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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阗面无表情的盯着谈式微手指的方向看,视线刚刚划到第一排,似被什么东西烫到飞快缩了回去。收回了目光,心却被狠狠撞了一下晃得厉害,如一辆上了高速公路的轿车再慢不下来。
台上的讲师,一双桃花眼处处留情风情万种,两瓣薄唇刻薄毒舌风流薄幸,五官精致得让无数男生露出嫉妒的凶光真想偷拍下他的尊容借以整容,小女生娇羞着直叹他简直符合心中最理想腹黑男主的所有条件,每次只要他让女生回答问题,他望着她们的那眼神就别提多欲言又止多深情款款,温柔得像阳光洒在海面上。噢~~!女生微微颤抖,其实他的内心、他真正的内心那时定是骄阳似火,不,应该是如饥似渴,如狼似虎,他只是想把她们吃干抹净。
坐在第一排的大多是小女生,她们满脸潮红,张着嘴似是想大声喊叫。
她们猜对了!魏长暮从来不是善类,小女生不着边际的YY正巧窥测到了他鲜为人知的本质。不过她们似乎搞错了对象,他对女人从来没有兴趣。此刻他正为衬衫上少了一粒纽扣而烦恼,面上的笑意却未曾受到影响。也不知是在哪儿弄丢的,他只记得上次穿了这衬衫和小鬼玩得有点过火。
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角光滑的面料,但小鬼的皮肤真是不错,虽然跟自己比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布料带着空调吹出的冷气,握紧的指尖微微带了些凉意。魏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轻轻皱了皱眉,似乎把他吓得不轻,小鬼居然哭了。他双眼红红的,挂满泪痕,咬着牙恨恨得说要搬家。死小孩知道怕,还那么不让人省心。魏用力过猛,粉笔生生折成两半。
为了减少尴尬,这阵子他在学校忙到深夜才回去,那小子也早就关灯睡觉。白天,苏阗没课也去学校,存心躲他。大概有五六天没打过正面,说过话。
上课铃声突然响起,苏阗刚刚抬起的屁股极不情愿的又放回了原位,就算他提前站起来,也未必能在打铃前出得了教室,放眼望去走廊两边都坐满了人,想出去上个厕所都困难。
逐渐恢复神智认清局势的苏阗,埋头贴在桌面上。若是可以,他真想钻进桌子底下,只要是那对恶心的桃花眼涉及不到的地方就好。他浑身都在颤抖,震得桌子咯咯响。身旁的谈式微早忘了什么女人,居然也跟其他人那样直愣愣得盯着魏长暮看。
魏一边心里琢磨着苏阗的事,一边嘴里不间断得讲课。所有人不管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都一瞬不瞬得注视他,除了那双眼缩在角落里,那家伙胆敢低着头。而且那个人的发型还极为眼熟,就在他眼皮底下这么明显,他嘴角微勾,突然想到一只撅着屁股露出耳朵的兔子,把脸埋在沙子里,就以为别人看不到了吗?不好意思,他偏偏是最爱抓这种兔子的猎人。
怎么声音都没了?苏阗发现周围安静得有些恐怖,抬起眼角,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没想刚向上抬眼就恰巧掉进魏长暮铁牢般深锁的目光中,把他吓得满头虚汗,明明开着中央空调,仍是汗流不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爬上心头。
“这个问题,就让这排第三个同学,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生,你来回答一下吧。”他的眼神是如此坦荡,似乎他是真的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点中的他。
座下变得嘈杂,有人带着艳羡的目光投向苏阗,能被他抽到回答问题似乎是苏阗天大的福气。他慢慢挺直身子,尝试与魏长暮对视,可还是不行,腿和手仍是会禁不住得发抖。他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攒起拳头,竭力想控制住身体,“再说一遍题目?”
魏很配合的微微一笑,看似非常温和得重复了一遍,“李某性别男,性格温和,某日见父母在卧室亲热,动起杀念,杀母奸父,在此案中,对李某的心理你怎么看?”
