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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自己处于凌迟之中,没有蒲南,我依旧能好好的活下去。
蒲南立刻挂断电话,我听着忙音,微微有点失神,将电话揣进衣袋里,慢慢走回办公室。
趁着我打电话的功夫,同事已经核对了满满一页材料价格,我呢,戴回眼睛,继续中断的工作…………甚至连一点需要调整的时间都没有。
十点半到十点五十,是留给女同事去菜市场买菜的时间,对面的同事站起来,伸了伸腰,随口问我:“你那套材料还剩多少对完?”
我翻翻眼前的一叠纸,苦笑:“还早,下午得去修理厂开会,晚上熬夜吧。”
同事笑笑:“还有三四天才交,实在不行让科长宽限几天。”
我附和两句,泡了茶包,看着眼前的工作,倒也并不乏发愁,平时工作就是这么赶出来的,去年甚至还在赶工之余帮科长写了个工作小文章,不想处里面评了一等奖,科里人人都有奖金,我心里有数。
我今年三十二岁,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科长升迁走人,就是我接任。对生活,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
唯一的念想不过是跟蒲南能走的久一点,没想到也被归为奢望一类。
第一章 开头并不美丽(2)
好容易到了下班,材料表还剩下一小半,下午稍微用点心,再检查一遍,本季度的工作就算完成。
用档案袋夹着未完成的工作回家,我不喜欢单位的食堂,一大群人聚在小小的窗口前,简直就像是乞讨,更何况,我也不认为食堂的饭菜有什么好滋味。
开了门,就看见蒲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过头来看我,脸色苍白,眼睛发红,握着手,就那么狠狠的看着我。
将档案袋和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换了拖鞋,我才开口问候:“你过来了。”又从冰箱里面找了他爱喝那个牌子的啤酒,开了拉环,放在他的面前:“来了多久?”
蒲南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啤酒,他并没有伸手去抓啤酒,“挂了电话就过来了。”
倒不知道向来行事认真的蒲南,竟然也学会翘班了。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是很麻烦的事情呢。”我参加过同事的婚礼,虽说只是去吃了顿饭,然而看着新人敬酒敬的头晕,也已经觉的足够麻烦了。
“都交给母亲去办了。”
我坐到蒲南身旁,将啤酒倒进玻璃杯里面,他立刻伸手将杯子拿起来,并迅速一饮而尽…………果然,如果不把啤酒倒进杯子里,他是动都不会动的。
我笑笑:“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意识到这么说,就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来讲,似乎有些不大得体,我停顿了一下:“你为我准备请柬了么?”
蒲南将目光从双手握起的酒杯上抬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威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与蒲南之间的争吵,自始至终,内容向来毫无营养,比如:
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再说一遍,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你凭什么警告我?
我看着你不爽,怎么,你想打人?
打人怎么了,我怕你?
经常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尽管我们都不算是脾气非常暴躁之人,却因为同为男人,动起手来简直太容易了。
但是今天,问题摆在眼前,该是妥协的时候,我毫不反抗的像现实投降,至于蒲南,无论他如何反抗,最终也难逃与我一样的命运…………吵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明知道该如何才得体,却没有管的住自己的嘴巴,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为我准备请柬了么?”
蒲南深吸一口气,拳头握的更紧,竭力抑制自己的怒火,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争吵的好时机,我们都知道:“我们以后怎么办?分开?”
我笑笑,窝在沙发里,还是那么从容,什么怎么办呢,即使现在能不遗余力的坚持,时间久了,结果仍然是不会被更改的,说什么以后呢?
