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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刚要开口回答,看见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向他们这边走来。他看见公安还是心虚,于是把手中的花束递给莫风:“我有事,就不进去了……你帮我带给他好吗?”
反正他来过了,心意也尽到了。
莫风含笑点头。
***
隔着重症病房的玻璃窗,莫风微笑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青年。
那个青年的手腕被手铐拴在病床上,闭着眼,面容安详,仿佛沉睡中的孩子一般,安静,平和,无害。
病房的门外地面上,有人放了一支火红的玫瑰。
有警察向他走过来,莫风转过身,一脚踩碎了那支玫瑰,大踏步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莫风心想夏成的运气真不错,居然没有死。不过他已经不需要再出手了,因为即便夏成侥幸醒过来,一样会被警察带走。
所以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莫风弯起唇,随手将李墨白的花束丢进了垃圾箱。
那一整天,莫风的心情都很好,人们看见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那笑容像阳光,温暖而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亲们明白我为什么在莫风身上下那么多笔墨了吧,因为莫风可是
——反派中的反派,变态中的变态,暗黑中的战斗机!
白衣篇结束,总结一下:
1。这篇虽然明面上医生夏成是猪脚,其实是为了推出莫风这个大boss……
2。小夏对神秘人的感情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述清楚,就是无条件忠犬型,神秘人喜欢的他也喜欢,神秘人讨厌的他也讨厌,也许心里有点点淡淡的羡慕小白但是对小白绝对没有恶意,甚至有点喜欢,总之是很纯的一个孩纸……一直回避自己对主人的感情,像忠犬一样默默跟随,但最后莫风伤害他的时候,他还是想到了PaPa……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他和神秘人的事情以后会写一个番外
3。同理,神秘人对小夏也不是太无情的利用,所以才有探视的玫瑰花,这是神秘人和莫风本质上的不同……
4。小夏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也许有一天,他会醒来……
接下来休息一两天,俺需要酝酿下篇的内容……
因为过年,本篇笔调一直挺轻松,抱歉最后的时候沉重了,上个萌图缓解一下吧:
【曾几何时,咱仨的关系也挺好的~】
34
34、第一章【倒V】 。。。
墨白有话说:阅读前建议先拉到作者的话,听着那首音乐很适合读这篇。
人生如喜剧,人人皆化妆假面,扮演各自角色,直到戏毕离场。
——伊拉斯谟
***
莫风正在杀人。
杀人的地点是那一天夏成跟踪他去的那间别墅。
莫风生意场上的朋友不少,平日里,他也算是个热情好客的人,时常办些house party之类的社交活动,在朋友中口碑很好。这些party场所各异,但有两处是莫风所有的朋友都不曾到访过的,一是莫风自己住的那个城市最高层单身公寓,还有一处,就是这个郊外的别墅。
公寓是避世的私宅,别墅是祭祀的圣坛。两处都至关重要,两处都不可示人。
此时莫风就站在他的圣坛里的一个封闭的房间中。房间很大,阳光从一个正面墙壁大小的落地窗中漏进来,将这件装饰简约却昂贵的房间照得十分亮堂。大而空旷的房间内,只有莫风和他要杀的那个人。
即将被杀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被绳索桎梏住,本来是闭着眼,莫风用剪刀剪去了他的眼皮,以保证他可以看见自己走向死亡的过程。一段时间过去,男人血肉模糊的眼脸上已经结上的血红的痂,充血的眼球前毫无遮掩,就这样突兀地暴露着,像两只血色的珠子,直勾勾地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是恶魔,却有着俊美无涛的面容,以及,宛若阳光的微笑。
