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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里;都是作为客人被热情招待的;但是只要我们提及一丁点关于这个案子;无论是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无论是以情动人还是用利益引诱;人们都是避之不及。那种眼神我很清楚;并不是不愿意讲;而是不敢讲。
我们走出第三十八家店铺;艾米对着阳光深深地吐了口气;清晨冷空气冻得她的鼻子通红;不过她的精神状态确实异乎寻常的饱满。她的那种乐观的情绪感染了我;于是我们得以坚持下去。不过第三十九家;第四十家也没有带给我们什么益处。最后我们认清现实;唯一可能谈及这个案子的;也就只有吐温家族和奥贝坦家族的人了。于是我们掉转车头;向奥贝坦先生的寓所开去。
一个童颜鹤发的很有威严的老人接待了我们;他看上去很像是这家的管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他拿了我们的名片进去呈报主人了。我们趁这工夫欣赏了一下外边的装饰;这个门厅很高很大;活像是五星级酒店的门厅;但是显然年代更久;装饰更加典雅;价值更加惊人;当我们欣赏到伦勃朗的一副真迹的时候;那个老人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跟我们说:”主人请你们进去。”
我微笑向他示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穿过长长的走廊和侍立两边的仆人;走到了主人的会见室;有一个站在外边的仆人为我们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主人正坐在椅子上等着我们;他看上去不过三十七;八岁;是个个子很高的瘦子;头发中分;顺滑的披在略显尖的头颅上;一双眼睛又细又长;他的牙齿很白很尖;闪着瘮人的白光;很容易让人想起一种大型犬科动物。看见我们进来;他放在椅子左臂上的手略略动了一下;示意我们坐下。我们坐下后;他咬着一口的白牙对我们笑了一下;使我们充分领会到了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等等词语的深刻含义。
我小心地选择着我的措词;我深知这种人是那种发起怒来不顾一切的主儿。我尽可能礼貌地说”是鲍勃。奥贝坦先生吗?”
“没错;”他伸手取了一根牙签;剔起牙来;”你们是谁?”他张着嘴剔牙;使我们对他那满口的牙的印象更加深刻。
我按住旁边要发作的艾米;说道:”我是令妹的代理人。”
“代理人?”他的脸上略略有了反映;”是那个缠人的律师吗?”他仔细的打量着我;”不;不对;那是个快60岁的老头。你这么年轻;决不会超过25岁的。你是他的儿子?”
“不;”我说;”我是令妹雇用的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他把牙签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那个该死的蠢妹妹还给我找了这么一个麻烦?!得了吧;”他把牙签扔到篓子里说;”你要多少钱?”
“费用问题我们会以后结算的。”我冷静的说;”现在;还令妹一个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这套鬼话只能骗骗别人;”他冷冷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她的小白脸而已。想来骗些钱;是吧?告诉你;我不会管这些事情的;那个蠢女人既然会为了你这个小白脸而杀死自己的丈夫;那么她就应该有坐牢的觉悟。毕竟我现在还要和吐温家族联手做一笔生意。我已经登报和她脱离了兄妹关系。以后她的事情别来找我。”
“很好;”我说;”那么我的酬金谁来支付呢?”
“我管你;”他终于有点开始动怒了;”谁雇的你谁来付;老头子死的时候她又不是没有继承遗产!”
我极力拉住想要发火的艾米;把她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一走上街;艾米挣脱我;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他骂一通?!这样猪狗不如的人;还配当人的哥哥?!他的妹妹有这样大的危险;他竟然不管不问!”
“不管不问?”我摇摇头;”实际上他已经告诉我们很多了。他告诉了我们有一个律师来过很多次;但是不是杨森律师;我见过杨森律师;他只有45岁;绝不会给人快60岁的感觉。那么这个人不是杨森律师;就很有可能是对方的律师。他还暗示这个案子的背后有一个男人;艾米。另外他很愉快的把自己洗清了;因为他告诉我们他父亲的财产已经分配过;不可能以任何理由再进行分配。所以他不会陷害自己的妹妹。根据三点;我认为他的讲的都是实话。”
“哪三点?”
“第一;他说妹妹又给他找了麻烦;那么说明他已经遭遇了一个麻烦;很可能就是在杀人案中他想帮助他的妹妹;但是没有成功。第二;他提到与吐温家族的合作;我认为可能是一个与吐温家族交换的条件;因为被害者的态度或是被害者家族的态度在法官的量刑上有很大的影响。第三;我看见他的书桌上有一副扣着的照片。很有可能是他与他的妹妹的合影留念。我注意到墙上的全家福也没有摘下。”我笑着说;”只是一些小小的看法;不过让乔伊听到又要说我信口胡说了。”
“你是说;奥贝坦小姐的哥哥实际上是帮着她的吗?”艾米有点糊涂。
“要是这样就糟了;”我沉思着说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理解的也没错的话;那么显然这个哥哥也认为这个案子是他妹妹所为。他没有一句话暗示我们这个案子不是他妹妹干的。如果他们兄妹真的感情很好的话;我恐怕这个案子接的不太好。艾米;你带着地图吗?”
“是的。”艾米从书包里找了找;掏出一张给我;我把它摊开看了看;从格林尼治到我们这里大约是三条路;;一条林荫大路;一条树林小路;还有一条路…
我眯起眼睛;看着图上用红线标示出来的路;心里算了算;说道:”看来还真的是不太好办。”
晚上我们下榻在一家小旅馆;我本来想要两间房;但是老板娘很坦率的告诉我们:只有一间房。在这里住吧;不方便;寻找别的旅馆吧;时间太晚了。看看身后一脸疲惫的艾米;我只好把这间房定下来。看来今天晚上要到树林里溜跶一宿了。我帮艾米把行李提到房间;拿了份报纸就向外走。
艾米一把拉住我:”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
我讪笑着说:”到外边走走;凉快凉快。”
“得了吧。”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要到…要到…当地的GAY吧去吧?”
