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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睿虽然不是梁易生亲生子,但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还有一两分接近梁易生的气质。
梁睿一脸不快,苏睿微笑地自己我介绍,“我是苏睿,梁总的助理。今天酒会梁总喝多了,刚躺下休息。”
苏睿在打量梁睿的时候,梁睿也在暗暗注意他。不像梁易生前两个助理,苏睿身上没有咄咄逼人的味儿,眼前男人脸皮白净,戴着眼镜,书店老板或者小学老师这类无害的职业更适合他。
不过既然梁易生看中了他当助理,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梁睿说,“苏助理没醉,我爸倒是醉了,苏助理海量嘛。”
苏睿听得出话里带刺,却不计较。
梁易生在床上躺着,脸色还和平时一样,却是醉得厉害的。苏睿走到床前摸了摸他额头,发烫。梁易生是有感觉的,一只冰凉的手放在额头上很是凉爽,没等苏睿抽回手就被醉酒的人拉住,硬是摁着额头上降温。
苏睿喊来煮醒酒茶的保姆,要了一条湿毛巾和冰袋。把冰袋裹在湿毛巾里,放在梁易生的额头边,让他抓住,苏睿才抽得出手。保姆端来一碗醒酒茶,搁在一边,“这茶是热的,晾凉了再喝。”
苏睿道了声谢,端起茶用汤匙搅着降温。
梁易生抓着冰凉的毛巾,浑身都舒服了一些,他张嘴叫了几声,却听不太清,保姆附身听了一会儿,来回看了看梁睿和苏睿,又瞧了眼无意识的梁易生,才对苏睿说,“梁先生在叫你名字呢,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苏睿把汤碗搁下,弯下腰,轻轻在梁易生耳边问,“什么事?”
梁易生却只不停地喊着名字。苏睿明白过来,说,“梁睿在。”
梁睿心里像是赢了一局,脸上还是嫌弃的,“叫你喝这么多,本来酒量就不行。”边说边拿了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散热。
梁易生舒服得不再说话了,靠着梁睿的手要睡下去。梁睿摇了摇他,“把醒酒茶喝了再睡,明天起来头痛的。”
梁易生模模糊糊地听见耳边有人不停讲话,还一直推搡。睁开眼睛,视线里人影成双,一个梁睿,两张他的脸,一张脸写满不耐另一张脸全是心疼,交替地在他眼里出现。
梁睿被梁易生抓着手不能动,干脆就坐在一边陪着;梁易生醉酒醉得厉害,现在要他喝醒酒茶也不可能了。保姆看天色晚,梁易生和苏睿酒会上肯定也吃不到什么,赶忙地去煮面。
这个时候梁易生的手机响了,梁睿顺手拿过来一看,是王家荣打来的,就接了。还没等到梁睿喊声王叔叔,王家荣大气也不喘地说了一大堆。大意是要梁易生别酒后乱来,苏睿可招架不住的。话是这么说,但说话的那语气,梁睿就理解为可以乱来,苏睿没问题。
这两年苏睿和梁易生倒只往朋友和上司下属的关系发展,王家荣眼见两人似乎真没戏唱,知道勉强没有幸福,但总喜欢口头上开开玩笑。
梁睿捏着嗓子,故意学小时候那样甜甜的叫了一声王叔叔,那头王家荣呆滞了几秒,咋呼得苏睿都听到王家荣惊愕地喊,“睿睿?”
“王叔叔,是我。”
“你爸呢?”王家荣迟疑了一会儿,“你和他在一起?”
