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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敏心里可纠结了,觉得自己阻止不对,不阻止也不对。思来想去没有可行的方法,便一拖再拖,也不敢告诉邵安。还真怕这个在邵乾身上事事在意的丈夫,动用武力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其实邵乾和莫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自从招了,就每天提心吊胆的。孙敏要生那天邵安来电话,邵乾和莫桐守着电话都要鼓起勇气接受临终审判了,谁知道对方笑意盈盈根本没提俩人一个字儿。
就现在守着个病房,邵乾俩心里就挺不安稳的。俩人规矩得都不能在规矩了,邵乾如果在床左边,莫桐一定会站在床右边。邵乾如果站在门外,莫桐一定会坐在孙敏病床旁边。总之是避开一切俩人能在一起的机会,特别是孙敏父母在的时候,更是话都不敢多说,怕露了亲密,省得在这节骨眼上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们俩是刻意小心了,却弄得孙敏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心想自己也没说什么,俩人都吓破了胆似的战战兢兢了,再联想气邵乾私下里给她说的,莫桐刚和家里出柜那阵子的心酸事儿,就觉得莫桐那孩子挺惹人心疼的。
钱罐子了养大的,却愣是弄得现在什么苦都吃的。即使不说,公司里面最忙最琐碎的工作其实还是财物。起先邵乾是不想专门请个大学生去做财物这一块,一来省钱,二来总小民主义觉得不安心。后来莫桐上手了,就更不想请别人了。因为莫桐实在是把帐做的清晰,有时候因为点见不得人的手段需要做个假账,莫桐也能做的滴水不漏。这些当然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孙敏说既然你都知道他辛苦,怎么还舍得让他在你公司做这个呢。邵乾说这不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接手吗,他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这话说的忒缠绵了,让孙敏忽然就生出一种他们俩除了都是男的,感情、生活和一男一女根本没有差别的错觉。
邵乾在医院守了两天一夜就回公司了。就他一个当家的人,什么事儿都离不了。莫桐没走,跑前跑后尽职尽责地扮演弟媳妇儿的角色。眼看着孙敏都要出院了,邵乾很委婉地打电话向孙敏表示,“是不是让会计先回公司啊?”
孙敏总算可以下床走动,身上也不那么疼。护士台那里值班护士喊过她接电话就去查床了,孙敏难得打趣他们俩说:“怎么?才几天啊就怕我把人弄丢了啊。”
邵乾笑,“他这人挺别扭的。要是我哥知道了再施个压,弄个感情战术,我怕他一别扭又不吭声跑了。”
孙敏看一眼出来去水房打热水的莫桐,又看一眼病房门口架势别扭地抱着儿子的邵安,笑了下叹口气道:“是挺别扭的,我看这几天的架势是想让我松口呢。你不知道,一个苹果都能削出花儿来,一瓣瓣的搁碗里,还得摆一摆。你哥这两天总夸他有眼色,性格好靠得住,准备给他介绍一个格外好的姑娘呢。”
邵乾那边呲牙咧嘴表情痛苦,嘴里哀嚎,“你可饶了我吧嫂子,这边我还防不过来呢,您就别凑这热闹了。”
孙敏呵呵笑。
莫桐提着热水经过的时候说:“嫂子别站太久。”
孙敏看着温和笑着的莫桐,忽然就觉得这孩子长得确实有点招人。不像邵家那对兄弟五官立体线条分明,是那种带着点可爱婴儿肥的圆润。皮肤很好,是那种干净的慈白。但在那副被时间历练过留下淡淡成熟气的身体上也并不觉得女气,更像是书生,干净温润。
欣赏归欣赏,可要真说出点什么赞同的话,孙敏还是没有那个魄力。纠结到出院,孙敏能做的只是等邵安出去忙活的时候说:“回去吧,邵乾打电话来想让你回去了。”
莫桐听了就看着她笑,很亲切地说:“谢谢嫂子。”
孙敏心说你谢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呢。可莫桐抱着正呼呼睡大觉的小肉团亲了亲,又过去抱了她一下,孙敏那颗心就瞬间软了。孙敏就想,拖着就拖着吧,说不定等了七八年十来年,俩人也不在一起了。如果还在一起,邵安也许不那么坚持非得邵乾娶媳妇儿了。总之,一定有办法的吧。
也不知道孙敏到底对邵安说了什么又说过什么,反正俩人的夫夫生活就这么过上了。邵乾的生意扩大得很快,当然,就是敞开了跑也赶不上邵安那边受到政府支撑的起重行业。但邵乾已经很满足了。