我差点没摔倒在地:”去GAY吧?你你怎么会想到这里的?!”
“乔伊叮嘱我要看好你!他说你要是有什么行为不轨的地方;回来大少爷要和我们算帐的。”小丫头说的时候一脸的得意;听得我是一身冷汗。
“怎么会呢?”我敷衍她;”再说;就是我想去;这地方有GAY吧那玩意吗?你放心。”我拉开她抓住我的手。
她一翻手抓得我更紧:”想跑?没门。就算你不去;这么晚了也应该在旅馆里好好睡觉!”
“可是;”我指指她和我;”这不是很不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小丫头更得意了;”你喜欢男人;就是同性恋。同性恋不是真正的男人。我知道。”
我好笑道:”不是男人;那我是什么?女人?”
“没错!你是男人的身体;女人的灵魂!”艾米用一个”精确”的定义给我作了归类。
我苦笑说道:”那么大少爷呢?乔伊呢?他们也不是男人?”
“那不一样!你是同性恋中做女人的;所以是女人;他们是同性恋中当男人;当然还是男人了!”
我默然;不是因为她的言辞;而是这句话似乎唤起了我很久以前的一种记忆。艾米似乎以为我没有词了;就拉着我往床上拖:”快睡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我终于晕倒了。半醒不醒之间感觉到有人使劲掐着我的人中;很疼很疼…我一下子睁开眼;艾米正捧着我的头大声呼唤;我摇摇头;试图把那些混沌的思维赶出我的脑海;艾米给我端来一杯水;抿了几口后我感觉好多了;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艾米着急地说道:”你怎么样?怎么突然间昏倒了?—不要起来;我给你找医生去;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我费力地向左右看了一下;我是躺在床上;动一下四肢试了试;四肢是麻木;沉重的;但是还能移动。我制止她说:”不要去。我只是低血糖而已—手机有信号吗?我要打个电话。”
艾米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没有;这里是山地;屏蔽了;我给你把酒店电话移过来吧。”她把电话移了过来;拿起话筒说:”给谁打?我帮你拨号;你不要动。”
我的嘴唇哆嗦着;费力地说:”大少爷。”
艾米楞了一下;抿嘴对我笑了笑;把话筒塞到我的手里:”拨通了。我去楼下散散步10分钟后回来—别说太久。”
我感激地目送她合上房门;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贯清冷低沉;焦急又不失冷静的声音:”喂?”
“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那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睡不醒的感觉。
“没什么事。你不是说我要是出差一定要每天给你打电话吗?”
“是吗;我都快忘了。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吧。没什么进展。”我搜肠刮肚地想着词;”没什么事。”
“那你就赶快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继续工作吗?注意安全。”
“好的。祝你晚安。”我刚刚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我沉默了一会;也慢慢挂上电话。海伊加布尔先生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脑海里:”维克多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很敏感的孩子…”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不仅敏感;还是个完美主义者…终于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想起来却是头晕;浑身发软挣扎不动;艾米接过电话应答。我不能动;只好看着她。
5分钟后她缓缓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暧昧;也不全是难过也不纯粹是生气;就是那么一种奇怪的表情。我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小枬;我们的委托人死了。”
我心里一急;感到身体略能动弹;艾米把我缓缓扶起来;我用发抖的手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盘问她:”具体情况是什么?”
“今天早上;发现奥贝坦小姐死在警察局;看上去尸体外部没有击打的痕迹。警察怀疑是中毒。”艾米慢慢的讲述着。
我冷静一点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听不出来。”她摇摇头;”是很奇怪的声音。忽远忽近的。”
“那就是变声器了。”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很不好办的地步;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安慰她道:”不要紧的。等我们去警察局打听一下情况。”
我很快套上外套;穿上鞋;准备出发;但是艾米只是垂头坐在床边;一点动的迹象也没有。屋里窗帘都是拉着;只是留了一点狭小的缝隙;清晨的阳光从外边照过来;洒在她的脸上。我看出了”为难”二字。
我把雨伞抓在手里;静静地站在门口;想了想我开口道:”你要是不想去也可留在这里等我。”
“小枬;”她低着头;半响才慢慢地说;”不是我不愿意去;但是我们的这个案子当事人已经死了;按规定;我们的合同已经宣告终止了。而且;昨晚你病得很厉害;吐了好几次;你都不知道…我觉得很害怕;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没有什么能力;万一出事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你昨天也说很可能是奥贝坦小姐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么一命抵一命…”
我看着她;她毕竟还是个柔弱的女子;不是什么华生;我叹了口气;把雨伞从左手换到右手;说:”要是你实在不愿去。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去。你订火车票回事务所。这地方对你来说也确实危险了一点。”
她没有说话。
我又叹了口气说:”要不我先帮你订火车票?”
艾米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声:”你为什么这么犟?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阿!!!”说到最后一句她竟然扑过来抓住我;使劲地摇晃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出来。
我大骇;手里的雨伞不知不觉地掉在地上;我开口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不一般:”你是怎么了?艾米?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抓住她。
她狠狠地抹掉眼泪;站直身子说:”你不要管了。昨晚我已经得到了乔伊的同意;他让我们收兵。维克多也说马上来接我们。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
一阵恶寒止不住的涌上我的脊梁;我说:”是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胡话吗?”
她把头扭了过去;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就是”是!”
惊慌失措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是待在那里发傻。直到窗外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默。大少爷的那辆车自从修过后就喇叭声和一般的跑车不太一样;故而我可以很轻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