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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都拆穿后,他甚至懒得再继续那种伪装的温柔——不,那温柔从来都是真实的吧?只是,完完全全都给了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
无数零乱的面孔此时一涌而出,面目全非但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却都清晰无比,多少都有些相似的脸最后拼出的是那个女人,像那个档案中的速写那样将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笑的云淡风轻。
摸索到心脏正上方的那第六根肋骨,月满稳住多少有些因为疼痛而发抖的手指,狠狠一捏一折。
耳中传来“啪”的一声,它忠实地应声而断。
将血淋淋的残骨拽出抛到他的脚下,入地半寸。
血肉狼藉之间她把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曝露在他面前——全无防备。
而他只是神色漠然。
原来,她终究是看不见他的心。
望了他最后一眼后,月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咬着牙不允许自己的步伐过于踉跄。
但是最后,还是昏迷了过去。
、
【两个世界的人藕断丝连】
【起初一定是命运好心的哄骗】
【在你的身边】
【受够耳语的流言】
【是错误的时间】
【没对错的迷恋】
【为了回忆我把感情当实验】
【你对她的想念】
【化成对我的缠绵】
【我为我们可怜】
、
再然后,她醒来,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而兜大人侧对着她站在她房间的窗前。
日光照射在他的侧面,晕出的光晕模糊不清。
那一瞬间,月满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初见兜大人的时候。
“你是我捡回来的。”
根本没有回头看她,兜的声音清冷异常,“没有我的命令,谁允许你死了?”
月满知道,这是高傲如他,所能表现出来的,唯一一种对她的关心。
“是。”
眼泪流了出来,挣扎着起身跪在了床上,月满低声道,“属下……月满明白了。”
他是她的神祗,所以,他的命令,对她来说是神喻。
所以,她承认了,放弃了——即使被利用,即使被当成代替品也无所谓。
他是她的神,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眷顾,她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那时属于对神信仰者的幸福。
、
【说再见,不再见】
【生离让你眷恋】
【死别却抢走你的思念】
【说再见,不再见】
【生命是场消谴】
【快乐过的人不用道歉】
【不再见,又再见】
【红玫瑰一双眼】
【牺牲自己陪你想当年】
【爱你更让你迷恋从前】
=我是切换回现实的分割线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月满知道,她要的只不过是他的全部,而他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愿意给她。
不过,那双属于兜大人的漂亮的铁灰色眼睛,现在却是完美无缺地安置在她的眼眶中。
在手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到镜子前望望,查看它们是否出现了排斥的迹象。
然而那漂亮铁灰只是忠实地反射过来锐利的目光,静静看着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两个人——那在她的记忆中,亲密而暧昧地拥抱着的人。
她还记得。
还记得那个孩子的动作是羞涩而欢喜的,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的拥抱都带着全心全意的崇拜和信任。
但是,现在的此刻,被亲吻被拥抱的那个人,已经永远都不在了。
只有那个孩子站在镜子面前,一边梳理着他最爱碰触的发,一边湿漉漉地眨动着原本不属于她的眼睛。
虽然是不属于她的东西,但是却出乎意料地好用。
相合性质奇迹般地高。
她相信,就算是换成他,他也会这么承认的。
不过她当时取出他眼睛的时候,只是单纯地为了让他即使在黄泉之下也不能再看见那个人。
因为这双眼睛中,慢慢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和形象。
她不允许。
她绝对不允许他带着这样的东西,去和那个人相会。
至于他的遗体,自然也不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火化后撒在那片火之国和风之国交界的平原。
因为他现在就静静躺在她庭院后面的泥土中,上面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菖蒲。
她怎么舍得让他——她的神就那样离开她?
她一直认定,只有他的身边才是她的家。
所以现在他和她终究是永远地在一起了——纵使,是阴与阳,生与死的永隔。
兜大人,你知道么?
菖蒲花的花语,是“信仰者的幸福”。
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幸福到,每天,这双属于你的眼睛,都会莫名得对着那大片的菖蒲花,落下眼泪……
殇桔梗(佐井)
更新公告:本章如标题,是佐井的。下一章预告,某差点篡位成功的男性角色。
=
桔梗的花语是:不变的爱,无望的爱。
、
早上醒来睁眼,又是一片阳光明媚。
拨开桌上大大小小的画笔,拿起下面的画册,并用手在封皮上摩挲几下。
闹钟如约响起来,震得桌上的画笔掉下几支。弯腰拾起笔,凝视了一会儿,在画纸上聊赖的涂上几笔,动作便迟疑了,最后想想,还是把笔放下了。
'果然是弄丢了啊!'
想起刚才的梦,哥哥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就弄丢了?
