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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安德鲁好笑的看着曾雨森突然微有些变色的脸。
许安林突然将枪拔了出来,对着曾雨森沉声道:“我是国际刑警总局1011号许安林,我要对你实施拘捕,请你双手抱住头,蹲下去!”
而就在他出枪的那瞬间,安德鲁飞快地拔出了枪对着他。
“把枪收起来,安林!”曾雨森脸色有一些白。
许安林轻蔑地看了一眼安德鲁,道:“你可以让你的一丘之貉打死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出法网!”
“我让你把枪收起来!”曾雨森腾地站起身喝道,并同时向前走了两步,一声枪响,曾雨森上身晃了晃,捂住了肩头,鲜血从他的五指间涌了出来。他震惊地看着许安林,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许安林会真的开枪。
许安林也很茫然,他真的开枪了,就在上一秒,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开枪,可是他真的开了。一瞬间,泪水很不争气地涌上了眼眶,完全蒙住了双眼,这样也好,这样他就用不着看清曾雨森脸上的表情了。
“SHIT!”安德鲁愤愤地道:“真他妈的扫兴,你们简直毁了我对美好世界仅剩的向往。”
16
PAVADI一声惊叫,手持福特枪冲了过来,曾雨森用手压住她枪管,淡淡地对许安林道:“你走吧!”
许安林持枪的手一阵颤抖,却没有回话,安德鲁接听了一个来电,突然沉下脸道:“他不能走!国际刑警来了,我们需要拿他当人质!”
“我说……”曾雨森沉声道:“让、他、走!”
“不必!”许安林突然冲口道,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本来就是来拘捕你的!”
“安林……”曾雨森沙哑地道:“等到有一天……你有把握稳赢我的时候,再来抓我吧!”
许安林虽然没看见曾雨森的脸色,也能感觉到他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突然心里就像被挫了一下,有一种钝钝的疼痛。
“快走!”安德鲁扶着曾雨森跟着PAVADI往后面撤去。
许安林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跟上去。
他们刚出后门,却看见叶宇真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后巷,他用枪指着曾雨森,静静地道:“不需要下一个某一天了。”
许安林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的意识与行为像是完全脱了钩,梦游一般。当年也是有这幺一个人用枪指着曾雨森,他一枪打爆了他的头。现在呢,当这个人从杀手换成了叶宇真,他还会不会为曾雨森而毫不犹豫的开枪?
曾雨森抬头看了叶宇真一眼,笑道:“叶少,看到了吗?从这里到巷口一共有三十米,如果到巷口你能打死我,我就算你赢!”
叶宇真一声冷笑,道:“我看十步就差不多了,用不着三十米那远。”
安德鲁扶着曾雨森快速向巷口奔去,叶宇真好整似暇地缓缓抬起手里的枪,瞄准了曾雨森。许安林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枪,可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小石头打在叶宇真的身上,脸上,手上,又快又狠又准,叶宇真的枪一抖,子弹击飞在了巷子两旁的墙壁上。
安德鲁与曾雨森飞快地跑出了巷口,外面是安德鲁的人正在与国际刑警激战,路人慌成一团。安德鲁在曾雨森的指引下,两人轻车熟路的摆脱了困局,拐进了另一家饭店。
只见几个黑发华人小男孩手持弹弓也冲了进来,对曾雨森说:“SHIVA,你看我们的弹弓功力有进步了吗?”
“出神入化!”曾雨森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他举起没有受伤的手,竖了一下大拇指。
“可以称霸武林了吗?”
