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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濯逸低着头,抓着我的手,“我……是不是杀了人?”
“……”大家面面相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是不是?”
“濯逸,你记得什么吗?”苍诺然和蔼着语气。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濯逸拧紧眉头使劲地回忆。
“什么都可以,你印象里有记得什么吗?”
“……”
“这件事很严重,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莫靖离很严肃。
“爹你别吓到他。大家都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濯逸现在情绪还不稳定,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隐隐约约的愠怒。
“……”
“莫非说的对。兮彦……”苍诺然站起身推了推莫靖离。
“……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落,莫靖离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我在这里睡,我要陪他。”
“……”莫靖离在离门口处站定,终究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裴松和苍诺然也跟出去,带上了房门。
“濯逸,喝茶。”茶是热的,暖暖身子。
“……”他默默的接过去,两手握着杯子,坐在床角靠墙里面。
“你别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我爬上床,过去把他揽在怀里,却感觉不到什么份量,就想抽干了他所有的经历,没了支点。我绝对不相信濯逸会杀人,绝对不可能!
“莫非……”
“睡吧,有我陪你。”
“嗯。”
叫下人多准备了一床被子,两层叠起来一起盖。炉子里的碳烧得通红,丝丝的响。
把濯逸搂进怀里,忐忑睡去。
我绝对不会放开你,我救你……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
“有我在。”
“……嗯。”
冰窖的尸体挪到了一个空房,被放在木板架子上。
两盏油灯晃着火苗,映射死尸冰冷森寒的轮廓。
“主人,刚刚捉到的黑衣人还押在外面。您现在要审见他么?”阿琴在门口请示道。
“押到后堂去看好。”莫靖离吩咐着,走到尸体旁边。
“是。”阿琴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认识么?”苍诺然淡着语气。
“……”莫靖离看了他一眼,否定。
“……没有中毒迹象。心背刺穿,一剑毙命。其他地方没有伤口。”苍诺然轻微摆动尸体,检查死因。“……濯逸他,脱不了干系。”
苍诺然停下手,回想濯逸当时的状况;滴血的剑,满身的腥红,恍惚刺目。
“……”莫靖离沉默。
“心口的伤和这把剑的剑锋完全吻合……”苍诺然抬眼看莫靖离,语气严肃,“练家子。”
“飞剑门的人。”
“你察觉到了?他的腿部骨骼有轻微的扭曲变形。是经历很长一段时间拉伸和挤压造成的结果。”
“铎脚。”
“飞剑门的独门武学。”
“……”
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莫靖离多少年不再涉足江湖恩怨,今天这江湖事竟然莫名的找到家里头来。
飞剑门也算江湖一大名门正派,若此事不能解决安妥,恐怕……
“兮彦……”这事情不简单。
“嗯,我知道。”
这事蹊跷,但莫靖离心里也多少有了底。至于飞剑门的人是基于什么理由什么目的夜至于商贾莫府,他也猜得到一二。
正如神医老爷子临走时的告诫,也许,不止飞剑门……
处理了尸体的事,莫苍二人准备去皇濯逸那里察看头绪。
一路上,莫靖离心里烦乱,脑海里翻倒出神医老爷子当初说的那些话……
“小莫现在还算稳定。与其说他渡过了危险期,倒不如说是醉月澜不让他死。”
“……何解?”
“醉月澜毒性奇异,是否能完全治好小莫,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病情加重,我也不多问。还是那句话,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
“兮彦啊,义父清楚你的为人。太固执也是种任性,别拿他伤了自己也伤了重要的人。”
“义父,我……”
“你走神医府这一遭,发生了不少事。我来时可是听闻了不少的传言。你虽隐退多年,可依你当年在江湖造下的名号地位,‘天锁’二字一出,足可以动荡整个武林。你孤身一人还可无牵无挂,可你现在不是,你要好自为之。”
“……是,孩儿明白。”
……
老爷子一字一句,莫靖离都把他印在了脑海。
莫非的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把他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他不止一次悔恨责备把莫非逼到这步田地的自己。
那份心痛,他都不敢拿来当作是对自己的惩罚,他知道,自己不配。
自己去四夫人那里探病,却换来莫非莫大的误会和痛苦。更换得了他无时无刻回馈给自己的所谓恭敬的漠然。
他自恃精明,却也被妾室争宠心切的小小谋略所设计,力不从心。
莫非身中醉月澜的原因是自己;当年没有找寻年幼莫非下落的也是自己;找到莫非接回他来却对他不闻不问害他孤独寂寞的仍是自己;关心他爱护他,无时无刻都想在他身边的又是自己;最后,害他痛苦不安的竟然还是自己……
所有的情绪混杂一起,如刀绞般锐利。
推开门,二人便呆愣住。之后是苍诺然礼貌的敲了门打破了尴尬。
结果到最后也没什么进展,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莫靖离生性内敛,心里想的事,其他人轻易看不出来。刚刚撞见那场面,竟然也在小辈面前失了常态,实在不应该。
另一个夜闯莫府的黑衣人由阿琴阿画押守,时间紧迫,今晚就要审问清楚。
莫府不属武林派别,已不是官衙宫府,没有刑房牢室。
夜闯府宅的不速之客,被置于暖室地毯之上,也算是天大的礼遇客气。
夜冷风寒,莫靖离坐在嵌有皮裘的软榻之上,凝白微红的手指挡住半边唇角。狭长漂亮的眼睛冷凝堂下的黑衣男子,冷艳非凡。
良久,莫靖离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阿琴,那把椅子让他坐。”
“是。”
黑衣男子被绑着双手,坐下了不见得舒服,也不屑于领他们的情。况且人家忠肝义胆,是名门正派,最终江湖气节,有怎生瞧得起眼前几个凡夫俗子。
莫靖离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
苍诺然坐在他左边,阿琴阿画守立在黑衣男子左右。
四双眼睛盯着一个人,表面平静,不晓腹中各自谙韵一番心思。
“我师弟在哪儿?”最后还是黑衣男子率先开了口。
“阁下可是飞剑门的弟子?”莫靖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我师弟在哪儿?”男子丝毫不理会他的问题,重复了刚才的话。
“不知飞剑门夜访一介商人宅邸有何目的?”苍诺然笑容依旧,言语礼貌。
“我师弟在哪儿?!”
