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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害怕,是正确的,是明智的,是符合现代化建设的。”刘成一边抖,一边说,“你不要不好意思,在梁城这地方,不怕我的人,真不多!”
“……我相信。”
他这么上道,刘成更是张扬,咕咕的就笑了起来:“现在,我有些欣赏你了,为了表示我的欣赏,这一局,我不和你算规矩了!”
王楠无言的看着他,刘成道:“怎么,你又想给我讲规矩了?”
“今天和刘老板这次对局,我受益良多,我觉得我需要再消化消化,下次有时间,再找刘老板讨教。”
刘成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打了?”
“怎么会呢?能和刘老板这样的高手对局,是我的荣幸,只是今天,实在是再也学不了了!”王楠说着,还拱了拱手。既然这姓刘的不正常,他就按不正常的走,而且他也想好了,赶走这姓刘的,胡当当绝对不会怪他!
“谁让你学了?”
王楠一愣,刘成继续道:“我是来和你对局的,不是来教导你的,哦,我就这么贱?教徒弟还要倒给钱?你要想拜我为师,可不是嘴皮上的功夫,三跪九叩这礼有点大,但总要磕三个头,敬杯茶吧,而且这束脩也不能少了,像我这样的,没个一百块,是绝对不出场的,一个小时一百哦。”
王楠将目光调到那两个跟着他来的人身上,那两人表情平静,眼神淡漠,一看就是久经磨练的,当下暗暗的叹了口气:“刘老板说的是。”
刘成点了下头:“我说的当然是,那你到底要不要拜师?”
王楠咬了下后槽牙:“那刘老板,让我们再开始吧。”
“啊?”
“既然您说这次不和我讲规矩了,那我可要挣你这十块钱了。”
刘成哈哈一笑:“我更加欣赏你了!”
王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些球都掏了出来,然后重新摆好。
按照梁城的规矩,开局是轮流替换的,上一局是刘成开的局,这一次,自然轮到他。他把球摆好,开始趴在岸沿上,慢慢的瞄准。对于一般人来说,开局就是碰运气,运气好了,将球炸开,进一个球,之后顺风顺水。运气不好,球炸开了,一球没进,倒给对方创造不少机会。
他们打的是黑八,又叫十六彩、美式普尔,还有的地方叫十五彩,按照规矩,开球的时候必须有一个目标球入袋,或者有四个目标球碰到岸沿上。这也是为什么,一般人开球都会大力些。
毕竟这种黑八的排列是按照一二三四五走的,第一排是一个,第二排是两个,第三排是三个,以此类推,而母球又有固定的摆放点,要想单个把一个球给打进去,是真有些难度。
但,可以打进两个!
王楠微微一笑,露出右边的小虎牙,然后送出了球杆,啪的一声,母球扎入球堆,经过一阵乱晃,两个单色球分别落入最底端的左右两个袋口!
刘成看了他一眼,王楠对他笑了笑:“运气真好。”
刘成没有说话,王楠也不去管他,又一次,趴了下来,他打进的两个都是单色球,那么现在,只要再打单色球就好了。而醋酸钴,他手边正好有一个五号就在路线上。
五号、四号、一号,连着三杆,王楠送进去了三个球,加上最先的两个,他已经打进了五个,现在,他只需要再打两个,就可以打黑八了!他看了一下路线,就又弯下了腰,而旁边的刘成,则蹙起了眉。
啪的一声,母球撞击到了十四号球,那个双色球带着花的向前滚,正撞到七号球的右边,七号球继续向前走,经过两次的转移,它走的已经很慢了,但还是走到了中袋口边,然后,晃悠了一下,掉了进去。
王楠微微的笑了一下,又掉了一个方向,现在,他只剩下一个三号球了!而在刚才,他已经计算好了三号球的位置,他先前其实是可以直接打七号的,但就为了让十四号球带一下三号,才故意那么打,现在,只要不出意外,他就可以打黑八了!
