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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逸坐我旁边也不参与话题,玩深沉地翻苍诺然的那些医书。
“改进的药方啊。很难喝?”苍诺然眯起眼睛笑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带回来的沙漠人参哦,珍贵得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尝尝呢。”
“……”看他一脸遗憾万分,我和濯逸不约而同看他:难道这是沙漠砒霜?
苍同志别是把我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汤药了。
“难喝也要喝,很有功效的。”苍诺然医生本色。
“沙漠人参,肉苁蓉?”濯逸翻着翻着好像翻到了重点。
“对,又叫寸云。”
“气味甘,微温,无毒。”
“……”喝一口,没觉得甜。
濯逸继续念:“五劳七伤,补中,除茎中寒热痛,养五脏,强阴,益精气,多子……除膀胱邪气……”
“噗!咳,咳!”一口苦药呛在喉咙,进,进到气管了!靠!
“益髓,悦颜色,壮阳!”
“咳!咳!”晕!别念了,补补是很好啦,我没意见。可我身子再虚也不至于要去“壮”吧……
“你慢点喝,知道是好东西了吧?还有很多,都是你的没人抢,啊。”苍神医得遇知音似的拍我的背,好心安慰我。
“咳……苍神医,你不是用错药吧?”嗓子眼儿疼。
“治男绝阳不兴,女绝阴不产,润五脏,长肌肉,暖腰膝,男子泻精,尿血……”濯逸越念越开心。
“濯逸!”
“……”濯逸合上书,微微笑。
“这是养命门,补气血的。给你增强体力,保护心肌。”苍诺然同学很有亲和力的说服。
“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在提高性功能。
“好东西,强身健体。虽说我跑遍地方找这寸云很辛苦,不过银子都是兮彦在砸啦。都是钱,一滴也别浪费啊。”
“……嗯。”
米汤面汤吃得我快满脑子和浆糊了,莫靖离总算有点人性的改善了我的伙食。
今天快马送到许多新鲜的虾,考虑到我还是不能沾油腻,结果干脆就用淡盐水煮来吃。
反正就我和濯逸俩人,也没什么必要装文明;果然剥虾壳还是直接下手比较方便。
“……那是我剥的。”
“我知道,从你手里拿过来的啊。”把濯逸剥好的虾子丢到嘴里,嗯,味道不错。
“……还是不和我说?”濯逸沉默了老一会儿说道。
“什么?是从你手里拿的啊。”
“你少敷衍我。你和你爹怎么了?莫先生他……”
“脑袋里有大便。”
“……”
“我说这虾,不信你看?”就是有啊,没拉出去。
“……算了,是我多管闲事。你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的,我是啊。”
小书这时进门送莲子汤过来。
“少爷,甜汤。”
“……”等她把汤放好,我拉过她手,把衣袖撩开给濯逸看。“四夫人搞的,所以去找她大闹了一场。”
如果我不是小孩子,如果把事情都考虑的周到,也不会冲动得去找人家干架,撞上堵大冰壁。
“这……”濯逸看着小书的手臂,愣愣的。
过了那么多时候,淤伤都好了大半。可有些伤还是留下了痕迹,想不看出来都难。
“跟四夫人闹,还不就等于和我爹闹。其实也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对,四姨娘也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不该太任性了。也难怪我爹生气……其实我该是去道个歉的,可又怕四姨娘气还没消看到我会不舒服,哎,还是过过再说吧。”
“……”
“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虾过敏了?”
“濯逸,我是认真的。躺在病床上这几天我想了不少,我对我爹总是太依赖,然后变得有些过于独占。其实几位姨娘人都很不错……”
“……”
小书抱着端汤的木盘子坐在长廊的角落,有些犯愣。
“你在这儿干吗?”小棋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反映,干脆伸手去拍她。
“啊?”小书吓一跳回过头,“是你啊。”
“你干什么啊?我叫你半天耶。”
“哦,没。我在想少爷一场大病过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了?”小棋坐下来。
“你记不记得,少爷知道咱们在四夫人那儿的事时,气得竟然去杂竹园大闹一场?”
“嗯……”
“可是我刚才去给少爷送甜汤,你知道少爷和皇公子说什么?!他说四夫人做事有四夫人理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对,还要找机会去道歉?!”
“喂,你小点声好不好。”
“我!我……咱们白挨打了?你就不生气?!”小书性格直率,就是忍不住说出口。
“你想没想过,少爷当天为了咱们才去闹的。我听他们说当时老爷爷在耶。父子大吵了一架,少爷回来后就病倒了。你别忘了,咱们来莫府的时候管家怎么嘱咐的。下人永远是下人,主子们叫咱么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我记得,我本以为,少爷和她们不一样。”小书低着头,喃喃道。
“咱们没有资格找不满的理由,你想想,少爷为了咱们的事和老爷闹翻已经搞的惊天动地了。七位夫人不定都怎么看热闹呢,少爷他有他的想法,你当在莫府过日子是那么轻松的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瞧呢。”
“嗯……”
“好了好了,少爷还是咱们的少爷,对咱们好,咱还奢侈什么?去做事啦。”
“嗯。”
“四条。”
“七饼。”
“杠!”男子翻牌,“杠开会儿吊本会儿龙!”
