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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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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属——巧——合的情况下,莫靖离才比派出的手下先查到事情的始作俑者——韩XX。那老头有这么大家业多有一半归功于他那个做镇州太守的外甥,还有就是他拦截别人货物的手段。

    只是这次没玩儿好,没想到玩到莫靖离身上。还歪打正着的闹着人家做他女婿,可算是吃了大大亏。被拦下的珠宝大多数都成了进贡皇宫的贡品,成了他外甥顺杆儿上爬的最快捷径。拿是拿不回来,又不敢得罪颇有势力的莫老爹,只好忍痛割爱赔给莫靖离一家宝石行,还在镇州这块地方营业,多了个莫家的连锁。

    “那这么说来,这就是没被送进皇宫的幸存喽?”我晃晃手里的镯子。

    “想必他送进去的都是些看起来高档雍容的珠宝,这种不太起眼的都被他忽略了。”

    “……嗯。”想到那些三宫六院的妃子娘娘们都披戴和这个镯子一样款式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伸手去摘却摘不下来。刚刚撞异扣了,冲动是魔鬼啊啊啊……

    “你干吗?”莫靖离腾出一只手摸在我手腕儿上,“别摘,他不识货。麟炎族最精致贵重的就是混三色的首饰:象征着火、水、大地,是被天神保佑赐福的。”

    “嗯……一辈子也摘不下来了。”除非它坏掉,要不还真拿不下来。

    “嗯?”

    “是刚刚……”

    我给他讲完撞柱子那段,他赶快执起我的手腕看。

    “没撞伤吧?干吗那么不稳当的,撞坏了怎么办?”

    “没事啦,就是……嘿嘿,想摘也摘不下来了。”

    “别摘,它会保佑你。”好像祈祷似的,他闭上眼睛吻在手环处,也贴上了我的皮肤。

    “嗯。”

    不会摘,如果哪一天,我变得只有一个人,那我还有这个——这个唯一一样你送我的东西。

    黑火很尽职责的背着我们俩,踏着马蹄声一步一步。

    看行程,我们的目的地快到了……

    ——严锡。

    我们进了严锡的地界,没有耽搁什么时间,直往隐华山。

    不知阿琴有没有安全到达,至今都没有和我们联络。

    我们住在山脚下村里的一家小农庄,不像大城镇上那么热闹,饭食也比较粗糙,但清清淡淡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农庄的庄主好客热情,跟导游似的还讲了很多故事来听。

    严锡之北,山也。珍馐仙兽湮姿彩雾弥漫,风过不散,雨过不消。或曰神者仙隐之地,故名隐华。

    这是形容隐华山的句子。

    听村民们说的,那山里有仙人定居,仙人有时会乔装下山为病入疾苦的人们施之仙药,能使无药可医之人起死回生。

    就是莫爸讲的那位神医吧?

    多少年前,村里闹了场大瘟疫。鸡犬牛羊全都病的病死的死,人也一样,只要被传上,就活不过7天。村民们大设祭坛,将侥幸没有生病的牛羊宰来祭拜,祈求上天的怜悯。

    就在那一天,隐华山处降下七彩云雾,一位黄衣仙人步下凡尘将仙药赐予众生。他身为男子,却美若出水芙蓉,比人们想象中的神仙更加美丽亲切。一身黄衣,单名一个“菊”字。

    他的到来,拯救了全村上下二百二十二口,使之幸免于难。

    后来,这个村子为了纪念他就改名做——菊花村。

    ……

    我听故事听得都傻了去了。喝进嘴里的淡茶呛了自己好几回。

    看着庄主大叔含泪讲完故事,人家都“含泪”了,我总不能大笑出来吧?

    “二百二十二口”?三个二,汗。都二到啥程度了?

    这是哪个朝代的故事?真的存在么?真的不是大叔自己发挥超自然的想象力胡编的么?