苏阗错愕得睁大眼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一对上魏长暮那对别有用心的眸子,他才确定,的确只有他这种无良胚子才会说出这种话。胸口忍不住狂涌出一阵恶心,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家伙对他做的事,渐红了眼,双手用力撑住桌子,眼底的不屑轻哼出声,“李某的动机尚有疑点,若是恋父也不用杀母这么绝。也许在母亲眼皮底下他就曾多次被父亲强。奸,因为妒忌和仇恨,才杀母奸父。我认为这么解释更合理。其中一定有隐情。不过,会发生这种惨案只能证明一条道理:同性恋没一只正常,都是些只知泄欲的禽兽!死掉几只,世道反而干净。”
教室里陡然安静。
6
6、Chapter6 。。。
苏阗瞪着大眼死死盯着姓魏的,比狂饮一通冰水还爽快。可等了一会儿,并没见到他特别的反应,他眼波如水,异常平静。朝苏阗悠闲地牵起嘴角,温和的一笑,示意他还可以再继续说下去。苏阗愣了愣,咽下一口口水,刚刚是痛快,但现下这么站着与他对视,又是说不出的尴尬。
魏气定神闲得看向众人,幽幽的开口,“很好。大家不妨也说说自己的想法。”他晃了晃蒙松的短发,举手投足风骚无限,不知何时下了讲台,引得前排的女生眼冒红心手按胸口,啊~这尊大神多么平易近人。
他眼神逡巡芸芸众生神魂颠倒的目光,逐渐定格在苏阗的头顶,“不过,这位同学对同性恋的看法太过偏激,不利于社会安定。下课后我们可以进一步探讨。”
身旁的谈式微连忙用肘子碰了碰僵硬的苏阗,“还不快坐。”
他缓过神,一屁股落座,脑子转得飞快,禁不住发笑。什么?留下来跟他探讨同性恋的话题?也对,他得护着他们,给同类挽回些面子。装得真他妈的像,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还真一副谆谆教诲和蔼可亲的老师模样。光看着就反胃。谁上当谁就是龟孙子。跟他探讨?还不知道他到底安了什么鬼胎?
临下课还剩六分钟,苏阗严正以待,催促谈式微随时准备走人。可式微也中了哪门子的邪硬要把课件上什么心理测验抄下来。苏阗好不容易等那小子抄完,对着表,分秒不差,就在铃响的那刻,拉起谈式微唰得翻过两排桌椅,跟跨栏似的逃命般奔出教室。
讲台上,那人背手而立,清冷得视线划过两条鼠窜的人影,嘴角勾起不名的莫测深意。
“你——就——那么怕那个魏什么?”谈式微跑得气喘吁吁,累得趴在中央广场的草坪上。
“谁说我怕?”苏阗不服气,谈式微真不会说话,他哪是怕那个家伙?他是在顾全大局,不想惹麻烦。虽然他心里明明就是怕得要死。他翘起二郎腿,嘴里闲闲的含着一根草,发现有股尿骚味,皱着眉连忙往外吐,“呸。那个人我看着就恶心。”
陷进软绵绵的草丛里,谈式微若有所思的脸上闪过捉摸不定,他看了眼苏阗的傻样,笑了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苏阗想都不想就答。
广场上人不多。躺着的多半是情侣,暧昧的姿势让处男处女们脸红。正中央两个模样姣好的少年仰躺着陷入深深的绿草茵茵中,虽与男女搭配的主流画面格格不入,但一点不妨碍由他们自身带来的赏心悦目。下午的太阳不那么刺眼,照亮一小片绿荫草地,亮绿色暖暖的,让人安心。
式微别过脸,有些不高兴,因为苏阗没有说实话。
“我可能要失恋了。”明艳的光线照在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脸上,那对眸子霎时漂亮得像两颗通体透亮的翡翠珠子,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却是极平常的口吻,让人听不出多少难受。
苏阗眼界高,又挑剔,却从没质疑谈式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也从没想过有女人能抵得住他的诱惑,但看那家伙要死不死的神情,还是猜出了几分,“安娜?”
