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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富耐心地润滑扩展狭窄的洞口,男人的手抓上他的,俯首在背上留下一串串的吻,唇舌所到之处引发身下人一阵阵轻颤,见状又增加了一根指头深入禁地。
「唔……」被男人压在下方的身体无法动弹,後庭被撬开刮搔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对即将被填满的那一刻感到一丝慌张,林予幸不由得微微挣扎了起来。
感到对方的不安,抽出湿漉的指头,男人扳过靠在枕上的脸,不容拒绝地占领了他的口舌,然後扶起肿胀充血的男茎,慢慢推进紧窒的後穴。
肉壁被强硬箝入的痛楚呼声全落入交缠的唇间,直到男人连根没入自己体内,吐纳间都可以感觉到体内的灼热的脉动,不知是痛还是快感的眼泪滑下脸颊,跟汗水交织成淫靡的乐章。
未及思考想哭的情绪从何而来,林予幸便被男人律动摇摆的节奏,卷入情欲的最深处。
夜,还很长。
倏地,林予幸猛然自床上弹起,睁眼尽是一片漆黑不能视物,他低喘著气,一时无法分辨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他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警方通知他到太平间认尸的那天,幽暗的回廊长得像是走不完,耳边除了自己的凌乱的呼吸声跟脚步声,什麽也无法听见,在那之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有幻听,否则怎会总听到双亲的哭泣跟哀号……
举手抹去脸上的汗,他这才发现,上身套上了睡衣,下肢的黏腻已经被处理过,穿上了乾净的内裤。
脸上的惶恐慢慢被沉静取代,他重新躺回枕上,翻身向床内侧卧,一道温热的鼻息轻轻吹拂在脸上。
不需要灯光他亦能想见眼前这张在睡梦中也掩不住风采的脸,只是用双眼在黑暗中欣赏男人的面容都会让自己觉得快活,林予幸想到了「爱」这个字眼。
虽然想不透为何总是在与他同榻而眠的夜晚作恶梦而无眠,可这样数著对方的呼吸到天明竟也觉得是一种幸福,他从来没想过人体的温暖是那麽难以割舍,越是依赖,越是喜爱。
除了网路代号,他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年龄、姓名、职业,都不在曾经交谈的话语中出现,反之亦然,虽然他隐约记得自己提过名字,但男人从没喊过,想来也是没记在心上。
如果只是掏心挖肺那麽简单就好了,不善言辞的自己,除了手上因为烹煮饭菜而弄出的伤口可供见证,除了汗流浃背的肢体交缠,要如何传达心里的暗潮汹涌,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不是没有喜欢过,也曾经在那段年少岁月,对某张面孔怀著禁忌的情愫和欲望的想像,无法释放倾吐的苦闷至今都会让心隐约作痛,所以现在更觉得忧郁,无论身体结合多少次,却也只能对深埋心中的爱恋无能为力。
意识到单行道恋情的可悲,他希望可以得到回应,努力臆测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个扬眉,一个嘴角扯动,心情在高低之间摆盪,身心竟比当兵时的训练更煎熬,他索性放弃了。暂且当只鸵鸟,埋首在每个星期五的放纵,然後搜集枕边的馀温,度过独眠的一周。
听著耳边浅浅的鼾声,身体虽然疲惫不堪,神智却比窗外的月还清明,他总是在星期五失眠。§ § §
C大虽为国立大学,但学术声誉在全台大专院校的排名不过中等,校风略嫌保守,社团表现也就不热络,以服务性社团最为突出,这大概是地缘所致,再来便是学艺性如手工艺社、书法社、钢琴社等团体居多,热音社跟热舞社算是全校数十个社团中,人气比较高的两个社团。
人气高有几个原因,其一,组成团员都是俊男美女;其二,该团富有话题性。譬如大家都知道,热音社的主唱李培风是外文系的黑羊,C大外文向来排外,在文学院里自成一格,课业压力又比其他科系重,连礼拜六都要上课,系主任更是有名的难搞,可李培风成绩不佳,每学期都在二一边缘,行事跟他的外型一样惹人注目,怎麽看也不像是外文人。
李培风本人也没当自己是外文系的,放荡不羁的他谜样似的考上国立大学,也没打算发愤图强,当年一入学就敲锣打鼓、四处连署成立热音社,也亏他有本事,拉了几个低调玩音乐的同好入社,C大热音社也有模有样的开始征战中部各个音乐比赛跟庆典,声势逐渐壮大,在校内的大型活动中也出尽风头,因此跟热舞社结下梁子,这两个社团老为了场地问题争执不休,热舞社的团长罗丏更是极为不屑李培风。
好比现在,一脸生人勿近、挡我者死的罗丏就在学生活动中心的穿堂拦下李培风,看他的样子十成十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培风你什麽意思?又跟我们抢场地!」矮了半个头的罗丏气焰可不小,口气冲极了。
「谁抢啦?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程序申请,学校要办给我们,我有什麽法子。」李培风一脸气定神闲道。
「屁!我们社更早交出申请表,要不是你乱说我们的舞台设备有问题,学校哪会打回票!」罗丏真想一拳打烂这痞子的脸,看他得意的样子就火大!
