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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远思付一下点头,开车前往麦盟说的地址。那儿有一条美食街,郑思远上大学时经常去,毕业后就没再去过。
开车到了小弄堂口,两人下车走进去。
拥挤又嘈杂的小店,热腾腾的蜜枣豆花汤,唧唧喳喳的学生,恍然间,郑思远还以为自己还在上大学,傻不啦叽的抱着单纯而坚定信念跟朋友约好要一起创业。
快吃完时麦盟忽然说,“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坐?”
郑思远摇头,“算了,也跑了一大圈儿,我想回去洗洗睡了,明早要开例会,我的报告还没弄完。”
麦盟像是猜到郑思远不会答应,也没有特别失望的样子,只是掏出手机,“留个号?”
郑思远顺嘴报出号码,然后手机在自己口袋里震动起来。
麦盟伸出右手,“麦盟,小麦的麦,结盟的盟。”
郑思远伸手回握,“郑思远,郑重的郑,思想的思,遥远的远。”
吃完饭麦盟和郑思远一起走到小巷口,看着他开车走远,心情舒爽。
麦盟伸了个懒腰打哈欠,一睁眼看见宋早和蔡谢站在马路对面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他俩过来后宋早问,“你新男友?质量空前的高哇。”
麦盟笑着摸摸头,“还早呢,我那天跟你说的桃花运,就是他。”
蔡谢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麦盟反问,“你认识?”
蔡谢点头,“我写结业论文老板给介绍的一个调研公司里的,周五我还跟他探讨市场饱和度来着。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麦盟了然,“刚认识,但很喜欢。”
蔡谢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他跟你不是一路人,那家伙年纪轻轻,做生意的眼光和手段毒辣程度在业内都已经排的上号了,性格可见一斑,哥怕你吃亏。”
麦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我知道啊,天蝎男嘛,毒辣是自然的。”
这么说着麦盟掏出手机给郑思远发了条短信,“认识你很开心。”
没有等到回应,不过无所谓。麦盟还是心情很好的回了家跟他俩玩儿斗地主,输的奇惨去洗澡睡觉,出来时宋早卧室的门关着。他擦着头发回了自己屋,刚躺下手机就响了,美桃花三个字在屏幕上蹦的欢快。
麦盟接了电话,就听那边传来不带间隔的一句话,“阿阮,就那个女生让我跟你说千万别在伤口上抹红药水,就这样,晚安。”
麦盟微笑起来,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晚上,他把17秒的通话记录放在床头,睡得又沉又香。
4
第二周的周五下午麦盟接到了阮匀的电话,对方说要请他吃饭,算正式给他赔礼道歉。
麦盟不想去,说不用了。但阮匀很坚持,他只能去。
两个人的唯一共同话题就是郑思远,所以麦盟很自然地问起了郑思远的情况。
阮匀说大概十年前,也就是郑思远刚毕业那会儿,他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了深圳创业,他朋友的老爹掏了启动资金,跟他合伙开了一家投资公司,他倾注了全部心力奋斗了5年,和朋友一起把公司从一个5个人的小办公室变成了员工近百的知名投资机构,还上了市。但就在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郑思远被他的合伙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他名下的股票被稀释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还在股东大会上被决议除名了。
他被兄弟背叛,辞职从深圳回来,颓废了近半年才恢复,进了现在的公司,跟着聂总,那时候公司规模还没这么大,他刚进公司时负责的是客服,做了一年后颇有成就,转到市场拓展,用了两年做到总监,所以外面有人说他下手狠天生冷情,其实都是被历练出来的生存手段而已。阮匀说她在郑思远总管客服时就给他做助理了,后来郑思远做到市场拓展总监就又把她调过去继续跟着他。郑思远实际上是很重情的,就像当初把他踢出去的公司和兄弟,他在跟别家合作有机会时没少跟人推荐,但却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朋友的和解,也尽量不去深圳。
最后,阮匀忽然突兀的说,“你如果不是认真的,请不要轻易追求他,地主不是gay,他只是够开放,他如果真的动了心,而你只是抱着玩儿玩儿的心态,会伤到他的。对不起,我并没有质疑你人品的意思,只是你们那个圈子太乱。”
麦盟听得出来阮匀是真的没有恶意,只是作为郑思远的朋友替他考虑。但麦盟还是生气了。既然阮匀能跟他说这个,那就说明郑思远肯定跟她提到过自己,而且应该用了玩笑的语气说“有个男的说喜欢我”之类的。他自己都没当真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必须满心赤诚,尤其是实际上麦盟对他是真的一片赤诚。
于是这次谈话后麦盟刻意不跟郑思远联系,倒是郑思远,像把他当普通朋友一样,会发一些搞笑短信或者心血来潮请他出去一起吃饭喝酒。麦盟无法抗拒,即使他知道他差不多是在饮鸩止渴。所以他尽量把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麦盟现在应聘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实习,说不大都是抬举它,实际上它从老板和员工加一块儿也就20人,主要业务就是接一些报纸杂志上的平面广告,拍成片的少之又少,且一般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东西,拍片的预算最多不会超过20万,而拍出来了也只会在网站或者一些不知名的地方电视台播出。公司里真正做广告设计的算上麦盟就三个人,其他都是拉客户和联系报纸杂志网站电视台的业务员。麦盟之所以选择这家不成气候的小公司很大原因是因为公司老板是高他一届的学长,在学校时和他关系还不错。
在人才凋敝的公司里任何一个人才的重要性都会被放大。譬如麦盟只在公司里呆了一个多月就被提拔为广告部主管,和他手下的两个女生负责做业务员拉回来的广告。那两个女生一个是学绘画的,一个学中文,都比他大一点,在他来之前都在争那一个升职名额。因此老板空降他做主管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对外所说的专业能力好。
麦盟是抱着反正只是实习而且是上半学期,多吃点苦也好的想法留在这架公司的,而必须承认的是,那种公司离了他就会转不开的感觉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麦盟的成就感和虚荣心。
但最近麦盟还是越来越觉得在这儿呆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自身能力得不到任何提升,起因是最近他们接了一个药厂的报纸广告,张宁,就是学中文的女生做出来的竟然是随便在网上找了一个外国老头子的图片,冠以美国XX大学医学院院长的头衔,然后在一旁配上吹嘘药效的词。麦盟毫不留情的把它打回去了,要求重做。结果张宁去找了老板,然后老板就把麦盟叫了过去,说什么他的专业精神很让人敬佩,但现阶段他们公司太小,无论干什么,第一原则就是以最小成本换取最大收益,做广告也一样。麦盟指着那个外国老头问,“只要为了节约成本,那就可以胡编乱造吗?你知道这个老头是谁?!”
