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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家老爷出来!”众人连连叫嚷,“对!叫他出来!”
角落里,一对兄妹收敛了气息藏匿其中。
“难怪这些人聚在这里这么久都不动手,原来是在等飞剑门。”女子在一边啧啧称奇。
“见机行事,保护主人。”男子冷着一张一成不变的扑克脸道。
“知道了……”
“各位大侠,我家乃一介商贾,诸公是不是认错了门牌……”老管家笑容可掬。
“混账!”众后辈气急,欲拔剑相向。
其中一个青年,将他们拦住,语气镇定,“别这样。”
“三师兄。”众后辈收剑退后。
“诸公说我府上杀了人,不知是被我府谁人所杀,有何凭证?”管家表情依旧,缓慢着动作继续扫尘,“何不直接去官府报案?”
“混账!竟敢愚弄我们!”一个后辈怒意跋扈,拔剑一跃而起,“我们飞剑门不是好欺负的!”
老管家大概是惊慌了,急急得用扫帚把去挡。可能是寸巧,老管家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向后倾,躲过了有意而来的剑锋。剑还尚在鞘中,只见一个身影被人用力抛出,正砸在拔剑相向的后辈身上,剑回剑鞘,还好功力不是那么深后,不至于被折回的剑气所伤。
来人眼疾手快扶住老管家,眼中的戾气不减反增。
“阿琴。”老管家站稳脚,也顾不上掸身上的灰尘。
阿琴没说话,把老管家拉到自己身后。另一边,阿画两边一手钳制着一个人,皆被打伤。二人对眼前诸多武林正派“光明正大”的行为颇为不屑。
“门前故作礼遇,人后却私闯宅院,和盗贼有什么区别?”阿画将手中的“侠士”全数丢出。
“无凭无据闯入私府伤人,谓为武林正派所为?”阿琴冷哼。
“凭据?” 被称作三师兄的男子嘴角一丝抽动,嗤哼道,“大可不必,我认识那个杀人的小鬼。”男子面露冷色,右颊横着的一道剑痕是不久前落下的伤……
后院已乱作一团。
方才听到动静,莫靖离正要出门看个究竟。谁想,已经有人闯到了后院。才出房门,就是一剑刺来。看武功架势,并非是什么高手。闪身一个手刀,剑落人倒。
来人众多,帮派分歧。驻留暗守在府中的彦曳宫西阁精锐现身行动,出手阻拦。来人好似无意伤人,只是表面放大了声势,暗里在找东西。
莫靖离想都没想,直直奔着莫非的院子去了。
前院也剑拔弩张,也谈不上是谁挑的头便相互交手打了起来。一来一往中,群雄之中有谁使了使眼色,便有人不着痕迹的离开,往后院方向去了。
毕竟人多势众,阿琴阿画无奈被阻在了前院脱不开身。
苍诺然黑色长卷发随其身影曼妙舞动,他向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武器,此次随手捻了把折扇,一招一式简介快速地轻易挡回来者的攻击。发梢过处,清幽淡香扑鼻,闻者少顷四肢无力,内力短暂丧失而倒地。
不仅仅是头发,苍诺然甩手瞬间,折扇打开,淡薄的白色雾气在其中消散,亦是清幽的淡香。
木轻漪和战兰亦是用药高手,配合老神医一撮香料撂倒数人。
后院被闯,哪里也找不到莫非和皇濯逸的影子。
莫靖离有意出府,却节节遭受阻拦。
之前在前院的人陆续聚集到了后面,还有部分留守在外的“侠士”们,不论黑白两道,关键时刻也全数出来搅局。古绪古忧两兄妹也以真正样貌现身,护航在莫靖离左右。
妹妹古忧腾空侧身一个翻越,躲过迎面冲来的剑气,双柄精秀短刀利落挥洒,斩断了敌人的长剑。瞬时,剑断如废铁,冷声落地。
如此混乱之时却不见三哥古思,古忧心有不详之感。
大哥古绪剑如其人,剑锋冷冽坚硬,一拥而上的剑士们被一道清冷弧光阻挡,震出一丈开外,皆伤。
莫靖离面色森冷,虽收敛了怒气,却也无法掩饰双眸中的寒光。
从始至终,他身无任何兵器所携,只手对敌。接二连三的阻碍使其怒意剧增,信手掐过袭向他的一个喽啰,拇指捻在其前颈人迎穴处,中指使力压其后颈风池穴,再稍用力,此人立毙。
莫靖离拎着这位“正派”,实有杀一儆百之意。
“莫老爷这么着急离开,怕人赃俱获不成?”有人叫嚣。暂时形成了两派分守一方的阵势。
“……”莫靖离心里只想着尽快找寻莫非去向,哪里管什么寻仇对峙。
飞剑门被称作“三师兄”的白衣人轻功腾越,拔剑刺向莫靖离。
“把那个小鬼交出来,杀我同门师兄弟,我要他偿命!”那晚跟丢了师弟,被压在这府中的审问,黑伊尤记在心,更是忘不了这位莫老爷的样貌。当日,假意放走他之后,竟然……
莫靖离将掐在手中的人,借及一个掌风将其推甩出手。双方相抵,消减了黑伊的剑气。“正派炮灰”背中了黑伊一剑,倒地不起。
面对手无寸铁的莫靖离,黑伊依然招架不住,每招每式,莫靖离都借由黑伊的力反制回去,使得黑伊节节败退。
手脚像被控制了一般,逐步陷入对方的步调。
轻巧的动作根本让人抓不住弱点,黑伊持剑的手再怎么抗拒,还是被莫靖离牵制着,少顷之间,剑锋已横在颈前,一动则见血封喉!