为了这次的中区联展,他们热舞社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练舞练到全身贴满酸痛药布的社员大有人在,偏偏在展演前一个礼拜场地出问题,别的没想到,他就是知道又是该死的热音社!该死的李培风!
「你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到听到是我说的?自己器材不合格还怪到我头上。」双手抱胸,李培风笑得极为嚣张:「话说回来,如果你们设备不足,也可以跟我们社上借,大家都是同学,租借费我可以少算一点。」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看看!」若不是一旁跟来的社员拉著,罗丏早冲上去开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多长几公分,唱的又是什麽狗屁!我操你个%@……」
被他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弄拧了眉头,李培风冷下脸,决定不再站在这里听罗丏乱吠。
像是要把毕生所知的秽言全丢到李培风身上的罗丏一见他转身要走,火气更大,甩开死命拉著他的社员,跟了上去。
「李培风,你个没种的给我站住!」
「表哥!」
就在罗丏要抓上目标的後领之际,一道身影闪到面前,清朗的声音非常耳熟──
「平一?你怎麽在这里!」罗丏看著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弟,眼神在溜到他身後背的吉他时变得十分凌厉:「你该不会……」
岂料,李平一很诚实的点头道:「我加入热音社了。」
轰隆!地震效应引起了疯狂海啸,罗丏只觉体内一波波涌上的愤怒难以平息,可再看到表弟一脸无辜的模样,只得忍著气。
「阿姨知道吗?」看平一迟疑的扯了扯嘴角,答案想也知道。「你好好的钢琴不练,跑去玩吉他,万一弄伤了手指怎麽办!」
「不会啦,我会很小心的。」李平一双手合十,对著跟自己如亲兄弟般的表哥恳求:「你千万不要跟我妈说。」
「我有那麽大嘴巴吗?」罗丏终究对表弟参加热音社很不是滋味,「你什麽社团不去,干嘛非要热音社,学校也有钢琴社啊!」
「喂,你这表哥也管太多了吧!」一道凉凉的嗓音插入。
「你闭嘴!我跟我表弟讲话,你插什麽嘴!你什麽东西!」恶狠狠地盯著李培风不知何时搁在表弟肩上的手,罗丏的目光像是要将之烧出个洞来。
察觉他的目光所在,一抹狡黠划过眼底,李培风舒臂一把揽住李平一,示威的说:「就凭小一是我的社员,对不对?」
「呃……对!」被他的举动惊得僵直了身,李平一呐呐的低下头。
小一?!居然叫得那麽亲腻!
深怕从小备受呵护的表弟被死痞子带坏,罗丏决定把场地的问题暂丢一边,先对李平一晓以一番大义。
「平一,我是为你好,keyboards也就算了,弹吉他会刮伤你的手,热音社真的不适合你……」
「表哥!」李平一打断他的话,神情十分严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说完拉著李培风就走。
滋──原本是波涛汹涌的海潮顿时结冰,罗丏当场冻成人柱。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这四个字宛如咒语在眼前飞,在脑中闪。
平一居然要他「不要管他」?那个爱哭又爱跟、耍赖要人背、没大没小叫他「阿丏」的表弟平一耶!
