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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报数这下就不算了。”外公提醒道。
“报数……”炎育陵满脸疑惑地抬头。
“哼!竟然不懂报数?打了几下就得大声说出来!”啪!骂着的同时第三下鞭打也跟着来。
“嗷……”炎育陵两只手都在瑟瑟发抖,他强自忍耐,手臂还是垂下了一些,“三……”外公说打了几下就得报数,只是一开口就好像哭……
“是一,听不懂‘不算’的意思吗?”
啪!声落藤也落,炎育陵感觉左小腿像被利刃割过,反射性地躲开,弯身用手搓揉小腿上斜斜两道几近重叠的红痕,与此同时右掌又麻又痛,手指都不敢往内弯。
怎么办……怎么办……炎育陵咬唇忍着哭泣,害怕到了极点。外公手中的竹藤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恐惧,他极力思索应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外公相信自己很努力在听话,然后原谅自己,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学乖。
“果然是没教养!” 外公低斥了一声,趋前抓着炎育陵右臂强硬伸直,讯雷不及掩耳地连挥四鞭在通红的小手掌心。
炎育陵挨了四下才想到把手掌握起来躲避狠辣的鞭打,他已痛得叫不出声,只粗重地喘气,盯着自己红肿泛紫的手掌,在心里唤着爸爸,希望爸爸会突然间出现解救自己。
“张开,不然这四下也全不算。”外公警告。
炎育陵仰脖子看向外公,眼泪自眼角滑了下来,哽咽着道:“外公……我不要十下……好痛……好痛……”
“爸爸,您小心点,别真打坏了。”一旁冷漠旁观的舅舅终于开口。
外公不理会,用手指掰开炎育陵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小手,喝道:“就是要你痛才罚你,张开!”
炎育陵再也没有胆子反抗,只能摊着发颤的手掌,低下头不敢面对。
啪!竹藤重重挥下,打在手掌肉厚的地方,虽然没有打在掌心那般刺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下了?”外公拉了一下炎育陵手腕。
“五……”炎育陵带着哭音回答。
啪!
“六……”这下炎育陵自动报数,听外公低沉地‘嗯’了一声,竹藤依旧无情地挥下。
啪!
“唔……”炎育陵耐不住疼,想抽回手揉一揉痛处,手腕却被箍得太紧,“七……七……”眼泪扑簌簌淌下,抬起另一只手乱七八糟地擦掉泪痕,他开始在心里重复念‘不哭,乖孩子不可以哭……’
啪!
“八!”五指下意识曲起保护疼痛不堪的手掌,可这么做更痛,没合紧就张了开来。
啪啪!紧接着连续两下快且狠的鞭打,打得炎育陵咬牙不顾一切,用力要把手抽出来。
“报数!” 外公不肯放手,反而抓得更紧。
“十……十下了……外公……我听话……我听话……呜……不要打……痛……很痛……”无论是疼痛和哭泣,炎育陵都忍耐到了极限。眼泪哗哗落下,话也说不清楚。
“爷爷,别打他了!”
听见表哥的声音,炎育陵连忙回头,这才发现表哥及表弟表妹不知何时开始已站在身后不远处。炎育陵顿感浑身不自在,从来他挨打挨骂都没有大人以外的人目睹过。感觉外公松开了手,他便退开好几步,把两只手都藏在身后,断断续续抽泣。
“爷爷为什么打他?”表妹凑到表弟耳边问,但声量还是能让旁人都听到。
“他不乖咯。”表弟耸了耸肩,表现得事不关己。
“对,爷爷只打不听话的孩子,你们三个在爷爷家有没有不乖啊?”舅舅边说边站起身,把同时奔向自己的女儿高高抱起。
“爷爷没有打我,我很乖!”
“我也是!”
