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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每一层都停下来,每一层都空荡荡的。偶尔会进来几个上夜班的医生,以为是从小夏的恶作剧,可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不像,问了几声见他什麽都不肯说,最後也只好作罢,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按了多少次电梯,从最开始靠在墙壁上,到後来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当时锺指向七点,当第一缕阳光从开启的电梯门照身寸进来的时候,从小夏终於抓著胸口选择了放弃。
手指有著轻微的颤抖,从小夏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笔帽拔掉。同意书被铺在地上,尽管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可从小夏还是立刻就找到了签名栏。
从小夏,这麽简单的三个字,这麽少的笔画,写下去,写下去吧。
「你在做什麽?」熟悉的,略带疑惑的声音,逆著光的人影就跟第一次见面那天,他为自己拉开窗帘之後,那个被阳光映照出的侧脸一般。
清晰的,边缘闪著金色的光。
就像是被一格一格播放的动画一样,画面一帧一帧的切换著。
傅书维看见那双沮丧的眼睛在发现自己的瞬间一点一点的睁大,然後充斥的惊喜的双眸如同褐色的宝石一般闪亮起来,穿著白色运动服的少年用奔跑的动作冲进了自己怀里,茶色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直到相拥的刹那,像是慢动作一般的情景才猛的真实起来,怀里那个温暖的人正紧紧的抱著自己,两个人的心,都在剧烈的跳动。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傅书维从一开始脑门发热後背淌汗小心肝儿怦怦跳,到後来大手熟练的在从小夏身上游走,深深的觉得自己又上了一个层次。
「……」背後诡异的触感让从小夏清醒了一些,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从小夏连忙想要挣开,却被一把又拉了回去。
习惯在一起(十八)
舍不得放手,傅书维将下巴抵住那毛茸茸的脑袋上,低声问道:「怎麽了?」
「什麽……什麽怎麽了。」滚烫的脸埋在那人肩上,从小夏怎麽都不能相信刚才冲动的扑进另一个男人怀里的人会是自己。
可是现在却也有些不想动了……奇怪,这是自暴自弃吗。
「一大清早幽怨的蹲在电梯里,不要告诉我你是专门来吓人的,」傅书维笑道,声音又柔了几分,「发生什麽事了,不能告诉我?」
「哪有什麽事,」一晚上过去,从小夏仿佛也想明白了什麽,「就是专门来吓你的。」
「哦?」傅书维微微皱了皱眉,又立刻舒展开来,「那我可真被你吓到了,这麽早就投怀送抱这晚上定是要以身相许了,这样吧,今晚我值班,你在房里等……」
「!!」顺势脱离怀抱狠狠一拳捶了过去,从小夏揶揄道,「什麽时候一本正经的医科高材生变得这麽油嘴滑舌的,难不成之前看见的都是假象?」
「嘶……」轻吸了一口气,傅书维反射性的捂住了腹部,又立刻放开。
「怎麽了?疼?」从小夏紧张的问道,恨不能立刻扯开他的衣服查看,「昨天也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什麽事,还不是你力气太大了,」傅书维拍拍肚子表示自己屁事没有,又神神秘秘的凑到从小夏耳边道:「怎麽样,开始对我好奇了?是不是很想看看两面的我?」
「看个屁,」笑著将他推开,从小夏道,「我还有事要找元哥,先走了。」
「喂~」叫住正要离开的从小夏,傅书维正色道,「真的没事吧。」
从小夏将手里的同意书揉成一团朝远处的垃圾桶扔去,「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纸球顺利的落了进去,傅书维竖起了大麽指:「技术不错。」
「那是,」有些讨厌脆弱的自己了,怎麽会想到去依靠别人呢,「我可是世界第一的从小夏啊。」
……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努力一点了。
*******
「元~哥~」推开办公室的门,从小夏拖著长长的音调跨了进去,笑眯眯的望著鲁光元。
想过从小夏的所有表情,却没想过这一种,鲁光元有些被吓到,愣愣的嘀咕道:「莫不是傻了吧。」
无视掉鲁光元的自言自语,从小夏找了张椅子趴上,可怜兮兮的望著他,「怎麽办元哥,同意书被垃圾桶吃掉了……简医生会不会生气?」
「这样啊,」鲁光元垮下了脸,目光忧郁,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提,「那我只好去看看简医生会不会吃掉我了。」
闻言从小夏展颜一笑:「那就拜托鲁光元哥加把劲,千万千万要完整的回来啊。」
「呵,」鲁光元这回是真的苦笑了:「希望吧……我先去回报,就说报告不小心弄丢了,下一步我们再想办法……」
「不,这次是我拒绝签字的,」从小夏犹豫道,「元哥,其实我是认为由我直接去跟简医生说比较好的……」
「千万别,」鲁光元吓了一跳连忙拒绝道,「你去只能火上浇油,到时候就真没挽回的余地了。」
「也是,」从小夏无奈的撇撇嘴,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啊元哥……谢谢你。」
「谢什麽,」鲁光元伸出手指戳了戳从小夏的脑袋,「你啊,平时能够老实点我就谢天谢地咯。」
*******
时至四月,樱花的开放终於到了最繁盛的时候。
鲁光元的办公室和从小夏的房间是同一个方向,窗外便是院子。从小夏趴在窗台上,望著一片片打著旋儿的樱花瓣,脑子里在一笔一笔的勾画著自己的未来。
如果能躲过这次手术的话,也要开始好好爱惜身体了,不知道为什麽,从小夏有些羞涩的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要再多活几年呢。
关东煮那带著浓厚香味的蒸汽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被鱼丸鼓起来的脸颊似乎就正在眼前。
那个怀抱很温暖呢,就像是全身都被包裹住了一样,什麽样的寒风都吹不进来……唔,奇怪,明明是溜肩的,怎麽肩膀竟然还是很宽厚的样子呢。
一片花瓣从窗缝间溜了进来,从小夏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带出去的风却将轻飘飘的花瓣吹远了。
啧,明明当时那个人一把就抓住了。
从小夏仔细的回想著当初那人用的手法,可脑子却被那背光的侧脸占了个完整,几番驱逐无果,从小夏只好干脆的放弃回忆,重新开始计划锻炼身体的大计。
以後不能赖床了,要定时睡觉定时起床。拿半个小时动一动慢跑几步应该不错,然後吃顿营养早餐,说起来早晨医院的瘦肉粥都是用抢的才能喝到呢,以後自己早点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多抢一份。
然後慢慢的,看点书,学点东西,说不定还能读上成人大学,到时候自己也是真真正正的大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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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沈浸在对未来的美好规划当中,从小夏甚至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捏著崭新的两张纸,鲁光元突然不想进去了,眼前这个人,好幸福的样子。
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角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趴著的缘故,脸颊有些鼓,圆嘟嘟的让人很想捏一把。眼睛弯弯的亮亮的,眼神却似乎恍惚著并没有落到什麽地方。
鲁光元不知道从小夏在想些什麽,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看见一阵阵暖意从这个人的身体里溢了出来,自己,应该去打破吗?