    我看向莫靖离,摆出一脸“那位‘小黄菊’是咱们要找的‘那位’么?”的窘迫表情。

    只见他满脸黑线,很有理解能力的看懂了我的“提问”,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也是,“多少年前”的事啦……

    后来,庄主大叔又补上一句:很多纯情少女芳心暗许,都叫他菊花哥~

    我终于忍不住又被呛到,一口水全吐了出来,害我咳了好久。好痛苦……

    村子的北面有个林子,我们只要穿过林子翻过一座矮山就能到达隐华山脚。

    但是大叔提到这个林子时,表情十二分的凝重。

    千叮万嘱要我们绕道而行,我们问其原因时他又支支吾吾,最后只是蹦了句:那地方闹鬼,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然后我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庄主大叔加上他一家老小对我们的忠告:绝对不要进那个林子!

    “咱们绕道走?”我洗完澡缩进被子里。

    “嗯,绕路。”莫靖离坐到床边把我拽了起来,给我擦头发。

    “……不是吧,你怕那‘鬼’?”我折腾起来,坐到他腿上。他赶快拉过被子把我裹起来,继续擦我的头发。

    “……”他没说话,手里的动作没停,脸上是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表情。

    “你不会真害怕吧?”我又过去招欠,“鬼我不信,都是人体磁场,生物变异……咱们绕道会多花很长时间么?”

    “多花两天时间。”

    “……这样啊。”说起来,我倒是想快点到神医那里去。我这里总是无缘无故喷鼻血也不是个事儿,莫爸这边也不是那么好瞒的,一次两次能躲过,多了我就不保证了,“咱们别绕路了,过林子吧。”

    “怎么,着急了?白天时你还说只顾着赶路,嫌游玩的不够呢。”他拿过木梳帮我把头发梳通。

    “……其实是你害怕吧?”我眯起眼睛,在“门缝”里看他。

    “无所谓,过林子的话,我们用不了两天就能到隐华。”

    “嗯。”

    “非儿……你最近又瘦了,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太累了?”他捧着我的脸,不知道真是我太瘦太小,还是他的手本来就很大,两手捧过来,我的脸都能埋在他手里。

    “不累。”我抱过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怎么办?只有这样时,我才能安心。

    被子很软,是今年秋收的新棉,又蓬松又暖和。我在被子里,他从外面环抱住我。

    其实是我在害怕,因为他对我太温柔,太宠我……我,不想死,我怕触及不到他,非常害怕……

    “非儿?”

    “……别说话。”眼睛很热,还有些疼。如果,我又“死”了,会不会又去了什么地方?那我,是不是就又成一个人了。

    “别怕,有我在呢。”他抚着我的头,语气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柔。

    “嗯。”有你在。

    第二天,我们拜别了农庄庄主,终究还是去了林子的方向。

    我有时候会后悔很多事。

    后悔调皮打碎老妈最喜欢的水杯,后悔赌气摔坏了自己心爱的模型,后悔高考时没多答对一道两分的题目,后悔从四楼摔下穿越了另一个时空……而现在,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执意要踏足这片鬼林!

    眼前刀光剑影,叶随风扬。

    他白色的身影舞动,动作因中毒而变得迟缓。那女人持剑逼近,剑气如宏。

    剑光扫过,在他身上留下斑斑红艳。

    行动已经跟不上我的思维,我的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攀附着树干,我吃力的站起身,眼前已经变得模模糊糊,很多影像刺痛着脑部的神经,一闪一现。

    ……

    我记得刚刚,我们骑着黑火赶路。突然之间,黑火发了狂似的扬起身躯,退而不前。倏地有什么从林中深处闪出。莫靖离带着我飞身下马,滚落在地。黑火好像受了惊吓,嘶鸣了几声跑进林子深处。

    来人一身青衣,年过半百。

    “没想到还有人敢独闯我禁地!看来我又多了个试验的材料!”

    话落便拔剑相向,明明看似年老之身,却异常灵活自如,出手狠辣。

    莫靖离推开我,和她过招。

    “非儿,走!”他大叫。

    我知道我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可我怎么能留他一个人离开?我能去哪?

    一股气血直冲心肺,好痛。

    白色身影倒地,那女人笑着用剑抵住他的心口,炫耀般夸赞她禁地之中的百草千毒。

    原来步入林子的第一步开始,我们就注定被将军。毒自植草而生,随空气而行,弥漫林中。

    “……不……不要……”我费力地挪到他身边,拼了命地在剑锋落下之前抱住他的身子。冰冷的触感刺入血肉,我却不觉得疼。我只知道他苍白着脸色,眼睛闭上了,我怎么叫他也不醒。眼泪滑过脸颊,如决堤一般汹涌。

    你想要什么?