此时,前院的两拨人马大多也都聚到了后面来,眼见形式愈演愈烈。
倏地一柄拂尘甩出的内力袭来,震开了僵持在一起的二人。
一位穿着道服的老者站定眼前,另一位迅速将黑伊拉拢回去,再次形成了两派各执一边的形式。
“师叔!”黑伊惊道。
“你下去。”年长者冲着莫靖离有礼道,“在下飞剑门门下赵进……”
“闪开。”莫靖离不等他说完,便冷声道。
“……”年长者碰了记冷钉,屏气咽下不满,“今日有僵施道长在此做个凭证,若莫先生坚持不肯将杀害我门下弟子的凶手交出来,老朽只好失礼了!”
一声低鸣蓦然凌空飞响。
莫靖离的眼神骤然变了颜色。手中悬吊的白玉玲球飞速旋转,发出兴奋不已的嘶鸣。
众人皆怔。一些年长的老辈,无不震惊。初见此人,也只隐约有所感觉,却谁也不料他竟是多少年来销声匿迹于江湖,杀师弑祖为天下人所不耻的罪人——天锁贤君,莫兮彦!
小辈们更是不曾眼见,今日目睹,连江湖老前辈们也无不忌惮三分。
就在众人惊诧的瞬间,鲜血飞溅。一条手臂飞甩了老远泥泞在血染的尘土中。血溅了前排众人一身,殷红染了整条锁链,却没沾染莫靖离白衣一丝一毫。
赵进呆愣间察觉,持剑右臂断然不见。
“啊!啊——”血液不断的向外涌,赵进表情狰狞,面色惨白。只有白芒的剑身横在脚边,远处的手还神经反射的抽动着。
无法遏制的嘶吼抵消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
“师叔!”飞剑门徒众一拥而上接住不支倒地的赵进。
莫靖离收回天锁,依旧一副冷漠淡然,甩手而去。
众人皆有忌惮,无人再敢阻拦。
苍诺然等人各持兵器,与江湖群雄相峙。
彦曳宫东阁古绪,北阁古忧两阁主带领西阁阁众精锐,悠然静默于莫府瓦砾高墙之上。森然萧飒之气使得空气都变了动向,风起涟漪,碎叶席卷变换如黑色的绒羽……
【喜筵】貳
入夜。
苍郁草木借由泛红的月光拉下狭长邪魅的影子,参差丑陋的姿态狰狞可怖。
男子身上的夜袭衣也不像来时那么规整,额间的细汗不断的渗出,背部的衣衫已经透湿了一片。左右腋中线第十一肋端下际之处隐隐胀痛,木麻痛痒。左右章门穴乃至死之穴,若那施药者有意他死,则绝无生还之道。
身为飞剑门的弟子,这幅苟且逃生的样子实在狼狈。
自己是追着师弟追到了莫府,就那样追丢了,再也没见着人。没料这地方高手深藏不漏,师弟没有找到,还失手被擒,后遭受如此对待,实在是有辱师门。
“……”黑伊咬着牙关,隐忍着药效未过的苦痛。脚下未曾闲暇,穿梭于荒草凄木之中。
这莫府实在蹊跷。抓了人审问,一夜一日后又礼遇放归。那莫府主人更是让人打量不出端倪,神秘莫测。普通的商府怎会有如此武功修为精极的人物?