“醉了,现在躺床睡着了。”梁睿善解人意地加一句,“苏助理也在。”
“哦哦,那好。我就打电话问问,没事儿。”王家荣生怕梁睿问前面那些话是怎么回事儿,心虚地赶紧挂了。
保姆端来面条,苏睿本来要走的,保姆劝,“都弄好了就吃完再走,你也喝点醒酒茶,这些天多谢你照顾梁先生了。”
梁睿只听着,对苏睿好奇起来。梁易生睡着后梁睿终于抽得出手,梁易生喝酒发热,出了汗容易着凉感冒,他把家里感冒退烧的药拿出来备用。
苏睿吃完面,对梁睿客客气气地,“我把合约放他书房上,资料都已经输入电脑。请代我向梁先生说一声。”
梁睿眉头一挑,“我知道了。麻烦苏助理了。”
苏睿走后,梁睿问保姆怎么和他那么熟,他心里计较的一层是苏睿竟然可以随意出入书房摆弄电脑。
保姆边清理碗筷边说,“你军训那段时间,先生格外忙,几次多亏苏助理送他回来。有时候到半夜才回,还住过几晚上。客房也是梁先生让我清出来的。”
梁睿又联想到王家荣那通电话,望着睡着的梁易生,目光深沉。
梁易生的酒劲在睡眠里一点点消散,倒不像别人醉酒一睡不起,他睁开眼时候,外头天还是晦暗不明的,不过窗外那几排大树上的鸟儿都唧唧喳喳叫起来了。头痛,而且浑身没劲。转头看放在床头的手表,才刚黎明前的时分。
梁易生穿好衣服起来,还弄了一顿早餐。吃过早餐之后脑子才彻底清醒,人也有劲了。书桌上放着昨天醉酒换回来的合同,电脑显示屏上贴着苏睿用的黄色小便签。梁易生看着一叠合同书很烦心,如今经济不景气,人都钻进钱眼里,一点便宜都想着占为己有。
他坐在书桌后的皮椅里,头痛又心烦。升职的事情已经有了苗头,公司里派系之争他从来都是想保持中立,不过人在河边走,总会被多多少少沾染到。
梁易生不惑未及,却做到了有人花甲也做不到的位置。对他眼红的有之,羡慕的有之,崇拜的有之,看得清的人却好像一个都没有。苏睿也只是说他这些年忙碌奔波,而高处不胜寒,疲倦了。
在外要防着生意场上今天的朋友变明天的敌人,在内另几个同级别的总监笑里藏刀,他虽然不任人欺压,然而算计多,自然也累得多。
梁易生漫不经心地看着红木桌上的白底黑字,想着这事告一段落,把年假都要过来,回父母家住几天。
梁睿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梁易生收敛起心绪,“这么早起来了?”
“嗯。”梁睿半梦半醒间闻到一股煎鸡蛋的味儿,以为是梦里有吃的,结果没一会儿香味就没了。在梦里找啊找没找到,醒了。
梁睿刚睡醒总有些惺忪,脸上的表情整个都是呆的。他靠在桌子边,想起昨天苏睿的话,“你合约书还有资料什么的,那个叫苏睿的都放这儿了。”
梁易生看他头发睡得像鸡窝,肯定是半夜睡觉不老实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弄的,伸手顺了顺。梁睿虽然是短发,头发却不扎手,细细的很柔滑。眼睛半眯半睁,嘴巴翘着。
梁易生越看越爱,小时候梁睿也总是这样,整个人又呆又乖的。
“你起得也早。”梁睿想起那个荷包蛋的梦,说,“要不是你的蛋……我想吃。”
梁易生看着梁睿的傻样儿心里也不怎么烦了。“我去弄。”他站起来刚走一步就被拉住,梁睿抓着他裤腰,像个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往东梁睿绝不往西迈一步。梁易生所幸牵起梁睿的手,哄小孩似的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
梁睿玩上瘾,被亲了左边脸又抬起右边脸,指了指自己酒窝,“再来一个。”而梁易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我说,要是有什么亲子大赛,我们去报名吧。”
梁睿其实很黏人,而且只黏梁易生一个。到现在长大了虽然没一起睡没要抱抱,但他肯定他和梁易生的亲厚度不是别父子比得来的。现在好些个儿子都烦老子,可梁睿看着穿居家服围着围裙翻锅铲的梁易生,一点都不腻味,想从后面抱上去,把头靠在背上蹭蹭。
没几个人看过梁易生居家的一面。他把公事私事分得很清楚,在家就是一副普通男人模样。
头发也不用梳理整齐,不穿衬衫西装就不显得那么强势,围上围裙更像居家男人。怎么看都让梁睿觉得心里踏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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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时梁睿提起王家荣那通电话,说,“那个叫苏睿的倒是和你熟得很,王叔叔也认识。”
梁易生解释道,“苏睿本来就是王家荣的人,是我把他挖过来当助理。”
梁睿戳着荷包蛋,蛋黄都流出来了。“头一次看你对人这么用心。苏睿有那么能干?”
