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笑,严澈温和地揉着沈秋的头发,道:“小秋,现在三叔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沈秋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严澈,咬着嘴唇忍住泪,狠狠点头。
“好。”看着沈秋满面的泪水,严澈小心的给这个乖巧的孩子一一拭去,低声道:“这些话,任何人都不能说,别人问你,你也不能说。比如你记得珍七的事儿,比如你不是你爸妈亲生孩子的事儿。”
沈秋迷惑地看着严澈,一脸不解。
严澈也不急着解释,道:“三叔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是,你要记得,这些事,任何人也不能说,就连沈春也不能告诉她,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
“三叔,为什么?”沈秋被严澈这样语调再次吓住了。
严澈叹了一口气,瞄了一眼门口,确定这次藤子都不在之后,俯到沈秋耳畔:“小秋,三叔知道你没撒谎,珍七确实来过,也真真地不见了。珍七不是一般人,他能看见一些古怪的东西,三叔一时说不清楚。小秋,记住三叔的话,谁也不能说出珍七的事,还有你的身世。至于为什么,三叔找到答案再告诉你。三叔一日找不到答案,你就要时时谨记三叔今天的话,明白吗?”
看着严澈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沈秋懵懂的眼神逐渐清明,最后明亮中带着认真,认真地点点头:“三叔,小秋明白,小秋听您的话。”
“乖。”严澈松了一口气,把沈秋搂在怀里,望着竹窗外,却没有焦距:“小秋,假如有一天发现情况不对,你,一定要跑掉,去找家陵,你们要像亲兄弟一样相携相持,好好生活。”
“三叔,为什么这么说?你要赶我走么?”沈秋急了,又钻了出来,看着严澈。
严澈微微笑,点了点沈秋的鼻尖:“反正,你不说要听三叔的话么?三叔这么说了,你就这么做。”其实,严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他的心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和当年万俟姝瑜去世前,一样的不安着。
沈秋颓了下来,不过,还是看着严澈,认真地点点头。
给严澈送了水后,藤子都一出房间,脸色就黯然了下来。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严澈怎么做出这种防备自己的举动呢?我们之间不是已经……藤子都想着,只是越想脸色也越黯淡……似乎,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努力靠近严澈,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严澈呢?不愠不火,说不上肯定也说不上否定,严澈从来就没对自己的举动说出过半点儿的“我也爱你”。
是了,严澈只是没有否定他,却也没有说过爱他。
藤子都颓然坐在葡萄架下,看着已经快要快要采摘的葡萄,嘴角裂开一个弧度,十分苦涩——他终于再次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想离开。
哪怕……严澈没有一星半点的表态,他还是渴望这样留在严澈身边,但求……不要被驱离。他除了这里,除了严澈……这个世界于他,再也无处可去,再也无人可念了。
摩挲着胸口的环玉,藤子都痛苦地闭上了眼。
晌午饭是赵翠花做的手擀面,配上严澈做的榨菜肉丝酱料,吃起来味道很是不错。
饭桌上,严国强想着邬子荡今天的动作,不由地开口道:“今天看见邬爱国回来了。”
严江从饭碗里抬头:“他们还真要种植菌子?”
已经自我调节好心态的藤子都也看着严国强:“我早些时候看到他们在搭塑料棚,就是为了种植蘑菇?”
严澈撇撇嘴,心道:这邬爱国真是不可小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还能煽动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干。
“老祖今天说等开了春,帽儿山的竹子长出来了,咱湾里人也要动作……难道也种菌子?”严江微微皱眉:“要是咱和邬子荡都种菌子的话……估计这玩意儿就不稀罕了。”
严国强点点头,默默地垂头挑面。
“我倒觉得不一定。”藤子都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黄瓜丝,清脆爽口,佐着面吃味道很不错:“就算咱们不跟着种,不出几天,邬子荡这边弄好了,别的村也会跟着这么弄……我倒觉得老爷子肯定不会跟风。”
严江严国强爷儿俩对视一眼,严江问藤子都:“那你觉得老祖会让咱们弄啥?这一个月来,老爷子可劲儿地让咱们捯饬呢。”
藤子都一顿,扭过头看严澈:“你说老爷子会弄什么?”
