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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骆禾羽登时张着嘴发愣,直到听见车后传来喇叭声催促,才赶紧启动车子,U转往回路开,经过快餐店时再往内看,这下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骆禾羽把车停好,嘴里一边叨念,“芦绍宗是传说中的背后灵,超难摆脱的啊……”
推门进快餐店,迎面便是柜台,但由于店内人很多,多得位子都不够坐,所以服务生惯例必会说的‘欢迎光临’听起来亦有点勉为其难的感觉。
店内人虽多,却没有几桌是在专心吃东西或互相聊天,这些人都是年轻女生,眼里闪着少女热情光芒地朝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一个双人座位看,拿手机拍照的人自然不少。
骆禾羽直往那个导致快餐店爆满的焦点走去,大刺刺地坐到空着的位子。
“嗨。”骆禾羽微笑着,手臂交叉搁在桌上仅余的狭小空位,对面前正大口嚼着双层牛肉堡的明星打招呼。
炎育陵默不作声地咀嚼把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看向骆禾羽的眼神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转为冷漠,缓缓垂下视线,专注在自己手上的汉堡。
骆禾羽扫了眼桌上,汉堡十二个,包括已经吃掉的三个,五大杯不一样的碳酸饮料、炸薯条、杯装沙拉、马铃薯泥、炸鸡、炸鸡柳、圣代雪糕……总之快餐店里的每一种单点食物都有。
骆禾羽瞬间就判断出现在的状况——自己再一次面对炎公子短路事件。
“嘿!大叔,你得排队噢!”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短发俏女生走上前,不客气地瞪着骆禾羽。
“排队?”骆禾羽反问,不过他大概猜得到答案。
女生的朋友跑上前,脸上洋溢着春暖花开的喜悦之情,朗声道:“育陵说吃饱了就会帮我们签名,还可以合照。”
“噢……这样啊。”骆禾羽故作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摆着手道:“放心,我不会跟你们争,签名和照片什么的我也不希罕啦!”
“什么嘛!”两个女生不约而同鼓起腮帮瞪骆禾羽,炎育陵无奈地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汉堡,笑着对女生道:“这位是我认识的人。”
炎育陵没接着说,女生即赶忙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说完就跑着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骆禾羽挑眉,暗忖炎育陵对年轻女歌迷真有一套,可以让女歌迷耐心地在一旁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不过,粗略估计店里至少有三十几人是在等候‘觐见’偶像的,每一个人都要签名合照的话,起码得花上一个小时吧?这对才刚结束一场四个多小时签唱会的人来说也未免太累了。
“你介意我把芦绍宗找来吗?”骆禾羽把右手肘抵在桌面,手掌托着下巴,歪着头觑继续吃牛肉堡的炎育陵。
“介意。”炎育陵果断的回答完全在骆禾羽意料之中。
“那你介意请我吃一顿吗?反正不可能吃得完。”骆禾羽立即改变作战策略。
“我可以请你。”炎育陵抬眼瞪了下骆禾羽,“但是你自己去点,这些都是我的。”
“吃完会胖一圈哦。”
“So be it。”
“胆固醇很高哦。”
“我知道。”
“会得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哦。”
“我又不是天天吃!就吃这一次,你烦不烦!”炎育陵放下牛肉堡的包装纸袋,抓了两根薯条放进嘴里,喝口饮料,再拿起鱼肉堡拆开包装。
骆禾羽夸张地大叹口气,不再作声,背靠着椅子默默地看向窗外,偶尔才看一眼炎育陵。
时间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炎育陵一刻不停地吃,速度正常,不快不慢,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桌上的食物虽然少了一半,但还是剩下四人的分量。
又过了十五分钟,炎育陵还在面不改色地吃,并有等不下去的歌迷逐一离开。
骆禾羽见始终没有歌迷上前打扰,不免觉得挺神奇,定睛看着炎育陵,那冷若冰霜、冷酷淡定的神采的确明晃着‘生人勿近’的讯息,难为了这些歌迷都被慑得不敢靠近。
“别等了吧。”骆禾羽环视一周坐在近处的几桌女生,“他心情不好,真的关心他的话,就别让他费神签名拍照。”
歌迷们面面相觑,先前要骆禾羽排队的两个女歌迷又走前来,扭扭捏捏了一会儿便轮流道:“育陵,你要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嗯!要照顾身体,别累坏了噢!”
