莫非天缓缓伸出血红的、柔软的、薄薄的舌,眯着眼,享受一般舔掉唇上的一滴朱砂般的鲜血,柔软的舌头缩回去的时候,不经意间,我似乎看到他尖长的犬齿,闪烁着森白的冷光。
脖子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缓缓滑过锁骨、流过胸膛,最后停在饱涨挺立的淡红乳 尖上,鲜红的血珠……地狱的颜色、罪恶的气味却又干净透明得像澄澈红玛瑙一样,闪烁着残忍而眩惑的光泽……让我闭了闭眼。
原来出血了,讨厌看到鲜血……我抬了抬胳膊,想擦去那让我不舒服的殷红,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双狭长的蓝眸暗了暗,仿佛被鲜血染成深紫,然后飞快的闪过一些什么。
倏地一下,就在我怔愣的时候,上衣被彻底撕碎,那颗优美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