一天内饱受双重打击的罗丏愣在原地,欲哭无泪。
「生气啦?走那麽快。」
原本像火车头直直冲的李平一停了下来,咬著唇,他转头看著不管什麽时候都显得潇洒不拘的男人。
「我没气啦,只是很烦。」口气闷闷的。
「怕被告状啊?你又不是小孩子。」李培风从口袋拿出一包皱巴巴的菸,抽了一根刁在嘴边:「你有没有打火机?」
「当然没有,我又不抽菸。」李平一没好气的回道。
「真没意思!」
菸瘾难耐,偏偏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儿去,找都找不到,上千块的好货啊!李培风无奈将菸收了起来。
「学长,菸抽多了不怕没嗓子唱歌啊?」
「不唱就不唱,菸还是要抽的。」
说得真轻松!李平一看著不知何时已经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有种永远都追不上这个男人的感觉。
刚考上离家不过半小时车程的C大时,真是一点兴奋感也没有,他知道他还是没法脱离被家人约束的生活,美其名是「爱」,却是牵制人生的偶线,从国小到大学,没有一间学校是按照自己的志愿就读的,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被母亲的目光仔细检视,他真的厌烦透了,不管是没有自我的生活,或是练习得再勤奋也没有成为音乐家才能的钢琴,他都觉得烦,他想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展示他人虚荣心的工具。
当他看过李培风在舞台上的表演後,他就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不管是外型或歌声,合该就是天生的表演者;反观自己,每回钢琴比赛的前夕都紧张得睡不著,不然就是被评审敏锐的眼神吓得乱了拍……他好想知道,该怎麽样才能像李培风一样旁若无人,只是尽情沉醉在自己的演出就能够博得满堂采?
这学期会修到同一门课完全在意料之外,可对李培风的崇拜越来越强烈,鼓起勇气攀谈李培风,越发觉得对方是比自己想像更精采的人,没考虑太久他就决定加入热音社,会选择吉他也有几分自私,因为吉他是李培风擅长的乐器。
思及此,李平一快步上前,拍上宽阔的背道:「学长,你要负责教我吉他哦!」
「哦?」李培风抬眉轻笑,「我怎麽不知道你是我负责的?」
「因为我是为了你才加入热音社啊!」
「所以?」
被他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李平一吞了吞口水说:「所、所以,你多少也要回报我的热忱……嘛。」
李培风笑而不语,当两人走到无人的小径时,他突然止步,眼睛亮晃晃的看著李平一。
「小一……」
「干嘛?」
「你知道吗?」非常非常轻柔的语气,却夹带了一丝暧昧。
「知道什麽?」被他盯得连眨都不敢眨眼,李平一楞楞地顺著他的话尾反问。
「你这里,」一只大掌缓缓摸上了露在短发外的耳朵,「每次你一害羞,就变得很红。」
登时被他指尖传来的奇妙触感吓得倒退三步,李平一捂著耳朵低喊:「你干嘛,很痒耶!」
「开个玩笑,干嘛那麽紧张。」说完,李培风双手一摊,又自个儿走了去。
「开玩笑就开完笑,干嘛动手动脚……」分不清是害羞还是气恼,李平一边揉著耳朵,边嘟囔著,跟在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後。
清幽小径旁,是被春风吹落了一地的白色小花,鲜嫩犹沾著露水。
第三章
「啪!」的一声,柔和的光线瞬间盈满了整个空间。
林予幸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在空的水杯又注入了些许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看著玻璃杯上的水珠从杯缘滑落,在桌上形成水渍,他沾著水,一笔一画写著字。
那人的名字中有风这个字吧?想到搁在书房的银色打火机,底座刻了草写的风字。
更换床单时在床架夹缝发现的打火机,马上让他联想到那个从未在自己面前抽菸、却染著菸草气息的男人,像是发现宝藏似地收了起来,时不时盯著上头繁复的图腾,藉由这金属物,彷佛在星期五以外的日子也跟男人有了牵扯,有种莫名的窃喜。
若不是有天摸啊摸的,发现底部有突出的刻痕,也不会发现那个字,想来也不意外,人跟名字,是很容易联想在一起的,来去潇洒,却扫落太多情绪。
昨天又在学生餐厅遇到陆以棻,原本只是閒聊著学术界的新闻,却被她话锋一转,问他跟女朋友交往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