梁易生看着那荷包蛋快戳烂了,伸出筷子把梁睿的叉子夹住,给他换了一份完整的。“能让我用心对待的,你是第一个。”
梁睿喜滋滋的,美得头上快要冒泡,从梁易生对面坐到旁边,脸上挂着大大的一个笑,“这是必须的。”
九月底梁易生就拿到了假期,刚好连着和十一国庆一起过。梁睿学校也放了假,梁易生就跟他说去爷爷奶奶那里住。
梁睿其实对他爷爷奶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从记事起他就和梁易生一起生活。也只有每年放长假和过年才回去。梁易生想过把父母接过来住,但是被老人家拒绝了,说在大城市里住不惯,而且大城市里的环境比不上小乡村。梁父身体也不好,在自己房楼顶中了些花花草草,过得也自在。
当天下午两人收拾了一些衣服,给保姆也放了假。
梁易生下午就把车油加满了,开车上高速,一个小时就能到。梁睿坐在副驾驶,看梁易生开车特别吸引人。拐弯时候向后看会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脖子;开车时候很认真,偶尔也会侧头看看他;这种吸引力全来自一个男人的自信和可靠。
梁易生盯着前方路面,眼角余光看到梁睿时不时总要看他。梁睿被他开车的样子勾得心痒,“这个暑假我去学开车吧,怎么样?”
梁易生问他为什么。梁睿直白地说,“因为看你开车所以我也想学,是不是会开车的男人比较帅?”
梁易生侧过脸看他,纠正,“开车好的男人才是。”
梁睿哈哈大笑,“哦哦,你在说你自己吧?”
梁易生不作声,算是默认。
快到天黑时候到了家。前年梁易生给了父母一笔钱,把原来的老平房拆了之后在原地修了一个小二楼。把院子也扩大了些,自己养了几只鸡鸭。梁易生把车停在后院,梁睿一下车就觉得空气的味道都不同。这些天秋老虎来袭,太阳正中午的把地晒得发烫,但到傍晚温度又降下来,那种草和泥土味格外重。
梁父梁母是典型的农村人,纯朴善良又带点儿计较。一早接到小儿子要回家的电话就急忙忙地买菜杀鸡,辛苦了大半天做了满满一桌菜。梁易生带着梁睿进屋,梁母高兴激动地又是帮拿东西又是着急地找拖鞋给两人倒水倒茶,反而来得不像是自家儿孙,而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梁睿乖乖地喊奶奶。
“妈,您坐着别忙了。”梁易生心里也挺愧疚,他一年到头也只有回来看看的时间也只有那么几天,有时候还不得不到提早回去。“爸呢?”
“马上回马上回,买酒去了。”老爷子喜欢喝酒,但是身体不允许,慢慢就戒了,但是儿子回来一高兴,没有酒也不行。
“我也不喝酒,叫爸别买了。”
梁母看着自己小儿子,眼圈都红了。她大儿子不争气,现在只剩这个二子,却也是经常见不到面。梁母抹了抹眼睛,“行行,我叫他回来。”正说着老爷子就提着两瓶红酒回来了,“我没买白酒,听说喝红酒软化血管,看后院停着车——”
“老头子,易生和睿睿回来了。”
“看我这老眼昏花,这么大两个人都没看到。”老爷子爽朗一笑,“睿睿又长高啦?不过晒黑了嘛。”
“刚开学就军训,天天给晒啊晒就黑了。”
老爷子其实很疼爱梁睿,当年他对大儿子虽然有诸多不满,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不满就变成内疚自责。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反对大儿子和那个女人的婚事,现在也不至于一家不能团圆。
饭菜还冒着热气,一家三代围着圆桌依次坐下。
梁母不停给梁易生夹菜盛汤,梁易生反而吃不了多少,多半时间都劝自己母亲别夹了。梁睿就跟老爷子说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把老爷子逗得笑声不断。一桌子菜也没吃完多少,但都是老人家的心意,每次让他们别忙都还是每次准备这么多。
饭后梁母和梁睿收拾洗碗。老爷子还是十几年如一日地七点守着看新闻联播。和梁易生谈谈最近新闻,谈谈工作。
梁母收拾完又切了一盘水果。
“易生啊,你什么时候把媳妇儿带回来我和你爸看看。”
梁睿站在后面稍稍皱了皱脸。
梁易生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事儿说不说是梁母,做不做是他自己。让母亲唠叨唠叨也顺顺她的心。
“你都三十多,现在又这么出息。我知道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也知道我啰嗦,你不爱听,但是也为自己想想。家里有个女人操持着,在外面也能放心打拼。”
这都是梁睿第三次听到这个说辞了。他一直觉得能和梁易生结婚的女人肯定不会下厨房。人家千金小姐也是很娇贵的。
“你说我急吧,又不能把隔壁的芳芳介绍给你。我除了念叨念叨也没办法了。”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睿睿小时候你是要照顾他,没心思,现在他这么大了,你也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