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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天皱了眉,一把揪往王双守,踹了他肚子,再一把拖住了他往门外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一分锺,他独自回到了客厅。
一米九的王双守就这样傻愣愣地解决了?看来,就只有我退化了……该怪自己现在就败了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越天瞧了眼在地上睡著的吴起然,再看看桌上的刀子,冷冷的一笑,我懒得跟他说话,回房间,他跟了上来。
躺到床上,吃了止痛药,把衣服脱掉,仰躺著,想继续睡,李越天坐在床边,从头至尾看著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才说:“跟我去医院检查。”
“没什麽事,你别折腾我就好。”我在含糊地道,嗓子真坏了,说话真辛苦。
李越天不说话,我当他不存在,寻找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睡梦中,有个声音问我:“要怎样你才甘心?”
第二十章
时间这个东西,轻而易举带走爱,恨却能挣扎着存留下来,于是更多时候,恨比爱坚强,更加铭心刻骨。
李越天在我这呆了一晚,临走时在我头上吻了吻,我闭着眼睛一直装睡。
当我从床上再度爬起来时,我的住处来了不速之客。
门铃在响,响到第四声颤悠悠时吴起然拖着被子扔了鞋子砸我头上,而后倒在我床上不动,我把位置让给他,去开门。
罗白白着他那张脸出现在我门前,我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罗白脸色难看得像死人:“我来请你高抬贵手。”
听了好笑,“高抬什么手?你拿我开什么涮?”抬头看太阳,今个儿打西边升了?
“小森住院了。”罗白抿着嘴,眼睛严厉地瞪着我。
小爷我不是吓大了,依着门叉着手臂,打了个哈欠,咕噜着说:“这干我什么事?”
“你跟越天说了什么?”罗白恨不能杀死我模样。
我看他那“激情难捺”的样子,再看看周遭住户大门紧闭,巷弄里无一人踪迹的情况,打开了门,作了个“请”的姿势,有事屋内解决,自己地盘熟,出事了也容易找凶器行凶。
扔了啤酒给他,算当作了主人之礼,我看着他笑笑,说:“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是干什么?”
罗白僵硬着脸,蠕动着嘴,最终哑着声音:“小森自杀了……”抚着脸,平时表现得铁铮铮的汉子哭了。
可到我这面前露这脸干嘛,我沉默了下下,笑笑说:“他自杀,你找上我这算什么回事?”
“双唯,”罗白把脸给抹了,“以前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给你陪罪,我今天是来求你请越天去医院看看他,别再躲着他,从那天到现在,他连一眼都不瞧小森,换谁谁都受不了,小森没什么对不住他的。”
我叹气:“李越天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你来我这唱的这出怕是来让我难堪吧?”
他僵直了脸,见我不退缩,当下却狠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越天至于这样?”
靠,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了?真当我是好打发的主。
我沉下脸:“罗白,你跑我家里来撒什么野,滚,温森想死就去死,干我什么事,老子没那个心情理你们这群疯狗。”
拿了电话,怒道:“李越天,把你家的疯狗领回去,别到我这乱咬人。”说完砸了电话,一个字也不给时间让他说。
罗白煞白了脸,瞪着我,沉着脸,说:“王双唯,你狠。”
我冷笑,一句话也不回,坐着等着他滚出去,他万万料不到我不是以前那个凡事不在乎的王双唯,以为软硬兼施那套还能降住我,可不想想我以前是为了李越天不想小事化大,现在,我还在乎个屁,别说这“小事”,连无中生事我都愿意干,只要他们不痛快。
李越天的车子在我门前没停一分钟没见着罗白就又急速开走,我抵住门给了他句话:“李越天,你那边没收拾好别来找我,我没事不想惹一身骚,再有这么些破事,我离开北京。”
李越天冷了脸,车子开走,转弯时车子擦着地面时响得刺耳,显示着主人不悦到极点的心情。
我看着车屁股冷然,事情,混乱却有趣之极,一切如我所想。
李越天此时又何尝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要他那边不好好给我个交待,我断断不会如他的愿。他原本想等着我示弱,好把事情在他的掌握之下解决,鱼与熊掌他都想兼得。
罗白是他的事业伙伴,温森那边更是他家世交,下手再狠他也会有余地,他之前那些话说出口,就等着我松口给他留余地让他好把事情在一定的安全范围内解决了。
却没想到我咬住不撒手,此时,他生气的怕不是温森那边的麻烦,而是,我已经不再为他着想。
他绝然放了温森,行动之快行事之狠就是在说明给他妈看,他非我不要,想必是要让老太太彻底接受他跟我的关系,而不是在我们之间再从中作梗;更是作给我看,他爱我。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绝硬的作法,确实能让很多人怦然心动,谁不想如此被这样的男人这样男人的手法对待?
