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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出现在球场,系经两个系经学妹满是震惊地望著我,场上练球的人也有些好奇地把视线转过来,学长正在如往常那样猛烈地训练大家,吼著大家,而我就在站场边,学长看了我一眼,先是停顿,瞬间皱眉,随即转过目光,又把注意力拉回球场上。
我站在场边,一直站著,看著学长英姿焕发的样子,还是一样很帅啊,以前很仰慕他不是没理由的。
被我的目光刺到有点受不了,加上球场上的人一直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还有球场外围观的人渐渐增加,学长终於决定暂时放过场上的人,要他们自己练习,往我这儿走过来,态度当然一样……冷得可怕。
「你来干嘛?」
「我……要找子钦。」
学长的表情瞬间变化,原本的不耐烦立刻变成厌恶,目光简直要把人给瞪穿了,几秒钟之後,渐渐又没那麽愤怒,变成了冷笑,「找子钦?」
听到了,身旁的学妹小声发出惊叹声,球场上好像瞬间安静下来,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听到我们的对话了?馀光扫到围观的人仍在增加,原本一向围在铁网外的人,今天像是压抑不住,全部都闯到了场边。
我站直,望向学长,他继续道,「唷,不是叫我要好好安慰他吗?叫他忘记你这个烂人?欸,你一辈子後悔也不甘子钦的事。……少烦他。」
「我只想知道子钦在哪。」
「知道了又要干嘛?」
「我喜欢子钦。」
一瞬间,周遭那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又出现了,「所以我想跟你确认,学长现在和子钦在一起吗?有的话,我祝福你们。没有的话,拜托你,告诉我,子钦在哪里。」
学长沉静,那双眼瞪著我,仍是不耐烦与愤怒,「我什麽都不会告诉你。」语气压抑著情绪,「你快滚。」
「拜托你。」
「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咆哮声终於压抑不住,「在大家面前装可怜要干嘛?你想过子钦吗?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凭什麽你这白痴来这里装个可怜,我就要帮你?」
「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
我握紧双手,身体禁不住的微微颤抖,双眼仍不惧他的瞪视,直直望向学长,那额际还有汗水,球衣盖不住那漂亮的肌肉,帅气的学长。
阿捷说,调整方向看看。
「如果我一开始不要误以为我喜欢学长你。如果我一开始就发现他的心意很认真。如果我一开始就发现我喜欢那个笨蛋。」我的声音愈来愈大,「我是认真喜欢他。所以愿意帮他买跑腿,愿意跟他当邻居,愿意他一通电话我就骑著机车去接他,愿意作业借他抄,愿意告诉他很多事情,愿意帮他擦去眼泪,愿意跟他接吻,愿意跟他拥抱,愿意跟他做爱,愿意……」
愿意和阿捷分手。因为等我发现的时候,四年已经快过去。全部都是他的影子。
「学长你说子钦很难过……我又何尝……不伤心……子钦那个大白痴,他什麽都没告诉我,我那麽笨……以为已经很细心注意他生活上的每件事情……以为我遗漏的那些,等他想讲就会告诉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如果他在那期间,认真跟我说一次,说他喜欢我,我会认真去想,认真发现!可是他都没讲啊,他什麽都没告诉我……让我也像白痴一样……」
我轻轻闭上眼,唉,不小心就愈说愈多了……
「苏灿贤。」
我睁开眼,望向学长,一颗篮球传了过来,我接住。
「你要是能成功上篮一次,我就告诉你。若是被我抢到十次球,你就滚。」
这是学长最大的让步了。我内心苦笑,拜托……我的球技怎样还不明白吗……但不管怎样,埋头硬干也好,把学长用力撞倒在地然後冲去上篮也可以!