只是四目相视,黑伊已不住屏滞气息,无法将目光移开那副妖媚亦顾骤悍慄的脸孔。
红色的月似乎在诡异的笑,丝薄的云也忍不住凑上去沾染这鬼魅的色彩。
那个用药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伎俩,使得他内力尽失。否则若用轻功的话,他便能更早一步赶回飞剑门,向师父禀明来龙去脉!
师弟为月玲珑而消失踪影,此事绝非这般简单!
耳边风声很乱,森渊之中林鸟蝙蝠振翅飞窜。
一个身影簌簌闪烁,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点了黑伊穴道,使之停驻在原地。
“谁?!”黑伊惊道。无奈怎么使力都无法动弹。闻此人呼吸之声,并不是内力深厚的武者。
“……”来人没有声音。只有剑身缓缓拔出剑鞘冰冷的摩擦声。
身后的人徐徐踱步,剑尖在地表划出凛厉的细痕。
“你和你师弟同为月玲珑而来,空手而回,你会心甘?”优雅悦耳的嗓音随之而至,少年清丽的身影背对着月光,勾勒着冥红的线条。静若死潭的瞳子呼应着红光森冷地跳跃。
“你到底是谁!”手脚虽不能动弹,但黑伊确确实实感觉的到,一股隐约的寒意自那单薄的身影散发出来。
“你对月玲珑,了解多少。”不温不火的语气,衬着好看的笑容,言谈举止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皇濯逸举着剑,剑尖缓缓的在黑伊脸颊上游戏般磨蹭着。
“……”眼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小鬼,说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吗?似乎又不够准确。
剑尖在黑伊脸上游走,勾勒着他的棱角线条。
“莫靖离放你走,可我不放心。”皇濯逸笑脸依旧。
“……”果然!他就想,莫府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果然是要杀他灭口吗……黑伊一声不吭,怒瞪着眼前以剑相向的少年。
“呵呵……”皇濯逸忍不住轻笑,狡黠地眯起了眼眸,“你和你师弟真是差好多,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你!”师弟果然进了莫府!“我师弟在哪?你们把他怎样了?!”黑伊脸上变了颜色,厉声道。
“终于肯开口了?有一点,你应该庆幸。”皇濯逸一成不变的笑脸终于有了变化,依然是笑,却比先前更添了邪气,阴狠,“你没他聪明,他所以他死了,你却能活着。”剑尖加重了力,在黑伊脸颊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他们杀了他!黑伊脸色劈变,奈何他如何使力,都冲不开穴道。
“还有就是,祸从口出。嘴快话多的人,死得更快。”皇濯逸说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嗤哼道。
“我要杀了你!”黑伊扯着喉咙,额上的汗不断渗出,手心也湿了。
“好啊,我等着。”皇濯逸放下握剑的手,语气淡淡的。侧身过去抬起黑伊的下巴,“我很喜欢你,所以告诉你一件好事好了,你师弟在……”
耳边的话音刚落,黑伊便闻一记响指,随后颈间一阵剧烈疼痛,眼前昏暗……
“看来你果真不是普通的‘先生’,连这位飞剑门中有排名的弟子都察觉不出你的存在呢。”皇濯逸将剑收回剑鞘,哂嘻道,“还是说,这年头,教书先生全都深藏不露?”
高大男子走出树木重叠的阴影,未曾淡染的红色月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其身上映出绯红的蝶翼。男人扫了一眼倒在草丛中的黑衣人,颇具玩味的笑道,“我以为你会连他一起杀呢。”
“不是你要留他活口吗?”皇濯逸淡淡道。
“我也没叫你杀他师弟啊。”
“还不是那男人太多嘴。而且,点了他穴道导致他任人宰割的人不是你么?”少年没有抑扬顿挫语调,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尝那个小少爷的味道’……”裴松话没说完,皇濯逸一剑架在他脖颈上,眼里盈溢强烈的怒意。
“他只不过这么说而已。”裴松一点也不在意项间的利器,一派悠悠然。
“他的声音令我不悦,想他闭嘴最简单。”挪开剑,皇濯逸依旧冷眼盯着他,嗤哼笑道,“倒是你,一向温文尔雅的裴先生,只不过是副表象,若是莫先生见到如此敬爱的裴师兄,不知会否有所骇然。”
一阵掌风,皇濯逸已背对裴松贴在他怀里,喉咙被裴松掐住,“你不该拿他和我开玩笑。”男子眼里透着不悦,莫靖离是他的地雷,谁也踩不得。
“呵呵……我无意冒犯。”皇濯逸轻笑,手臂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