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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某一日,他“拖着病体”在百般讨好亲吻中,将我弄上他的床后,难得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的话总能伤到我的心。”
我倒是奇怪何时能伤到他的心,似乎总是被伤心的是我才对。
“比如?”
“还记得你四十岁生日那晚说过什么?”
我算算时间,离我的四十岁,也有三四年了,这么久的事,谁能记得清楚。
“我说了什么?”
“那晚你喝醉了,醉眼朦胧的看我,你说:‘有时候会想起你,但总记得你有多么坏’。”
(正文完)
第五册 乱七八糟的番外
1。周大老板的罗曼史——情之坏
我真的不该,不该,简单一句爱说不出来。
——《大灌篮》周杰伦
周世程已经记不清,同周江是如何认识的。只隐约记得,作为远房亲戚,周江不怎么称职——既不会巴结奉承,也不会为表清高对周世程的言行唾弃抨击。
父亲有钱,他那一代人,亲戚众多,家族体系庞大到让人简直难以想象。自从父亲发际后,各种各样的亲戚就没有少登门拜访过。
周世程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周江——周江的存在感太低。那帮穷亲戚,周世程没有一个看得上眼,自然也不会去主动结交,直到后来被父亲训斥“还没周江一半好”时,才知道了这么个人,并且这人投奔周家已有两年之久了。
周世程倒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不会因为父亲一时的气话而怀恨什么。只是后来有了些风言风语,说周江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之类。
周世程母亲早逝,仅得他一子,周江却比他大上许多岁,左右思索一下,这传言也并非毫不可信。但周世程仍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因此而痛恨周江——尽管许多人对此乐观其成。
周世程自小便清楚周家的一切终归是自己的,或许较近的亲戚对他有着威胁,周江对他来说就太远了,远到可以完全视为局外人。
一个局外人是无需去警惕的,自有人会出手收拾干净。
所以周江也并没过上好日子。他是个过于沉默的人,习惯性的低着头,常于垂下眼睛说话,从不过多的出现在周家的大宅里。除非是领生活费,或者周父叫他过去做事。
相对于沉默的性格,周江的能力使他在周家的事业上显进锋芒,他很快成为周父所欣赏的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之一,尽管他不是这些人中最优秀的,但也并非最平凡的——在让人青睐的优异者群体中,他依然是个过于平凡的存在。
周世程正式同周江开始接触,是因为春节的一次家族聚会。按理来说,周江这种过于远的亲戚,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
周父特别交代让周江出席,并且在这次聚会上,非常巧妙的夸赞了周江,说他“内敛而沉稳”,五个字,却也由得人好一番的琢磨。
周父从未如此夸赞过周世程,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周父过于苛责,他吝于给周世程任何形式的表扬,更难得给他任何形式的鼓励,周世程最初将之看做父亲对自己的严格要求,直到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是会表扬和鼓舞的,只是他从未曾得到过而已。
那些别有用心者的只言片语,这回终于起了作用。
周世程决定改变一下自己。
他开始变得叛逆,并且脾气暴躁,再没有过去彬彬有礼的周家少爷的一点影子在。
他学会了逃学、打架、在街头打混,甚至在某些灰色地带混出了些名堂来,也因此懂得了一个道理——他是太阳,不必在意彗星转瞬即逝之美使人注意。
彗星不过是一种让人惊叹的凄美。
离了太阳,谁也活不了。
因为聪明与狡诈,在叛逆期的周世程学会如何辨识古董真伪,并因此使自己的经济过早独立起来,也因此,性格之中曾有的那些软弱,便被一一剔除,快速而又自然。
周世程不顾父亲的安排,考上了外省的一所知名大学,周父便安排周江随行照顾——终归是大家族的少爷,伺候的人总也少不了。他对此并无异议,也并未想过如何为难周江。那样的事情太过小肚鸡肠,他还不屑于如此,但对周江的态度谈不上亲和也绝不冷漠,并开始思考父亲退位后,如何将周江捕捉痕迹的隔离在权力中心之外。
周世程的谋划十分精细,力求大雪无痕,这倒也并非是因为惧怕周江的报复——他是想要周江尝尝,被人放冷箭又找不到真凶的滋味。