闭了闭眼,鲁光元咬咬牙,把手里崭新的同意书撕成了碎纸片,塞到了垃圾桶里。
听到声响的从小夏回过头来,一看鲁光元的脸色,也算是明白了结果。
「简医生,果然还是不同意吗。」眼神在刹那间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亮了起来,「不过只要我不签字,也许还会有办法的吧。」
「恩,」鲁光元怏怏的应了一声,劝慰道,「没关系的,我问过了,手术是在两个月之後,我们还有时间,只要你不签字,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是吗……」从小夏叹了口气,又趴回了窗台上,「不过不管怎麽样,不可以放弃的啊。」
「简老师也真是的,」鲁光元忍不住埋怨道,「明明就是不成功的药物,干什麽要一定要拿出来用。」
「什麽手术,什麽不成功的药物。」平日里温和的声音此刻冷的像冰,傅书维手里捏著几张皱巴巴的纸,啪的一声猛拍在门上,「这又是什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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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文无关。)
「书维……」从小夏惊讶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去翻垃圾桶了。」
「……」
习惯在一起(十九)
「书维……」从小夏惊讶的瞪大了眼,「你怎麽会在这里。」
自己还没有做好让他知道的心理准备呢,不,应该说打心底就不想让他知道的吧。
可是这谎言还没开始编织就被撞破了算是什麽状况?
「你很不希望在这里看见我吗?」傅书维压抑著怒火,一步步朝从小夏走去,在他身前站定。
「嘛……可以这麽说。还有,」从小夏摸摸鼻子,指指那张垃圾桶掏出来的同意书,「你洗手了吗?」
坐在椅子上的从小夏要微微仰起头才能够看到傅书维的脸,说话时单纯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像是在关心傅书维的卫生健康一样。
傅书维被说的一憋,顿了顿,突然轻笑一声把同意书扔到了一边,双手按住从小夏的脸颊往中间挤。
「你这小子明明早上还扑到我怀里叫著书维书维,现在居然敢嫌弃我没洗手,」傅书维一边说一边在从小夏脸上揉著,「来啊,来闻闻味道怎麽样。」
从小夏脸被挤的变了形,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含糊的说著「苍蝇都被你熏跑了。」之类的话,跟傅书维闹成一团。
被傅书维的拍门加怒吼吓到的鲁光元这才从呆愣中醒过来,可是在看见两个人互动的瞬间,又有一种自己还在梦中的感觉。
这两个人,搞什麽啊……叹了口气,鲁光元抚著额头将椅子转回了自己桌子的方向,自己简直就是个人肉背景嘛。
「学长,不打算也给我透露点内情吗?」
刚刚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鲁光元立刻又听到了让他寒毛竖直角的声音,回头一看,傅书维已经放开了从小夏,而且还占领了本来应该是从小夏坐著的椅子。
从小夏则是瘫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上喘气,闻言一边揉著有些疼痛的脸一边道:「都听见了还问什麽。」
「问什麽?」傅书维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想问什麽。」
「我怎麽知道喜欢掏垃圾的人的思维,说不定在考虑哪儿的塑料瓶子多呢。」嘟囔了一句,从小夏直把脸颊搓的通红才松开了手,看起来竟然比平时还多出了一分生气。
「早知道你的嘴巴就是一蚌壳,不指望你,」傅书维打趣了一句,又面向鲁光元正色道,「学长,Alc究竟是什麽药物,为什麽我从来也没有听说学校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听他提到学校,鲁光元这才想起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学弟,只是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短暂的实习期过後就会离开的学生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一种家务事自家了的感情,鲁光元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推脱道:「你一个实习医生问这麽多干什麽,不管怎麽样做决定的不是你,能够左右上头决定的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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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学长说的对,」傅书维点点头对鲁光元的观点表示同意,「可是学长都不好奇吗?为什麽心脏外科的学员这麽多,只有我可以跟著简老师。」
「这……」鲁光元想了想,惊讶道,「难道你也加入了Medicine……」
「新人一枚,还没怎麽接触到核心,」傅书维打断鲁光元的话道,「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不久之後的将来,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早一点又有什麽关系。」
鲁光元还有些犹豫,可是傅书维的眼神却让他有一种,自己这回肯定躲不掉了的错觉。
「学长,我想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才对。」 傅书维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脸朝从小夏的方向偏了偏,又回转头盯著鲁光元,在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力上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