可这男人,最大意的就是,以为我还爱他如昔。
他做事,认定目标,不达目的,从不罢休。并且,此人非常独断专行。就算爱我时,也不认为爱我是全部,于是换我为爱屈服,忍耐。
他要事业,要家庭,也要朋友;我,他也要。
如果中间有冲突,他会找到法子处理,让各方退一步,从而让局面让他满意。
而我以前太识相,自动替他处理了。
他认为我伤了他妈他不什么都不问给了我一巴掌,他认为我害了他妈住院更是用最难堪的方式把我扫地出门,如今,他认为他比想象中更爱我,更是不愿撒了在我身上的手,也用最果断有效的办法用来挽回,唯一失算的是我不给他台阶让他顺利的下。
可是,他不是善惹的主,我也不是吃素的狼。
第二十一章
吴起然病了,倒在我的床上十几小时不动,把他弄醒,他紧紧闭著嘴不肯吃药,帮他打了针维生素,想起他跟他哥那些纠纠葛葛,叹气:“这下不用等李越天之手你也可以死了。”
他冷冷的笑:“终归是不得善终,早死了也好。”
“你答应你哥了的。”
吴起然呆呆地望著空间某处,最後闭了眼,拒绝谈话。
我在客厅坐了半晌,一直盯著电话,最後为心里的无奈妥协,拿出电话时想起吴起然曾说我这人太过不干不脆,摇头,还是拔了吴起浩的电话。
不到四小时,吴起浩从一个远在南端的城市到了我住处,看见吴起浩第一眼时吴起然转过脸冷冷的盯著我,一句话不说,却比最毒的蛇还冰冷凶狠,送他上车时我笑著对他说:“兄弟,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你自己的仗,也一样。”他是冷酷坚强至极的人,只是太早丧失斗志,身体精神颓废到了只要一击就会倒塌的地步。
一直铁著脸的吴起浩朝我点了点头,司机开了车,我送走了我邀请来的战友,我想我是羡慕吴起然的,就算他们是兄弟,世俗在他们中间添置了太多阻碍,可至少,他们一直不离不弃,就算伤痛比爱还刻骨。
不离不弃,多年前,我多喜欢这四个字,以为它代表了世上最深刻的感情,想起来内心温暖,驱散了多年如随所形的孤独感,只可惜,当初以为找对了的人如今看来却是错得一塌糊涂。
手机声响起,是李越天留下的,我接了过来,李越天在那边淡淡的说晚上过来接我吃饭。
他挂了电话,整个过程我一言不发,李越天恢复他冷静的态度,并未因我的态度而暴怒。
躺在床上时我尽力想起以前跟他有过的甜蜜,发现,那些印象早已模糊,只有伤害却清晰如昔,我和他,走得太远,远得就算分不开却也看不见彼此,已是陌路。
晚上他来时,司机在开车,他坐在後座,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手在笔记本上迅速滑动,他的助理跟来,我以前没见过的人,不是以前我见过的那三男一女的四个助理中之一。
我坐在旁边看著一路的灯光在眼前消逝,撇头看李越天冷静自若处理事情,世上太多男人,其中不乏优秀者,偏偏他要跟我纠缠?这样的孽情想想都累,为什麽要撒手的时候两人不能意见如一,非得拼个你伤我痛才甘愿?
