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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脸上露出我难以理解的表情。
“他们不去吗?”
“不,他们会去的,不过他们要过一会才会过来。所以……我们先去,好不好?”
“那……可不可以带上奥里哀和雨阁?”
“你记得奥里哀还有雨阁?”少年一阵惊喜,可是他在高兴什么?
“是啊,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记得。”
“那你记得齐雨轩吗?”
“齐雨轩?”我的心忽然好痛,要裂开一般。
“不要哭,不要哭,就当我……没提过。”少年捧着我的脸,急得脸色苍白。
我哭了吗?那个名字让我难过!
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人闯了进来,我立刻躲到少年的身后。
“你们有什么事?”少年护着我,他也不喜欢这两个人吗?
来人对看了一眼;“是和煦先生吧!”
“对,我是。”
“我们是奉命来调查齐家的案子的。”
“等等,你们休想带走尤帝,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吗?你们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和煦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高个子的男人歉意的笑了笑,“我们是来通知你一声,法院决定不起诉尤帝先生了。”
“什么?”
“通过医院的鉴定,我们可以相信尤帝先生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开枪伤人的。法律,是不追究这一类人的刑事责任的。况且,被伤的两位先生,齐雨轩先生和齐雨阁先生均放弃了对尤帝先生的投诉,所以,尤帝先生是不会有麻烦的。”
“你刚才说什么?”和煦脸色苍白,“你说齐雨轩先生放弃了对尤帝的投诉?”
“是的。”
“这么说……齐雨轩还活着?”
“是的,子弹擦着他的心脏穿过,他只是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
齐雨轩没死!
和煦愣在原地,他注视着蹲在一边玩耍的水印,心潮久久不能平息。
“是你故意放过他的,对不对?”
窗外雷声轰鸣,又要下雨了。这或许是这个夏季里最后的一场雨。
秋天就要来了……
五。
医院其实就是位于生与死之间的灵物。
无数人在这里获得新生,也有无数人在这里失去生命。
医生说,我的命是从阎王那里捡回来的,若子弹再靠近心脏一点,我一定会没命。这话听来吓人,但对我来说却没什么意义。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没有生死一线的生物。
经历了这场捷难,反而让我看清了更多的事。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任何人的存在都不是为了另一个人。我甚至怀疑帝对我而言是否真的存在过,一切都显得太虚幻了。
……
“听说你放弃起诉尤帝?”爹地扶着我在草地上坐下,阳光撒在他有些苍老了的面孔上。雨阁的背叛对他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我没有起诉他是担心一旦他罪名成立,雨阁的唆使杀人罪名也会成立。”
“是吗?”爹地别有用意地笑了笑,“听下人们说,你最近和尤帝走得很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的,都过去了,我对帝的爱在他的枪响起的那刻就已经破碎了。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可是我错了。帝是杀手,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雨轩——”
“恩?”
“一个人的爱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即使……即使你将他放逐到天之涯,海之角,你的心依然不会将他忘记,你明白吗?”
“你是在说……安雅吗?”
被我猜中心事,爹地的脸色一阵青白。
当一段爱情不被世人祝福的时候,相爱的人是痛苦的,而当相爱的人不能互相理解的时候,那段爱更是一种折磨。
“你都知道了?”爹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雨阁告诉我的。”
“雨阁?”
“恩。发生那段历史的时候,雨阁他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忘了吗?”
“我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
“也许当时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他爱上帝的时候,他自然就明白了。”
雨阁是为了帝才要杀我的吧!
“雨阁和帝?”
“是啊,帝是雨阁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抬头看向远处那片云彩,想象着帝的模样。他会去救雨阁吧。帝的爱是只属于雨阁一个人的……而我终究只是个插足者。
一只皮球滚到我的脚下,一个男孩子跑了过来,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哥哥,能不能把球给我?”男孩羞怯地问着,他有张漂亮的面孔,大大的眼睛,闪着漆黑的光亮。清澈的目光会令所有的邪恶却步。曾经,帝也拥有这样的目光……
“哥哥,我的球……”
我回过神来,把球递给他。
“你叫什么名字?”
“安朵斯。”
安朵斯的心脏出现了衰竭的情况,药物治疗变得越来越没有效果了,医生说必须尽快进行心脏的移植,可是要到哪里去找愿意捐献心脏的人呢?
齐家资产万千,却对这种状况没有办法。
从我认识安朵斯的那天起,他就充满了活力,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命。
我紧紧地握着安朵斯的小手,那冰凉的触感一度让我以为他就要死了,若不是那天使般的微笑始终浮现在他的面孔上,我真会那么以为。
“哥哥,我不会有事的对吧?。”病床在手术室外停了下来。
“对,你不会有事。”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安朵斯笑得很纯洁,这让我难过,如此弱小的生命竟要承受这许多的痛苦。
“哥哥,你答应安朵斯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吧!”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你能不能帮安朵斯照顾一个哥哥?”
“哥哥?”
“是啊,他是个很漂亮的人呢,像王子一样美丽,像天使一样温柔,安朵斯好喜欢他的。可是……”
“怎么了?”
“那个哥哥好可怜的,他喜欢公主,可是又不能和公主在一起,安朵斯看了好难过。哥哥你能不能帮他找回公主?”
“好,我答应你。”
安朵斯笑了。
“哥哥,你答应安朵斯的,一定要记住哦。”
“恩!”