事实上,想耍手段很困难,球场那麽大一个,周围已经全部都是人了,都在看我和学长的……对决。
我不顾一切,凭著自己的本事,运著球,不断闪躲,努力想往那篮球框靠近,只要靠近一点就可以上篮了,学长动作俐落地在我面前防守,几次手过来就要抢走我的球了,我连忙又回身躲过,结果又退回原点,距离球框还是一样。
正当我还望著那球框苦恼著要怎麽靠近,学长突然一个闪身,冲了过来,啵一声,球已经落入他手中。
第二球被抢走时,我觉得有点热,把身上的厚衬衫也丢到一旁和帽子围巾放在一起。
第三球、第四球、第五球……可恶,愈来愈没力气,球被抢走的时间愈来愈短,我重重的喘著,运著手上的第九球,不管怎样,这球一定要守著,身旁的加油声不知从何时出现的,整齐划一,就像以前那些加油团一样,呐喊著要我加油。
「苏灿贤!还是一样混啊!」我放低身子,运球,感觉那粗糙的球在手中运动,只见学长又加快速度朝著我过来,糟糕,已经来不及回身,顾不了那麽多,我只好双手抱住球,用全身力气闪过学长。
手和脚都用力和水泥地摩擦,惨了,要留疤了,我一直都那麽小心翼翼的……算了算了,疤痕是男人的印记啊啊啊啊。
球场四周安静下来。似乎都在等著躺在地上的我有什麽反应。
我慢慢坐起身,学长弯下腰来,把我怀中的球拿走,「你犯规。」
我看看我的手和脚,在流血,然而我还是又站起身,「欸!学长!还有一球!」
他把球往场外丢,「比赛结束。」
「学长!」
「我和子钦没有任何关系。他休学以後就回家了。」
我慢慢地移动脚步,到球场边拿起我的衣物,套回衬衫,接过学妹丢给我的毛巾,擦汗,学长走到我身後了,高高的影子罩著我,从我背後突然抓著我的领子,我後退了一步,然後听到那声音又回复平常那稳重的学长,「要认真对他。」然後领子又被放开。
我转过身,看著学长的背影,弯下腰,像刚刚结束一场比赛,向对手致敬,「谢谢学长。」
我很帅,所以我要当零号 33
我站在一个大房子外头,有高高的围墙,黑色的铁栏杆,透天独栋的一个大房子,里头还点著灯,我站在那围墙外头,注意到头顶有监视器,稍稍低头,寒风阵阵吹过,我把帽子拉得更低,收起下巴藏到围巾里,好冷好冷。
大二做的班级通讯录,留下了全班每个人的住址,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收藏这东西,但这东西是我负责制作的,我有电子档,要找到曾子钦的住址并不难。
打他的电话都没开机,只好直接来他家找他,就算不在家,也可以知道他的动态吧。
这房子比我家那种社区的房子看起来要豪华得多,……我非常紧张,而且已经十点多了,怎样都不敢按门铃,站在门口徘徊,看能不能遇到曾子钦凑巧要出门买宵夜之类的……这又不是住宿舍!
同时发现曾子钦家其实离我家并不远,要算的话说不定是同个学区,不过我和他以前不认识,也许曾经在同个国中内擦身而过也说不定。
总之,在这里站十分钟了,再不按门铃,会被当成坏人。
我按下那黑色按钮,对讲机传来了音乐声,没多久有人来应答,是女人的声音,「哈罗,你找谁?」
我对著那对话机,不自在地用僵硬的声音回答,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我是子钦的大学同学,你好。」
「咦?等一下喔!」
铁门在眼前打开,对话机又传来声音,「进来吧!」
走进铁门,到那栋房子大概还有几公尺的距离吧,两旁都是草皮,铁门到大门之间铺著一条小石子步道,天色很暗在外面没发现,一旁传来的狗叫声转头看,一只黄金猎犬被绑在狗屋旁,边摇尾巴,友善地叫了几声。
门开了,一个绑马尾的女人走出来,是刚刚对话机的人吗?不止一个,後面又跟了另外一个头发很长的女人,然後是头发较短的女人,三个人靠在门边,……那眼神是在打量没错吧?
