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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秦浪。
秦浪吃完饭,例汤已经温热了,施沐晨放上勺子推到了他面前。
“我吃饱了……”
“那也喝口汤。其实汤才是重点。”
秦浪看着施沐晨,施沐晨也看着秦浪,败下阵来的还是秦浪,他在他视线的胁迫下,拿过勺子喝汤。
饭盒空了,纸碗也空了,施沐晨收了茶几上的一片狼藉,下达了另一个指示:“睡吧,沙发够长。”
秦浪有些语无伦次:“我……两点半有个会。”
“这才不到一点。我刚好要出去,两点半之前回来,正好叫醒你。”
“……”
“我会把门锁上,没人能进来。”
不等秦浪再说什么,施沐晨站起身,拿了烟盒打火机,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静的空间里,秦浪听到锁头咔哒一声响,极其细微的响动。坐了一会儿,他在沙发上躺下来,人仍旧恍恍惚惚。
施沐晨……到底是什么意思?
买了饭,又让出办公室的沙发……
他,叫我,没有公事?仅仅是想让我吃口东西休息一下?
他……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结束了吗?
他不是再也不付出他的温柔了吗?
他……
灿烂的阳光晒在脸上,秦浪想要想很多很多事,却没出息地陷入了睡魔的怀抱。如此之安心,令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施沐晨乘电梯下楼,一路走到室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吐出烟雾,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人有些发飘。
他无法解释自己这是怎么了。无法。因为从未经历过,所以脑海中白茫茫一片。这样的去渴求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低姿态,又何以甘愿?
有风吹来。扫过发梢,扫过脸庞。施沐晨抬头看天,看得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广阔的蓝天吸进去。
回归现实,是肚饿难耐——咕咕叫。施沐晨这才想起自己把午餐让给秦浪因而仍旧是饥肠辘辘。转身回大厦去了茶餐厅,叫了一样的午餐缓慢地吃着,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份餐点的缘故,仿佛秦浪就坐在他对面,这份午餐吃得一点也不孤独。
玩了会儿手机游戏,两点二十施沐晨回了办公室。公司里午休时间已过,员工忙忙碌碌,办公器械声不绝于耳。施沐晨开了门,轻悄悄地又飞速关上,生怕这些声音扰了秦浪。昨天自己是应酬到四点多,他不知道秦浪因何也这么疲惫,是不是又彻夜加班了呢?
喧闹被隔绝于外,施沐晨调整好百叶窗帘,蹑手蹑脚来到沙发前,从上往下俯视着熟睡的秦浪,当真不忍叫醒他。但他说了,两点半有个会。
轻拍他侧躺着的背脊,秦浪哼了两声,却不睁眼。蹲下来点他的脑门,一下两下,那双修长的手覆上他的手。
“起来吧,不是开会吗。”
秦浪半天才睁开眼睛,睁眼看见自己的手攥着施沐晨的手,慌忙收了回去。
由于起得猛,头晕晕的,站起来他一个趔趄就跌进了施沐晨怀里。
“慢点儿。”
他扶着他坐下,那双手臂是那样的有力。
“我没事……”
“缓缓。”
“嗯……”
“昨天又加班了?”
“没有。”
“那是失眠了?”
“……去跳舞了。”
“哦?是么。”
“我去忙了。”秦浪不敢沉溺于这样的氛围,硬生生站了起来。再跟施沐晨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强多久。
施沐晨没有阻拦,安静地看着秦浪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如果无法放弃,那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剩尽力去抓住了。
施沐晨有些沮丧,秦浪之于他,竟是这般无法割舍。
【第三十章】
好了没?(☆_☆)
手机震动,由于就平放在桌面上,无论是熊鑫还是李淳君都能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字。
熊鑫非常不好意思,慌忙拿过手机塞进了裤兜。裤子紧,硌死他了。
午休时候占用导师的时间熊鑫本就觉得抱歉,现在死熊猫这么一催促更令他满脸全是谢罪的表情。死熊猫,邪恶王子喊得好!
