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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竹园。
浴桶中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脚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是留下了浅浅的一到印痕,再过些天大概就会消失了。
四夫人挽着头发,坐在水中。热水将她白嫩的皮肤烫得微红。
干花香料浮在水面上逐渐发挥它的香气,让人为之迷离。
屏风后面隔着门传来了声音。
“少爷,您不能进去,夫人在沐浴。”蓉儿的声音。
门被推开,屏风后的小桃也上去阻拦闯进来的莫非。
“少爷,您不能……”
“嘘。”莫非掩住小桃的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笑着扯谎,“是夫人要我来的。”
“蓉儿小桃,你们下去。”四夫人在屏风的另一面,遣她们离开。
“……是。”犹豫了片刻,两个丫鬟匆匆走出去带上了门。
莫非走过屏风,桌案上燃烧的无数烛火映红了他俊秀的脸颊。四夫人还依旧坐在浴桶中,微米着眼睛打量着他。
“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你爹。”
“哪里不像?”
“他从来没用过如此魅惑的笑对我。”
“那是爹他太没眼光。”莫非毫无忌惮的视线,是另一种亲密的进犯。
“你真会说话。”
“呵。”莫非俯下身,手肘撑在浴桶的边缘眸色琉璃,扬着唇角笑道,“莫非还是礼貌的问一下,姨娘你考虑得如何?”
“虽然伤口好了。”四夫人柳眉微挑,抬起水中受过伤的脚,“可是,还是很痛。”
莫非握住她的脚裸托在手中,低头印下一个吻落在白皙的脚面,“希望我能治好你,我美丽的姨娘。”
……
莫府书房是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莫靖离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
神医老爷子这次回来形式低调,只见了莫靖离和苍诺然。
他为解莫非身上的醉月澜在江湖上跑了不少日子,谣传四起全部有关月玲珑。势巧又接到苍诺然的书信,得知了莫府被夜闯的消息,竟也与月玲珑牵上了关联;老爷子心里的垫好那点儿底越来越薄。
“彦儿,这事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了。”老神医放下茶杯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黑色长匣,“这是你一直交给我保管的东西,该还给你了。”
“……”莫靖离静静地站着,怀念似的轻拂过匣身雕刻的花纹。
老神医拍拍莫靖离的肩膀,“义父先回去了,有状况我们再联络。”
说完,老爷子就又离开了。心里的些许疑惑,他要去见一个人问个清楚。
房间里只留下莫靖离一个人,冷凝的空气里飘忽着粉尘,凌乱纷扰。
管家带着总管事和底下的几位分管事送来了旗下各省商号店铺的年终账册和年礼,由他过目。见主人脸色不好,管家不多一句嘴,放好了东西马上带他们离开。
莫靖离冷着脸拿起一本帐册,胡乱翻了翻又把它丢回桌案上。现在,他哪有心情看些这东西?
犹豫许久,莫靖离打开黑色的长匣。边角雕刻罗纹花案的白玉弯月,吊坠着的镂空花纹的圆球玉铃,围圆规则排列的六个凹槽扣着同等大小穿做一串的三颗白玉珠链。
无法形容的感觉,不熟悉,也不陌生。
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自己身边,那串同样的白玉珠链好像正迫不及待的与其呼应会合。
扣入玉铃正下方的嵌口,摇摆中带着略发青寒的色调。
莫靖离抬起手臂,一个动作轻甩而出。吊坠引带着红绳划出冷焰般的弧度,白玉球铃因飞速旋转发出兴奋不已的低鸣。
这声音仿佛饱含了十多年来的寂寞和压抑,忍不住想挣脱桎梏渴望着血腥和杀戮。
门外,苍诺然倚靠在墙边,眉头微蹙。
天锁的嘶鸣,始终在耳边嗡嗡缭绕。
……
水声微弱潺湲,因多了一个人的位置盈满溢出,洇湿一地。
莫非精瘦紧实的背脊沾浊了花瓣,水珠晶透。亵衣不小心染湿随意搭在浴桶边上,女人抱过他的勃颈送上自己的吻。
他的唇轻轻拂唰过她的,滑至耳际舔噬她娇小玲珑的耳垂。
“我喜欢这香味儿。”莫非的手掠过她的腰游移至胸前白嫩的双峰。
“花香?”她笑。
“你身上的香。”
“呵呵……”
她双腿盘过他的腰,迎合的贴近他索求他。展尽自己的娇柔妩媚将他迷惑,也为他的那股诱人邪气所吸引。
让人心潮澎湃的刺激打碎了所有的理智,她抱紧他享受着久违的嬉戏缠绵。
热情的喘息彼此交融,伴随着微弱的水声潺潺旖旎一室的风华。
“啊,小色鬼你轻点儿,被你抓得好痛……”
“你真美。”丝滑的床单因缠合的两个人突显出皱折。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锁骨沿滑含住她的乳尖,齿舌挑逗另之挺立绽放。
“唔嗯……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吧……啊……”她不住地挺着腰身迎合,紧密结合的地方被他又进入手指玩弄般撩拨着,酥麻涨满如触电般的快感。
“怎么会?你如我所想是这么的美,其他人都望尘莫及呢。”他附在她耳边,又是一个挺身。
“甜言蜜语,唔啊!嗯……其他人都被你骗了,呵呵。”
“哦?”