“难道我们还要这么继续来往么,”我叹了口气,“蒲南,再没什么继续下去的理……”
他的手罩过来,掐着我的脖子,我没有任何反抗,论打架他从来不是我的对手,然而这次因为是我的错误,我并不打算还手:“你好好想想吧,蒲南,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
蒲南放开我的脖子,手往上,抓住我的脸,甚至是捧,炙热暴躁的鼻息喷拂在我的脸上,他看着我,牢牢的盯着,想让我露出心虚的表情。
我自然没有心虚。
于是他毫不意外的低下头,吻住了我,力量很大,几乎要把我咬破了,但我仍然不能拒绝他,我让他很伤心,就有安慰的义务,任何事只有面对,逃避不是解决办法。
分开的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又重新被堵上,天气已经渐热,穿的衣服也并不多,很轻易就脱掉了,一边接吻,一边相互拉扯着往卧室走,舍不得分开的嘴巴,与滚到在床上的身体,我们都不再考虑共同的困境,而着眼于肉体的接触。
彼此的啃咬都很急切,为了讨好我,他甚至放下自己向来骄傲的自尊为我口 交,都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用手抓紧满掌的头发,我迷乱的摇晃着脑袋,却连重新叫出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他勇敢,也没有他敢于反抗。
我只会看着,看着他与自己的家人争吵,看着他在家人面前无数次的维护我的自尊。
我将蒲南箍在自己怀中,然而无论我抓的有多紧,下个月的某一天,他的后半生依然要属于女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除非……除非他的家人全部死绝……蒲南是独子,却亲友众多,如何能死绝?
然而在这种时刻,他的单身已被判了死刑的时刻,他依然在想尽办法挽留与反抗。
“我离不开你,朱泊,不可能离开。”他说。
我捧着他的脸,在他悲伤的眼神里进入他的身体,仍旧不发一言。
离开,离不开,又怎么会是我们自己所能决定的。
蒲南性格尖锐,争强好胜,即便是床上也必定死守阵地,绝不肯当下面那个,只偶尔考虑到我的心情,才施舍一般当回bottom,事后态度也必然是我捡了很大便宜一般。
至于我,年轻时还有争执的心情,年龄渐大,再加上两人又分开来住,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稀薄,已经懒得再将时间浪费在争执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妥协是我的习惯,尽管许多时候并不情愿。
往常必然是我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从来没想到他也能这么积极的让我进入他的身体。
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此刻的心态,该不会是感恩戴德吧。
这样的性爱并不能持续太久,我们面前摆满了问题,尽管离开是捷径,然而蒲南并不愿意这么就此完结,他要轰轰烈烈,谁也不能占他一点上风,包括他的父母。
我尽量小心不弄痛他,就连这个也已成了习惯。
等他穿好衣服,因为后面不太舒服,所以拧着两条长腿,靠在墙上,骄傲的眼神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看着依旧围在薄被子里的我,语气已经不复悲伤:“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朱泊,你听好了,我不需要,只要我不愿意,谁也阻止不了我!”
我笑笑:“等到你的孩子会叫爸爸的时候,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对我重复这些,你就赢了。”
他的瞳孔因为气愤而瞬间缩小…………我知道如何让他开心,自然也知道如何能让他生气。
蒲南一拳揍上来,我的脖子几乎拧了一百八十度过去,“你这个王八蛋!!”他扑上来,将我重新按进床铺,这回相当方便,我没穿衣服,他只要脱掉裤子就可以做让自己泄愤的事情,既直接又简单。
到也并不算疼,我既不是纯情处男,也不是誓死捍卫贞操的年轻人,防止受伤对我来说非常简单…………其实什么都是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等到目前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依然有足够的耐心说服他,放弃挣扎,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人负责。
或许这次我确实有点过份,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开始还好,最后的拉扯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涩然与疼痛,他将自己抽出以后,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到他已经射 精的性 器前,腥膻的味道充斥我的鼻腔,他注意到我微皱的眉,伸手将上面白色的粘稠液体抹在我的脸上,讥讽的说:“你离得开我吗?朱泊,你离得开吗?你敢说你不爱这些,你敢说你不兴奋,你没有高 潮?你没有射?”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他。
“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只要我敢说出来,他就能杀了我。
更何况,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我的沉默被认为是屈服,他重新收拾自己的着装,仪表礼仪,他向来比我更加注重,大学时候…………大学时代,他还是个袜子都懒得洗的小混蛋。
蒲南从我的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出来…………轻车熟路,仍在我身上:“换件衣服,你陪我去吃饭。”
他当然是午饭都没吃的。
我抬眼看看床头柜的闹钟,还有十分钟下午两点:“我还要去上班。”
蒲南将手从衬衫的袖扣上放下来,看了我一眼:“请假。”
“后天是周六,我会主动联系你。”我抓起衣服,动作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强调:“你现在情绪很激动……”
蒲南冷笑:“让我像你一样平静,不如让我去死。”
他的手伸过来,我以为他是想摸摸我的脸,或者别的什么…………他向来喜欢这些亲昵而纯洁的小动作,认为爱情比肉体更重要…………这点与我完全相反。
没有肉体,谈什么爱情?