我和孩子钩了钩手指,那是对孩子的承诺,即使我做不到,也会给孩子单纯的心带来快乐。单纯是种幸福,因为不用顾及太多世俗的东西……
“安朵斯——”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在我的心头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
帝……
“哥哥。”安朵斯显得很兴奋,他不顾医生的反对,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扑进帝的怀中,“我以为哥哥不来了呢。”
“是啊,差一点就来不了了。幸亏和煦提醒我,你看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
帝笑得很灿烂,像个孩子,那种笑容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曾经以为这样的笑容不会属于帝这样一个心结很重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哥哥来了就好。”
“安朵斯,我有东西给你哦。”
“什么东西?”
帝摊开手,在他的手心里安稳地卧着一块水晶的碎片,灯光下它显得那样晶莹剔透。
我心头一惊,那水晶是我以前送给帝的,在那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夜晚,帝愤怒地将它砸在我的脸上。为何现在它会在这里?
“好漂亮啊,可是这不是哥哥一直当宝贝收着的东西吗?”
“给你吧。和煦说这块玻璃是会保佑我的,我现在把它借给你,它一定会像保佑我那样保佑你的。”
“那你怎么办呢?你没有了这块玻璃会不会又昏倒呢?”
“这个……”帝的脸上浮现一片疑惑,“不知道哎,可是医生说我已经好多了……这样吧,你快点做完手术,然后就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好啊,好啊。有哥哥的玻璃我就不怕了。”安朵斯搂住帝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那个叫和煦的男孩一直冷冷地瞪着我。
“和煦,和煦——”安朵斯被推进了手术室,帝被护士挡在门外进不去,他急得大叫。
“不要担心,安朵斯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想进去看呐,看不到这里会乱跳。”帝傻傻地捂着胸口。
那不是帝的表情,那么有自信的帝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露出这么不成熟的表情?
“乖啦,很快就不会乱跳了。我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人家要在这里等安朵斯。”
“听话,我一边玩,一边等……”
“不要,不要,我哪里都不去,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你都没有让人家回来,你休想再骗我一次。”
帝甩开和煦的手,跳到一边,我呆在那里,那是我认识的帝吗?他……怎么了?
不自觉地想靠近他,却被和煦暴怒的吼声制止住。
“水印,你究竟还要在这个混蛋面前丢多少脸?”
帝也被吓到了,不知所措地望向和煦。
“过来,跟我回去。”
帝的眼泪悄悄地滑了下来,那么无心的眼泪竟让我有些心痛。
“你不要过来。”和煦毫不客气地瞪着我。令我的脚步再次止住。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帝会变成这样?”
“问问你自己吧。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少在那里假慈悲。齐雨轩,你给我听着,只要我和煦活着一天,就不会再让你碰水印一下。”
帝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似乎有我熟悉的浑浊。
秋雨在窗外落下,我的心化作一片汪洋,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彼岸……
六。
秋意渐凉,监狱里想必会更阴冷些吧。
安朵斯的手术很成功,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一段时间了。
在监狱里,我见到了雨阁。他瘦了很多,满脸的胡茬,眼睛也凹陷了很多。原本就很骨质的身体更显得突兀。
他坐在我对面一句话也不说,我带来的烟,他一跟接一跟地抽。
“我见到帝了。”我决定打破沉默,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许多我不解的事。我原本以为帝是为了雨阁才来杀我的,可是现在……这两人却天各一方。
“他是我的。”雨阁抬头,深深地望着我。
“他不是东西……”
“在我眼里他就是属于我的一样东西。”
雨阁冷冷地笑着,仿佛帝真的是一样谁也夺不走的东西。
我一把纠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跟前。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不逃走?带着你的帝一起走啊,走得越远越好。为什么不那么做?”
雨阁用力拍掉我的手,坐回原位,又点了一跟烟,吞吐了几口。
“大哥,你知道我这一生犯得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雨阁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也会承认自己有错吗?
“就是当初不该叫帝去杀你。”雨阁凄然地笑了笑,“如果他不再遇到你,那么他将永远是我那乖巧的属下,会听从我的命令去杀我的敌人,会安静地躺在我身下,任由我发泄欲望。可是……正是因为你,他变得不那么听话了,他背叛了我,这都是你的错。”
“所以你要杀我?”
雨阁仰天大笑:“原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为什么?”
“那个老头子没告诉你吗?”
“爹地?关他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造孽太多,也不用我那么辛苦地收拾残局了。”
雨阁嘲笑地盯着我。
“什么意思?”明知是陷阱,我还是踩了进去。
“因为你夺去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根本不配继承齐家的资产,你不是齐家的人。”
“雨阁,你疯了吗?我是你大哥。”
“大哥?呵~~该说你是帝的大哥吧。”
“你说什么?”我和帝是兄弟?怎么可能?
“你是爹地的亲骨肉,你是安雅那老贼的孽种。”
“安雅是我……爹地?”不可能的,如果他是,那我母亲是谁?
“你以为爹地为什么要赶安雅离开齐家?因为他对爹地不忠,他和尤帝母亲有染,还把齐家的商业机密透露给尤家。”
“不胡说,安雅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你太天真了,大哥。你以为所有的婚姻都是幸福的吗?让我告诉你吧,尤帝父母的婚姻是‘政治婚姻’,爹地和妈咪的婚姻也是‘政治婚姻’。安雅是尤帝母亲的旧情人,而他到齐家就是为了骗取齐家的商业机密。谁知道我那个愚蠢的爹地竟然真的爱上了他。就像你一样,笨到爱上帝。可惜啊,安雅和爹地好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个体,而你和帝就不一样了,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雨阁得意地笑着,原来他早断定我无法从他手中抢走帝。
“再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雨阁凑近我,那气息真让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