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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相信你。”
“小逸?”
“‘看到’?你刚才说你看到?你当时不在场怎么会‘看到’?!没能在那次连我们一起杀掉是不是很可惜?”濯逸一字一句咬得清晰,“为解决我们这对后患,将我们卖到那么远的地方,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小逸,这完全是……”常燕有些慌神,话说得有些断续。
“完全是我的猜测?”
“小逸……”
“那你和我一起去对峙!”
“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虎贵见势不妙打算向濯逸出手,却被苍诺然轻而易举的牵制在原地无法动弹。
常燕见状抄起门闩打过来,却一下被苍诺然夺过,丢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做?”濯逸握紧了拳头,肩膀有些颤,“我爹娘平日如何带你,你竟恩将仇报!害我皇家三十二口!还将……还将我和小月卖到那种地方,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
“恩?你们对我有什么恩?不过是在商行给我相公安排了个差事,动不动就教训我们挥霍成性。她自己成天锦衣玉食,却还教训我们!真要是念及亲情给家店又如何!”常燕嘴角扬着轻蔑的笑,满是不屑,“什么那种地方?你长成这幅模样,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又如何?!难道留你在家供你考状元?!让你提桶水你提不提得起?!”
啪的一声!苍诺然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然后转身把濯逸搂在怀里,“咱们走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濯逸瞪视着那两个人,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努力挣脱,恨不得上前杀了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牲!冲动间却被苍诺然点住穴道……眼前一下子消失了影像,陷入昏暗……
我们回到莫府已经过了好几天。
濯逸一直都呆在他的院子里,不走动。
找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却没有一句话。
在黄旗发生了什么,他俩都商量好了似的只字不提。
当时官府派官差去拿了人,开堂会审。
他们提前回来和我们回合,濯逸像被抽去了灵魂回来了一副空壳。苍诺然虽然还是面带淡淡的笑意,可却能看出他心情很差。
公堂上对峙的结果可想而知,常燕自恃谨慎将赃物拿到外省去典当却百密一疏在典当行留下了换金字据,可谓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没有诡辩转圜的余力。
结果判决下来,二人游街示众然后一个斩首一个充军。
虽说恶人终有恶报,可我们却一点都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社会秩序和法律的制定多少年来都存在它隐蔽的漏洞。
官老爷依法行事,严惩了烧杀抢掠的恶霸之徒;博得百姓喻之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圣明。
而死去的人却再也挽回不来,这之中的意义便渐渐冷漠淡然。
所有的官府这些行政机构都算在内,若真是管制有佳治理有方,又怎会出现此等惨剧使得他人痛不欲生?
不管身处事里事外,看在眼里都会心痛。
这辈子是没机会了,等哪天投胎投回现代社会,我大概能交份不赖的论文讨点学分。
“别坐在窗户那,着凉。”
“没——事阿嚏!”一个喷嚏把腿上的肥肥吓得跑掉,逃到角落。
“……”莫靖离把我从窗台上哄下来关了窗,“还嫌自己药吃得少?”
“……”我改坐到桌子上,瞥见他刚刚端进来的每天必服黑水儿,我突然感觉胃胀。拜他和苍神医御赐,我现在闻到中药就想吐,“不想喝。”
“有病不吃药怎么行?”莫靖离笑我幼稚小孩,开始好爸爸地哄,“乖,又不多。两口就喝下去了。”
我坐在桌边,他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他,“嗯。”
“啊?”
我指指自己的嘴,要求提前奖励。
“……”他犹豫了一下,低下身子亲在我额头上。
“……”有些无力,我端起那碗万恶的汤药自虐的给自己灌了下去,“我想吃梅子。”
“我去拿。”他摸摸我的头,就出去了。
就说会吐来着!他刚一出门我立马把床底下的“恭桶”踢出来,胃里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喝进去还没消停了就又全部吐出来。
跳楼放血的买卖,还带例外赠送。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我才舒坦下来。
用茶水漱口漱了半天,才把那股子倒霉药味漱淡了。
莫靖离拿来了梅子,我就开始往嘴里塞。他回来前我把恭桶清了,没要他瞧见。
我在这边吃,他就拿本书坐在那边看。
他也没招我惹我,可我看着就别扭,心里别扭。
拿起一颗梅子塞进他嘴里,他没反应过来只咬住一半。
我凑过去咬下另一半,借机狠狠吻了一大下!
不等他给反馈,我就跳开抱起肥肥往外走,“我去溜兔子!”
留你一个人好好想想!
我承认我在生很无厘头的气,想这应该是人人心里必经的成长历程。
自从上次毁了苍诺然同学一片药田,我们之间肢体语言的沟通减半。
回来后不住一个房间,不在一起睡……
都不用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记得回来路上下雪住客站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苍诺然说什么“好像做错了一件事”,那说来我是不是也做错了?
之后又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害得我提心吊胆,什么都还来不及消化。
情绪繁乱。
其实我也想过,我们俩之间好像也算不上谁对谁吃亏。又不是女人……
濯逸讲话,我算是把他利用透了。
从莫靖离那边找别扭,然后到他这边找安慰来的。
我告诉濯逸,你说话损,可我爱听。
你只这么损我,说明我是特别的。
濯逸听后就会笑。
房间里焚着淡味道的香。炭炉烧得暖暖的,驱走阴寒。
他坐床边,手里的书好久都不见翻一页。
溜兔子溜到濯逸这儿来是我的惯例。来了我就不想走,想陪他;也想他陪。
我很喜欢濯逸,说不上了解不了解。
只知道对我来说,他亦是特别。
坐过去枕在他腿上,脸埋在他衣服里,什么都不愿意想。
濯逸不哄我,也不多问;手一直轻轻摸我的头。
不知什么时候,嘴边贴上软软的触感。
安慰的吻。
是谁安慰谁?