“去吧,”李淳君笑,“演出的事这也就定下了。”
“真不好意思……”
“你老是这么客气。毕业作品我认为完全Ok,论文你也Pass了,接下来就是答辩,准备博士研究生的考试。”
李淳君起身,熊鑫也跟着站了起来:“耽误您时间了。”
“哪儿的话啊,半个小时之前就是我在耽误你。”
“才没有。谢谢您的举荐,演出我会认真参与。”
离开导师办公室,熊鑫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给颜瞻打过去。
中午到李淳君这里是讨论一下毕业作品,正巧他说也要找他,想让他参加学院参与的一次大型演出活动。这一次携手优秀的职业乐团,共同演绎经典传承之作,李淳君认为熊鑫是不二人选。
“短你都不回呢,你在忙什么呀?”
电话一接通,颜瞻的声音就顺着信号源传来,他那张现在铁定翘着小鼻子的脸随之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刚才在跟李淳君讨论毕业作品,你那个硕大的星星眼,真突出!”
“哈?你不是一早就去了吗?一直讨论到刚才?”
“我是一早就去了,但九点到十一点半听的胡老师的公开课。”
“哦喽……”
“让你来你不来。”
“我不太喜欢他啦,脑电波无法接轨~”
“我这就过去了,你等我吧。”
“嗯嗯,快些哈~沙龙三点开始,但是咱们要提前一些些到呢。”
“我现在真怀疑你约我的动机了,免费司机是吧?”
“什么呀!人家是真的想要你看我和任伟的演出嘛!这是我们第一次联袂喔!”
“替你们驮乐器才是真吧?不要狡辩了。”
“喂喂!”
熊鑫笑,他都能想象出他急赤白脸的模样。
“你偏要这么说,那我必须声明,别人要给俺当司机,老子还不干呢!”
“你这脸皮得比城墙根儿拐角还厚实。”
“我一般不跟别人厚脸皮。”
“等,我有电话进来,挂了先?”
“你吃午饭了没?我中午做饭了!”
“吃了,有食堂。您谄媚地伺候您家大神的饭,我就不问津了。”
“讨厌~”
“挂了,到了我电你。”
熊鑫这叫一个无奈,任伟演出一回来,颜瞻就变身——贴身牌熊猫。整天整天绕着他家邪恶王子转。任伟好像是走了一个多月,上礼拜才飞回来。这俩人,永远改不了的偶像和粉丝模式。可你自己也是人家偶像吧?端起点儿架子能没竹子吃是怎么地?
插入的来电已挂断,熊鑫看看,是彭勃。取了车,别上耳机,他回拨。
“跟谁讲电话呢?”
慵懒的腔调钻进耳膜。
“人。”
“逗闷子是吧?”
“你刚起?”
最近彭勃比较忙,为了准备音乐节的演出,排练之类的事接连不断。睡得也晚,公平说天亮才睡下是常事。
“是啊。睡醒就先关怀你。”
听到那边打火机一声脆响,熊鑫的嘴角不禁挂上了微笑,“那我表示一下受宠若惊~”
“吃饭了吗?”
“嗯,在食堂吃的。”
“我发现你对吃是真不挑。好养活。”
“急嘛,就匆匆吃了几口。”
“急什么?”
“找老师谈一下毕业作品。公开课结束就过去了,他下午还有课,就占用了人家午休的时间。”
“哦……”
“都Pass了,可以等答辩毕业了。李老师还推举我参加一个挺重要的演出呢。”
“这老师靠谱儿么?”
“你……”
“我不是怕你魅力太大嘛,师傅杀手。”
“我急了啊!”该死的纹身男!太损了!
“你开车呢?我听着像。”
“对,路上呢。”
“去哪儿啊?”
“找个朋友,等下他和他BF有个演出。”
“啥演出?”
“沙龙形式的。”
“哦,是么。”
“你呢?”
“别转移话题,哪个朋友啊?”
“……你怎么跟查岗的似的?”
“都说关怀你了。”
“这是关怀么?”
“苍天可鉴。”
熊鑫一边开车一边笑,“那我偷偷告诉你,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个哦~”
“我不生气。气我没用。”
“哎?没劲。”
“谁让你刚才先透露他有BF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要说他们就快分手了呢?”
“说地儿,现在就把你捆走。”
“哈哈哈哈……”
“这笑得,快成银铃了。我一会儿起来吃口东西,洗个澡,然后补纹身去。”
“又去啊……多疼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纹完找你?”