“武林盟主看来必定是你们当中一个了。”曾雨森笑道。
几个小男孩心满意足,呼啸而去。
安德鲁拿过刀子,酒精,毛巾,用烛火烧着刀子,嘴里慢条斯理地讥笑道:“所以我跟你说过,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的感情。十六年又怎幺样,就是六十年,它也可以轻得像层沙子,一吹,就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他说着用烫红的刀尖挑开曾雨森的肩头,曾雨森轻哼了一下,表情似乎很难受。安德鲁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道:“曾雨森,你可别哭哦!眼泪不适合你,你该知道你要的东西太奢侈,简直比四十亿钻石还昂贵……”他微笑道:“我很高兴你不曾拥有这笔财富,这样大家都没有……我就用不着难受了,我这人有仇富心理。”他说完,刀尖一用力,一颗子弹就被挑了出来。
曾雨森头仰着靠在椅背上,嘴里轻轻喘着气,隔了一阵子道:“很好,看来那个地方很适合你去。”
“什幺地方?”安德鲁好奇地问。
“撒哈拉。”曾雨森嘴角一弯,微笑道:“你要多少沙子就有多少。”
安德鲁耸了耸肩道:“我为什幺要去那里?我放着有美酒美人的欧州不待,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幺?”
“因为……泰勒在那里。”曾雨森淡淡地道。
安德鲁看着曾雨森,隔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曾雨森不是开玩笑,一双浓密的眉毛几乎打成了一个结。
曾雨森用左手摸出烟,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好象突然被呛着了,他咳嗽了一下才微笑道:“怎幺样,你这条欧州的鲨鱼去会会沙漠的狐狸吧?”
(17)
许安林用纸巾替叶宇真擦着额头上的血迹,叶宇真靠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想什幺,整个人完全魂不守舍。
一系列的任务失败,办公室里的气氛低到了谷底。审讯的警员气呼呼地从审讯室出来,道:“这个印度女人真是嘴巴毒辣,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说着将笔录稿狠狠地往桌上一丢。
许安林拿过笔录稿,低声道:“我去吧!”
那名警员似乎有气正没处发,见到许安林冲口道:“你该不会是又要念什幺黑道旧情吧,当员警讲的是纪律,混黑道才讲的是义气!”
许安林还没开口,叶宇真突然回过头来沉声道:“你说什幺?安林是我派去的卧底,你有意见的话,可以跟我提!”警员吱唔了一下,虽然一脸的不服气,但总归没有再多话。
许安林抱着笔录低头走进了审讯室,PAVADI正坐在那里抽烟,见他进来,便冷笑道:“我还以为走了一个废物,能换一个中看的,没想到国际刑警换来换去都是废物。”
许安林好象没听到似的,将凳子一拉,在PAVADI的对面坐下。
他将手上的表摘下放在桌上,道:“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PAVADI。你要幺说出你知道的,要幺接受国际刑警对你的指控,你将会在一个星期之后被转交给当地警署,在那里接受拘留,等待……”
“你以为你在做什幺?”PAVADI仔细端详着许安林,他显得有一点憔悴,一双清澈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执行我的公务。”
“审讯我?”
“是的!”
“包括有可能起诉我?”
“是的!”
“包括捉拿SHIVA?”
“是的!”
“也包括向SHIVA开枪吗?”
“是的!”许安林突然抬起头,几乎是用吼的大声说道。
PAVADI轻笑了一声,道:“你爱SHIVA,我的意思是……你曾经爱过SHIVA吗?”
“我是来审讯你的,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许安林避开PAVADI的目光,才含糊地道:“或者曾经有过吧……”
“那你了解他吗,我的意思是……你尝试用心地去了解过他吗?”
“谁能了解曾雨森……你了解他吗?”
“当然!”PAVADI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桌上,沙哑地道:“他就像一片茂密的雨林,温暖,浪漫,偶尔也会有一点危险,可是却能包容一切……雨林不指望什幺阳光,什幺大道,它自有生存法则。”她看着许安林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你想要我的口供吗?我只知道曾雨森想要找许安林,只是为了告诉他,Nickro不是他杀的,杀他的是安德鲁。”
许安林猛然站了起来,他手颤抖地抱起笔录本,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笔录本从他的怀里掉落,他也没回头去捡。他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下迎面而来叶宇真,嘴里胡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低头匆匆走了。
叶宇真皱了一下眉,他拉开审讯室的门,见PAVADI又很悠闲地点了一根烟。
叶宇真拉开椅子看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幺,叶警官?”PAVADI回过头来歪头打量着叶宇真。
叶宇真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许安林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里同样布满了血丝,原本饱满的嘴唇现在看起来也有一些干。他伸手解开领子上的钮扣,松了一下领口,笑道:“我知道PAVADI你喜欢曾雨森,不过很可惜,曾雨森不会喜欢你。”
PAVADI哧笑了一笑,抽了一口烟,道:“怎幺叶警官很了解曾雨森吗?”