严澈给沈秋又调好一小碗面条,放到沈秋跟前后,才抬头看着一桌子正盯着他的人,道:“反正做什么都成,五老祖见识广,肯定不会亏了严家人。到时候五老祖认为什么好,咱们就跟着种什么呗……不过,估计老祖不会让咱们也种蘑菇,前些天还在问我土鸡和竹鼠的培育,估计这次老祖怕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三人闻言点点头,自打严家湾的游客多起来后,老爷子的消息也越来越灵活,经常和一些有门道的游客“打成一片”,消息来源自是广泛了不少。
“诶,叔和婶儿呢?”严澈准备岔开话题。
赵翠花给严国强和严江又盛了一碗面,递了过去后,道:“早上送春儿去上学呢,估计去镇上佳美那边了。”
一说到上学,今天“逃学”的沈秋缩了缩脖子,尽可能地减少大家对他的关注度……无奈,最后众人的目光还是停在了他身上,小孩儿脸红了个通透,支吾道:“我,我下午就去,去上课。”
晌午饭一过,沈秋果真乖乖地背着小书包,被赵翠花牵着手去上学了。
自打严家陵被楚溪带走后,赵翠花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春秋兄妹身上,完全把这兄妹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样也好,免得她成日的想念严家陵,把身体弄出个好歹来。
严澈简单地嘱咐了几句,沈秋也乖巧地跟着赵翠花出了门儿。
没多久,想着上午还没完成的活儿,严国强严江爷儿俩一人挑了一副水桶也出了门……这爷儿俩心里也嘀咕:老爷子到底想干啥?为啥浇山要去鸡冠山湖挑水,浇大棚的蔬菜却要从蓄水池挑?这有什么区别么?再说了,明明蓄水池有方便灌溉的水管,不知做啥还要人手去挑?!是觉得湾里爷们儿都闲的没事干不成?
爷儿俩刚出大院门口,就听到湾头一阵喧哗。
严江寻声望去,似乎是个熟悉的身影:“嗲,你看那是不是小金?”
严国强闻言,看着一个金色的大猫叼着什么东西正往湾外跑,眉头一皱:“好像,嗯,还真的是小金。”
“小金这是干啥啊?弄得这么多人跟着闹哄哄的。”严江双手他在扁担上,看着小金的身影消失在湾口,回头问严国强。
严国强摇摇头,偷偷瞥了一眼院里,低声对严江道:“三儿可宝贝这长毛畜生了,一会儿仔细看着些,小金小银可是国家珍贵的保护动物,别让歹心的人抓了去……咳嗯,回头三儿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严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起了早几天严澈收拾藤子都的手段,不过,转瞬间,严江眉宇间的担忧又浮了出来,看着自家老父亲,严江有些犹豫:到底嗲知不知道三儿的那些事儿?不知道的话……要不要告诉嗲?!
这边严国强父子俩跳着水桶到了挽头河畔的蓄水池,各自挑起满满一担水,往返于蔬菜大棚与蓄水池之间。
雾戌山这边,收拾好碗筷的严澈,也接到柳家潭于宗义打来的电话。
“什么?小金咬死了大胆?”严澈脸色一变,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闻声赶紧来的藤子都看到严澈脸色不对,上前询问。
挂了电话,严澈跌坐回沙发上。
许久。
严澈抬头看着藤子都,道:“藤子都,你有多久没见到过大胆了?”
藤子都微微一愣,这才想起难怪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和自己作对的那只巨型大公鸡:“大胆怎么了?”