然而,蒲南伸过来的手,并非做什么温情的小动作,在我满以为他会这么做的时候,他给了我狠狠的一拳。
有的时候,蒲南还是同小孩子没两样…………占不了上风就耍赖皮,推翻棋盘,或者借口有必须要办的事情,逃过自己已经彻底输了的现实。
如果他能揪着我的脖子,强迫我陪他去吃饭,这说明他理直气壮。
然而他给了我一拳,换了鞋子,将门甩的震天响,这说明,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让他感到羞愧。
我花了点时间洗漱,破例打的去单位,我还不想为此失去自己的奖金
第一章 开头并不美丽(3)
下午我必须去修理厂开个小会,我们科室同修理厂关系不太融洽,轮到开小会的时候,大家总要推三拖四,最后只好轮着来,平常觉得不痛不痒,然而今天这并不长的一个多小时,我却怎么坐都不大舒服,又不能刻意明显的频繁换坐姿,实在是有些难熬。
会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修理厂要做一批三角钢架,钢材量得供应科批准,预算书拿到手里,我暗暗叹了口气,已经懒得在说什么,每次都在裕量的事情上扯皮,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只要不太夸张,得过且过就好。
稍微算了一下,多出的那两百斤钢材,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不知谁家亲戚要做铁门还是铁什么,一年下来,修理厂这边光这个,也要多出好几万…………那也不关我的事,供应科的效益跟修理厂又不挂钩。
回供应科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同事通说材料表推迟半个星期交,这倒是方便我,把档案袋里的东西抽出来慢慢整理完毕,离下班还早,隔壁办公室来了两个同事,因为时间太难熬,所以抱着扑克过来摸鱼,四个男人凑到一起,年龄相仿,聊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来,只我一个是单身,所以多少有点尴尬。
杨风看我一眼,拍着我的肩膀调侃:“羡慕吧,羡慕就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
我笑笑,甩下一对大王,“跟不跟?”
三个人看着我的牌,没人动。
把最后一张小四扔下去:“我先跑了。”
这个话题并没有因为我赢了而结束,对于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来说,无论多么追求单身快乐,也应该正视婚姻问题了,三十二岁,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考虑结婚了。
三个已经做了父亲的人,收拾了牌局,对当红娘竟然也感兴趣来。
“回来让我老婆帮你注意注意。”
“你老婆?算了吧,一水儿女博士,入的了眼的也早结婚啦,女人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要我看嘛,人家朱泊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不错。”
“噗,嫩草有那么好吃?朱泊才不干。”
“老牛吃嫩草怎么啦,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啧啧,前卫着呢。”
“前卫有什么好,得找个踏实又贤惠的才成。”
我笑笑,没什么多说的,如果舆论的方向是我得结婚,那么跟女人结婚我也不会怎么抗拒,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而成,顺水推舟,总比逆流而行要省很多力气。
下班以后,草草在职工食堂填饱肚子,我住的地方同本市的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