“OH;I’SNOTTRUE!裴Sir~!我都捉五了!”不愧是中华五千年历史传承,任意时代都风靡盛行的麻将艺术,太不可思议了。
自打我坐在这桌儿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把都没胡过。本以为我新时代高素质的十佳少年能很轻易的利用数学原理和心理政治等哲学学术的跨世纪智能策略横扫千军稳胡不败……但是,很不巧的我周围这三位都是深谙孙子兵法又绝非纸上谈兵的怪物。
苍诺染同学笑眯眯的把自己的牌扣牌放倒,我看他心里根本也没开心到哪去。
濯逸淡淡着表情不说话。晕,还装?其实心里一定很不爽。
我看裴sir你不用教书了,赌神一职就直接由你接任好了。我白花花的银子……
“你们在干吗啊?”某人推门进来。
“爹。”
“兮彦。”
“莫先生。”
“来啦。”
莫靖离毫无新意的端着药进来,打量着我们四个互动了半天的娱乐。
“打麻将啊。要不要加入?”苍诺然向他招招手,示意换人。
“非儿,你病刚好。别总一个姿势不动坐在那儿,过断时间就歇会儿。”莫靖离没理会苍诺然,直接把药端给我,“来,把药喝了。”
“嗯。”我接过来,“爹说得是,我们这就结束。”
“……”
“啊,对了。今早二姨娘和六姨娘来看我了,还拿了很多珍贵药材给我。”汤药还是很苦,不过我有点喝习惯了,“害她们这么破费很不好意思,所以我还是和爹汇报一下比较好。等爹你有时间代我告诉二姨娘她们,等我身体好了我也会去看她们,好联络一下母子感情。”
“……嗯,好。”
“兮彦,坐下来喝杯茶啊。”裴松摆出个位置让莫靖离,又随手倒了杯茶给他。
“嗯。”莫靖离看了我一眼便坐下。
“你们三个大人聊,我要濯逸陪我去散步。濯逸,走吧。”
“哦,嗯。”
“非儿……”
“啊?”
“多穿件衣服……别太晚回来。”
“嗯~”
半夜,外面吵吵嚷嚷还有兵戎相见的声响。
火灾?
空袭?
深夜档的特色余兴节目?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里进了风,冻得我一激灵。
本来想躺下继续睡,可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觉。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开门就撞到小棋吓了我一跳。
“少爷!”
“小棋,发生什么事了?外面那么吵。”
“府上,府上进了贼。我来看看少爷这边……”
“……”怎么回事?
和小棋走到院门口时,断断续续的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
莫府后园的假山。
几个提着灯笼的下人都靠边站。阿琴擒住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地。
山洞的洞口下面通往冰窖,此时冰窖的门是打开的,里面闪着微弱的光。
“阿琴?这是怎么了?”
“少爷……”
“……”心跳变快。
也没等阿琴往后说,我就进到下面去。
冷,这地方寒气逼人。
等看清眼前时,我是真的傻了。
莫靖离,苍诺然,裴松还有阿画。
前面,濯逸拿着剑站着,殷红的血溅了满身。他脚下躺着一个同样黑衣的男人,好像已经断了气。
剑上的血滴落青冷地表,握着它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濯逸转头看见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白色的冷雾四处飘散,泛着的森冷的血腥。
倏地,他就像紧绷的弦断掉一样,晕厥过去。
“濯逸!”
剑落地面,冰冷铿锵。
莫靖离眼疾手快接住濯逸,苍诺然立刻过去检查状况。
我握着濯逸的手,又冰又冷。脸上也没有血色,苍白得吓人。
“没事,昏过去而已。”苍诺然松了口气的样子。
“……”莫靖离看着怀里的人,没说话。
“我把他送回房间,然后再回来。”苍诺然接手抱过濯逸。
“我也去。”濯逸这个样子,我得陪他。
“我也一起吧。”裴松拍拍我的肩。
回头看莫靖离和阿画,他们已经在检查尸体了。
心里一直不安稳,咚咚地……
之前我病倒,濯逸守在我床边一天一夜,一直握着我的手。
现在调换,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苍诺然帮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回去莫靖离那里处理尸体的事。
这里我和裴松在照顾。
怎么会这样呢?
他染满血迹的衣服被我换下,丢在了地上的铜盆里,带着一股子的腥味儿。
那个时候,濯逸那幅冰冷的表情;陌生的,我完全不认识的,充满杀气的“他”。
在他倒地前的那一瞬,他开了口却没有声音。
但我确实听到了。
——救我……
他的手冰凉,脸色苍白。
救你什么?我救……
“非少爷,这么晚了。”裴松拍拍我的肩,温柔道,“这里有我,你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陪他。”他这样,我放心不下。
“那至少,多穿件衣服。后夜很冷,你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会着凉。”裴松一向周到,拿来了外衣给我披上。
“谢谢,裴sir。”
“濯逸还没醒,你可不能也跟着倒下。”他笑着叹了口气,“才大病初愈,多注意些。”
“嗯。”
冬夜,静谧萧然。
心里始终烦乱着,安静的,心绪缠繁。
借着手,想传递些温度给他。
“唔……”他的眼睛动了。
“濯逸!”
他醒了,好像做了恶梦。猛地抽回手,不住地喘息。
“你怎么了?濯……”他这样子,我都不敢伸手去碰他。
倏地,他抱住我的脖子,抱得死死的,不放手。
“濯逸,没事,没事……”他在发抖,“苍诺然!苍诺然呢?!”
“我这就去找他。”裴松回应着。
“叫他快来!”
濯逸好像很激动,纤瘦的身子不住的打颤。
我把他扶好,“濯逸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我,平息着情绪。
“冷静下来,有我在这里啊。”安慰的吻,想吻去他的仓惶。
门被推开,停顿了一下随即是礼貌的叩门声。
“苍神医,师……”裴松顿了一顿,“兮彦。”
“……”我抬头看苍诺然,挪出个位置给他。
“……”苍诺然坐下为濯逸号脉。良久,他回头和莫靖离对了个眼色,轻轻的摇头。
“他这是怎样?”我有些不明所以,问苍诺然。
“……”神医看看濯逸,又看向我,“一切正常。”
“……”濯逸他好像不太对,可我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莫非……”濯逸低着头,抓着我的手,“我……是不是杀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