空寂,过犹不及。
寒灯无焰,敝裘无温,总是拨弄光影。
无喜,无忧,无梦惊扰。
醒来时,我还枕在濯逸腿上。
昏沉中,我差点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等睁开眼睛稍微清醒一点时,才恍然——自己没在“家”。
忍不住笑,自己的适应能力减退啊,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有在“家”醒来的错觉。
“醒了?”濯逸问。
“麻了?”我坐起来讨好的拍拍他的腿,以表借腿做枕的感谢。
“打算醒盹儿?”他秀眉一挑,嘴边带着点笑意。
“你不笨耶。”抱过去。
“麻了!”
……
冬天天色暗得早。
醒盹儿醒得折腾够了,我带着肥肥回我的园子。
饭点儿,管家老头带着下人把菜摆了满桌。
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的味道淡到了极点。
刚刚管家老头说什么?
公式化的进门,公式化的问好,然后毕恭毕敬告诉我:“老爷吩咐了,少爷今晚不用等他,要您自己先吃。”
“……”管家老头要是不想说,再问他也没用。我转向小棋问,“老爷他还没回来?”
“唉?回少爷,小,小的不知道。”小棋自打我回来以后就怪怪的,以前好容易扳得他会说“我”,现如今又改回去了?
“小书?你也不知道?”连小书也是。
“……奴婢不知。”小书放好了菜,有些惊慌的往后面挪。
“少爷,您还有何吩咐?”满桌乱七八糟的摆置好后,管家老头官方性发言。
“没有。”
“您慢用。老奴告退。”管家老头一句话,就带着下人们离开。
“小书小棋你们留下。”那俩孩子跟着队伍就要一起走,被我一句话拦了下来。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屋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和这满大一桌子的饭菜。
“小书,你的脚怎么了?”我是没什么洞察力,可也不是瞎子。
小书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脸色也不好。
“……回少爷,没……”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的脚怎么了?”
“回少爷……”
“你的脚怎么了!”我气得喊出声,把小书吓得浑身一阵,“……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
“……”小书低着头,不吭声。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撂他的裤腿。
“少爷!别!”她过来抓我的手,袖子一滑裸露了肌肤。
我几乎是傻了。一双手僵硬在半空,动也不动。小书手臂上青青紫紫一片又一片,新伤叠加旧伤,让人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腿上也一样,她的右脚腕更是肿得厉害。
“呜……少爷,你别问了……”小书开始哭,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原本是那么爱笑,活泼又有朝气。这是怎么了?脸色难看的要命,还带着满身的伤。
“小书,你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啊?“小棋!”
“少爷……您还是,别问了……”小棋撇开脸,不敢看我。
我扯过小棋撸袖子看,没什么淤伤。想了想,扯开他的上衣。果然,伤都在背上,不比小书的轻。
“……”
“……好,不说是吧。行,不说。坐下,咱吃饭。”我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拿起碗筷开始吃。
小棋迅速的穿好衣服扶起小书,站在原地不动换。
“过来,听见了没有。陪我吃饭。”
“……”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我知道,我这算是迁怒。一天里没有一件事让我高兴,我和莫靖离出门的这段时间,他们俩就这么被人欺负了,这么久?!说都不敢说,我还真想知道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的阴德!
见我生气,他们俩乖乖的坐到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拿起碗筷吃。看得出来,索然无味。
这一桌子的人,没谁有那个茗品佳味的心情!
一顿饭吃得满肚子别扭。
难怪我回来这几天,都没怎见他们露脸。要是放在以前,八成早就出现叽叽喳喳扰人清闲了。
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我不信管家老头不知道!
他俩临走时,我从箱子里翻出了两小盒药给他们。是之前苍诺然拿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治疗淤伤很有疗效。
小书小棋接过去,挤了半天挤出一句:“谢谢少爷。”
“我玩闹儿到你们都如此不信任我。”我语气还算平和,没再像刚才那么气愤,只是有点自我哀怨。
“……”
“走吧走吧,早点休息。”
“是。”
“别忘了用药。”
“是。”
“……”
“少爷,您……也早点休息。”
“帮我关门。”
门被带上,留我一个人继续冷清。
您,好不亲切的说法。几日不见竟然改用敬语,还真有点不舒服。
本来以为是朋友的,却又被无形的画上了身份的界限。
胃突然疼得要命,像拧作了一团。里面有块大石头似的顶着生疼。
最近不能吃东西了,吃完没一会儿就吐,吐干净了才算完。
真是浪费食物。
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到最后吐出来的全是胆汁,满嘴都是苦的。
我就跟胃痉挛这么有缘?!
苍诺然前天出门说去找什么什么药中奇材,没等他回来我是不是就挂了。
这种时候,偏偏莫靖离又不在。强烈考验我自力更生的能力么?客观因素又不是我能擅自改变的。
“少爷。”敲门声。
“进来。”我拢拢衣服,站直身子。
小棋端着药碗进来,“管家说,这是老爷之前吩咐下来的,要少爷喝。”
“放下吧。”
“是。”小棋把它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小棋。”忍不住叹口气,我还是想知道,“告诉我到底怎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
“既然整得到你们,那总有一天也会轮到我。”我摊摊手,说我的切身感受。想来想去莫家里承认我的只有莫靖离,说不好那些个没有子嗣的七个姨娘们有哪个看我不顺眼的,这是在给我警告,“我可不想哪天怎么死得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