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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保镖警觉地聚拢,蔚成风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一点,悠闲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麦黄色的皮肤闪着油亮,粗糙的手指骨节粗大,手里捏着一个雪白的沙滩排球,手臂上的纹身从肩周一直蔓延到手腕,高大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肌肉扎实而不夸张,突出的五官线条勾出柔和的微笑,雪白的牙齿闪亮夺目,蔚蓝色的眼睛和天空、大海印成一片。
周围的保镖已经聚拢到蔚成风身边了,男人没有一丝怯懦,就像看不见周围的人一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沙地,友好地笑着说:
“你瞧,我没找到搭档,能邀请你么?”
蔚成风朝保镖摆摆手,取下墨镜站了起来,擦过男人的时候手腕儿一翻,沙滩排球就到了蔚成风手里。
男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瞅着蔚成风笑着,蔚成风头也不回地往后迅速一掷,沙滩排球又快又狠地砸在男人脸上,
“再说我漂亮我就专打你的脸。”
男人捏着排球笑了笑,几大步跨到蔚成风身边,边走边说笑着。
蔚成风和男人一组,男人发球,球逆风飞过拦网,
“我叫蒂奇,你呢?”
蔚成风飞跳来,柔韧的腰线拉出性感的弧度,纤长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死扣,
“我叫陌生人。”
蒂奇大笑几声,弯腰做好姿势,盯着对面的发球手。
球飞了过来,蒂奇后退一步,反身挑球,
“你是哪个黑佬养的情夫吗?”
蔚成风快速跑到网前,跳起,把蒂奇挑过网的球拦了回来,顺势一个强扣。
排球狠狠地砸在刚扭过来的蒂奇脸上,蔚成风拍了拍沙滩裤上的白沙,轻飘飘地撂下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蒂奇傻愣愣地看了蔚成风几眼,豪爽地大笑起来,他捡起排球,重新发球,
“你要知道,在这片沙滩上,各种人都有,黑势力大佬也很多,看你这架势,你这长相,很难不往这方面想。关键是你长得太??”,他瘪了瘪唇,做了个鬼脸,扣下一球,“太英俊了!”
蔚成风从眼角瞥了一眼,勾出他自己不察的魅惑,眉语目笑,
“可不是么,什么人都有啊??”
他向蒂奇抛去富含深意的一眼,然后扭头专心开始打球。
蒂奇兴味地看着蔚成风跳跃、落地,也开始认真地进入游戏中。
一场球赛下来,蔚成风浑身热汗,刘海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他坐到沙地上,脱掉上衣,沙滩裤卷到大腿根儿,露出精健笔直的大腿,豪迈地把额前的湿发薅到脑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热气。
蒂奇拿着两罐冰啤酒从远处走来,把冰凉的铝皮贴上蔚成风的侧脸。
蔚成风接过啤酒拉开拉环,一仰头,灌进一大口,从嘴角溢出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拉伸的脖颈上,有的从下巴上滴落,缀在蔚成风发红的胸膛。
蒂奇斜睨着那发亮的水珠,坐到蔚成风身边。
蔚成风看着远处就要落下海平面的太阳,冲不远处的保镖喊道:?“去把沈小姐叫回来,咱们回去了!”
蒂奇一惊,带着些失落地问:?“你就要走了?回酒店吗?能不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蔚成风挑眉揶揄道:?“找我?为什么?你忘了,我是陌生人。”
蒂奇很大方地承认,
“我喜欢你。至少这段时间能否让我??”
蔚成风把空了的啤酒罐捏成一个饼,冷眼直语,
“我非常不喜欢一个男人总把喜欢挂在嘴边,更不乐意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什么喜欢,就这样吧,拜拜。”
蒂奇看到蔚成风站起了身,也站了起来,挡在蔚成风面前说:?“我是第一次对人说喜欢。”
蔚成风眨了几下眼,
“那么??非常荣幸,海盗爱德华·蒂奇先生,希望我没有让你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蒂奇顿时笑容尽失,严肃地看着蔚成风。
蔚成风狡黠地一笑,绕过蒂奇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蒂奇又大步追了上来,挡住蔚成风的去路,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蔚成风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狗血,
“我是一名侦探。”
蒂奇惊讶地看了蔚成风好一会儿,笑颜大开,一把握住蔚成风的手,
“你太有趣了,我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吧。”
蔚成风抽回自己的俩爪子,自个儿扑棱了几下,
“你不是喜欢,只不过是好奇、有兴趣罢了。”
蒂奇说:?“我真是喜欢你的。”
蔚成风哼笑一声,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蓝擎宇生气的样子,呵呵一笑,
“你这种喜欢和喜欢海里的鱼一样,和喜欢新鲜的水果一样,也许多了一些欣赏,可是这依旧不是那种关于爱的喜欢,懂了吗?”