“今天不排练?”
“不排,小蓝不舒服。”
“啊?她怎么了?”
“女人特有的不舒服。你别操心了。”
“噢……”
“所以这不是约你么,结果你都约给别人了。”
“你来呀!沙龙一直到七点呢。他们弹吉他,你应该也感兴趣。”
“嚯!你还有弹吉他的朋友呢?”
“不许啊?”
“诶,你咋不学学吉他?”
“神经。”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钢琴一弹就是这么多年。”
红灯,熊鑫停下了车,“我也只会这个啊。小时候又瘦又矮,当然现在也差不离,但不一样,那时候老叫人欺负,叫我小姑娘什么的,让我跟小姑娘玩儿……下学我就往家跑,弹琴什么的最能逃避这些了。这又不拿身高说事儿。”
“那你应该小时候就认识我,我罩你!”
“扯呢,欺负我的都是你这号儿的。人高马大,脑供血不足,所以智商偏低。就敢欺负欺负我这样的逞威风。”
“嘿嘿嘿,我欺负你啦?你这是打击报复不分对象啊你!我智商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身高超过185,真的会脑供血不足,所以人都不聪明。”
“熊鑫!”
“哈哈哈~”
“你等我晚上欺负死你!”
“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我某部分特别像凶器么?你等着的。”
“呸!晚上我回家!”
“大不了我爬窗户呗。”
熊脸越来越红,红灯都变绿了,他还红着,“挂了挂了,你完事儿给我打电话吧。”
“你害怕了。”
“没完啦!”
“好好,不逗你了,一会儿真竖毛可不好看,你不直。”
“呸!挂了,我也快到了。”
“你们一会儿哪儿沙龙啊?”
“鼓楼那边。”
“东大街?”
“差不离吧。锣鼓巷。名字有点儿怪,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一会儿短你。”
“行吧,我应该知道。”
路况很顺,快到牡丹园熊鑫给颜瞻去了电话,让他直接下楼等。颜瞻说不行呀,任伟在冲凉,还要等一下。熊鑫怒:那你催催催!熊猫仔险些大哭:你们怎么都骂我嘛!他也埋怨我催!可是真的要晚了呀!
熊鑫挂了电话,倍儿无奈。开过去颜瞻已经等在楼下,眼么前是一只方形大包。
调头停好,熊鑫下了车,天已经有些热起来的意思了,午后两点正是太阳当空照的时刻。还没来及像样地打声招呼,熊猫仔就蹦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喂喂喂,你干嘛?干嘛!也太近了吧?
“头发的颜色太赞了!发型也好清爽!尤其!尤其你穿橙色了!多鲜艳呀!多好看呀!”
“你不是要吃了我吧?”熊鑫连连退步。
“赞死了!”颜瞻死抓着熊鑫的肩说。
“真受不了你。”熊鑫笑,熊猫仔撒手他点了一支烟。一路上赶赶赶,烟都没抽一支,“就这个?”他瞅着地上的大包,瞧不出是个啥玩意儿。
“嗯呢。你开后备箱,我放进去。机车载不下。”
“你琴呢?没拿下来?”
“我不用琴呀,任伟弹琴,我给他伴奏!”
看着颜瞻那张脸熊鑫不禁发愁,并深深不解他眉飞色舞的程度为啥总创历史新高,有尽头么?
“我平放了,你后备箱总是空间充足!”颜瞻一边放东西一边眯眯笑。
“这是啥东西啊?”熊鑫有点儿好奇。你说你伴奏,你拿啥伴奏?
“Cajon!”
“啥?”
“箱鼓!俺练习了很久!敲得很像样呢!”
“这东西是敲的?拿什么敲?”
“手呀!我拿出来给你看好了!”颜瞻说着,又把刚放进后备箱的方形大包拿了出来。拉开拉链,里面是一只……木头箱子?
把里面的“箱鼓”拿出来,颜瞻放到了地上。熊鑫隐约瞧见一个类似吉他琴箱上面的圆孔,然后就看到颜瞻坐了下来。随着他的敲击,好听的音色钻入耳膜,伴随一点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