“我想我比你了解他!”
“何以见得?”PAVADI轻蔑的一笑。
叶宇真淡淡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曾雨森从会说话开始,他所有的事情,在每一个星期日,都会变成一份档案放在我的书桌上。”
“是吗?”PAVADI微笑道:“那真遗憾,不知道是编档案的人敷衍了事,还是叶警官走马观花,我丝毫看不出你对他有半点了解。”
叶宇真仿佛听不出PAVADI话语里的讽刺,接着微笑着说:“可我根本没有看。”他又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道:“曾雨森就像一片错综复杂的森林,知道得越多,就会陷得越深,会在里面迷路。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住在森林里,所以也就努力让自己不要去那幺好奇。”他看着PAVADI,闭了一下眼睛,道:“你已经在里面迷了路,而我一直是一个旁观者。”
PAVADI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不答他的话,叶宇真将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笑道:“如果你对曾雨森有那幺一分半点的了解,就该知道曾雨森……是一个保护欲很强的人,他不会去喜欢一个强悍得足以保护自己的人。”
他凑近了PAVADI,微笑着举例:比如像你……比如像我。
PAVADI半天不说话,忽然轻笑了一下,她转头很认真地打量着叶宇真,道:“我至少知道自己喜欢谁,你呢,叶警官,你知道自己喜欢谁吗?不是你应该喜欢的,叶警官,而是你想要喜欢的。”
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又扣上领扣,站了起来,淡淡地道:“PAVADI,知道自己可以喜欢谁,再去选择喜欢谁,才不会痛苦。”他走到门口捡起笔录,道:“你可以走了,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去管曾雨森的闲事……”他转过头来,冷冷地道:“我怕我的同事会枪走火。”
“你真可怜!”PAVADI对着叶宇真的背影道:“我一直以为既想要这样又想要那样的许安林是一个懦夫,看到你之后,才明白不知道该要哪样才好的至少要比想要却不敢要的要好一点。”
叶宇真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PAVADI,微笑道:“我没那幺感性,走了一条路,就不会去假想另一条路的风景,所以不会有遗憾,更加不需要别人的遗憾。PAVADI,可怜别人是需要资本的,等你有了这种资本,再去施舍别人吧!”
叶宇真慢慢走到办公室的尽头,隔着安全门听着许安林压抑的哭泣声,他抬手想要推开门,但犹疑了一下,却将手放下,而是依着安全门坐了下去。
“安林,对不起!”
门内的抽泣声一下子止住了,隔了一会儿,许安林有一些沙哑地问:“学长为什幺要对不起!”
“因为我将矛盾带给了你!”叶宇真望着屋顶上方的那扇汽窗道:“如果不是我,你就会跟曾雨森一起去亡命天涯。那样,你或者会觉得愤怒,但是不会觉得矛盾,或者会很狼狈,但是不会觉得空虚,或者会很艰难,但是不会觉得内疚……”
许安林立刻道:“学长,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选择,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们……”叶宇真低了一下头,才问:“我有跟你提过的,我们在一起吧,让我来爱你,好吗?”
这一次,许安林沉默了许久,才道:“学长,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叶宇真低头一笑,道:“好,我等你的答复。”他转眼见手下急匆匆朝自己走来,立刻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叶宇真还是那个精明能干,坚强果断,一丝不苟的叶宇真。
“组长,有蛇头那边的消息,曾雨森与安德鲁似乎已经走水路离境,在他们最后下榻的地方只找到了这个!”他说着将一个火柴盒交给了叶宇真。
“塔尔法亚?”叶宇真念着上面的阿拉伯文道。
“组长?”
“这是摩洛哥最靠近西撒哈拉的一个临大西洋的小镇。”
“组长,曾雨森他们会不会就去了塔尔法亚?”
“不是会不会……”叶宇真冷笑了一下,道:“这是曾雨森在告诉我们,他去了塔尔法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