炎育陵瞄了她们一眼,勉强牵起嘴角,低低说了声‘谢谢’。
骆禾羽见女歌迷脸颊立即泛起红晕,兴高采烈地手挽着手离开快餐店,推开门时还很有活力地大声对偶像说‘拜拜’。
接着陆续有歌迷效法,炎育陵迫不得已,礼貌地一个个向他们道谢再道别,直到店里只剩下一般的顾客,快餐店总算能正常营业,桌上也多了许多小礼物。
“歌迷那么乖是福气哦,你最好上官网留个言感谢感谢他们。”骆禾羽看向背后最后一群离开的歌迷,转回头见炎育陵又开始吃,实在忍无可忍,伸出手把炎育陵手中的鸡肉汉堡抢走。
炎育陵不以为然,拆开桌上最后一个汉堡,冷冷清清地道:“你不是说希望和我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吗?是朋友的话,就让我做我想做的事。”
“用暴饮暴食来发泄是无知女孩在做的事,这么娘娘腔的朋友,老实说,我还真不想要。”骆禾羽回以一样无所谓的态度,说完就张口咬手中的汉堡。
炎育陵本已被骆禾羽的话激得要回嘴,见骆禾羽竟然吃自己的东西,立即皱眉低喝:“那个我没吃过!去买个新的还我!”
“没吃过?”骆禾羽睁大眼看炎育陵,但还是很不客气地咬了第二口。
“拿来!”炎育陵伸手粗鲁地把汉堡抢回来,一手一个汉堡,一时犹豫不决该先吃哪一个?
“你第一次来快餐店?”骆禾羽眯了眯眼,藏起眼神中的怜悯之意。
“当然不是。”炎育陵把两个汉堡都放下,背靠上椅子侧头看向窗外街道,慢慢地吃还剩一大包的薯条,接着道:“来过一两次,很久了。”
天色已经有点暗,炎育陵没带手机,暗想着芦绍宗会采取什么方法找自己,突地斜眼瞪着骆禾羽,略带威胁口吻地道:“芦绍宗的电话不准接。”
骆禾羽摇头苦笑,心想太阳底下真无新鲜事,自己堂堂为人师、为人父,居然被命令不能接电话。
“无论什么事都好,”骆禾羽把双手放到后脑,后仰身子翘起右腿,“如果吃完了还是觉得不够,要不要陪我去更能痛快发泄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进录音室。”炎育陵拿起骆禾羽吃过的汉堡,从被咬过的缺口开始吃。
“嗯……”骆禾羽沉思片刻,随即扬起嘴角,呵呵地笑,“录音室是闷了点啦。”
骆禾羽收敛笑容,看着不理睬自己的炎育陵。
那幅刚毅的脸孔、紧绷的眉目,正透露着急需宣泄的情绪,却被畸形的教育养成的矜持给压迫。
爸爸带你去玩——骆禾羽动着嘴唇,但没有发出声音。
65、五十七、机会
当骆禾羽说‘去玩吧!’,炎育陵便料到了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不过与其说预料,其实在看到骆禾羽的时候,他就想过希望对方能带自己到那样的地方去玩。
在台北住了一年有余,炎育陵仍未体会过这繁华都市的多姿多彩夜生活。贝鲁等三个丫头曾经瞒着韩封在街头演唱后跑去夜店跳舞,炎育陵为了确保女孩们的安全才不得不跟进去当守护使者,结果穿煲了,遭韩封罚得浑身酸痛了一个星期。还好这件事只发生过一次,女孩们虽然只挨了几句骂,却都没敢再犯。
至于在自己家乡,炎育陵只和模特儿公司的同事一起去过夜店玩,但除了喝酒就没做其他事,那时候的酒量太差,几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哪还有机会玩?