“没事儿,收拾一下,咱们去柳家潭转转。”严澈说完就站了起来,疾步往房间走去。
藤子都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却也乖乖地听了严澈的话,把手里的扫帚放到了院里。
于宗义在电话里说:大胆被小金咬死了。
而曾燕却抢过了电话,说:小银终于要生了,一般云豹妊娠期就三四个月,但是小银明显不对,都快赶上女人坏孩子了。
曾燕还说:小银的“孩子”有些不对劲儿,小银的肚子居然是硬的。
于宗义在曾燕说话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说:大胆肚子里冒出了一粒金色的珠子,小金叼着珠子喂给了小银。
而后,在曾燕与于宗义难得失态的惊呼之中,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正文 平淡的日子
平淡的日子
看着用棉被围起来的那枚白花花的蛋……严澈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这枚蛋,不是别的,正是三天前小银产下的孩子。
那天,于宗义夫妇打电话来,说是小银要生产之后,严澈和藤子都急冲冲地去了柳家潭。
因为小金小银太过特殊——两只是野生(家养只是真对雾戌山庄的人)云豹,而且还是两只雄云豹,但是……小银怀孕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小金小银一旦被人发现,估计就再难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曾燕虽说算得上是动物学权威派,不过这么些年下来,她也深深明白:无论是什么动物,它们都和人一样……你见过哪个人喜欢被人监管起来的?
因此,在知道小金小银确实是云豹,而是小银这只雄云豹居然怀有小崽儿后,曾燕想也没想,直接对还没开口请求保密的严澈道:“我学有专长,对待动物比你熟悉,交给我照顾吧!”
有了曾燕的再三保证,严澈这才点头,趁夜将小银送到了柳家潭于宗义老两口家。
这一照顾,就照顾了这么多个月。
曾燕先前还担忧的跟严澈提及——一般云豹孕期就3…4个月就分娩,小银的孕期,似乎,太长了点,唯恐出什么差错,也着实劳费心神了一阵。
可是后来看小银能吃能睡,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且,曾燕也私底下做过几次诊治,确实无大碍后,曾燕才松了口气,只觉对严澈的信任有了交代。
随着小银的肚子越来越大,曾燕又做了几次检查,其中包括用手探了小银的腹部,发现不似一般云豹的幼崽儿,而是硬邦邦的。这也让曾燕担忧了好一阵。
眼下好了,小银终于生了。
不过,却生下一个蛋……
在给小银做了一次安全卫生的“剖腹产”手术之后,曾燕刚给小银缝好伤口,确认小银已无大碍,便“嗵”地一声就晕了过去。
严澈和藤子都到来的时候,曾燕刚好悠悠转醒,怔怔地盯着于宗义手里那枚堪比鸵鸟蛋大小的蛋发呆。
严澈二人不知情,一进到屋里,藤子都张嘴便一通“小银的小崽儿在哪”,“下了几只崽儿”,“小金小银现在在哪里”……跟炮仗似的询问。
于宗义老两口互视一眼,犹豫片刻,把手中的蛋递到了藤子都跟前儿。
藤子都不解,看了看跟前儿的巨蛋,又看了看于宗义老两口,只道:“这是什么?小金小银呢?”
看着严澈同样询问的眼神,于宗义老两口嘴角抽抽,于宗义别过脸,曾燕愣愣地开口道:“小金去哪了不知道,小银在里面休息,至于这个蛋……咳嗯,就是小银的崽儿。”
藤子都“嘶”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曾燕手中的巨蛋,又看了看曾燕,干干笑道:“曾阿姨,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严澈也十分认同藤子都的说法。
曾燕眼角一挑,嘴角一撇,道:“我也想这是玩笑。”
严澈一惊,看着那枚巨蛋舌头有些打结:“不,不会,不会真是小银下蛋了,吧?”
听到严澈的话,曾燕抱着那枚巨蛋,沮丧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欲哭无泪望着严澈二人:“我也不想这个真的是小银的崽儿,我也不想自己亲生从小银肚子里取出的是蛋,而不是小云豹,我……我从事生物学大半辈子……你叫我怎么相信以前的一切学术认证?胎生动物变成了卵生?雄性动物居然能生育?我……我怎么觉得以前都是白学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任教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在误人子弟……”
于宗义扶着一脸惊色的曾燕进屋休息,不久后转身出来。
看着严澈抱着那枚巨蛋坐在藤子都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宗义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