「呃……你们好。」我先打招呼。
「嗨!」短发的那个相当开朗地笑笑,笑起来很好看,但另外两个就算没笑也很好看,全部都是美女姊姊。「我是子钦的大姊!」短发那个继续说道。
「这是二姊,那是三姊。」先是绑马尾那个,然後是长头发那个,大姊停顿了一下,「我妈还在加班。」
这……
「你是钦钦的男朋友吗?」劈头丢过来的问题我愣住,呃,非常可爱的声音,像国中小女孩那种,所谓的娃娃音吧,我把目光转到长头发的姊姊身上,她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著我。
「不是。」我摇头,然後我说,「……我是追求者。」
「咦!」长头发那个发出一声少女的惊呼。
「啧啧,那你要加油,子钦很抢手。」绑马尾的开口了,语气也如她的外型一样俐落。
「没问题吧!他这型是钦钦的菜呀!」
「才没有,现在不是了啦!子钦提过那个叫什麽菜的?他现在不喜欢这型了啦。」
「欸……我看你有点像那个什麽菜喔?我看过照片耶……」
幸好我有毛线帽和围巾挡著,我哈哈的乾笑两声,「请问子钦在吗?」
三个人同时沉默,一起摇摇头,然後继续七嘴八舌。
「他下礼拜要去当兵,今晚朋友帮他饯行。」
「对啊!那个人还一直钦钦、钦钦地叫他,你行不行啊?敢追来家里,却没有好好掌握他行踪?」
「……你真的很像那个什麽菜耶,我看过照片喔……」
我慌得後退一步,「那,我改天再来好了!」随即转过身离开。
「欸!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是苏灿贤!」我走出那铁门外,对著那门口的三个女人大声道。
子钦不在家。下礼拜就要去当兵了。会和什麽朋友去吃饭?而且还是一直唤他「钦钦」的人。
唉,我从不知道曾子钦的交友情形,至少学校方面他没有那麽要好的朋友。那会是跟谁出去?
我拿起手机,又打了一次他的电话,还是一样没开机。
我抬头看了一下,这房子果然有监视器,我沿著围墙往外走一点,看得到那大门,但不至於被门口监视器拍下的距离,站在那儿等著。
夜愈深,风愈大。穿出来的御寒衣物好像开始没什麽用了,总觉得寒风从衣服的每个缝隙钻进来,像要从毛孔入侵一样,我仍站在路边,电线杆旁,幸好这附近没有太多住户,时间晚了也没有行人。
不过也因为这样静悄悄,有点可怕。
又一阵风刮过,脸好像会被割伤一样,冷得我再次缩起脖子,手插在口袋,来回走动。已经十一点半,捷运没了。
我慢慢地蹲下,天气冷连膝盖都很僵硬。蹲到脚麻了又站起来,背後的围墙很冰,但不靠著东西又觉得脚很酸,我不想坐在路边,坐在路边让子钦看到显得很狼狈。套句他说的,偶像包袱。
「欸!你这家伙真的有偶像包袱耶!长得帅就一定要这样吗?」
那次在排队吧,学校的校园演唱会,要排队入场。那天有曾子钦喜欢的乐团,所以曾子钦坚持要提早三个小时到现场排队。我和曾子钦在那体育馆门外,他随意就坐在地上了,但我怎样都不坐。
「这条裤子我还要穿,弄脏了很麻烦。」
「偶像就不用洗裤子喔?」
「去你的!你等一下问问看那个女主唱有没有洗裤子?蠢驴!」
嘴角不自觉上扬,我回过神,我居然蹲在路边睡著了,现在凌晨一点,还是没见到子钦。
不知不觉间又低下头,任寒风侵袭,像这样的夜晚,总让人倍感寂寞,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连颗星都没有,像是全世界都睡著了。
*
凌晨三点,有辆车开进了大房子,我远远的眯著眼,偏偏是逆光看不清楚是谁,我慢慢地靠近那围墙,稍微垫脚尖就可以看到里面,眼见那车子停在狗屋旁的空位,直接压在草皮上。
下车的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和一个穿著西装的男人,是子钦的爸妈吧?太暗了看不太清楚脸,但两人的动作都慢慢的,也许是因为很累。女人和男人一起往门口走去,开门,关门。
除此之