他不置可否,“她嫌我长得太洋,她喜欢男人黑发黑瞳。”
“切。那你干脆让她找个黑人算了。恐怕是她随便找得借口。她居然敢嫌你?”苏阗挑高眉毛,不可置信。他最近老挑眉,跟老男人学得七八分神似。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无奈瞥了眼式微,那嚣张又漂亮的脸孔像朵颓败的玫瑰,早没了生气。原来他心情并不好,竟还偏耐着性子安慰自己。他平时兄弟兄弟的怪叫,这种时候更不该扔下他。
谈式微听苏阗仗义得替他说话,心上一暖,嘿嘿笑了,“我母亲是波兰人,父亲是外籍华侨,他倒是黑发黑眸,但我遗传我母亲多些,长成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算了。齐安娜也就身材火爆,脑子不是一般的纯。你到底看上她哪点?”苏阗干脆直起身,盘腿坐着。
谈式微被问得一时哑口,他对女人从来都得心应手,有求必应,几时如此狼狈过。他把她们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真正能动心他心。即便这样,人的贱性决定了他性格上的特征,比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算不是心头大好他也会想办法拿到手,只要能过瘾。如果可以,他甚至会不惜不择手段。苦涩的笑意蔓延,说道这一点倒全真传自他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
他茫然得装糊涂,“我也不知道。”
苏阗双眼雪亮,冲他对了个响指,“那就对了。你都说不出那丫头有什么好。那你对她最多也就好奇心和占有欲,说喜欢我看还不够。但你要还是觉得自己放不下,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不过你能做的也到此为止了。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又不缺这件,犯不着为了她,让自己七手八脚得裸奔好些天吧。适时放手才明智。谈大情圣。”
谈式微金色的长睫毛卷卷的微微一颤,随即展颜,倾城一笑,“我明白了。谢谢你,苏阗。”
夕阳西下,背后是绚丽的霞光,苏阗的侧脸在霞光映照下红了一片,腼腆得呵呵乐,他微低□子,顺手在谈式微肩上轻轻一拍,“没事没事。小意思。是兄弟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立刻扑了上去,把他死死扣紧在胸口。苏阗根本直不起身子,只得作势伏在式微的胸上,耳边传来对方清晰的心跳声,他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慌,可心上还是一软并没有发作。任由着他,如果他能好受些。
谈式微自己也不清楚干嘛鬼使神差得伸出手,看到苏阗那双水晶的眸子,那半边映着霞光的侧脸,还有耳边那阵细声细语的温软关切,他就着了魔只是想把他拉近自己身边,刚刚有些远了。谈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闻着苏阗身上特有的清香,阵阵暖流缓缓沁入心尖,他也许疯了,脑子坏了。
他渐渐松开禁锢的双手,眸色渐深,把脸藏在阴影里,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对不起。我习惯难受的时候找人抱抱。”
苏阗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龇牙咧嘴得冲他笑,“诶。你什么表情,不就抱抱吗?咱都是男的,怕什么?以后你要再难受,这便宜兄弟让你占。”
明明入了初秋,青草却一点没有枯黄的迹象。几只活泼的小麻雀从树上飞来飞去。空气很好,混着香味。迎着对面白衣少年温柔调皮的视线,谈式微软软得笑了,“好。我以后要难受就找你。”
傍晚,晚风吹得人心神荡漾。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暮色下沉,十字路口处的信号灯红黄绿交替变色,各种灯光渐渐鲜艳,霓虹闪烁,晃得人沉醉。汽车鸣笛声,人声,刹车声……苏阗不愿回去,靠着栏杆愣愣地站在天桥上,随晚风温柔轻拂,他什么也想不了,只觉得寂寞,谈式微什么也没问陪他在天桥上站了很久。
站在门外,苏阗对着两双大号的皮鞋发愣。一只手刚贴上门,门忽然推开,熟悉的爽朗笑声从里面传来。
“小阗回来了!”苏阔卷起袖子,温暖的笑意融进晕黄的灯光,就这么站在苏阗面前。看了眼发呆的弟弟,一把接过苏阗的挎包。
苏阗哑巴了,只是望着二哥。他不敢相信,二哥终于来看他了,眼睛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看他还木桩似的立在门外,苏阔忙伸手拉他进去,“臭小子,连我快都不认得了?快进屋。”
这时,魏长暮拖着懒洋洋的步子,从里间晃出身子,眯着眼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噢。没你的事,他只是不想见我。趁你不在,我没日没夜虐待他。你看他这副表情,一见你,他顿时一肚子委屈。是吧,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