至于周江,永远是沉默的。周世程却知道他在做事的时候如何能说会道,也见识过他对于自己的助手如何严苛犀利。然而周世程最多见的是沉默的周江,与说话时偶尔抬头便迅速顺下眼睛,唯唯诺诺的周江。
周世程认为周江这人深不可测,不得不所加小心。就在他绞尽脑汁如何扳倒已成为父亲得力大将之一的周江时,老天爷送给他一个惊喜。
那件事情,周世程直到死,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周世程因聚会多喝了些酒,打电话要周江接他回住处,他喝的虽多,也只影响到行为动作,大脑是十分清醒的。
周江将他扶到穿上,给他脱了袜子,扶他去浴室,等周世程湿着头发歪歪斜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周江已将吹风机和毛巾准备好。
不可否认,周江确实非常适合当一名仆人,头发吹干,周江把被子给他盖好的时候,周世程是这样想的。
折腾了一晚上,他已略有困意,所以当周江轻声喊他,问他明天早上的课是否需要请假的时候,他并没有回答。
接着,他感到空气的轻微波动中,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
周世程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在这短暂的触碰即将分开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见周江惊恐的表情。他对着周江笑了笑,伸手拉住他,将他按在胸口,嗅着周江身上极为清爽而干净的味道,并感到了周江的颤抖和僵硬。在享受这周江的恐惧的同时,他捧起对方的头,勾着嘴角,笑着将嘴唇凑上去,继续了这样的亲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周世程自然没有任何怜惜,他带着理所当然的粗暴以及残忍对待周江,对方的表情越是忍耐,他越是兴奋。
至于周江,自始至终,他都着那样迷恋到接近崇拜的目光看着周世程。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江已经将早饭准备好,微笑的看着周世程用餐。
周世程鲜少见周江笑,即便对着自己,笑容里总是卑微而恭敬的,不曾见过这样满怀憧憬和幸福的笑容。
周世程要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当吃完早饭,周江将一切收拾干净后,他指着同自己隔了一些距离的位置对周江笑着说:“你坐在那儿,我有话对你说。”
在周江以为他会说出怎样的承诺时,周世程敛去笑容,十分严厉的开口:“你是同性恋么?”
周江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你趁着我喝醉勾引我,这后果非常严重。”
“……”
“这件事我会告诉父亲……”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周江就扑上来跪在他的脚边,用手抱住他的腿,嘴唇颤抖,语音哀求:“少爷,请不要告诉老爷。”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不会全部推卸到你身上……”
周江放开他的腿,开始在他脚边磕头,声泪俱下:“少爷,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周世程并不清楚周江一口气说了多少个“求求你”,直到周江把头磕出了血,他才“勉为其难”的张口:“好,我不告诉父亲,以后该如何,想必你也很清楚。”
周江睁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看着周世程,那双悲惨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周世程没有兴趣知道他此刻的情绪如何悲伤,他站起身,从跪在地上的周江身边走过,在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细不可闻的感谢:“谢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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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程非常聪明,他并没有选择先同周江玩一段时间的爱情游戏再将之抛弃。他十分清楚,爱情这种东西虽然臭不可闻,但除了使一个人丧失斗志以外,更会使人发愤图强。
所以说周世程的分寸把握的相当好。
在这以后的半个月里,周江十分恪守本分,在那一夜短暂的幸福和憧憬为他增添了一些让人垂涎的色彩后,他迅速的暗淡下去,甚至比之前更加卑微,更加沉默,更加容易被忽略。