老板兼学长不在意的瞟了一眼,“我不知道,不过估计看广告的人也都不知道,这就是广告要的效果,不认识的外国专家,有XX大学的头衔就够了。”
麦盟指着图片,严肃的看着对方,“他是奥本海默,原子弹之父。你不知道没关系,但不能把消费者都当白痴,这是自断活路。”
最后图片被换成了另外一个外国老头通过了,这件事让麦盟的积极性受到了很大打击。可就在他准备辞职的时候老板兴奋的给了他一个任务,要拍成片广告,15秒。
于是麦盟暂时打消了辞职的想法,准备做出个好广告出来。
他们广告部一共提交了两个设计方案,麦盟自己做了一个,那两个女生一起做了一个。明眼人一看麦盟的那个水平就高一些,但最后公司通过的却是另外一个。麦盟不服气,说他仔细算过了,厂家给了10万的预算,按照他的设计去做,9万绝对做得出来。老板说,“但那一个只要4万就做得出来,我们只是要宣传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你以为拍奔驰广告吗?”
哦,奔驰。麦盟在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想的却是郑思远说他明年想买S600。,那车和他很衬,优雅自在。
结果把设计方案送交厂商看的时候对方不满意,挑东挑西,嫌这嫌那。
张宁知道后在公司吐槽,“他以为他给了多少钱?还嫌没有气势,有种给我一百万啊,我给他搞个阿凡达出来。”
麦盟也觉得厂家有些无理取闹,但也只能和张宁,李小慧(学绘画的女生)一起加班重新设计。
等好不容易搞完了麦盟头晕脑胀的回到家,忽然意识到那天正好是11月11号,郑思远的生日。
他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来,却是英语,“hello?”
是郑思远的声音没错,但英语……麦盟犹豫的问,“是郑思远吗?”
“啊……是我,小麦?我现在在美国,有事吗?”听声音像是喝多了。
“没事儿,就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谢谢啊,等我回去了请你出去玩儿,我先挂了啊,他们叫我呢。”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麦盟默默的挂了电话。
他盯着卧室墙角斑驳的墙皮,深刻的体会了蔡谢那天说他跟郑思远不是一路人的意思。
郑思远是个大公司的总监,经常去国外出差,见多识广社交广泛。而他连毕业证书都没拿到,不过即使顺利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称心满意的高薪工作。
那天以后麦盟开始考虑要不要强制自己不能继续对郑思远抱有幻想。像是为了帮他一样,在麦盟全天跟进了广告拍摄从排队到完工的全过程,拿着样片准备回公司跟张宁她们一起做后期时接到了前男友高飞的电话。
高飞说现在有个老男人在纠缠他,想让麦盟以男友的身份过去让那老男人死心,而语气中明显对麦盟还有旧情。
高飞在西安一个大学读大二,学的是播音主持。大一时跟麦盟通过网络认识开始交往,是个有点骄躁有点娘但总的来说还蛮可爱的男生。麦盟跟他在一起时感觉还可以,但只交往了几个月就分手了,他发现高飞幼稚又任性,而高飞也总觉得麦盟对他不够死心塌地。
麦盟不想去,但高飞一直给他打电话央求,说着算是最后帮他个忙。麦盟被他磨到半夜,最终答应了。第二天他到公司请假,老板很不情愿地说,“咱们公司人本来就少,你作为广告部经理要是随随便便就请假让普通员工怎么看?”说完还拐弯抹角的批评了他不切实际不为公司利益考虑的工作方法。
麦盟被激怒了,他说,“经理?!经理就要替恶性竞争的员工完成她们做的半成品?!老子今天就是来跟你辞职的,这经理谁想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说完大踏步的出了门。
他气鼓鼓的去火车站买了车票,做高飞几个小时的火车,下午四点多到了高飞学校。
高飞见到他来很开心,翘了课陪他,两人在街上逛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那个纠缠高飞的老男人。
高飞的态度令麦盟有些膈应。他并没有他说的那样讨厌那人,那人说晚上要请他们去东大街的翡翠玩儿时高飞也答应了,他转过头跟麦盟说,“那儿可高级了,差不多是西安最高档的夜店,不去白不去。”麦盟更加不适,他觉得他像一个高飞用来炫耀和增加身价的砝码。
麦盟不排斥被人利用,但讨厌在没说明白的情况下被安排。
那男人走后麦盟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低迷,高飞问他怎么了,麦盟就忍不住跟他吐槽了郑思远,还很不客观的把郑思远描述成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
高飞听后便说,“你别妄想了,他们那种有钱人,就是图新鲜而已,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