莫风的手上沾了血腥,他难以忍受所以才去沐浴回来,现在身上只套了一件白色纯棉的和氏浴衣,对襟开的浴衣在他的胸前微微敞开,露出内里的肌体。
被捆缚的男人的眼球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外而刺痛,泪液不自主地流落,透过水雾的朦胧,他依稀能分辨出莫风敞开的衣襟下,那遍布前胸的丑陋疤痕。
那疤痕似乎年代久远,很大的一片,靠近中间的地方颜色略浅,边缘则是深红泛着褐色。疤痕呈现不规矩的圆形,像一只丑陋的爬虫,攀附在莫风白皙完美的肌理上。
莫风光着脚,发梢还在滴水,面对男人的视线,毫不在意地笑笑:“哦,这个啊,小时候烫伤的。”
男人转了转突兀的眼珠,没有出声。
莫风也累了,他想,明天还要上班,一切都从速吧。
他转身,打开这个房间一侧墙壁上的橱柜,柜子里有一个玻璃盒子,那是莫风的宠物盒。与那间公寓中的玻璃柜子不同,这个盒子四周没有灯泡,甚至为了遮蔽光线,莫风特意用一块黑色的纱布将盒子蒙住。
他拉开那纱布,玻璃盒子的底部铺就了少许松软潮湿的沙土,上面放了一些绿色植物作为装饰。莫风摇晃了一下玻璃盒,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那带着尖齿的绿叶底下,有数只不大的生物探出头,随着那摇晃活跃起来。
那些生物从藏身之所攀爬而出。它们并不大,全长不过5;6厘米左右,周身黑色,八只爪子,身上长有深棕色和黑色颜色相间的甲壳,上面附着黑色的短而硬的绒毛,明显是头的特征部位连接着椭圆状的鼓鼓腹部。生物动作不快,缓慢地围绕着玻璃盒壁攀爬。
世界上所有的蜘蛛都或多或少带有一点点地毒性,其中对灵长类有剧毒的也不占少数。这些毒蜘蛛中最有名的,可能是美国的黑寡妇蜘蛛,凭借其独特晦气的名号和影视作品的宣传,在毒蜘蛛排行榜上独占鳌头。
相对的,真正最具毒性的澳洲漏斗形蜘蛛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一只这种巨型蛛分泌的毒液足够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杀死一个成年男人,是澳洲居民闻风丧胆的家居隐藏杀手。
莫风很喜欢动物,尤其是稀奇的动物。他利用家族的海外贸易收集了不少这类罕见的宠物,豢养在家里,时不时能够派上用场。
比如今天。
他取了一双银质的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只玻璃盒中的宝贝,含着笑向男人走去。
男人看见他手中的张牙舞爪的小东西,光秃秃的眼脸部位似乎撑得更大,渗血的眼球流露着巨大的惊恐。
男人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却完全无法动弹。他想呐喊,可惜口腔中塞着黑色球形束缚用具,那用具连着皮带缠绕在他的脑后,剥夺了他呼救的权利。男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圆睁着永远无法闭合的双目,眼看着那微笑的恶魔像自己一步步靠近。
莫风走到男人的身侧,抬手摸着男人的脸,嘴角的弧度弯到最大。男人仰起头,这个角度看过去,莫风的眼眸像冷血的蛇类,琥珀色的瞳孔中黑色的瞳仁紧缩成一条缝隙,反射着淡淡地光泽。
莫风开口,声音温柔动听,如和煦的春风,似哄孩子一般:“不要怕,不疼,真的不疼。”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莫风松了那银筷子,危险的毒蜘蛛掉落在他的领口里。
八爪的黑色昆虫迅速淹没在男人的衣襟之间,男人全身颤抖,嗓间发出悲鸣般的哀嚎。
莫风面上挂着笑意,如刚才一般,缓缓地将一只只蜘蛛夹起,丢下。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害怕伤害到那些危险却脆弱的宝贝们。
蜘蛛这种生物动作一般很灵活,善攀爬。为了让它们乖乖蜇人,首先要刺激惹毛它们,然后得保证他与男人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这样,无论是人还是蜘蛛,都将无法逃脱。
所以莫风把男人放在那种塑料桶模样的家居简易桑拿中。这种简易桑拿只能容纳一人大小,他将男人放进去,拉起拉链至男人的颈部。如此,男人就等于坐在一只露出头部的密闭空间中,只在脖子旁留一条小缝让那些小东西攀爬进去。