蔚成风自己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里包裹着怎样的甜蜜,那宁静的笑容诉说着他的幸福和生活的温馨。
蒂奇专注地看着蔚成风的笑脸,有些失神地说:?“你有爱人了?”
疑问又万分肯定。
蔚成风微笑着点头。
蒂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大气地一笑,突然抱住蔚成风对着唇瓣猛吻一口,
“既然你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我不会强迫你,我祝福你,这是我们海盗的规矩,不过,我留下你一个吻,你就当赠给我的吧!为这次美好的相遇画上一个美丽的句号,当然我也留下礼物给你,它会在大海里保佑你的。”
说完,蒂奇就朝远处的海边的快艇跑去,边跑还边给蔚成风挥手告别。
蔚成风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蒂奇说的什么他一点没听进去,快艇掀起雪白的浪花,他猛地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赶紧回头,找那个专门负责给蓝擎宇打报告的保镖头子。
沈思琪走到蔚成风身边,一脸同情地拍拍蔚成风的肩膀,给他指了指斜后方正挂电话的保镖头子,
“偶像,你这是要干哪样?”
蔚成风面无表情地说:?“我一心求死行不行。”
沈思琪突然看着蔚成风的脖子说到:?“你这是在哪儿买的?好漂亮啊!”
蔚成风低头一看,蒂奇挂在脖子上 的蓝宝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脖子上,他拿起吊坠准备取下来,可摸到那冰冷光滑的宝石面,他静静地看了看。
蔚蓝色的宝石通透明亮,却好像带着漩涡,让人移不开眼,温柔的蓝色让他烦躁的心情都舒缓了,那深邃的宝石中心让他想起蓝擎宇温柔的眼睛,明明知道这东西留下来只能害苦自己,可是蔚成风还是鬼使神差地把东西留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车子没开出多远蔚成风就觉出不对来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不是回研究所吗?”
保镖头子对蔚成风说:?“蔚先生,蓝先生说把您送到私人停机场。”
蔚成风咽了咽口水,
“他刚才才说的?”
保镖点点头,蔚成风掏出手机给蓝擎宇打电话,一打,不通,再打,挂了!
蔚成风瞪着大眼问保镖,
“他说没说去那儿干嘛?”
保镖摇摇头。
“那他说话的语气是怎么样的?”
保镖想了想,
“没有语气,我是说,和平常一样。”
蔚成风摸不到门儿的永远只有蓝擎宇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这人是要干哪样啊!”
沈思琪勾着脖子问:?“偶像,你分析分析,蓝老师是要干啥?该不会要把你关到一个小黑屋里,然后吊起来打?!”
蔚成风白了沈思琪一眼,
“你能不能少脑补一点儿啊。”
“可是,蓝老师很有可能做这种事儿啊!”
蔚成风心里咯噔一下,嚷嚷道:?“我说你这女人说话咋就跟把杀猪刀一样啊,能不能安静会儿了!”
沈思琪蔫不拉几地坐到一边,嘴里嘀咕着:
“也不知道要干哪样。”
蔚成风头皮发麻:老子还想知道他妈的想干哪样呢!
第二二八章 “没种”的男人。
蔚成风胆战心惊地被带到私人飞机场,保镖护着他上了飞机,飞机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他在飞机上转了一圈,扭头问道:?“这是几个意思?他人呢?”
保镖表情铁硬,脸上肉都不见抖一下地说:?“蔚先生,请您就坐,我们马上将飞往黄金之州——加利福利亚,目的地是圣弗朗西斯科。”
蔚成风一把推开面前挡着的保镖,
“你刚才不还说不知道要干嘛要去哪儿么!躲开,老子不去。”
刚一说完,小飞机缓慢起步,快速轰鸣。
蔚成风摇摆了几下,被保镖扶住站定,朝外一瞅,起飞了!
他看着地面上站在车边跳脚的沈思琪,叹了一口气,坐到座位上,双腿交叠,
“去,把飞机上的卫星电话给我。”
保镖把电话交给蔚成风,蔚成风给蓝擎宇打了个电话,这次,蓝擎宇倒是接了。
“嘿我这暴脾气,你终于接了,你想干嘛?绑架 啊!”
