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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藤子都就有了爸爸,还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不用挨冻受饿,有大房子住,还有很多佣人伺候藤家小少爷。
可是这一切,小藤子都不喜欢,不喜欢冷冰冰这个爸爸,更不喜欢冷冷大房子里那些哥哥姐姐和比妈妈还老新妈妈。
只是那以后,老爷子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不习惯陌生环境小藤子都想去找他自己妈妈,于是求着照顾他爷爷带他去,那个爷爷摇着头,一脸惊恐:“小少爷,请您不要喊我做爷爷,我是您仆人。一定要记得啊,不然老夫人要责怪……”
为此,藤子都哭过也闹过,无外乎就是要去找妈妈,要回家……不过,换来只有黑漆漆小屋关几天和咕噜噜肚子饿几天。
爱笑嘴甜小藤子都开始变得沉默,变得不愿意出门,变得不再喊任何人……包括老爷子了。
后来,小藤子都长大了……大哥和两个姐姐喊他“杂^种”,老夫人骂他“biao子养”时,他也不反驳了,只是带着痞笑,好似看猴戏一样看着这些哥哥姐姐,然后在看着他们歇斯底里,暴跳如雷。
再后来,小藤子都知道了自己妈妈居然用一张支票将他卖了,带着巨额支票,和着另外比老爷子轻男人到外逍遥浪漫去了。
再再后来,藤子都就成了藤家有史以来最大污点,成了瀛都有名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眠花宿柳,纸醉金迷……美人膝上卧,醉亵一宵春。
当人人都骂他是“种^马”、“精虫上脑”时,藤子都心是黯然。
当老爷子骂他“不成器”、“烂泥扶不上墙”时,藤子都心是平静。
直到一次枝城之行,一个五官精致到令他怀里女伴都心生妒意男孩,出现在了他面前。
男孩清澈双眼,疏离微笑让藤子都已经麻木心被刺痛,他觉得被人敷衍,觉得被人无视了,而这个男孩就是那个主谋。
于是,他内心涌出暴怒情绪不可遏止。
一把揪住男孩衣襟,怒视男孩清澈双眼……男孩双眼很漂亮,漂亮到里面莫名其妙令他怒火更炽。
酒吧老板是狐朋狗友一个亲戚,顾及主人心情,在一阵谄言媚语劝慰下,藤子都怒气渐渐消散,被老板骂到狗血淋头男孩也被拉了下去。
清醒下来藤子都不自觉地嘲讽起了自己,猛灌洋酒,身边人看出了他余怒,和他玩笑支了损招,问他敢不敢打赌,赌那个男孩能坚持几天。
藤子都嘴一撇,搂着身边女伴倒进沙发里,答应了。
孰料事后第二天,他还没来得及目睹那个赌局如何施展时,他就被老爷子人押回了瀛都。
本来已经将这些事遗忘藤子都,直到在瀛都一个意外场合再次与男孩相遇,觉得面熟他经人提起,才想起那个在枝城“得罪”过他男孩,这才想起打过那次赌。
兴致一起,耍着无赖主动找上了那个男孩,没曾想半途杀出一个男人,狠狠将他揍了一。
之后他被老爷子教训了一,这才知道打他男人是京城某太子,而那个男孩正是人家最好朋友。
气急败坏老爷子警告藤子都,那位太子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大爷,让藤子都长点脑子,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装孙子……如若不然,就是被人家打死,老爷子也不敢找人家算账。
为什么男孩会跟那个太子在一起?