表弟表妹先后抢着道。
炎育陵微垂着头,但还能观察到客厅中人的一举一动,当瞄见表哥走向自己,即害羞得把头垂得不能更低,视线范围只有自己脚下的一小块面积。
“爷爷都不曾打过我们,连骂也没有,你一定是很不听话才会被罚!要记住教训,不能再被打了知不知道?看你痛成这样……”表哥站在自己面前大声说道。
“哦……”炎育陵轻轻点头。外公和舅舅交谈了几句,他无心听,只想赶快远离外公,以免又不小心‘不听话’而挨打。
不久,舅舅便带着表弟表妹走出客厅,表哥亦跟了出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要你待在哪里了?快去!”外公说道。
炎育陵不假思索,用力点了下头应声‘哦’,就快步跑回玩具房。他依稀听见表哥问自己为什么不一起去,外公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内——因为不听话。
炎育陵靠墙坐下,摊开红肿的手掌在眼前,火辣麻痛久久散不去,他连揉也不敢揉。“我听话,我不哭。”他小声地告诉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炎育陵待在酷热的玩具房一遍又一遍地读过自己背包里的所有书本,直到天气渐渐转凉了都还没有任何人回来。
手掌还肿着,青紫的地方稍微碰一碰都还会痛,可这时候炎育陵最受不了的是肚子饿。即便这不是第一次挨饿,忍受的过程依旧难熬。唯一可以让肚子不至于太空虚的只有水壶里的水,但水壶也快见底了。
炎育陵把水壶的盖子转紧,轻声说:“不能再喝了,我不能出去上厕所。”
抱着膝盖呆呆地望着成堆旧玩具,打了个呵欠。在家里母亲会让自己晚餐前的两个小时睡一会儿,炎育陵揉揉疲累的眼睛,把背包里的文具都拿出来,放在地上充当枕头,侧身躺下来闭起眼睛。
凉风自敞开的门吹进来,炎育陵习惯性缩起双脚,抱着水壶当抱枕,心想睡醒了就可以吃晚餐,在家里也是这样,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终究是昨晚睡得太少,炎育陵没有在母亲培养的一小时午睡时间内自己醒来。他被杯盘碰撞和小孩笑闹声吵醒,睁开眼时惊觉天色已经暗了。
“爸爸要来了……”炎育陵喃喃自语,欣喜之情取代了肚子饿以及浑身黏腻的不适感。他静静聆听房外的声音,辨认出是外公、外婆、大舅舅、表弟、表妹和表哥。还有两个比较不熟悉的女人声音和男人声音,他想大概是二舅舅和两个舅母吧。显然大家正在吃晚饭,炎育陵闻到饭菜香味,垂涎欲滴,心里挣扎着是不是要出去?
“还是等爸爸来吧,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吃。”炎育陵作了决定,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进背包,将水壶的水喝完,抱膝坐着等待父亲的到来。
炎育陵听着饭厅众人的谈话,表弟妹不住地吵闹撒娇,舅母必须时不时劝说表弟妹不能偏食;两个舅舅聊得很起劲,炎育陵听不懂内容;外公关心表哥的学校功课,外婆则有问二舅母什么时候要生孩子?
这顿晚餐吃得好久,炎育陵过年到爷爷奶奶家吃饭都没那么久,毕竟人也不多,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大伯罢了。年初二到外公家的话,两个舅舅一家人没有全在,饭桌上也不会出现外婆,即使外婆有在家。
天色越暗,房间自然就更暗。炎育陵尝试要开灯,但按挚太高,房里又没有椅子或桌子。晚餐结束后,二舅舅和大舅舅先后离开,屋里只剩下外公外婆了。炎育陵又饿、又渴、又热、又尿急……实在憋不住,便蹑手蹑脚离开房间,根据自己上一次来的记忆到洗手间去,暗自庆幸不需要经过外公外婆所在的客厅。抽水时发出的声响令他禁不住咬着唇担心外公会听见,果然一开门出来就看到外公站在跟前。
“呃!”炎育陵吓得发出低呼,头低垂下来,双手抓着裤脚,脚趾也缩了起来,嗫嚅着:“外……外公……我……我……我……”
“睡醒了就去洗澡,一身汗臭味!”外公向前走来,炎育陵害怕地侧过身躲开,见外公打开洗手间的灯,把折叠好的毛巾和一套衣裤递过来,他赶忙伸手接过。
“会不会自己洗澡?”外公问。
炎育陵猛点头,外公说‘那就进去洗’,他不敢有一丝犹豫,冲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这才觉得好奇,如果父亲快来了,那就可以回家洗不是吗?想了下,他猜父亲或许会带自己去医院看母亲和弟弟,那么就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的了,不然一定会挨母亲的骂。
抱着愉快的心情和满心的期待,炎育陵仔细地从头到脚洗干净自己。洗手间的热水器安装得太高,他够不着,便用水缸里的冷水洗。好在白天天气热,又待在连风扇也没开的房间那么久,冰凉的水平时会受不了,不过这时是舒服极了。
清清爽爽地从洗手间出来,炎育陵亦步亦趋来到还有电视声响的客厅,见外婆已不在,只剩下外公一人坐在背对着自己的沙发椅上,吃着切好的水果。
炎育陵吞了吞口水,小声地唤了下外公。
“嗯。”外公低沉地应道,“夜了,小孩子早点睡觉,回房间去。”
炎育陵怔然,想了想才说:“我……我要等爸爸……不可以睡……”
“你爸爸要在医院陪你妈妈,明天早上会来接你,去睡。”外公咬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声响。
炎育陵盯着外公后脑袋,理清楚自己今晚必须睡在外公家,嘴张了好几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肚子饿?”外公问了个关键问题,炎育陵立即点头应是,结果就迎来外公的一桶冷水:“自己睡过了晚餐时间,一点规矩也没有,罚你饿肚子。”
炎育陵不满地咬紧发颤的嘴唇,极力压抑想哭的欲望。
“我有醒来,是外公说我不可以自己离开房间,我没有不规矩,不可以罚我……”炎育陵一字一句,话音混着些哽咽。
外公终于转过身,炎育陵后退了半步,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面对。
“你没有不规矩?那刚才为什么自己出来?”
