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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季修白了他一眼，“不告诉我，我自己一样可以查。”
连绝清装模作样地大叹了口气，“修，你越来越不懂情趣了！”
修……
简单的一个昵称，让云季修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表面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爱说不说。”
连绝清耸耸肩，“诚如你所说，你自己查吧，反正你们警方掌握一大堆的情报资料，那还用得着我的内幕？”
好酸的口气，好浓的不满！
云季修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你的办公室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不怕不相干的人也跑上来吗？”
连绝清爬了爬半干的头发，道：“不会，这栋楼通十二楼的楼梯门被锁了，电梯没有我个人的允许，也无法到达，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把十二楼的开通了，有效次数只有一次。”
难怪，这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连绝清拿起桌上的手机，低头操作了几下，淡绿的眼眸却透过余光观察着云季修的一举一动。
云季修，冷冷淡淡的性格，面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有时候他也很怀疑，这世上有让这个冷漠的人心动的东西存在么？
曾经很多次都奢望着，自己在他心里是有所不同的，可是他的人，他的心，却总是像他的姓一样，像是一朵漂浮着的云，游移不定。
在心里轻叹着，脸上却还是带着一抹如往常般的笑，“周末有空吧？一起去泡温泉？”
“再说吧。”
“我朋友的温泉馆刚开业，让我去捧场，说是可以带一个人去，免费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很感动吧？
云季修瞟了他一眼，“我帮你给尤亮打电话，告诉他，因为他最近表现良好，老大要奖赏他泡温泉，如何？”
连绝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温泉馆就是他开的！”
云季修有些讶然地眨眨眼，随即噗哧一笑。
连绝清哀怨地道：“我好心约你去玩，你却当着我的面把机会让给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看看，这像是黑/道大哥的形象吗？
云季修有些无奈，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连家的保姆一样宠着他，“我陪你去就是了。”
两天后便是周末，一大早，连绝清便来到云季修门外按门铃把他叫醒了。
云季修沉着一张脸，随意披着一件睡袍去开门，一打开，就瞪着门外双手环抱胸靠墙站的人，脾气十分的臭，“什么事？”
连绝清收回按门铃的手，站直了身体，兴趣颇丰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轻吹了声口哨。
云季修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了半片白皙的胸前春光，好抢眼！不过，这样的云季修实在是太可爱了，懒洋洋的，让人想直接扑倒。
连绝清心猿意马地想着，就只差没流口水了。
“到底什么事？”云季修皱眉问道。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泡温泉。”连绝清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和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也不用一早六点就来敲我的门吧？”云季修耐着性子道。
“早睡早起，身体健康，小学生都懂的道理。”连绝清推着他进门，关好门后，催促道：“快点快点，我等你，一会儿要是很困的话，在车里继续睡就是了。”
看他这么兴致勃勃，云季修实在很不想说，自己昨晚为了看资料，一直熬夜到凌晨两点。
硬是将拒绝的声音压了回去，无奈地回房间换衣服洗漱。
在这空当，连绝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起他的住处来。
简单的摆设，简单的装饰，很符合他淡雅的性子，东西很整齐干净，井井有条得就像是在行军。
连绝清扬着微笑，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喜欢他的人，所以也喜欢有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喜好。
云季修毕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很快便将自己弄干净了，看连绝清穿着运动服，他也很配合地换了一身，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活动，自己要是穿着不方便，那岂不是麻烦？
他一向也是很实际的人，连绝清让他在车里继续睡，其实只是为了哄骗他出门的借口，他却当真了，一上车就呼呼睡起来，毫无芥蒂。
连绝清掌握着方向盘，偷眼看着他，心里恨自己早上为什么不让下属来开车，那样就可以趁机偷香的说。
而眼下，却只好看着眼前的这幅美景干瞪眼。
云季修这么没有防备地在他眼前睡着，这样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在记忆中，云季修对自己，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充满了防备，眼神防备，表情防备，动作防备，就连他脑子里想的，恐怕都是怎么对自己进行防备吧？
这就是让他对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其实希望两人之间的交集可以从美好的一面开始的……
chapter 5 【我和你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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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亮的温泉馆开在郊区一处新开发的区域，因为半年前这里发现了地热，吸引了为数不少的竞争者投标，最后中标的有五家，而尤亮的这一家是最先建成并开张的。
连绝清将车开进了温泉馆的停车场。
他自认为开车平稳得很，像云季修坐在车里睡得这么熟，应该不至于会因为这么一点动静就醒，他还可以趁机好好看看他的睡颜，这也是很难得的呢没想到刚一熄火，副驾座的云季修就睁开了双眼，心里顿觉遗憾，“你醒啦？”
云季修单手轻揉眉间，并不急着打量四周，闻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啊，我醒了，听你的口气，似乎很失望？”
“是很失望，”连绝清摇头晃脑道，“你知道，我一向沉迷于你的睡容，可是你都吝于让我多看一秒……”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云季修淡淡地扯开话题，解开安全带后，推开车门下车。