一人数蛛亲密独处,好戏即将上演。
莫风弯唇冷笑,杀人需要艺术,李墨白那种一刀结果,迅速决绝,充满血腥的杀人手段,实在是丝毫没有美感。
凡是做大事的人,任何事情都应该做到极致。即便是杀人,那也应该用最美丽的方式,为逝去的生命唱响亡灵的赞歌。
最唯美的艺术需要搭配最动人的音乐,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一首音乐如同巴赫的 Chaconne更能打动人的心弦呢。这是一曲传闻中巴赫为了纪念亡妻而写下的小提琴独奏曲,在简短而优美神秘的旋律中寄托了浓浓的哀思。
莫风转过身,将小提琴放在肩头,面对着那落地窗,闭上双眼,举起手中的琴弦。
悲伤而略带神秘的乐篇在空荡的房间中回旋。
第一个章节的节奏感很强,莫风抿紧唇,特别专注的时候,他的眉角会稍稍向上挑起。他是天生的左撇子,所以惯用右手执弓,飞舞的弓弦搭配弦间跳跃游走的左手指尖,富含饱满而强烈感情的乐音从黑色的小提琴中释放。
那些黑色的蜘蛛在男人的身上恣意攀爬,它们在这黑暗的空间内寻找不到出路,便将一切愤怒在男人的身上宣泄。男人的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僵硬战栗,无法动,不能喊,只能任由狂躁的蜘蛛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留下咀咬吞噬的痕迹。不过须臾之间,男人的面色变得苍白,被蛰伤的部位起初还只是轻微地痒,后来愈发的疼痛到无法忍耐。难以压抑的悲鸣自男人的嗓间溢出。
第二个乐章的音律逐渐舒缓,悠长的旋律似一首纯净的咏叹调。莫风的神情很放松,日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的面庞上,那张脸上神色安详而虔诚,仿佛沐浴在金黄色的圣光之中的洁白天使。
中毒的症状愈发明显,男人的头还是眩晕,昏厥的征兆袭来,视线渐渐模糊,眼前逐渐陷入黑暗。手脚变得麻木,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伴随胃中泛起的阵阵恶心,一股浑浊带着酸气的液体顺着男人的嘴角向下流淌。男人额上滚烫,却还是觉得冷,仿佛发高热时的症状一般,汗渍琳琳,泪流不止。男人嗓间压抑的悲鸣此刻早已转为泣血的啼哭。
第三个乐章旋律更为恬静而悠扬。莫风的动作愈发柔和舒缓,精美的乐篇似潺潺的流水,随着他的演奏而流淌。莫风屏住呼气,侧耳聆听周遭的一切声响,等待世间万物逐渐回归最原始的安逸。
仿佛被人掐住喉间一般,男人的呼吸愈发困难,他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那个沉醉在演奏的恶魔的身形,在他的失去眼脸,流着血泪的眼中也只能滑下淡淡的轮廓。再一次剧烈地全身痉挛后,男人垂下头,所有的抽搐挣扎也在那一刹那停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莫风奏完了最后一个音符。时间好像停下了脚步,整个房间陷入永恒的静谧,身后残喘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声息。
莫风慢慢地睁开眼,那双琉璃珠般的琥珀眼眸明亮闪耀,似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流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篇,这篇的名言原文是。 What else is the whole life of mortals but a sort of edy; in which the various actors; disguised by various costumes and masks; walk on and play each one his part; until the manager waves them off the stage。——Erasmus
【伊拉斯谟(中世纪荷兰人文主义思想家、神学家):人生如喜剧,人人皆化妆假面,扮演各自角色,直到戏毕离场。】
然后我好久没有写变态了,写着写着就啰嗦了一堆,╮(╯▽╰)╭
这篇故事性应该蛮强的,我想追求一种紧张的战斗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