九九年的时候邵乾三十岁,已经如愿地让莫桐住上了别墅,还开上了汽车。他选别墅的原因之一是邻居少,没人会注意郊区的别墅里住着俩男的。邵乾公司早就请了专门的会计,莫桐也早在几年前就光荣被辞了。
邵乾态度很明确,让他参加自考继续上学。其实莫桐现在并不热衷这个,但奈何邵乾态度坚决,莫桐倒也觉得只要是不用出市都无所谓,便遂了他的心,去了马晓宇的母校。不过也没继续搞艺术,跟着马晓宇一样,选了英语。他现在觉得画画可以作为兴趣和生活之余的调剂,英语虽然也是这功能,但以后毕竟能帮得上邵乾。反正他有英语功底,且挺喜欢这门学问的。
马晓宇现在可厉害了,有导师推荐,一开始还只是做做学校接待外宾时的翻译,后来慢慢的就开始参与接待省里的外宾,发展到现在,早就已经独当一面。现在在省新闻里,偶尔能看见几个老外和省长市长旁边,站着这个一个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特别养眼的中国小帅哥。
人家现在被学校聘回来兼外语系一门口译的课,课很少,也不经常在学校,就有课的时候露露面,上完课开着车就又走了。学校的一切规矩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因为当初被聘回来的时候马晓宇就不同意,做一场翻译的钱,就超过学校一个月的工资,他也就是看在母校的份上才回来的。当初就说好了不参与学校的一切其他活动。
值得说明的是,他那车是自己挣钱买的,住的公寓也是自己挣钱供的。在经济完全独立之后,他才算真正的在张军面前做了当初自己心心念念要成为的,那种可以与之并肩,而非永远跟在屁股后头的人。
反观张军,也不知道是马晓宇调教的好,还是从马晓宇强劲的势头里察觉到了危及,最近都开始做起了二十四孝老公,对马晓宇是绝对的仰视。如今训儿子小龙的时候就会指着电视里贴着省长耳朵滔滔不绝的马晓宇,“你看你马叔,那么长的话都能翻译得头头是道,你这么短的句子都答不对。”
王龙龙同学就会仰着头说:“you are so capable,why don’t you get 100 give me a look。”
虽然王龙龙同学的英语实在是不地道,但照样把王彪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毕竟是吃了三四十年白面的人,怎么能被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唬住?王彪果断拨电话,冲正在上课的马晓宇说:“你干儿子说,外洞他游给他外汗捉的给无米鲁克,啥意思?”
马晓宇眨眨眼,“意思就是说——早晚有一天我考个一百分给你瞧瞧。”
王彪心满意足,还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王龙龙翻了个白眼儿继续低头做完形填空,觉得马叔有时候真挺坏的,把自己亲爹当傻子耍,偏他傻子爹还被耍得挺乐呵的。
手机有点漏音,马晓宇说完下面前排的学生就哈哈大笑。马晓宇笑着问:“笑什么?下面咱们就说说语言运用中chinlish的问题。有没有学生经常把“give you same colour to see see”挂在嘴上?”
下面有学生喊:“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70。番外系列一
生意不好做;就像马晓宇的研究生也不好读一样。
马晓宇起先也不觉得读个研究生有什么难,真正成了老教授的学生;才知道这三年不是像本科那样混混时间就可以溜达过去的。且不说老教授布置下来的死厚死厚的英文原著;还有写不完的论文做不完的研究。
王彪依旧忙;马晓宇自从那次自觉丢人现眼的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他不厌恶王彪;就是有点恶心现在的自己,过得仿佛没有自我。马晓天比他低两级;现在也大三了;在同一所学校照样抬头不见低头见。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了的原因,马晓天每次见到马晓宇就摆出吊儿郎当的架势说:“嘿,彪哥最近没找你干一炮吗?看看你这朵小花都快枯萎了。”
要是搁以前,就是不动手马晓宇就凭一张嘴;也能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张不了口。现在他也懒得理,马晓宇抱着书越过他离开的时候还在心底默念——修养!修养!修养!