连绝清便也跟着下了车。
云季修打量着这个位于温泉馆一侧的停车场，伸伸懒腰，活动了下颈关节，再掰了掰手腕，这才转向连绝清，见他看着自己，挑眉问：“不会就站在这里‘泡’温泉吧？”
“当然不是。”连绝清莞尔，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行李包，“我带了备用的东西，洗温泉之前我们去打网球吧。”
“你准备的倒是周到，”云季修嘲讽地道，接过了行李袋，“看你这么轻松惬意的样子，别告诉我，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有何不可？”连绝清暧/昧地眨眨眼，“又不是没一起过过夜。”
云季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沉下脸来，“别以为我跟着你来了这里，就真的听之任之了，再多说一次这种话，我就马上离开！”
连绝清敛去了笑，撇了撇唇，似乎不以为然，“开个小玩笑嘛，瞧你，老是这么较真。”
云季修将头撇到另一边，不予理会。
“老大！”温泉馆的老板——尤亮，早就得到他们要到的消息，正从侧门快步走出来，迎向连绝清，“我可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
“你当我坐飞机来的？”连绝清没好气地道，将手里的行李扔到他身上，走到云季修旁边，道：“我带了朋友一起过来玩，好好服务，别给我丢脸，不然，我今晚带着兄弟们抢了你的保险柜！”
尤亮擦去满头的汗滴滴，看到云季修，双眼一亮，“哟这不是云大警官吗？老大面子真大，我正愁着开业了要找什么贵宾来捧捧场，没想到老大先把云警官给请来了！”
云季修轻轻点了下头，“恭喜开业。”
“谢谢谢谢……云警官的吉言，我先谢过了，老大放心，一定把云警官服务好了！”尤亮笑嘻嘻地拍拍云季修的肩膀，笑得很暧/昧，“我说你们俩，弄得也太假了，哥俩好就哥俩好呗，干嘛好像共/产/党和国民党见面似的？”
连绝清瞪了他一眼，“闭嘴！”
云季修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说话注意点，我和他没关系。”
连绝清听了可不舒服了，悻悻然道：“干嘛非得要分得这么清呢？有关系我也不介意啊……”
云季修装作没听到，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两人靠近的贼手，一边朝前走去，“你说要打网球，网球场呢？”
“网球场？我这里没有网球场啊……”
“没有……网球场？”云季修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一脸茫然的尤亮正纳闷地看着自己，挑起眉，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旁边的连绝清。
连绝清拍了下尤亮的后脑，瞪他道：“不是你和我说你引进了一套可以打网球的装备吗？还让我准备网球拍过来，你要是现在和我说没有这套设备，我现在就派人去抢你保险柜！”
尤亮捂着脑袋退开了一边，道：“你早说呀！我只说是设备，我没说网球场啊。”
“没网球场怎么打网球？”
“这就是这套设备的先进之处了。”尤亮得意洋洋起来，“我不用网球场，照样可以让老大和云警官玩的开心。”
他朝后叫道：“马蹄，吩咐过去，把3D设备室给我打开！”
“是！”
连绝清和云季修互视了一眼，“3D？”
尤亮嘿嘿笑着，卖着关子，只是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走向前头。
云季修慢慢地跟在他后面，没两步就被连绝清追上了，并排和他走着。
连绝清低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弄了什么名堂，当时和我说可以好好地玩网球的，我还当真了呢，你放心，要是他骗咱，我铁定揍他！”
云季修瞟了他一眼，道：“不是说要抢他保险柜吗？”
“呃……这个是以前和他同校同宿舍的时候开的玩笑，一直持续到现在……”
“依我看，你们俩才是哥俩好吧？”云季修轻哼一声。
“我和他是这样的，”连绝清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但很快便又放开，并举起双手，在他的瞪视下，无辜地道：“我只是演示下，并非有意要吃你豆腐。”
云季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但是，我和你……”连绝清小心翼翼地又靠近了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是这样的。”
“连绝清！”
连绝清真的就像是一股黑烟那样，瞬间便从云季修身边逃开，奔到带路的尤亮前头去了。
chapter 6 【网球大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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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请看，全是从日本最新进口的先进设备，模拟现场，仿真设计，保证让老大和云警官玩得像是身临其境！”尤亮推开一扇房门，得意洋洋地对着里面的摆设做起了介绍。
云季修跟在他身后，打量着房内的一堆设备，连绝清走在最后，顺手关上了门。
房内呈长方形，空间颇大，让尤亮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较长的一面墙上，挂着两面黑色的超大屏幕，而与之相连的地上，则划上了标准网球场的场地线条。
“这里就只供两个人玩单打，或者四个人玩双打，一面的屏幕里面显示的对方，是站在另一面屏幕前的人，也就是说，老大和云警官各站占据一块屏幕，那和现实网球场里与对方比赛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位置而已。”
云季修随着他的说明仔细看了看那两块屏幕，晶莹剔透，仿佛能当镜子用，三个人的影响非常清晰地显示着。
他点了点头，目光移到另一面墙上挂着的几个网球拍，走上前取下一个，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也差不多……是用这个打吗？”
“没错。”
云季修四下看了看，没找到球，问道：“球呢？”
“球是虚拟的，打的时候，只要你的球拍能对得准虚拟的球，那感觉和真打的效果一样。”
看样子，云季修是对这套设备感兴趣了。
连绝清勾着唇角，双手环抱于胸，靠站在墙边，看着尤亮一步步将这小绵羊引入圈套。
尤亮将云季修领到了其中一块场地内，从一旁给他拿来一副黑色的眼镜，“这就是配合使用的3D眼镜，全过程都必须带上它，不然，就没有那么逼真的效果了。”
云季修戴上眼镜，尤亮在一旁将设备开启后，黑色的屏幕开始有所变化，一阵音乐响起，各项选择的提示也出现了。
尤亮一边设置，一边嘀咕着：“单打，性别……两个男人……”
“为什么还有性别之分？不是模拟现场吗？”
“就是因为模拟，所以电脑才要分析能量问题呀，”尤亮嘿嘿笑着，继续设置，“场地……澳大利亚，难度……”
“选最难的。”云季修接口道，将眼镜上移到头顶，看着尤亮设置。
“好嘞！别说简单的了，就是中等程度的，对于云警官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尤亮讨好地道。
云季修不置可否，转头看着还倚靠在墙边的连绝清，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