下面的两杆,他也打的非常顺利,将三号球送进袋内后,八号没有任何阻碍的,也被他打了进去,这一局,刘成竟一杆没能打!
“真是多谢刘老板了。”
他站起身,有些羞涩的开口,刘成挑了下眉:“谢我什么?摆球吗?”
王楠一愣,有些犹疑的看着他,刘成发现了?一般情况下,在确定是由自己开局的时候,他都会把两个同色的球摆到最后一排的两边,当然,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有用,可经过他一次次练习,概率却要比普通人更多一些。而在这么多的对局中,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这样摆有什么问题。
第一,他并不是每次都能将球打进去的;第二,在梁城大多数人的认识中,开球,就是撞大运。人们只会以为他运气好,毕竟很多人在开局的时候,都会把球炸进去。
“你赢我一局,我赢你一局,算平手吧。”
王楠一笑:“是刘老板让我。”
刘成歪着头看了看他:“你的意识要比我好,对局面的掌控很好,但你的控球,还需要练习,而且……”
他停下来,开始收拾自己的球杆,王楠见他不打了,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你太小家子气了。”刘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王楠一愣,刘成也没有管他,自顾自的说,“你那点小心思,也就在梁城混混吧,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
他说着,已经把球杆都放进了球袋,然后背到了身上:“你那点心思,真是污染了你的意识。”
他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跟着他来的两个人也立刻跟了出去,只有王楠,呆呆的站在那里。刘成的话对于他如同一记耳光,他很想追上去,质问刘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是没有立场的!
是的,打球要技术,打球要不择手段,打球……只要能赢,就……
但,将两个同花色的球摆在最后排的两端,本身,就是一个花招!这不是他有一个好球杆或用了好的滑石粉那么简单,而是,他的确用了不那么光明的手段,就像在别人打球的时候,故意在旁边发出声音一样!
王楠觉得自己其实是不该在意的,他不过是想赢球,像他这样的,为了赢球,做一些手段又有什么不好呢?他的这个手段,也是自己的技术,换个人,就算那么摆,也打不进去。可是,他就是非常的在意,在意的,连晚上的饭都有些吃不下。
“那个刘成,就是个精神病,你是没见,连王虎见了他都要落荒而逃,你受点刺激很正常,吃啊,专门为你要的腰子。”
胡当当一边自己咬着,一边让王楠,王楠见他吃得满嘴流油,两嘴边都带着辣椒沫,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腰子对你这个年龄来说是有点太补了,但你这身板本身就虚,别人补补会补上火,你不会,快吃快吃,别浪费。”
在他的连番催促下,王楠拿了一串腰子,咬了一口,就皱起了眉。他们家穷,在他认识方文卓之前,几乎没在外面吃过饭,后来和方文卓在一起,也就是吃拉面米线,吃个夜市,也是吃羊肉串,一个羊肉串不过两毛、三毛,有的地方,甚至只要一毛,而一串腰子,就算是最便宜的,也要五毛,有的地方,甚至是要一块的,所以他们几个会要十块钱的羊肉串,却不会要五块钱的腰子——那要怎么分啊!
而来到胡当当这里,胡当当有时自己会吃两串,不过也没让过他,他有时候虽然会好奇,也不会主动要求。此时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又膻又腥,说不出来的怪滋味,再吃两口,整张脸都皱了。
“怎么,受不了?”
王楠摇摇头,胡当当感叹:“你真没福。”
王楠再也忍不了的吐到了一边:“这什么滋味啊。”
“男人的滋味。”
王楠嘴角一抽,胡当当接了过来:“算了,你不吃我吃,你吃羊肉串吧,够不够,再要个烧饼?”