莫靖离眼睛微眯,冷漠不语。
双方沉静了一会儿,莫靖离站起身就要走。
苍神医淡淡叹气摇了摇头,交给阿画一粒药丸又在他耳边叽里咕噜一大段,最后说了句“你们审。”就前后拍拍屁股走人。
阿画瞪着眼睛,艰难消化苍神医的用药风格。
“喂,你怎么了?”阿琴拍他头。
“没,让咱们审。”阿画把药丸拿到阿琴眼前把苍神医的话又小声转述了一遍,“用这个……”
两人看着对方顿了顿。又看了看一直用愤怒视线扫视他们俩的黑衣男人。不约而同想:
能吃到神医苍诺然的独门秘方不知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到姥姥家……
捏下巴不管用,黑衣同志很有骨气的咬紧了嘴。最后还是比较实用的方法:一拳过去,张嘴。
动手揍人的阿琴突然想,主人和神医把这活儿丢给他们,一定是觉得亲自审很掉价……
吞下药粒,黑衣男子中毒了似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卑鄙!小人!”
面对黑衣男子的唾骂,阿琴阿画就当小风吹过。
“你们给我吃得什么?!”
“……”阿画沉默了片刻,觉得药名有些尴尬,“说谎就痛丸。”
“唔……”男子听后好像真的开始犯痛,咬着牙。
“放心,不是毒。只会让你腋下疼痛。”阿琴补充道。
“你!”
“你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药可不是作假的。”纯天然制品,无副作用。阿画回忆着苍诺然的产品说明。
“如果不说实话,你腋下就会一直痛,相反,实话都说了,你就好了。所以兄台,您看着办。”阿琴眯起眼睛,其实这么审犯人还挺有乐趣的。
“你,你个畜生!”黑衣男人痛得跌下椅子,倒在地上,如此奇耻大辱他何时受过?!
“不说实话就会痛吧,所以我不是畜牲,你别说谎了。”
“你……唔……”
“你是飞剑门的弟子?有名有姓吧?飞剑门乃名门正派,其门下弟子夜闯他人民宅,传出去岂不有损清誉?”
“……我是飞剑门黑伊。”黑衣男子加紧了胳膊万分痛苦,语气里尽是“你能把我怎样”的调子。
“……”黑色的衣服,这名字真是既形象又形象……(画)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阿琴厉声问道。
“……唔……”男子不答,可疼痛难以忍受,有如万剑穿刺。
苍诺然这药虽不致命,可有些专门对付难缠对手的倒是狠得到家。
黑伊咬紧牙关,却终是无法忍受是开了口,“月,月玲珑……”
“月玲珑?”
阿琴阿画面面相窥,难道是他们孤落寡闻?江湖内外都不曾听过的名字啊。
“我师弟和一位神秘人约在此见面,说是会告知有关月玲珑的去向,我不放心跟来……”黑衣男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就被你们抓了。”
“月玲珑是什么东西?”阿画俯下身问。
同时不解神秘人又会是江湖哪位?
“我也是道听途说,月玲珑乃江湖至宝,人人都想得到它。至于它是什么,什么样,大概没有几人知晓。”
“……”
“喂,我师弟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们没见过有另外的闯入者。”
“我亲眼看见他进了这府宅!”
“……”阿琴阿画没再理会,出了房间锁好房门。
……
天蒙蒙亮。
炉里燃着木炭,屋内焚香。
“你作何感想?有关月玲珑。”苍诺然拢拢衣衫。
“……”莫靖离垂着眼睫,凝视脚下地面,“官府那边,我待会儿去打个招呼。”
“……嗯。”
当天晚上。
莫靖离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闭目冥思。
烛光映出他颀长的身影。
随着他缓步的走动,黑影越拉越长;融进房间角落的黑暗里。
浑浊的深暗中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影子,低头面向着背对他的莫靖离。
“主人。”
“讲。”
“江湖传言月玲珑百毒不侵,有锐增功力千倍之效。得到它就如同将武林霸主之位权握在手。如今江湖黑白两派都急欲找到它归为己用。”
“……”莫靖离直视着前方,却看不进任何东西。眼睛里闪过冰蓝暗郁的色彩,“下去吧。”
“是。”
只是一个瞬间,黑影消失。
烛火依旧晃动,摇曳着俊美男子暗淡的影子。
莫府被夜闯的第二天,莫靖离便命人放了被抓的黑衣人。
老管家尽职尽责,为府上下人的失礼行为恭敬诚恳的道歉赔罪。
言说莫府一介平凡商贾,实在没有理由藏匿江湖义士,更留也留不住。若非侠士夜闯民宅,府上家丁也不会有所误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听闻侠士急于找寻同门师弟的下落,老朽也希望侠士能速如愿也好澄清这之间的误会才好。
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听的人如何,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谁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府上气氛并不松快。
发生这样的事,表面上谁都不敢多言语半句,不过私底下丫鬟侍从们窸窣多语,把那晚不管是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还是亲眼所见的片片断断都能描绘得天花乱坠,唯恐天下不乱。
哪家的奴才伺候哪家的主子,七位夫人那边把这事儿也都胡乱地听了去。有的凑在一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