风从窗户吹进来,翻动着的画册停留在中间的连页上——那是一片空白,空白得就像现在的脑子,似乎连记忆也被封存到不知哪里的深处。
原本以为每天都看看画册,就会永远不会忘,可是哥哥的样子还是无法阻止的变得模糊消退。
果然,记忆是如此不可靠而可以轻易改变的东西,比泡沫更加虚幻而脆弱。
于是他开始惧怕起来,深怕突然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于是心里就空了,说不出的慌乱,只有那本画册才是哥哥曾经存在过的佐证,还有自己……
'没有名字,亦无身份;没有过去,亦无未来……'
叹了口气,把画册合上,闹钟依然在响,顺手把它关上。
时间似乎还很早,但是一想到哥哥,人也容易变得慵懒起来。阳光在窗外灿烂的闪耀。走过去关上窗户,好像阳光很久没有照进这扇窗户了。
听到团藏大人所赐的新名字时只是习惯的确定了一句:“佐井吗?”
那个时候,并未意识到这个名字所代表着的,将来的束缚。
只是,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
只是个名字而已。
因为他该失去的早就已经失去。
=我是切换回现实的分割线
早上在闹钟的声音中清醒了过来,然后习惯性的望向了房间的桌面,上面散乱了一桌的画笔。桌子旁边的日历上显示的日期是……夏日祭。
又到了……夏日祭么?
走出了门,夏天的蝉鸣一日高似一日,温度就像已经失去弹性的弹簧一样居高不下。
在点点的光斑下,佐井面无表情的仰起了头,看到如金子般闪耀的束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就在偶而起的小风的带动下,像波涛一样扭动着。
又到夏日祭。
一切景色一切回想都可以随着365天的轮回重来一遍,只是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的轮回没有带回当初的悸动?
把目光收了回来,佐井看到被仲夏蒸腾的街道,看着素描本中,火影岩上那些肃穆的脸,不知怎的,脸上又开始回忆似的不由自主练习起那样的微笑来……
'支持木叶这棵大树的,是我等深埋在地下的根的意志……'
以前一直当作口号的一句话,如今才切身体会到它的意思。又或说,这时才理解了它的初意。
只有在受到威胁时,根才有彰现它的能力的时候。
所以,在太平盛世里,就会不显山露水地躲起来,然后去看别人的幸福与泪水,追求与放弃。
当他的地位在根中节节攀升时,也断断续续地从三代的口中听到了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看到曾经经常挂在嘴边的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文件中,总有一种异样的遥远感,然后就不舒服得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对时间空间这么敏感?
又或是……对曾有的一段经历这么敏感?
抬头看着被飞蛾围攻的昏暗的灯光,然后心里滑落了一种酸涩的感觉。
自己究竟有多就没有见过太阳了?
啊,阳光就不奢求了,只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过那柔和的月光了……
不知道他们——又或者该说是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记得他这个无根之人。
“接下来是什么?能不能稍微透漏一些?”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送来一叠文件的前辈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他的疑问,迟疑了一下后回答,“三代大人说,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圆满,所以批准你在这次的工作完成后,带薪休假。”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嗯。”
前辈淡淡的应了一声,离开了。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着零落了一桌的文件,然后又开始了走神,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时差半个小时之后了。
三代目,曾经的火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开始频繁的召见他,留他下来一起议事。然后,询问那些人的动向。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简单的描述他们的现状以及根据手上情报所做的分析——因为虽然在文书与每天单调的监视任务的的夹击下自己早已没有什么敏锐的直觉,但有种直觉自己还是保留着的。
枯燥乏味的工作,然后突然想起了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也是重复做着同样的工作,于是那种烦躁的感觉就那样的被他轻易压制了下去。
在完成了根忍权利的全部交接后,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于是可以轻松的不用再去那个让他烦躁的地下室报告,却也前所未有的迷惘了起来。
夏天的知了总是可有可无的背景音乐演奏者,但即使如此,还是会在固定的时节,钩起固定的记忆。
只不过这记忆,在年月的侵蚀中,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悸动了……
不知为何,许久未曾有感觉的心,也像旧地重游一般,被周围的灯光与烛光触动了……
自己在等待什么?
自己在惋惜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然后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无意识前伸的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自己可以不必回答,然后躲起来就可以了。
因为身为“根”,是一个自始至终的旁观者,是一个在一般小组中没有任何同伴义务的暗部成员,一个可以也必须随时抽身的角色。
没有来历,亦无归属。
一直以来,都是以这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的……
只不过,当真正知道自己的归属后,那些以前可逃避的问题却一下子全部摆在了眼前。
措手不及,无力反驳……
那么,浅雪,睿智聪明如你,一定会明白我现在到底是在痛惜呢?还是在等待吧?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风翻卷起了身边的一本绘本,向后的数张空白的画纸之后,就是满满的人物素描。
一张又一张,不同的角度,却是同样的人物形象。
翻过了另一页的空白,转着手中的笔,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笔仿佛有了自己意识一样,在空白的纸上涂抹了起来。
这些年来四处游历着各地的名胜风景,手中的素描也积累了厚厚好几本。
同样的,关于她的写生,也积累了厚厚的数本。
他知道自己经常驻足停留在刮着朔风的河堤,洁白如棉絮的花瓣纷纷飞落在头顶,微薰的香气缠了他满身,墨黑的绒衣和白花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黑色的瞳孔凝望着浮着冰霜的湖泊,有些靛蓝的湖水看起来冷清万状,一棵棵绽放着梅花的树干排列在河岸,花朵随着凛冽的风儿回旋在空中。
其实没有什么不寻常,他时常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