王楠摇摇头,拿着羊肉串吃了起来,他吃的很慢,想着刘成的话,然后,在这天晚上,他在最底端,摆了两个不同花色的彩球——如果他能有目的的,将一个球打进去,那么,就不是耍手段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真抽……抽的俺真憔悴,不仅把俺的长评抽毛了,连评论也只剩下六十多个——总数六十多个,内流……
那啥,前两天的留言俺有很多还毛回,每次回都是回复失败,偶尔抽上一次,下面又不行了,看明天吧!
朋友的父亲去世,今天不更妲己,明天可能不更这里,过去总是人家帮俺,现在俺虽然帮不上忙,总要在旁边守着一些。
抚摸所有人,大家都平安健康吧!
28
28、第二十八章 。。。
第二十八章
王楠的初中就在这一次次的练习中结束了。方文卓果然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在毕业考试之后,就跟着自己的三哥上了长途货运。吴强马云龙则还在等着升学考试,不过这所谓的升学不升学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他们是要考技校的,关键不是分数,而是学费,因此两人还和过去一样混日子,不过走了方文卓,他们也有些恹恹的,和王楠,更没有什么来往。
在七月份的时候,王楠和虎哥又打了一次球,这是他们自虎哥和王楠说过那番话之后第一次对局,这一次他们一共打了三局,王楠两胜一负赢了王虎,但这并不能说明王楠比虎哥技高一筹,因为他这两局,都是一杆清到底,虎哥的那一局也一样,如果再打下去,很可能是平手,也很可能是虎哥赢,当然,也可能最后还是他赢。
“你进步的很快。”对局完,虎哥一边抽烟,一边道。
“我运气好,如果让虎哥开局,那就不一样了。”王楠一边笑着,一边摆球,他并不是谦虚。现在,他起码也能说是半个行家了,也许比起布局,他比虎哥要好一些,但比起对力量的掌控,他还是不如虎哥,“我现在只能翻转三个刀片,而且,有时候还会划伤手。”
虎哥笑了起来:“怎么,你还真打算接我的衣钵?”
王楠一愣,笑了笑:“要不要再来一局?”
虎哥摇摇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外面看看?”
“……外面?”
“外面,梁城以外,中州省以外,如果我们从省城坐火车,一路东南,那么,我们就能到达珠江三角区,在那里,有大海有蓝天有白云有沙滩,还有的是高手和对局!”
王楠听的心动神驰。在此时,对于中州人来说,珠江三角区就如同国外,神秘强大富饶而又灿烂!
“我……”
他想去,可是又有些胆怯,虎哥将烟按灭,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想想吧,想好了,就来找我。路费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他说完,就走了,王楠却陷入了坐立不安的境地。他今年不过十五,和所有的少年一样,对外面充满了好奇,但同时,长久以来的经历,也让他明白,外面,也不见得就像他所想的那么好!
他一时想去闯闯,一时又觉得,不能听虎哥的,就这样辗转反侧,魂不守舍。胡当当就算此时正埋头在棋谱的研究中,也看出了他的不妥,当天晚上,就问了起来,王楠微一犹豫,就告诉了他。
“这个王老虎!”胡当当皱了下眉,“就瞎胡闹!你别跟着瞎起哄啊。你不想想你才多大,道了那里,你吃什么喝什么,是去给人家打黑工呢,还是和他一样去当这个?”
王楠一愣,胡当当又道:“你要真想去,我也不拦你,但要等明年,起码你能正儿八经的去打工!”
胡当当说的,是老成之言,王楠听了虽然心有遗憾,但还是同意了,第二天中午,他给胡当当请了假,准备找虎哥说清楚,虽然他不准备出去,但该说的话,却是要说的。他不能等虎哥过两天再来问他。
七月的中午,正是要把人烤的出油的时候,太阳很毒,街上基本上没有人,就算有,也是在树荫下拼命的摇扇子,狗趴在地上,耷拉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吐着气。
王楠走着,想着自己上一次来找虎哥,差不多也是这个月份,没想到,隔了一年,他又来了。他正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一阵熙攘,抬起头,就看到几个人正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