周世程享受着这个过程,并且非常愉快。
他有时会故作不经意的碰触周江,在得到对方瑟缩着闪躲的反应时,他愉快的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然而这游戏,并没有玩多久,他就腻烦了。没有人会乐此不疲的长久的折磨一个人,除非他对这个人有非同一般的执念。
周世程对周江自然不可能有执念,更何况,他深知,这件事做为筹码,总是有使用次数的,而这样的筹码,虽不至于举足轻重,但在将来的道路上,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他除去许多麻烦。
只是即使他不再如此恶作剧,周江的改变像是不可逆的化学反应,他再也见不到周江的微笑,甚至于他的沉默都变得死气沉沉而不像过去一样有半分可爱的优雅了。
但这并不足以影响周世程的心情,他很快遇到了人生中十分重要的转折点。
周世程在大学时,成绩优异,人际交往也非常娴熟老道,按理来说,院级学生会的主席非他莫属,只是无论如何努力,他最终也只有副主席这个头衔。
对于人生中难遇挫折的周世程来说,他并不喜欢居于人下,哪怕只是个头衔。
学生会的主席全名高野,名字虽普通,手段处事却比周世程还老连几分。
且高野家境贫寒,靠奖学金度日——周世程并非看不起穷人,只是这样的高野,让他觉得像是另一个周江。
对与周世程来说,做为一名尽管不是衔着金汤勺出世却仍然十分幸运的有钱人家少爷,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个人而耿耿于怀。
如果人时时刻刻都能学会理智处事,那么后来也就不会发生许多事情了。
作为富家少爷,想要一个人不痛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高野最初也确实吃了不少苦头,然而这人似乎过于意志坚定了些——但也可能是他天生少一根愤怒的神经。周世程并没有在高野身上找到一丁点受到打击的痕迹,地方仍旧是如此从容不迫,对于任何不公都似乎毫不在意。
周世程想见到的是高野如同周江般的唯唯诺诺,而不是自始至终的微笑,以及不畏惧一切艰难险阻的勇气。
这一切,不可避免的使他愤怒。他将受挫的愤怒通通发泄在周江身上。
说来,也委实可笑,他搞不定高野,却只能拿搞得定的人当出气筒。
那个极容易被搞定的人也并非没有情绪,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却因为有太多的估计,以及常年寄人篱下的卑微而不会持续太久。渐渐的,就变成了像毛绒玩具那样无害的存在,无论是用来出气,还是用来睡觉,都柔软可爱的过分。
于此之外,对于高野的捉弄,他依旧不能放手——那是另一种玩具,活的玩具。
相对于周江的温驯和低贱,高野的难以驯服偶尔也会令他感到兴奋。在一切手段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他想到了周江。
他想起那天晚上周江的痛苦以及忍耐,还想起了隔天早上,周江被打击的绝望的表情。
他想在高野脸上也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非常容易,这件事情办起来也非常简单,他只需要隐讳的表达这么个意思,自然有人会替他做好。
也确实有人替他办的很漂亮。
周世程以为自己会重新看到那样的表情,只是他又失策了。
高野并没有如同预期中那样惨淡,尽管他看起来确实非常憔悴。只是当他激烈的在自己面前大声的说:“我不过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一些,以便于得到你的注意,这也有错么?”的时候,养尊处优又惯于践踏别人尊严的周世程,终于尝到了哑口无言的滋味。
不过同高野在一起,也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象一下,这样一个优秀而骄傲的男人,如此迷恋而臣服于自己,怎么能不使人感到兴奋。
当然,高野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他能做到那种地步,周世程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他。
同高野在一起的感觉是十分舒适的,这一切不仅仅源自周世程那目空一切的优越感,还有那种被人所真正重视而在意的充实。
是的,被当作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周世程,也仅仅在年幼时候享受短暂的被人毫无保留对待的温柔,父亲发际后不久,对他的要求便愈发严格起来。尽管达到那样严格的要求并不能吃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