    我们能给的,全都给你……别伤他……

    
    心脏里的血液横冲直撞,摩擦着血管像要擦出火一样炙热。

    重重的心跳声回响在黑暗的四周。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

    昏暗的房间,渐渐变得明亮。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好像在休息。床边,一个男人双手捧起一个男婴,仿佛怀抱着无价的珍宝。他笑,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小婴儿伸出短小的手臂,扑动着两只小手,想去摸眼前漂亮人儿的脸。

    男人笑得更开心,亲在小婴儿淡粉色的小嘴上。小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咧开小嘴咯咯得笑,那笑声动听,仿佛银玲在摇。

    摇篮边上,小风车在转,啪啪啪的轻响。

    我好像身处黑暗,谁也看不到我,谁也听不到我。

    四周回荡的,是小婴儿开怀的笑声,每一声都震荡着我的心跳,尽是哀伤。

    我哭,因为那个男人笑得好好看,满心幸福……

    ——莫靖离。

    脚下一下子下陷踩空,冰冷的水呛入气管,让我无法呼吸,好苦好涩……

    感觉水中有气泡咕噜咕噜的上浮,我挣扎着伸出手,可身体却在下沉。

    不要……爹……我不要死……

    我知道,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肩背上的血在冷水中化开形状,映射在脑海里。周围好冷,好冰……伸手去摸,好像摸到了谁的手。

    睁开眼,是莫靖离苍白的脸。头发在水中飘荡,好像死了一样安宁。

    身体仿佛嵌在海底深处,被水压挤得将近破裂。

    ……我不要你死!

    抱起他的脖颈用尽力气向上,原来抓住眼前的光是那么困难。

    水光飞溅,胸口裂开一样终于吸入了空气。我用力地咳水,鼻腔气管里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莫靖离!

    水下好像有台阶,我搬着他的身体有些费力地把他托出水面。他根本不能坐着,我只能将他放平在一节台阶上。

    “……爹,爹……”

    我拍他的脸,他浑身湿透,好冰冷。

    别吓我。

    抱过他,慌慌张张拍他的背,全身都在因为寒冷而颤抖。

    他张口咳出一些水,可是没有醒。

    我抱着他,环顾四周:

    石壁的牢笼——膝盖下面是类似寒铁的触感,冰冷坚硬,硌得我两腿发麻。脚下看不到的石阶都没在水中,乌黑一片。只有头顶上方的铁栏缝隙里透着微弱的光亮。

    水牢。

    我们被禁在水牢。

    “爹,爹……”我叫他,他却没有反应。

    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好微弱……我抱住他的身子,想着抱在一起会暖和一点——我们两个都。

    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一片湿凉。

    “你冷不冷?”我去摸他的脸,水珠还晶莹着挂在他的发梢。密长的眼睫排在脸颊上,带着蒙蒙的水汽。

    “我们被抓了呢。”身上没有一样干燥的东西,我只好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潮湿。

    “你以前有没有被关过水牢?”我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这玩意儿好像还蛮结识的,有没有办法出去啊?”

    “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别人结过什么梁子?”我轻轻捏着他的骨节,要是受寒就糟了,“说吧,是不是年轻时抢了人家钱?和人家打架斗殴把人家办了?嗯,难道是你欺骗了人家女儿的感情,被人家妈妈找上了门?”

    手上好像有很多穴位,我找不准,只能拿捏力度全都揉过一遍。

    “呐,这么喜欢睡啊?你以前睡觉好轻的,我动作一大,你就醒了。”头发都贴在脸上了,我帮他顺到耳朵后面去。

    “太累了吧?睡吧,再睡一会儿哦。一会儿我叫你,懒死你了……”脸颊两边好像各有一道轨迹,热热的直至滑到下巴才滴落手背。

    一定是太冷了,冻得我眼睛直疼。

    我站起身,头顶上方的铁栏很沉很重,应该也被锁头牢牢锁住了。看这栏杆的硬度和粗细,是没有办法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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