“我要上洗手间啊!外公你……你不可以……”炎育陵想不到用词,顿了顿便低着头接道:“这样不对……妈咪都不会这样……妈咪会让我上洗手间……晚上会……会给我吃饭……我不听话也会……也会给我喝鲜奶的……”
“好啊,真是有胆子,敢这么和长辈说话。”外公说着就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炎育陵这回是吓得走不动,被外公拦腰抱了起来,勾在臂弯提着走。他原本不敢挣扎,可看到外公又从那株盆栽拔出令人心惊的竹藤,他便又踢又叫:“外公不要!不要打我!不要!不要!那个很痛!很痛!”
“痛就对了!”
炎育陵被外公放在沙发上,腹部顶着沙发扶手,双脚悬空,背部被外公的手掌按着,屁股朝天高高翘起。当外公一除下自己的裤子,炎育陵确定是真要挨打了,哭着叫道:“外公……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我……我反省……我……我不吃饭……我罚站……我罚站……不要打我……不要……”
这是炎育陵头一朝未打就先哭得这么凄惨,主要原因是中午尝过了外公手中竹藤的利害,其次便是父母都不在身边的无助感。
啪啪啪啪!竹藤照着白皙的小屁股落下,小孩子皮肤嫩,手打就可以轻易留下通红掌印,何况是一把两指粗的柔韧竹制藤条。
“嗷!妈咪……妈咪!啊!爸爸救我……啊!啊!好痛!”炎育陵不停地哭喊,他双脚使劲儿地踢,把勾在脚跟的裤子都甩掉了。好几次竹藤落到了大腿上,外公也警告自己不准动,可屁股火烧般的剧痛令他什么都听不进耳。
啪!“啊!”好痛……痛死了……炎育陵扭着身体,希望能躲得过鞭打。
但那根本就是徒然。
啪啪!“外公……不要打……不要打……啊!”伸手到背后想护着屁股,但竹藤无差别地打下去,手指可没有屁股那么多肉抗打,只挨一下,炎育陵便缩回了手,不敢再伸过去。
不知道外公究竟打了多少下,或打算打多少下,炎育陵哭得喘不过气,也没有力气挣扎扭动。竹藤每一次落下,他只是挺了挺背,也不喊了,就低低地哭泣。
“做错事了还敢哭,我定要告诉你妈该怎么教你。”外公说了这句话后终于停下鞭打,炎育陵趴在沙发上起不来。也不敢起来。
瞄见外公把竹藤放回了原位,炎育陵用手背擦掉眼泪,再伸到滚烫的屁股上,一摸下去都是硬硬的肿块,身体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疼。外公一走回来,他连忙缩回手,紧抿着唇。怕,所以他不敢动;不甘心,所以他不说话、也不道歉,反正试过了却没用。
外公把手掌放到兀自疼痛的屁股,摸了几下就拿开手,冷冷说道:“肿这么点就哭得杀猪似地,没用!”
炎育陵顿觉气愤,手撑着要起身的瞬间,外公再一次把自己抱起来,不同的是这次是面对着自己,用双手抱着自己腋下。炎育陵以为外公是要把自己放在地上站着,怎知外公竟这么架着自己走到鞋架边供人坐着换鞋子的实木椅子前,在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