“体弱多病,平凡无奇的小少爷,竟是如此的……啊……”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我么?”抽插的动作带着淫麋的声响,让人面红耳赤。
“呵呵……”
夜风自雕棂间轻盈拂入,扬起薄雾般轻纱幔帐……
莫靖离心里清楚,一直以来送给莫非的那些珍奇玩物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那孩子的喜恶,他总是摸不透。
有时候会把乘水的碗碟摆在桌上排在一起,敲着丁丁冬冬的声响。
想到那双盈着笑意的眼睛,莫靖离不禁莞尔。
往年,下面送过来的年礼他从没兴趣玩赏,吩咐了管家分送去给夫人太太们,也从没想到是否能哄她们开心。
挑了几件稀奇独特的玩意,有一件他一定会喜欢吧,以后再也不用麻烦的去找凑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碗碟了。
去了莫非的园子,却没见到人。
“老爷。”小棋见了莫靖离马上迎上来请安。
“少爷呢?”
“少爷才刚出去。”
“有没有说去哪?”
“少爷没交代,许是去找皇公子了。”
“你下去吧,我在这等他。”
“是,老爷。”小棋退出去,关好房门。
想来这是第一次独自呆在莫非的房间。
家具的摆设,样式和颜色的挑选都由他一手操办。身处这个空间里,毫不自觉地想到莫非的种种,忍不住多看几次。
视线扫过他的床,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压在枕头下面露出了一半。
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把它摸了出来。这个他认得,莫非曾经把他好几幅水墨画都叠成了一种叫纸飞机的东西,还霸道地管它叫“涂鸦”。
不过这只飞机被团成了一团,还透着墨渍。展平开来,字体有些扭曲歪斜不整齐的排成几行……
大约四更左右,莫非溜回自己的园子。天还灰蒙,风有些清冷。
进了屋直奔碳炉,转头就被桌上的物件吸引了视线,还有置在墙边曾在电视上看过好像叫做编磬的东西。
小棋听见了动静心想准是少爷回来了,出来一看果真看见莫非站在房门口。
“少爷。”
“……昨天我爹来过?”