许久之后,藤子都才知道:几人在藤子都走后,也差不多忘掉了那个赌局。没曾想在京城遇上了已经上大学男孩时,发现已经长大男孩比以前更漂亮了。
于是,其中一人动起了邪心,加之又想起了那个赌局,恶由胆边生……结果被那位太子横空杀出,不单出手将那个男孩救下来,几人还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那位动了邪心还被揍断了根肋骨。
藤子都这次被揍,算来还是那位太子爷为了男孩第二次出手,而且下手轻了不少。
只不过,几人悄悄地告诉藤子都一个与老爷子所述相左真相——那男孩并不是那位太子爷什么朋友,只是一个农村出来土包子,还是一个靠卖后面兔爷,这才巴上了那位太子爷。
听了这些藤子都,由男孩想着那个用支票卖掉自己女人,再想起自己曾经揪过男孩那只手……不由嫌恶地狠狠在身上擦了好几次,唯恐沾上什么不干净东西。
老爷子走了,同父异母哥哥姐姐们为了家产展开了争夺战。
原本打算站一边看戏藤子都被牵连进去,而且还是大哥第一个开刀对象。
这时,他才想起,老爷子除了大哥,就自己这个一个子……还没来得及做防范措施,就被大哥下了黑手,歹毒地想把自己置身野兽之口。
意外,却被男孩救起。
拉开拉环,藤子都大口大口灌着冰凉苦涩啤酒,觉得这一切真是因果循环。
藤子都本来以为自己会被男孩报复,没曾想,男孩不但救了自己,还把自己带回了家。
自嘲地笑了起来,喝下去冰凉啤酒在肚里被转换成热乎乎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一个男人混成自己这样,他还有什么资格去鄙视别人?他还有什么资格鄙视严澈?!
呵呵,难怪连小金小银也瞧不起自己啊……
“哼,你倒是会享受。”
一个清冷声音从身后响起,藤子都一回头,看到拿着手电正往山顶走来严澈,一愣:“你,怎么上来了?”你家那么多客人不需要你招呼?
“我地头我不能来?你以为是枝城,还是瀛都?”严澈挑起一抹讥讽,冷冷哼笑道。
“我……”藤子都一愣,找不到半句话反驳。
“你……”严澈走近后看着藤子都一愣,藤子都疑惑,看着严澈盯着自己脸,这才猛然想去什么。
快速转过身,粗鲁地抹了一把脸,背着严澈,藤子都看着黑漆漆远处,阴阳怪气道:“你家不是有客人招呼么?偷懒是你自己吧。”
严澈撇撇嘴,手电照到台上啤酒,顺手拿起一罐,灭了手电,靠向另外一边柱子上,没有搭理藤子都,顾自喝起来。
没听到严澈声音,藤子都回头:“你……还在么?”
“嘁,不会就这样当自己是瞎子了吧?”严惩也回以阴阳怪调哼哼:“下面那么亮,难道藤大少爷眼睛被灯亮瞎了?”
看清靠在一旁柱子上严澈后,藤子都被堵得像被抛上岸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闷闷地抬手,准备把手里空罐丢掉。
“喂,你要乱扔东西,明天你就把山上垃圾给我清理一遍。”严澈清洌声音不咸不淡在身后响起,藤子都就跟被定住一样,腮帮子蠕动几下,手给收了回来……然后,乖乖地放到了一边。
“哼。”严澈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烟上来了吧?”
“嗯,嗯?”藤子都一愣:“干嘛?”
“当然是抽,难道拿来看?”严澈没好气回道。
……
看着严澈摸黑下山背影,藤子都觉得握在手里薄薄东西,沉若千斤。
严澈说:这个是红包,就是压岁钱。
严澈说:这个是我嗲……我爸,我叔和我哥包给你红包,份……哼,我还没拿份呢。
严澈说:现在算是大初一了,发红包是习俗。
严澈还说:山上风大,一会……自己下来,你房间放了衣服……嗯,也是习俗。
然后严澈借着他手里打火机点燃了烟,笨拙地抽了一口烟,被呛得扶着柱子连心肝都能咳出来。
即便咳得这么厉害,严澈那张毒嘴里还不忘冒出一句句咒骂藤子都恶毒话语……无外乎就是抽烟害人,二手烟更害人之类(…_…|||)。
直到严澈那与夜色相溶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藤子都才发现眼眶一胀,里面储存了很多令他厌恶液体,只要一眨眼,那温热液体就会再次滑落……
紧紧地,紧紧地捏着手里东西。
藤子都想对严澈说“谢谢”没说出来。
藤子都想告诉严澈“这是我第一次收红包”也没说出来。
藤子都想告诉严澈“当初找你麻烦是我不对,可是那些人不是我让他们去”话……当然也没说出来。
春耕农忙时
“在这里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脚步近了。”——朱自清·《春》
当大伙还在拍着肚子大呼昨日元宵味道不错,讨论什么什么馅儿最香,什么什么皮儿最糯时,春耕农忙时节已经来了。
今年严江两口子过了十五也没见动回镇上心思,反而在竹楼里住了下来……嗯,反正严澈在修建竹楼时,就准备了不少房间,多他们一家三口完全不是问题。
严强冷着脸问他们怎么还不回镇上,准备着去拜年时候,严江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嗲,过年生意淡,谁不在家窝着呢?”