讨了我的债,不管生与死,我不愿再与他有纠葛了。
李越天或许忙,吃饭时都会走开接电话跟他的助理讨论事情,吃了饭送了我回我的住处,在房子里没见到吴起然时他挑了挑眉,我淡淡的说:“他走了。”
他笑了一下,表情难得一见的柔和,吻著我的嘴,轻轻磨擦,在我耳边叹息:“想留下来,可事情太多。”
他带著助理走了,他以为我为他退了步带著些许心满意足走了,他总是太过自傲,对於我。
隔天见到李母,实在说,我没有丝毫诧异,这老太太,总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予她以为的致命一击。
李老太太雍容华贵,见我开了门,抬起下巴在空中四十五度角点了下头,露出刻意的完美的冷淡笑容,这个妖婆,知道能用什麽样的态度让人不舒服又说不出话,不愧为那乱七八糟的时代里还存留下来活得比谁都滋润的人。
她总认为,我配不上她儿子,认为我没有本事靠著脸蛋赖著她优秀得无与伦比的儿子不撒手,靠,有段时间这老妖婆的态度憋得我哭笑不得,险成内伤。
我半打过门,不打算请她入内,客客气气地说:“李夫人,请问有什麽事?”
她嘴角细不可见抽搐了一下,勾起嘴角:“我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我摇头:“不方便。”很诚实地说:“如果你要跟我谈李越天的事,现在我就跟你说明白了,我从没想过再跟他在一起,他要赖上来我也没办法。”
李妖婆终於冷下了嘴角,不再虚伪:“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离开北京,不再出现,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天,这老太婆?看来这家人的自以为是遗传来的……
我烦恼地扒头发,真他妈的……打心里无奈,好吧,我承认她的态度还是有所长进的,至少一年多前她还不屑跟我谈条件呢。
我诚恳地回道:“对不起……”
李妖婆那张老脸,不,那张还是美胚子的脸露出淡淡的讥讽的笑:“你以为就凭我儿子还念旧情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这纯属冤枉,我忍耐,忍耐,靠,妈的,凭什麽老子到现在还要忍,所以我小小的暴发了一下:“不,我恨不得马上蹬了他,请原谅,你儿子或许是你他妈的宝贝,但我现在绝对没把他当回事。求求你好好管教下你儿子别来骚扰我,别让我以为你们家没家教。”
李老妖婆脖子上的神经管子都突起来了,从嘴里挤著话:“不离开北京,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过身,身上的丝巾在空气中飘著,她走上车,在车内面无表情地看著我,车子开走,顺便带走了她嘴角抑起的角度形成的警告。
我叹气,这家人,真是被这社会给宠的,为所欲为成为最恶劣的人渣之一,不把咱小老百姓当人看了,把人当宠物耍东耍西的捉弄著。
第二十二章
王双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网上查著公司的事务,然後他说他在警察局时我措不及防把嘴边叨著的烟掉了下来,他在那边低低地嘶哑著声音,说:“哥,警察说我杀了人……”
问清了在哪个区,我淡淡地说了声:“这就来。”
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在门口倒车时险些撞上车道对面的大树,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律师,听到另一人的声音才恢复了冷静,握住手柄的手在颤抖,连著捶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
在车上时我想起以前我不太喜欢这个平空冒出的弟弟,私生子的身份让他饱受欺负嘲笑,他见了我认为我神气活现得可以当他的保护神,他妈言正名顺嫁给我爸後喜欢赖著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第一个变形金刚,为了讨好我,眼睛里含著泪水不舍还是给了我,然後抬著头睁著大眼等我夸他几句。
我和律师一起赶到的时候王双守愤怒地坐在审候室,一见我,嘴巴一张,哑著声音:“哥……”颓丧得像只被打败的狗。
公司请的张律师在跟警察说著事,我有些疲倦,问他:“怎麽回事?”他在电话里说有人冤枉他杀了人,有一目击证人检举了他。
“哥,我没杀人……”一夜的审讯让他有些委屈,可倔强的性子依然没改:“有人冤枉我。”我神经质寺发现自己的小手指正弹著桌子,还没法停止,暗吸了口气,停了动作,抑制住分散压力的想法,我问:“谁检举你的。?”
“不知道,警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