“嗯,昨天您没走多久老爷就来了。等您等到二更才回去。”小棋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没事……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嗯。少爷,我下去了啊。”
“去吧。”
关了门,莫非挪到编磬前。石质的磬摸起来冰凉,敲击发出清脆灵动的音响。
声色清扬。
微弱的光透过窗,打在褶皱抚平的纸面,字迹依稀。
嘴巴用来宣布结束
手心用来粉碎情书
眼睛用来见证孤独
感情的行为艺术
茶杯用来分拆两副
笑脸用来包装痛楚
眼泪用来偷偷认输
成就坚强的痛苦
香烟代替顶梁柱
矜持不要投降是侮辱
行同陌路明显摆酷
笑的马路哭的脚步
被迫完美的结束
面对面表情在说偶识君乎
对不对何必白费工夫
不闻不问不知道苹果丢失在何处
……
临近除夕。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做年前的准备,变得有些忙碌热闹。
一切都有老管家张罗着,贴红挂绿张灯结彩的还蛮有年味儿。
相比之下,倒是杂竹园四夫人的住处,完全不受这些热闹喜气所影扰,独有自己的一番风情。
“嗯,莫非你真棒……啊……”女人翘臀呼应背后抱紧她的男人,娇声低吟。
“姨娘,我之前约你去赏梅看日出,还记得么?”莫非发丝微润汗湿贴在鬓间,线条精致的背脊也布上一层蒙蒙的细汗。
“啊,嗯……记得。”每一次的冲撞都像在动荡她的灵魂,忍不住意乱情迷。
“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吧。”他俯在她耳边低语,暖昧的热气拂过耳郭挑逗着她每一根神经。
“好啊……听你的,嗯……”她甜腻的娇吟声燎燃他身上的火,肆意蔓延。锦被在皮肤间趁乱厮磨,灯蜡火焰跳跃燃尽一夜烛火。
她脸颊红晕未退,发丝微湿;全身的肌肤因激情潮涌变得粉嫩微红。没有衣物的阻隔,依偎在他怀里,被他环腰抱着,青葱玉指点着他紧实的胸膛,“怎么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吧?”
“我这不是偷着了么?”莫非翘着嘴角笑,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粉臀上抓了一把。
“哎呦,哈哈哈……”她扭动着身子躲闪,顺势转过身抱过他的脖颈,鼻尖抵着鼻尖,“你偷了你的姨娘,这事儿除了我,你还敢去跟谁炫耀?”
“姨娘还想要谁知道?孩儿一个还不能满足你么?”身下一个挺动,害得她浑身酥麻。
“啊,别……别玩儿了,天都亮了。”她娇嗔着,撑起身子,“给。”
“什么?”
“你前天落在我这里的,还你。”她拉着衣衫香肩半露,递给莫非一块玉佩。
“我都没注意。”他穿好衣服,把压在衣领下面的头发拽出来用发带随意的扎好,“如果你不嫌弃,就送你吧。”
“呃?”她拿着玉佩,有些犹豫。
“不要也没关系,不怎么值钱。是我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还从没给谁看过呢。”他给自己到了杯茶,坐在桌前媚起眼眸。
“我要。”她勾起唇角,还他一个甜笑。
……
啪!
一声脆响后,是满屋的寂静。
莫非房间里,小书跪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被自己失手摔碎的蓝田雕花玉佩。
这可怎么办?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碰掉,结果就这么碎了。
“完了……”小书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是老爷送给少爷的东西啊,本是一对。自己硬逼着少爷佩带了一枚,剩下这枚……
“什么完了?”莫非打着哈欠进了门,一看小书跪坐在地上马上把她拉起来,“你怎么坐地上啊?不凉啊?快起来!”
“少,少爷……”哭腔。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哪不舒服了?”莫非问了好几句,小书一直使劲地摇头。
“少爷,我……”直到看见小书手里捧的那些蓝田玉碎片,莫非才明白过来。
“没事,一块玉而已。别哭了。”
“可是,都是我不好,我……”
“丫头,再哭我抽你了。碎了就碎了,没事儿,啊!”
“唔,少爷,对不起。”小书拽着袖子抹眼泪,再次庆幸跟了少爷这样的好主子。
“原谅你,别哭了,去下去洗把脸。”
“嗯,这个能不能粘好……”
“丢了吧。”莫非冷睇了那些碎玉一眼,转而摸摸小书的头,语气平淡。
“嗯……”
冬川,位国都之东。降雪过后日出渐暖,路面仍有雪融成的积水。
刻着冬川二字的石碑糜湮在朝晨的雾霭当中,隐约若现。
老神医勒马紧缰,在地界交接处停留徘徊了一圈。挥散心里的那丝犹豫,老者加紧马腹扬鞭而去。
马蹄踏过泥泞,留下脏灰的蹄印。
偏僻的密林处,一所不大的宅院坐落其中,朴实淡雅。
院门没有关,出于礼数,老神医还是叩响了门闩。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