所以骆禾羽那一次‘户外教学’,才终于让炎育陵品味到夜店狂欢的乐趣。
与那一次一样,骆禾羽选的夜店属高消费、高格调,入口把关很严,场内亦禁止拍摄和录影。
由于时间尚早,炎育陵随骆禾羽进去时,店里虽已差不多坐满,但都是在各自座位上饮酒聊天的客人,舞池中空荡荡,舞台上有一支六人乐团,正在演奏轻摇滚歌曲。
骆禾羽进门时原本牵着炎育陵手腕,因为想起上一次带他来时,那幅担心被丢下的可爱样子。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时间并没有隔很长——炎育陵心态不一样了,一被牵住就用力甩开,“放开!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火气非常大地这么说。
找了位子坐下后,骆禾羽先点果汁,侍应生一转身,炎育陵就把他叫住,要了一支Bacardi Limón。这柠檬味的朗姆酒喝来顺口、不觉得烈,但是后劲很足,路卡很喜欢。炎育陵记得韩封家里有好几支,有次睡前见这两人坐在吧台小酌两杯,细声交谈、相视而笑,既温馨,又让人羡慕。
骆禾羽原想炎育陵吃得那么撑,随便喝喝啤酒就好,可炎育陵既然主动点了烈酒,他也知道要是劝阻肯定又要惹这位任性贵公子发飚,只好向侍应生加点用来稀释酒的汽水。
炎育陵哧鼻,默不作声把上身陷进舒适的皮革沙发,翘起左腿,右手肘搁在座椅把手,微倾身子欣赏右手边舞台上的表演。
邻桌正巧是唱片公司的员工,骆禾羽向他们打了招呼,炎育陵亦礼貌地点头微笑。远一点的座位有MY的艺人,论辈分是炎育陵的师兄姐,论名气就输了好几截,他们遥遥向炎育陵敬酒,炎育陵还是温文尔雅地点头,完全没有上前寒暄的打算。
骆禾羽没有立场指点炎育陵待人处世之道,事实上他也不想扫了炎育陵的兴,免得浪费了难得的相处时光。
骆禾羽静静坐着观察专注于舞台的炎育陵,在昏暗中流泻着眩目光芒的特效灯光下,那俊美的五官、优雅的气质、孤傲的神韵,显得格外高贵而不可亵渎,如梦、似幻。
炎育陵刚出道时的青涩样子,的确和自己年轻时很像,可经过了气质和打扮的加冕,骆禾羽已自觉不能再夸口说自己年轻时长得和炎育陵一样——那一定会招人嘲笑。
现在的炎育陵具备男人的潇洒帅气,以及女人的妩媚魅惑,前不久以他为封面的时尚杂志所标的题目——“妖一般的魅力”,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该说……非常贴切。
骆禾羽越看,就越想到另一位也给炎育陵提供了基因的人。那是个让自己一见钟情、再见便无法自拔的美丽女孩。
骆禾羽不由得感到一阵颤栗。
人的遗传基因,是不是也包括了思想?
尽管有如此完美的外表、不可多得的才华,若内心已然扭曲,炎育陵的前途必定难以平顺。
人心很复杂、很独特,不同的人或许会遭遇相同的不幸,但是复原的方法却是因人而异。
自己救得了自己的亲生子吗?骆禾羽并没有十足地把握。他很想帮炎育陵解开心灵的枷锁,可目前连锁孔在哪里都找不到。
舞台上正在演唱节奏轻快的流行歌曲,炎育陵冷漠的眼神里渐渐流转着生气,跷起的的脚亦在轻轻摇晃,显然已开始沉浸在音乐之中。
此时不开话题,更待何时?
“你这种体质,女人最嫉妒。”骆禾羽端起侍应生刚拿来的橙汁,挪到炎育陵旁边,伸手搭住他肩膀,低头看他平坦的腹部,“那十二个汉堡到底都吃哪儿去了?”
骆禾羽只是随口问,并不知道炎育陵离开快餐店前已经在洗手间掏喉咙吐空了胃。炎育陵自觉不能老实说,仅含糊地‘嗯’了一声,接过骆禾羽递来的橙汁,视线又回到舞台上。
骆禾羽一出招就踢铁板,想了想,便弯身从桌底下拿出扑克牌,手法纯熟地洗牌。
“会不会玩?我教你21点。”
炎育陵斜睨骆禾羽放到桌上的牌,想到自己的赌运是诡异地好,便欲开口警告骆禾羽做好盘盘皆输的准备。
这时眼前突然有个人影靠近,炎育陵立即警戒地抬起头。
“不是说要约我出来玩吗?食言了噢。”面前的人低着头,抬手撩起一束发丝勾到耳后。
是主持一姐岳旸。长发用丝巾束了起来,身上一件淡色雪纺衬衫配紧身水洗牛仔裤,下搭皮质罗马凉鞋,整体感觉成熟而随性,略微透明的衬衫则透露了性感。
炎育陵立刻站起身,邀请岳旸坐在自己和骆禾羽之间。
“这位是……”岳旸侧过身微偏脖子微笑着打量骆禾羽。
骆禾羽虽有名气,但由于非常抗拒在媒体前曝光,所以圈内知道他长相的人除非是有合作过,要不就是私下有交情。
岳旸不唱歌,骆禾羽亦从不上综艺节目,彼此自然没见过面。
“敝姓骆,岳小姐,真是幸会。”骆禾羽举止优雅地伸出手和岳旸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