蓝擎宇正在开会,轻柔地一笑,
“乖,别生气,你先去,等我这儿办完我就去找你。晚上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出去玩儿。”
蔚成风憋着的火儿莫名就下去了些,
“在哪儿不是玩儿啊,在这不是一样的啊,为什么非到加州不可,迈阿密玩儿的也不少啊,你玩儿过我没有呢。”
蓝擎宇语气透出浓浓的宠溺,
“咱们现在旧金山玩儿个够,然后再回来接着玩儿好不好?”
听着蓝擎宇的话,蔚成风瘪了瘪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自个儿给自个儿较劲,火气冲冲地问:
“你在干嘛?”
“开会。”
“那你快点啊,我等着你来呢,唉唉唉,记得在飞机上睡觉啊,我可不想明天瞅见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蓝擎宇对着电话啵儿了一口,
“是,主子。”
蔚成风脸上一臊,咒骂一句:“矫情货。”
撂了电话,蔚成风在飞机上这瞅瞅,那儿瞧瞧,最后找了个最好的视角,坐定,开始欣赏窗外橘红色的云层。
洁白的云彩被渲染成血橘色,让蔚成风联想到自己。他的心就像那雪白的云,一片纯色,没有杂质,而蓝擎宇于他而言就像是那耀眼的太阳,可以瞬间将他的心血活起来,云彩因为阳光而绚烂,因为阳光而变幻莫测,当云彩了解到拥有阳光的温暖和美丽以后,让他再重新变得洁白只能感觉到孤独和寂寥。
蔚成风无奈地苦笑,蓝擎宇扎在他心里的根太深了,这二十年来的圈套把他完完全全套牢。只要是大脑空闲下来,蓝擎宇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占有了每一个角落。就像今天,明明分开没几个小时,看到海边的日落他就想回到那个男人的怀抱;就像现在,明明才刚通过电话,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美景,心里却空落落的,只想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矫情,忍不住自我厌恶,而这种粉色的温暖,却让他喜爱,这就像是藏在外表之下的怪癖,他只能躲在没人的角落,把蓝擎宇的温柔拿出来回味。
飞机上的晚餐一看就是蓝擎宇专门吩咐过的,虽然是法国菜,可道道都是蔚成风的最爱。
想着蓝擎宇百忙之中还记得安排这种小事儿,蔚成风吃得老欢生。
凌晨时分,蔚成风下了飞机,保镖们开车把他送到了费尔蒙特酒店。
蓝擎宇定的房间是至尊蜜月套房,一个房间内外加起来快260坪。
阳台上,蔚成风端着红酒躺在躺椅里,身边的烤架上支着正在旋转的火鸡,噼里啪啦直响,放眼望去,繁华的海湾夜景尽收眼底,挂着彩灯的帆船还在海面上摇曳,空气微冷,花香弥漫。保镖们检查完了房间安全,走到蔚成风的身后说:?“蔚先生,检查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蔚成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把杯子里的红酒浇到旁边的火鸡上,香味一下子冒了出来,
“去拿点盘子来吃点东西,我看你们在飞机上都没怎么吃,这火鸡再烤就焦了,现在正好。”
保镖为难地说:?“蔚先生,这不符合规矩,您要是饿了,您自己吃吧,我们。”
蔚成风不耐烦地说:?“我最烦一个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腻腻歪歪的了,你别给你们美利坚丢脸啊,你甭给我说什么保镖素养,基本行业规则,我告诉你,蓝擎宇就是你们的雇主,我就是蓝擎宇的主子,我开心,他就开心,他开心了,你们才能开心,所以,现在,马上,给我那餐具去,饭后坐下来好好吃,别给我废话。”
保镖们都不敢动,都瞅着保镖头子,保镖头子也在斟酌。
蔚成风还以为自个儿这话太绕,这几个外国佬没听懂,正打算用英文重新说一遍呢,保镖头子说:?“那我们拿出去吃,不打扰您。”
蔚成风瞥了男人一眼,
“你傻啊你,蓝擎宇不是让你们随时在我身边吗?你们拿出去吃,哪儿吃去啊,楼下大堂,你们走的这段时间我要是出事儿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分班??”
蔚成风一扬手,
“行行行行,你给我闭嘴吧,别让我再说一次,拿东西,吃肉!你看看肉都快焦了,再不快点,你就是打扰我休息。”
保镖头子这才勉强答应,不过,条件是,不喝酒。
八个保镖坐在阳台的另一张桌子边儿上吃着火鸡,蔚成风眼瞅着他们吃得最香的时候开口问道:?“蓝先生雇佣你们多久了?”
“我们这几年一直在蓝氏研究所工作,原来是负责保护一些研究人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蓝先生。”
蔚成风点点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