赵翠花更直接:“这家里没个娘们儿,缺个人收拾,我是嫁来严家婆姨,不留下帮着收拾要被人戳脊梁骨,不干不干。”
严家陵蹲在地上,一只手搭在小金脊背上,一只手搭在小银脊背上,一双乌溜溜眼睛委屈地看着严强:“阿爷,您嫌家陵了么?您不要家陵了么?您要赶家陵走了么?您不疼家陵了么?呜呜,以前阿爷都不会赶家陵走。”
得,看到孙子这个委屈劲儿,严强心下一酸:难道我这个阿爷这么孬?
赶紧把严家陵唤到身边,一边安抚着抽抽抽孙子,一边轻轻抱着小孙子摇啊摇:“乖,乖,阿爷不赶,阿爷怎么舍得赶家陵呢?”
于是,严家陵在严强看不到角度,对着一众看戏长辈吐了吐舌头,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V”字,趴在严强肩头还在“嘤嘤嘤”。
严澈头疼地拂额,侧目正好看到对着严家陵伸大拇指藤子都,这下算是明白小侄儿怎么会越来越皮根源所在了……奉送几枚大白眼,心道:要是侄儿学坏了,第一个放不了就是这混蛋。
只不过,藤子都耸耸肩,无所谓跟着众人走出来竹楼,各自忙活去了。
这样一来,倒是严澈皱着眉头,一头雾水:这藤子都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线,居然不瞪人了?
严江一家三口之所以留下来,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帮家里下地干干活,免得手不能拿肩不能抗严澈做不下来。
以前家里没有包山吧,地里活儿也不少,严强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严澈也绝对帮不上忙;如今包山了,那就得加个“更”字了。
按照严澈话来说:“没什么啊,请几个人来帮忙不就行了么?”可是,他难道忘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自家农活,谁还有时间为了你那几个钱儿来帮忙啊?
没把这个利害问题说出来严江两口子,那完全是为了顾忌严澈自尊心……哎,这握笔手,能干什么农活啊?!
于是,很久不曾摸过锄头,下过地赵翠花扛起锄头,挑着两箢篼柴灰,拧着一竹篮种子,噔噔噔——利索地去了自家地,翻土下种。
那利落劲儿看得藤大少爷在一旁脸色顿变,猛擦冷汗,牙关紧咬,“呸呸”两声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一搓,轮起锄头就开工:靠,难道,难道我,我还连个娘们儿都不如了?
嗯,当然啰,身后还跟着一个压根儿就没机会下地严澈,正围着地头转了圈,蹲在地头树荫下面,手肘杵在膝盖上,手腕弯曲,拇指撑着下巴,薄唇抿成一条线,蹙眉垂眸凝思……一脸正儿八经地COS思想者呢。
严家湾和邬子荡地差不多连在一起,由于是山地丘陵,大多是呈现阶梯型。
严澈家地和邬子荡邬爱家地爱在一起,中间只有一道用碎石砌起一米高堤围,因此邬爱一家下地时,正在青幽幽麦苗畦中拔草撒柴灰赵翠花率先打了招呼。
邬爱婆姨和赵翠花娘家都在赵家沟,两人在辈分上,赵翠花还得喊一声邬爱婆姨一声姑姑呢。
“姑啊,你们也来啦。”赵翠花将手里稗子草丢到一旁箢篼旁,直起身子,笑着打招呼。
“哟,是翠花啊。”邬爱婆姨也放下锄头,笑着望过来,也就看到赵翠花身后另外两个:“翠花,那个是你小叔吧。”
赵翠花顺势望去,发现邬爱婆姨看是藤子都,噗嗤一声笑道:“哪啊,那是小叔婆姨。”说话间向地头树下方向努了努嘴:“那个才是。”
“嘿,和家陵他嗲一点不像。”邬爱婆姨看到严澈后,心下一惊,话就脱口而出了。
赵翠花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姑,你说他兄弟俩不像那像谁?”
邬爱在一旁听着自家婆姨说错了话,赶紧笑着岔开话题:“翠花啊,你小叔弄山怎么样了?”
赵翠花脸冷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热乎,哼哼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山果苗子绽了花,池塘育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