可惜马晓天似乎是真不打算放过他,又一次堵在马晓宇前面皱眉说:“哟,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彪哥之前说,我比你性格好了不知多少倍。现在看来不止是性格好,战斗力也强。败了?”
马晓宇抬头看勾着嘴角的马晓天,忽然觉得面前这人面目陌生,好像从不曾认识一般。马晓宇问:“你们俩睡了?”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马晓宇耸肩,“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提前做好准备,别被捅坏了。”
马晓宇越过脸色黑下来的马晓天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头伸在他脑袋前面好心提醒:“小心点儿,你一直男别为了和哥闹别扭把后门捅松了,回头怎么给未来弟妹交代啊!”
马晓天的拳头就是这时候送出去的。马晓宇内心也许很期待他这一拳头,挨打的那一瞬就扔了怀里的书迎了上去。见过两兄弟打架吗?一人咬牙切齿,一人下手的时候却总有犹豫。马晓宇就是那个嘴上恨得要死,手上却不敢下重手的人。结果实实在在地挨了几拳,牙齿似乎都耸动了。在马晓天毫不留情地又一脚踹过来的时候,马晓宇终于放弃了心里最后一点对“家人”的仁慈,攥实了拳头迎了上去。
打架的地方是学校一条很隐蔽的树林小路,打架的时候是在少有行人的晚自习时间,并且这次没有王彪的存在,两个人打的酣畅淋漓。
马晓宇满脸鼻血,马晓天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的眼睛戴着乌青,捂着肚子蹲在一旁喘息。马晓宇喘着气,忽然就觉得这生活真是操蛋的很。为什么他摊上这么一个和自己过不去的弟弟?为什么他非要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为什么不掐死算了?
马晓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了,等马晓宇发现的时候,已经从无声掉眼泪变成了抹着脸肩膀颤抖。
马晓宇笑,“你别哭,我比你还想哭呢。你有爸有妈,我有什么?你说说,你和我抢个什么劲啊。我有什么值得你抢的?”
马晓天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直接跳了起来冲着马晓宇又是一脚,马晓宇想还回去,却在马晓天叫嚷起来的时候又停在那里。
马晓天扯着嗓子嚎:“别他妈的弄得好像全家人都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们!你妈跟人跑了你怨谁?你和你爸一样德行,自己没本事就都怪别人不好。我妈嫁给你爸那是瞎了眼,可不代表你能侮辱我妈!”
“你他妈上小学就敢在大街上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她不要脸,我都记着呢!我那时候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你那个没本事的爸,你的家,你的所有的东西!我要看着你像狗一样无家可归,最好死在外面!你凭什么把你妈的不对都怨在我妈头上?你凭什么骂她贱人!?你没那个资格!”
马晓天又一脚踹下来,马晓宇被踢倒在地上,却没有爬起来。马晓天冲着地上的人啐了口唾沫,狠狠道:“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在你周围,你就别想好过。我要把我妈那些年流的眼泪都还回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你以后王彪爱你?我呸!他就是玩玩你罢了,他身边床伴随便找一个都比你这样的顺眼的多。你不知道这学校还有他的床伴儿吧!一群卖淫儿的恶心玩意!”
马晓宇哈哈大笑,躺在青砖小路上看着夜空,直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算了。多可笑啊?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幼时家里发生的那些战争,父母俩不止是动嘴,更是动手。每次他都被关在小房子里,听着外面叫骂和东西破裂的声音。有一天母亲肿着半边脸抱着他说,小宇,妈妈活不下去了。要是妈妈和你爸离婚了,你跟谁?
马晓宇不知道自己怎么选择的,他不记得了,那段记忆是一段空白,反正后来他跟了父亲。那不久,就有了继母进门,带着怀儿进门。邻居都笑话他们,看不起他们,还有阿姨拉着他的胳膊说,小宇,你后妈要给你生弟弟了,你高不高兴?马晓宇直接吐了她一脸唾沫,被那个阿姨叫骂着一直拖到家里,挨了父亲一顿皮鞭。
那个当爸的,从小就很舍得下手。那个当后妈的,也很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